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战神
想起魔人,谈宝儿随即想起一个问题,魔人明明都在龙州外,怎么却有人能进入我神州境内?等等,如果他们能成群结队地进入神州,这仗早就不用打了。看来,进入神州境内的魔人都是魔人中的高手。听老大说魔人中有个魔教,教里人除开他们的教主魔宗厉九龄深不可测外,人人都是精通魔法的高手,这次来追杀他的多半就是魔教中人吧!
唉!想了一阵,谈宝儿重重叹了口气。老大是国之英雄,临终相托,义气深重不说,若神州百姓知晓老大已死,对边关士气的打击那绝对是致命的。想到这里,他才发觉此事自己根本退缩不得。只希望羿神保佑,所有潜入神州的魔人都还在后方苦苦赶路,不然老子这次多半要将一条小命送在这八千里上京路上了。一念至此,陡觉四周和风骤冷,满原绿草尽皆染血,说不出的悲壮。
默默向羿神祈祷一阵,谈宝儿伸手从背上摘下落日弓,接着从箭壶里拿出一支箭。之前他虽然没有射过箭,但别人射箭他却是见过的。手握着弓柄的时候,一道淡淡的热气又从弓身传进了手心,随即进入丹田。
仿佛是一块巨石投进湖心,丹田本身的热气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冲进全身每一个角落,谈宝儿觉得全身在一瞬间充满了力量,他拿出一支箭,学着胡戎人射箭的样子将弓弯开。“吱”的一声,之前只能拉开一半的落日弓在这一瞬间被他拉得如满月一般。
谈宝儿又惊又奇,心中充满了兴奋,看起来自己踏圆果然是有效果的,至少力气大了不少。只是大草原上和风拂草,一派的平静,四周并无野兽出没,他张满弓,一时却没有目标。正自烦恼,空中忽有一群雪雁从北边飞了过来。谈宝儿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看来今晚有烤雁吃了!”
“嗡!”一声弦响,雕翎箭离弦而出,直冲九霄。
谈宝儿一箭射出,只觉得全身再无半分力气,立时软倒在地。但那箭一离弦,平地忽然生出一阵龙卷风,随着箭呼啸朝空中卷去。谈宝儿和黑墨被风力直抛出三丈之外,摔得头昏脑涨。黑墨很快站了起来,神色慌张地拿头去蹭谈宝儿,后者又惊又恐,偏偏身上没有半分的力气,怎么也站不起来。
好在龙卷风在一瞬间已消失不见,谈宝儿抬眼上望,天空早已没有了雕翎箭的影子。只是下一刻,天空忽然像下雪似的飘下了无数的羽毛。雪雁们这才纷纷叫了起来,惊恐地朝四面八方乱飞,只是身上的羽毛却在一瞬间被箭风拨光,飞了不出三丈,纷纷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在谈宝儿和黑墨四周,一命呜呼。
谈宝儿望着满地的羽毛和秃毛雁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这到底是落日弓还是落羽弓?”
得意一阵,谈宝儿过去捡起那些雪雁,却发现所有的雪雁都是被摔死的,身上都没有箭,看来那一箭不过是从鸟群中间穿过,雪雁全都是被那一箭的劲风扫掉羽毛而丧命,由此想来这一箭之威,足以惊天动地了!他咋舌一阵,拿出雕翎箭本想再试一次,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再也拉不开落日弓,暗叫乖乖,看来这一箭竟是耗掉了全身真气,难怪有那样大的威力,看来这以后用这落日弓可得小心。
当下谈宝儿找了两支箭从雪雁的脖子穿过,翻身上了黑墨,提着两串无毛的死雁,得意洋洋地回到胡戎族的营地。胡戎族人人见之愕然,心说这位大英雄睡觉时能一脚踢死马贼首领,射下来的大雁也全都是无毛之鸟,高人行事果然与众不同。桃花父女见此更是惊讶不已,心道那落日神弓据说能射下天上红日,谈宝儿能拉开一半射下雪雁毫不稀奇,但这弓怎么竟还兼有拔毛的神效?谈宝儿见此哈哈大笑,少不得要将自己的箭术狠狠吹嘘一番,直弄得整个胡戎族看他的眼神都直了才算罢休。
随后有最好的厨师将雁肉烤好,并着牛羊肉组成丰盛的酒席,胡戎族人再次庆贺昨夜的大捷。谈宝儿有了昨晚的经验,再不敢多喝,好在大家见他种种神异,都不敢强行劝酒,这才逃过了一场大醉。
喝了一阵酒,谈宝儿向苏坦提出辞行:“伯父,小侄虽然很想在贵部多留几日,奈何有要事在身,饭后就动身赶路。”
苏坦大讶:“要这么急吗?”
