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学校长自白
ぷ髦杏惺裁蠢押鸵螅梢运媸备嫠呶颐牵诳赡艿那榭鱿拢医×τ枰越饩觥V劣谧橹凸ぷ鞴叵挡辉诒本獠⒉挥跋於阅愕娜蚊饶闼枷胂胪耍】彀迅髦止叵岛腿仪ㄒ频奖本├础!被八档秸飧龅夭剑淙凰凰煽谖一匮#不叭肭槿肜恚财挠腥饲槲丁C娑哉庵志置妫矣帜茉趺窗炷兀荒芡硕笃浯危却被偎担蔽乙膊坏貌蝗先险嬲娴馗善鹆恕傲偈惫ぁ薄! ?br /> 我之所以把这一段工作经历称作“临时工”,决非哗众取宠,而是真实情况的反映。在两年里,我既没有在教育部领取一分钱的工资,也没有享受到教育部福利。我明知司长的工资要高出讲师的工资许多,再加上北京的工资地区差比武汉高三档,但我宁愿在武汉拿低工资而在北京吃高供给。尽管教育部人事司催我调家属和转户口,总务司也要按照我的任职给我分配住房,但是都被我谢绝了,我宁愿住在办公室过着寂寞的单身生活。这一切均表明,我不愿做官,没有作长期打算,一旦“临时工”的“合同”期满,或者时机一到,我将义无反顾地回到学校。
尽管我不愿在教育部任职,也一直没有打消过“临时工”的念头,但在工作上却没有任何“临时工”的思想表现。我生就的性格是:堂堂正正地做人,老老实实地做事。你可以不喜欢那个人,但你要学会与他合作共事。你可以不喜欢那件工作,但你一旦承诺了它,那你就不能马马虎虎地对待它,而应竭尽全力把它做好,这是一个人的良知,也是做人的原则。我恪守了这一条原则。
那时,教育部党组成员9人,正副部长6人,除我以外,其他人都没接触过大学里的工作。因此,凡是涉及到高等教育方面的工作,一律压到了我的肩上。在拨乱反正期间,可以说是百废待兴,工作非常繁忙。摆在我面前的是三多:党组会议多、文件多、基层上访要求落实政策的多。为了完成这些任务,我白天开会,接待来访者,外出调查研究;晚上阅览文件,起草文件。我每天大约工作16个小时,有时是通宵达旦。
虽然我是教育部里的一名“临时工”,但是我的工作却获得了普遍的认可,以至于在我离开教育部3年以后的1982年,在教育部部长换届的民意测验中,我获得了名列第一的选票。当然,我不可能当部长,即使获得百分之百的群众的拥护,那也是无济于事的。除了我上面提到的“三不主义”以外,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我不仅是一个“临时工”,而且还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单干户。话又说回来,即使要我当的话,我肯定还是会作出“不”的回答。
第五章 拨乱反正当为先邓小平召开历史性的座谈会
在“文化大革命”中,邓小平同志几起几落,粉碎“四人帮”以后,他再一次复出了。
1977年8月2日,邓小平在北京召开了科教座谈会,这是他复出以后第一次公开参加的重要活动。因此,这次座谈会,无论是对于邓小平本人还是对于灾难深重的科学和教育战线来说,都是具有历史意义的。
这次会议是根据邓小平的建议召开的,他要求从科学院系统和教育部所属大学,各挑选15名科学家参加会议。会议于8月2日至5日,在人民大会堂四川厅举行,会议代表们住在北京饭店。参加会议的科学院系统的科学家有钱三强、张文裕、王大衍、柳大纲、林兰英、彭恒武、邹承鲁等;教育系统有周培源、张光斗、杨石先、苏步青、唐敖庆、史绍熙等。此外,方毅副总理,科学院负责人李昌等,教育部部长刘西尧、副部长雍文涛等也自始至终参加了座谈会。科学院的吴明瑜和我,分别代表科学院和教育部组成了会议的秘书组,负责会议的记录、简报和会议代表的生活问题。
会议是在邓小平的亲自主持下进行的,他首先向前来参加会议的代表表示欢迎。
他说:“科学和教育是‘四人帮’破坏的重灾区,你们各位恐怕也作为反动学术权威被打倒了,吃尽了苦头。这样的会十年没有召开了,如果不是打倒‘四人帮’,我们也不可能坐到一起来。现在,中央要我抓一下科学和教育工作,怎么抓?我请你们来座谈,就是请你们出主意,谈一谈科教战线上的拨乱反正怎么搞。
