无赖战神

牛头冷笑道：“人都到了鬼门关前，还由得你吗？”说时另一只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朝着谈宝儿的双脚就砍了下去。

“啊！”谈宝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昏死过去……

“圣僧，你醒醒！”迷迷糊糊中，谈宝儿听见有人在耳边叫自己，他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名清丽可人的少女，正冲着他微笑。

“哎呀！怎么在地府也有这么漂亮的妹妹？早知道我早来了！”谈宝儿大喜，一把握住那少女的小手，“小弟谈容，不是什么剩僧，妹妹怎么称呼？今年几岁，有无婚配，在阎神座下身居何职……咦！阁下到底哪位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那少女脸蛋一红，挣脱他的手，嗔道：“圣僧，我是秦观雨，若儿的朋友，寒山水月庵的，你怎么不认得了？”

“啊！原来是秦姑娘！哎呀，我以为只有我这么善良有趣的人死了才下地狱，怎么你也下来了，这个啧啧，哈哈，真是人生何处没有缝，幸会幸会！”谈宝儿大笑。之前他去大风城外寒山找若儿的时候，正巧认识了这位京城四大美女之一的可人儿。

秦观雨干咳一声，道：“圣僧不要乱说话，我师父在呢！”

第二十一章天人之力　（2）

“你师父？”谈宝儿翻身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之前一直是睡在床上的，四处一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里，屋子里陈设简单，除开床之外，就只有一张桌子，桌子边正坐着一名额头爬满皱纹的老尼。

见谈宝儿望向自己，那老尼宣了声佛号，合十鞠躬道：“清惠参见圣僧！”

“什么剩僧？”谈宝儿一愣，“第一，我不是僧人，第二，我也不喜欢吃人家的剩饭的，所以剩僧什么的，我想师太你是搞错了吧？”

清惠师太神色尴尬，摇头苦笑道：“清惠告退，圣僧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观雨吧！”说完再朝谈宝儿鞠一躬，出门而去。

“客官走好，不送了！”谈宝儿习惯性地张罗一声，回头低声问秦观雨道：“观雨妹妹，咱们关系不错，你告诉我这个剩僧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观雨笑道：“不是剩僧，是圣僧，意为圣灵之僧，呵呵，不是吃剩饭的……你还记得不记得上次你来寒山找若儿的时候，带走了《御物天书》，当时我就和你说过，从今之后，你就是我寒山派至高无上的圣僧了！”

谈宝儿想了想，猛然一拍大腿：“哎呀，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我当时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秦观雨白了他一眼，道：“《御物天书》乃我派至宝，传承之责，何其重要，怎么能当成儿戏呢？当日我和师父说了这事，师父次日就去楚尚书府找你，却被告知你已去了南疆。十天之前，师父算出你这个天书传人有大劫，就启动九木神鸢，带上我派六名长老和全部的八百弟子，乘神鸢来帮你，到达南疆后，听说你来了东海，便赶快追来，正好到藏剑峡的时候看见楚接鱼欲对你和你同伴不利，大家合力将楚接鱼赶走，将你们救了下来！大家知道你要去东海，现在神鸢正在朝那边飞呢！”

“你师父是神仙吗？还会掐算？”谈宝儿越听越奇，“等等，你是说我们现在八百多人都在那个什么神鸢之上？可是眼前这屋子……”秦观雨笑道：“眼前的屋子本身就是建在神鸢之上的，你自己先出去看看吧！”不待她说完，谈宝儿已推门出去。

外面云烟缭绕，地面呈现纯金色，四周楼宇精美，金壁辉煌，其间绿草茵茵，鸟语花香，俨然是个仙境。谈宝儿呆了片刻，展开凌波术离地飞起二十余丈，再看时，天如琉璃，云似白锦，身边清风阵阵，脚下山如土堆，河似溪流，自己果然正是在天上！

正自发愣间，那脚下楼宇却悄然移动，竟远远离自己而去，细看时，那许多楼宇竟是伏在一只金色巨鸟身上！想来这就是那所谓的九木神鸢了。

这只九木神鸢身长最少有百丈，宽二十丈，而两翼的宽度也是百丈，最奇特的是，这只巨鸟明明驮着如此大片的楼宇在飞行，但翅膀却一直展开，并没有像寻常鸟儿一样扇动。

谈宝儿奇怪地看了片刻，忽然发现这只巨鸟毛羽迎风不动，他落回地面，伸手摸摸鸟羽，却发现坚硬如铁，轻轻扣击，竟然空洞作响，形同木质，一时惊诧不已，落回秦观雨身边时候，嘴张得老大，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观雨笑道：“这只九木神鸢，绝迹江湖也已有两百年之久，乃是昔年的无方神相萧圆所造。失传多年，百载之前巧为本派前辈所得，之后收藏，一直没有面世。据说此鸟建筑之时，分别采集了生长于神州东西南北的九种神木，聚以能工巧匠十年方成，因此得名。”