“就是,多留几天不好吗?我还等你教我武术呢!”桃花也道。
谈宝儿摇摇头:“我也想留下多玩几天,陪族里的兄弟们赌赌钱喝喝酒什么的,只是我答应别人在这月月底前要赶到京城。再不能耽搁了!”
“哦!男子汉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苏坦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桃花神色黯然,勉强笑道:“那祝你一路顺风!”
谈宝儿点点头,饮尽碗中酒。
送别的场面很感人。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一直就没有停过的春风席卷着整个草原,吹得人说不出的舒服,让远方的游子都不忍出门。这样的时候,谈宝儿其实并不想走的,刚刚在这里得到英雄似的招待,那种感觉比起在如归楼里做小二来实在是爽了无数倍。
苏坦双手端过两碗酒,递了一碗给谈宝儿,两人对撞一下,一饮而尽。苏坦一抹嘴角大胡子,豪爽笑道:“贤侄,你既然有要事在身,伯父也不留你。我今早已将你的容貌通知了整个草原,四族的人都知道了你是我们大草原的恩人,大家见了你必然会热情相待,你此去大可放心。记住不论走到哪里,我们大草原的人都是你的朋友!”
“谢谢伯父!”谈宝儿道过谢,就要上马,却被桃花叫住:“你跟我过来一下!”苏坦抹着胡子,一脸笑意地看着两人朝一边走去,桃花的脸立刻变得像朵真的桃花,拉着谈宝儿走得更加快了。
两人背对人群走出约莫十丈才停了下来。桃花从怀里摸出一个羊皮的口袋,塞到谈宝儿怀里:“这个给你!”
“是装酒的吗?”谈宝儿接过,见这口袋扁扁平平,质量甚轻,装的酒只怕不多。他打开壶盖闻了闻,随即满脸都是诧异神色:“这里除开酒香怎么还有烤羊肉的味道?哦!我明白了,嘿嘿,一定是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喝过对不对?就算想亲我也不用这样啊!”
“你少臭美了!”桃花笑骂着,作势欲打,只是那手扬起来却终于只是轻轻落下,“这是我们胡戎族的宝贝,名字用你们夏国话说就叫‘酒囊饭袋’。呵呵,就和你一样了,无论装下多少的酒和肉,肚子都不会鼓起来,也不会有重量。”
“真的吗?”谈宝儿大喜,随即搔搔头道,“桃花,这东西我可不能收。既然是你们族里的宝贝,你随便送给我肯定不太好的,你爹知道了多半要骂你。”
桃花嗔道:“这东西我爹早给我了,我高兴送给谁就给谁!你不收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愿和我做朋友?”
“没有,没有!我这就收下还不成吗?”谈宝儿拒绝的话一说出口便已后悔,见桃花发怒,立时便改了口。
“这还差不多!”桃花满意地点点头,“因为时间仓促,我只在里面装了三只烤全羊,还有十坛酒,你要喝酒的时候就拿着它念咒语‘嘎嘎拉西’,要吃肉的时候就念‘多多兀个’,以后你向里面装东西的时候就将酒饭凑近袋口,念相同的咒语就可以了!饭在袋子里可以保存十天不变坏,记得过了十天如果没有吃完也一定要扔掉。”
“嗯!”谈宝儿满心欢喜,将酒囊饭袋贴身收好,刚想对桃花说话,却忽然觉得右边脸颊上多了一点温润,全身陡然一麻。他不明所以,转过头去,桃花已经转身朝帐篷的方向跑了回去,而身后的胡戎族人则指着自己,一个个脸上满是笑意。他不明所以,望向苏坦,后者微笑着朝他摆摆手:“孩子,上路吧!”
“哦!”谈宝儿莫名其妙地看看桃花,朝众人拱拱手,翻身上了马,轻轻一拍马屁,黑墨撒开四蹄,如一道黑色的疾风朝南疾驰而去。
谈宝儿和黑墨的身影快消失在天边的时候,众人慢慢散去,苏坦正要回营,却看见桃花红着眼从栅栏里走了出来。苏坦叹了口气,迎了上去。桃花什么也没说,径直扑到他怀里,轻声哭了起来。
苏坦看着天地相接处那个黑点慢慢变淡,轻轻叹了口气道:“乖女儿,要走的人始终要走的,留也留不住的。”
桃花抹去眼泪,半是哀求半是疑惑地问道:“可是阿爸,莫邪神使的预言说他不是将带领草原走向辉煌吗?我们真的没有机会在一起吗?”