希望各位解放思想,畅所欲言,用不着再担心‘四人帮’打棍子和戴帽子了。”
在邓小平的亲自倡导下,会议的确开得生动活泼,真正出现了畅所欲言、各抒己见的大好局面。与会代表大多是我国科教界的泰斗,在“文化大革命”中首当其冲受到批判,身心受到严重摧残。但是,他们不计较个人恩怨,仍然心系国家的千秋大业,其情十分令人感动。与会代表的发言,有破有立,破就是对“四人帮”破坏教育、科学事业的批判,立就是对科学、教育拨乱反正的建议。这次座谈别开生面,好像是一次现场办公会,有议有决,解决了许多被认为是老大难的问题。这次会议是拨乱反正的良好的开端,也为下一步科学和教育战线的治理整顿树立了榜样。
围绕着科学问题,与会代表提出了许多积极建议,南开大学前校长、著名化学家杨石先,首先批判了科教组在“文革”中所干的大量坏事。他说:“迟群是‘四人帮’的一员干将,他通过控制科教组和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特别是他们控制的‘梁效’写作组,制造了大量的反革命舆论,流毒很广,必须彻底揭发批判,祸根不铲除,拨乱反正就不可能彻底。”与此同时,他还大声疾呼要恢复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简称国家科委)。他说:“以科教组代替国家科委是错误的,这么大一个国家没有国家科委怎么行?我们应该充分肯定国家科委17年的路线是正确的,我国1956年制定的科学技术发展方针也应当肯定。当务之急是,必须立即恢复国家科委,归还被侵占的国家科委办公大楼,落实国家科委干部政策,尽快制订国家新的科学技术发展规划。”
邓小平插话:“国家科委必须马上恢复,会后就着手解决,事不宜迟。”
来自科学院的代表,还就理论联系实际、恢复科学刊物出版与国际学术交流等问题发表了许多很好的意见。他们说:“开展基础学科的研究,这本来是科学院的传统,但是‘四人帮’抡起‘理论至上’的大棒到处打人,虽然‘四人帮’被粉碎了,但是大家还心有余悸,希望划清基础理论研究与理论脱离实际的界限。”
他们还呼吁,对我国科学研究的状况应当有危机感,由于“四人帮”的破坏,使得本来就落后的我国科学技术,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又拉大了20年。如果不切实采取有效措施,这个差距势必越来越大,其后果是难于料想的。
在谈到教育问题时,发言更是踊跃,纷纷列举大量事实,对“四人帮”破坏教育的罪行进行批判。北京大学周培源先生显得格外激动,他说:“北京大学是文化大革命的发源地,‘四人帮’直接指挥聂元梓,通过她搞乱北大,然后再搞乱全国。聂元梓罪恶多端,在北大名声很臭,但流毒很深,必须要深入揭发批判。”
他还说:“北京大学的教授,在文革中没有受到批斗的没有,有的被逼迫致死,有的被摧残致残,有的被抄家。现在,应当组织专门班子,认真落实他们的政策,归还被查的物品,特别是被查抄的书籍、书稿和文物,否则很难打消他们的疑虑,也难以从根本上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清华大学张光斗先生在谈到“刘冰事件”时说:“这是‘四人帮’策划的阴谋,他们的目的是要迫害包括小平同志在内的一批革命干部。这一事件受株连的人不少,希望尽快予以平反。”
粉碎“四人帮”以后,高等教育面临的问题成堆,旧有的规章制度被打破了,新的制度又没有建立起来,所以人们感到一切都无所适从,大家心急如焚。谈论最多的还是如何理解毛泽东在“文化大革命”中关于教育的讲话,如何对待“四人帮”打着毛泽东教育思想旗号推出的所谓教育改革措施,不否定吧,那是“四人帮”搞的,要否定吧,那又是在毛泽东名义下搞的,颇有投鼠忌器之虑。例如:
上海复旦大学苏步青提问:“毛主席说‘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对主席的话到底怎么理解?简单地说,17年到底是红线还是黑线?”