谈宝儿大吃一惊：“你说这鸟是木头造的，是只假鸟？那……那他怎么自己会飞呢！”

秦观雨笑道：“你跟我来。”

两人绕过几座楼阁，来到一个广场里。广场里很有秩序地坐着几百尼姑，一个个盘膝合十，嘴里念着什么。秦观雨指着这些尼姑道：“圣僧你看见没有？这些师姐妹们，她们每个人的念力都足以能驱动一艘小船，这里有四百人，他们的念力汇聚在一起，移动一座小山峰只怕都不是问题吧？”

“啊！”谈宝儿明白过来，但心中却犹自觉得不可思议，“你……你是说，这巨鸟和鸟上这些房屋，竟然全是靠他们的念力在驾驭飞行吗？”

秦观雨点点头：“没错！寒山有八百弟子，被分成了两拨，日夜替换。飞行之速，一日万里。圣僧你三天之后就可以到达东海了！”

谈宝儿彻底呆住了。他素来知道念力神奇无方，练到高深处，心思一动就可移山填海，但那毕竟只是天书中的记载，并不曾亲见。但眼前这只巨鸟加上上面这些房屋，只怕不下万斤之重，四百寒山弟子合力居然就可以让它飞到万丈高空，还日行万里，这是何等威力！

秦观雨看他发呆，忙问道：“圣僧你怎么了？”

“我没事！”谈宝儿摇摇头，“观雨妹妹，你能不能别叫我圣僧，这名字听着别扭得很！叫我谈大哥就可以，当然了，如果你要叫老公相公亲爱的达令什么的我也是不会反对！”

秦观雨白了他一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现在是寒山派的圣僧，是我派至高无上的存在，就连师父都要听你的，今后你说往东，她不会往西的，我可不敢对你不敬！”

谈宝儿听得头皮发凉，记起前阵无法还在说自己带领八百尼姑纵横江湖之期已经不远，这才几天，这些人果然倾巢而出找自己来了，今后只怕自己走哪里她们就要跟哪里了。乖乖，这八百多号人，光吃剩饭就能把老子吃得裤子都不剩！丫丫个呸的，老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谈宝儿甩了甩头，索性不再想这些破事，自己能从楚接鱼的手上逃得一条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想到逃命，谈宝儿这会才有空记起无法等人，忙问秦观雨。秦观雨道：“那位青衣少年已经醒了，无法师兄和你那位女伴都还没有醒，不过他们的情形都很奇特，据师父说他们两人体内都有魔人的魔气。不知是怎么回事？”

谈宝儿放下心来，摇头道：“那不是魔气，是天蚕的妖气。这事太过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告诉你师父别管，我自己会处理。”

秦观雨道：“我知道了，不过那位姑娘被楚接鱼伤得很重，师父说他只怕最快也要三日之后才会苏醒……有些人可要受相思之苦了。”

“要三日后才醒吗？”谈宝儿没有听出秦观雨话里的调笑之意，只是心念电转，忙问道，“那位姑娘在哪里？你带我去，我想过去看看她！”

两人出了门，绕转楼阁，不时来到一栋两层小楼。上了楼，秦观雨将谈宝儿领到一间房前，道：“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说完掩嘴一笑，转身离去。

谈宝儿看她神情竟然将谢轻眉当成了自己的情人了，一时哭笑不得，却想起这事越解释越麻烦，索性懒得多说，只管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谢轻眉正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睡得正香。谈宝儿将房门插上，坐到床边。眼见谢轻眉果然没有醒来，他放下心来，伸手将谢轻眉脸上纱巾去掉，顿时露出一张绝世容颜来。

谈宝儿并非第一次看到谢轻眉的真面目，心中依旧不由发出了一声赞叹：“没有想到魔族中也有你这么漂亮的小娘们！要是你没有杀我老大，说不定老子一个大发慈悲，就准你加入神州籍，并将你收入府中！”