春日的阳光下,胡戎族的大胡子族长再次叹了口气:“预言或者不会错,只是像他这样的人物,注定是要呼风唤雨的,你自认配得上他吗?如果你不能爱他,最好还是将他忘掉吧。”
桃花黯然不语,想起这少年昨夜曾说自己是无敌幸运星,他的到来果然给部落带来了好运,杀死了马贼首领救了自己一命,只是于自己而言,却只有幸运吗?
第三章 毛驴一派 (1)
清晨,太阳高高挂在天上,阳光落在谈宝儿的身上,那种懒洋洋的感觉让他舒服地躺在黑墨背上,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竟让他立时又有了一种想要大睡一场的渴望。
想起昨夜才在马背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谈宝儿觉得自己开始有些不正常了。自从学成了蹁跹凌波术之后,离开胡戎部落的这三天里每天十二个时辰他至少有七个时辰是在睡梦中度过的,而每每一入梦,立时便进入了那无名的玉洞,自动陷入了那无休止的踏圆过程中。每次梦醒后,丹田的真气便多了很多,现在的他虽然不能像谈容一样踏着落花也能飞起来,但已经可以在草上狂跑百丈的距离而不压弯一根嫩草了,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好事,但如果当你尿着尿也能睡着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看来得想个办法控制一下了!”谈宝儿倒躺在黑墨背上自言自语,但他的声音才落下不久,便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毫无意外地,这次他又到了无名玉洞,开始不断踏圆,不断重复着这一枯燥但卓有成效的事业。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黄昏的时候。这一觉竟又睡了五个时辰!
他摇摇头,让黑墨停下来休息,自己翻身下了马,从酒囊饭袋里掏出一只冒着热气的羊腿和一坛烧酒吃了起来。黑墨吃了几口青草,便将头伸了过来,不断蹭他的肩膀。谈宝儿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就知道和老子抢酒喝!”说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只大碗,倒了一碗,递到黑墨嘴前,后者原地跳了跳,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干净,随即又去蹭谈宝儿。“算老子怕你了!”谈宝儿苦笑,随即便又继续倒酒。
这一继续就继续倒了八碗。黑墨喝了这么多的酒,却是一点也不晕,反而神采奕奕,全身似乎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发现黑墨喜欢喝酒这个秘密是在前天晚上,当时谈宝儿正开始试验如何从酒囊饭袋里取出酒,只是他对此完全没有经验,咒语刚刚念完,一坛坛好酒就从袋子里不断蹿了出来,谈宝儿闹了个手忙脚乱,其中便有两个酒坛摔破,酒流了一地。谈宝儿正叫可惜,黑墨却兴奋地一撩蹄子,冲上去将酒舔了个干净。
喝光这坛酒,谈宝儿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就要继续上路,脑子里却又有了朦胧的睡意,他大叫不好,却已不及,身子一软,已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睡梦里,不断地踏圆,无休无止。
正踏得高兴,谈宝儿忽然觉得脸颊湿湿的,他遽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却看见黑墨正在舔自己的脸。举头望明月,一天星光璀璨。
谈宝儿摇摇头,这一觉不知道又睡了多久。看来这一路上还是别再喝酒了,不然这随时睡觉的习惯可会要了自己的命。
他正要翻身上马,却陡然听见后方一阵急促的细微声响传来,那种声音,和自己的脚踏在草上疾奔的时候并无两样。谈宝儿愣了愣,这声音分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自己什么时候耳力变得这么好了?
就是这一愣的时间,那声音却已向前进了极长的距离。谈宝儿抬眼望去,淡淡的月光下,一道有如鬼魅的身影正从天边疾驰而来。他大吃一惊,这才如梦初醒,脚步一动,飘到了马上。这些日子他习惯了倒着骑马,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正要去拍马屁,那淡淡的鬼影却已停在了五丈之外。这是一个铁塔般高的壮汉,上身着一灰布坎肩,露出虬起的胸臂肌肉,下身是一条很古怪的裙子,背上背着一把九尺长的巨型开山长刀。谈宝儿一见此人,只觉得寒毛倒竖,不及细想,伸手去打马屁,却听黑墨长嘶一声,四蹄奋进,但整个马身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所牵住,任它将地下湿润的泥沙刨得乱飞,却难以向前动弹分毫。
定睛看去,却见壮汉的手抓住马尾,一脸的冷酷。谈宝儿大惊失色。
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冷的钢牙:“魔宗门下第三弟子天狼见过谈公子!”
“嘿,你好你好!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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