邓小平插话:“17年是红线,是共产党领导嘛,怎么能说是黑线呢!还有一个‘两个基本估计’,那是‘四人帮’篡改的,要推翻,不然,知识分子头上的‘紧箍咒’怎么能解开呢?”
学制要缩短,缩短到多长,三年行不行?与会代表一致认为,三年学制不行,不能保证教育质量,达不到《高教六十条》规定的培养目标。“四人帮”把《高教六十条》说成是全面复辟资本主义纲领,这是别有用心的。《高教六十条》本来就是针对一九五八年大跃进对高教破坏而制定的,实践证明,《高教六十条》是完全正确的,应当给它正名,使它在治理整顿高教时重新发挥作用。
在座谈会上,代表们还就贯彻毛泽东提出的“五七”指示进行讨论,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关系教育全局的大问题,希望划清是非界限,否则教学计划很难落实。此外,对修订教学计划、编写教材和“以典型产品代教学”等问题也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提出了一些有益的建议。
会议已进行三天了,来自武汉大学的一位代表一直没有发言。4日晚上,他找到我说:“会议开了三天了,听了其他人的发言很受启发,但是我本打算讲的,别人都已讲了。你看我讲点什么为好?”我作为会议的工作人员,对会议的进程很关心,通过简报把会议的内容陆续地报送到中央政治局。出于我的职责,连日以来,我一直在思考“十六字”招生方针,如果不推倒这个方针,大学招生质量就得不到保证,也不能在广大青少年中造成良好的读书风尚。于是,我向这位代表建议说:“代表们的确讲了很多意见,但是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没有讲,那就是由迟群一伙在北京两校推行的‘十六字’招生方针。会前,我在天津、顺义县作过调查,广大群众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开后门的方针,强烈要求推倒‘十六字’方针,恢复统一高考,而且广大工农子弟说,他们不怕考。因此,希望你明天就集中讲这个问题,明确提出推倒‘十六字’方针。”听后,他说:“好,这个题目好,我明天就讲这个。”
5日上午,武汉大学的这位代表首先发言,看来他是作了认真准备的,发言时情绪有些激动。他说:“大学的招生工作是培养人才的第一个重要环节,它好比农业上的筛选良种。从武汉大学五年招生的情况看,按照‘十六字’方针招收的工农兵大学生,文化基础相差悬殊,质量没有保证。所谓的‘十六字’方针,就是‘自愿报名,基层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什么‘十六字’,都是骗人的,实际就是四个字‘领导批准’,其他都是徒有虚名,有的甚至连过场也不走。广大群众包括大学里的教师,对‘十六字’方针非常不满,他们说:‘解放前上大学靠钱,17年上大学靠分(分数面前人人平等),现在上大学靠权’,群众气愤地说:‘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因此‘十六字’方针不推倒,招生质量得不到保证,‘走后门’不正之风不刹住,党风不能端正,‘读书无用’的社会风气不可能扭转。”他的发言获得了成功,不仅使全体代表全神贯注,而且引起了邓小平的高度重视。他说:
“‘十六字’方针必须推倒,恢复统一高考从今年开始。”
刘西尧说:“今年恢复高考来不及了,招生工作会议已开过了。”
邓小平说:“今年就改,看准了的,不能等,重新再召开一次招生会议就是了。”
就这样,一个阻碍高等教育拨乱反正的拦路虎被铲除了。这次座谈是在这场压轴戏的高潮中胜利结束的,与会代表个个心情舒畅,决心以实际行动参加到拨乱反正的伟大实践中去。
这次座谈会也以丰硕的成果载入史册!
会后,教育部立即重新召开1977年度招生工作会议,组织恢复高考的命题班子。
后来,外界只知道恢复了高考,77级新生推迟到春季入学。究竟是什么原因?人们并不知道围绕着推倒“十六字”方针所发生的这个动人故事。实践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