赞叹一阵，谈宝儿伸手探进谢轻眉腰间，找到一个荷包，不由大喜，摸出来一看，里面却是几个小小的瓶瓶罐罐，拔去塞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膏状物品，或清香扑鼻或恶臭逼人。

“怎么没有舍利？”谈宝儿不由大失所望。

谢轻眉说那慧引禅师的舍利被她夺取后，已经自动进入她身体，谈宝儿自然不信这样的鬼话，只是之前形势比人强，不得已才接受了这个说法，现在得到机会，自然要仔细找找，如果找到了，非但以后不用受制于人，甚至还可以将这妖女杀死为老大报仇。

谈宝儿在谢轻眉身上从头到脚的搜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发现一个疑似舍利的物体，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这臭婆娘没有骗我，那东西还真到身体里去了！”

他沮丧着想要放弃，目光却落到那一蓬黑锦缎似的头发上。谢轻眉的头发很长，最长的几乎到了腰，但却有一部分是盘在头顶做成一个优美的发髻，平添几分成熟的妩媚。

谈宝儿将谢轻眉扶起靠在自己肩上，拔掉发簪，顿时一头乌云散开，落到脸上，麻酥酥的痒，说不出的舒服。忽然之间，谈宝儿的眼光定住了，因为他发现在谢轻眉之前被头发遮掩的颈背上竟然隐隐约约地有些歪歪曲曲的粗细不一的线条。线条近乎透明，和肌肤的玉色一致，但整个组合起来，却是一副写意的山水画，大有古意。

“大风……九灵……蓬什么东西？这字是念来吗？蓬莱？”谈宝儿细看之下，却发现线条之间有三组文字，这三对文字之间都有一根隐约的红线相连，而那红线穿过“蓬莱”后露出一截，随即便消失不见，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红线啊，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怎么写上地名做什么？谈宝儿正思索着，忽觉一股大力撞到胸口，顿时不由自主地从床上跌落下来，再看时，床上的谢轻眉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正柳眉倒竖，杀气腾腾地望着自己。

“啊哈！那个小轻轻啊，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为夫刚才还担心你呢，哈哈……既然你没有事，我先走了！”谈宝儿打个哈哈就要向外溜。

谢轻眉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谈宝儿干笑道：“这个……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担心我的小轻轻，所以这个……，哈哈，那个……，呵呵”他做贼心虚，话说一半，索性脚底抹油，夺门而去。谢轻眉有心要追，却发觉浑身酥软，有气无力。

谈宝儿回到自己房间，心里郁闷无比，秦观雨明明说这妖女要三日后才会醒，怎么一下子提前了三日？他胡思乱想一阵，终究放心不下，将落日弓放在手边，做好谢轻眉随时会来找自己麻烦的准备。奇的是，一直等到天黑，谢轻眉也没有追杀过来，搞得他疑惑不已。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清惠设素宴款待众人，秦观雨、小青和一干寒山弟子全在的时候，谈宝儿却在饭桌上看到谢轻眉。但谢轻眉却似个没事的人一样，巧笑嫣然，整个饭局之间和众人谈笑风生，甚至还好几次给谈宝儿夹菜。

谈宝儿满腹疑窦，也微笑着回应这位便宜老婆的好意，只是谢轻眉夹的那些萝卜青菜却是怎么也不敢送进嘴的，以尊老敬贤之名塞给了清惠师太和寒山派的六名长老，搞得一干老尼姑心花怒放，觉得这位新圣僧知书达理，是个有修养有理想有前途的三好青年。

酒席散去，一夜无事，次日也无事。

而与寒山派相处久了，谈宝儿才了解到自己这个圣僧的地位很是超然，在寒山几乎相当于一种信仰，根本不需要管什么事，只需要看管天书和危机时候守护寒山的传承即可，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又过一日，这天谈宝儿正在装模做样地向秦观雨请教佛法，以借故亲近美女，却见小青屁颠屁颠地跑来说无法已经醒了。谈宝儿大喜，跟着他去一看，果然发现在九木神鸢的尾巴部位，无法正像一只穿花蝴蝶一样，围着寒山派的俗家弟子们一个个打转。

谈宝儿和无法说起他当日水羊城外翻江煮海的壮举，这小子竟全无印象，听到谈宝儿一说反而是叹息连连，埋怨谈宝儿为何要把他治好，说是能一抖翅膀就烈火滔天是何等威风，气得谈宝儿哭笑不得。

谈宝儿想起无法乃是谢轻眉的护身符，怎么还没有到东海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