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学校长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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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再回到国家教委常务副主任的人选上。虽然上下议论纷纷,但我此时的心态却异常的平静,反正抱定“三不主义”:“不关心、不打听、不服从”(即使我被任命,也不服从)。我心想,一个人连官都不想当,那他还会怕什么呢?
后来我听说,香港报刊曾详细地披露了国家教委正副(常务)主任两套方案,其中之一的方案是XX副总理兼任国家教委主任,由我出任常务副主任。对于这则消息的真实性,我当然无法得到核实,但是恐怕也是事出有因的。
令我十分高兴的是,中央最后公布的国家教委正副(常务)主任却是另一套方案,我如释重负,围绕着我在教育部任职的风波也终于划上了句号。
第七章 生不愿封万户侯团中央书记的候选
人粉碎“四人帮”以后,共青团中央一直在筹备召开第十一届全国代表大会。据说,由于团中央书记人选未定,所以一延再延而未能如期召开。
1981年7月30日至8月5日,在长春市召开教育部直属高校教学设备工作会议,研究重点实验室建设问题。同时,会议期间还准备成立教育设备专业委员会,拟推选我为专业委员会的副主任。
按照会议规定的时间,我首先乘火车到北京,然后从北京转乘飞机去长春。那时,正值盛夏,由内地到东北去的人很多,我只买到了一张由北京飞往长春的运—7机票。这是我第一次乘坐国产客机,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飞机构造设计太差,行李架没有盖子,犹如老式火车行李架一样,遇到剧烈振动,行李甚至会掉下来。更为可怕的是,机舱的密封性太差,当飞机在高空航行的时候,团团云雾被吸入舱内,云雾袅袅,以至于后舱的人看不清前舱人的面孔。我心里忐忑不安,似乎感到随时有爆炸或坠毁的危险。经过约两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目的地,这时我和乘客们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8月1日上午,我接到武汉大学党委办公室的电话,告知我中央组织部打电话找我,希望我于8月3日赶到中组部去,有事商量。到底是什么事呢?我心想,中组部是管司局以上级别干部的任免的,我猜八成与我的工作调动有关。去不去呢?我想,无论从组织原则或礼貌的角度,还是应当去。不去就不了解上面的意图,也不能反映自己的意见,万一在没有征求我意见的情况下,作出了对我不利的决定,那我就很被动了。
我向会务组请了假,委托吉林省教育局王野平局长给我买了一张当日到北京的火车票。我特别嘱咐他,不要飞机票,因为我心有余悸。
8月3日,我如期到中央组织部。经询问,我到了负责党群干部的部门,一位负责人接待了我。我说:“我在长春开会,学校打电话告诉我,说中央组织部有急事找我,我是从会上赶来的,不知是何事?”
听后,那位负责人说道:“啊,事情是这样的。根据中央批示,最近在着手进行共青团中央第十一次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内容是改选团中央书记。经初步研究,考虑到你留学苏联,学历高,担任过留苏学生会主席,经受了国际斗争的考验。回国后,既在基层担任过武汉大学副教务长、党委副书记,又担任过教育部党组成员、高教司司长,受到了全面的、较好的锻炼。因此,准备要你担任团中央书记,请你来的目的,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果然如我所料,的确涉及到对我的工作安排的问题,但要我任团中央书记,却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对此,我表示:“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与关心,但是对这一安排,我确实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经考虑,我认为我不能担任这一职务,理由是:第一,我今年已48岁,担任团中央书记的年龄偏大了,最好在35至40岁的符合条件的中青年中选拔;第二,我虽然在基层和政府部门经历了一些锻炼,但却没有团的工作经验。在共青团内,我只担任过团支部委员,甚至连团支部书记也没有当过。从一个团支部委员,提升到团中央书记,未免跨度太大了;第三,我的性格不活跃,不适合做团员和青少年的工作。我自幼就缺少艺术细胞,既不会歌舞,也不懂吹、拉、弹、唱,实际上是一个‘枯燥无味’的读书人,这就失去了与广大青年交际的媒介。鉴于以上三点,我是绝对不适宜担任这个职务的,请组织上另选高明。”
接待我的负责人说:“我们知道了你的意见,我们会认真研究的,希望你也再认真地考虑一下。”
大约8月底,我又接到过中组部的一次电话,他问道:“关于团中央书记一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你是否愿意放弃你的意见?”
“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不能担任这一职务,我的态度是严肃负责的!”我说。
就这样,担任团中央书记一职又被我“赖”掉了。
后来,从媒体得知,共青团全国第十一次代表大会于1982年12月20日召开,王兆国同志当选为团中央第一书记。
第七章 生不愿封万户侯上访要求不当市长
“古往今来,只有上访鸣冤的,要求平反落实政策的,还未听说有上访要求不当官的。这又是刘道玉的一大发明创造。”这是1983年春,武汉大学校内的一些知情人对我的议论。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1983年3月下旬,中央派出了一个工作小组,住在东湖“百花村”1号。该小组的负责人是中央办公厅副主任陈伯村和外交部副部长张灿明,他们的任务是考察和配备省市的领导班子。
3月20日上午,我被通知到东湖“百花村”1号去谈话。当初,我并不知道中央来的是什么人,也不晓得他们找我的意图,还以为是开什么座谈会,或是征求我对省委领导人的意见。
“百花村”1号位于东湖宾馆内,是一座花园式的别墅,国家领导人或外国国家元首来汉一般是下榻此地。因此,这里警卫森严,汽车出入需持特别通行证,来访者必须在传达室登记,出示证件。待传达室向会见人报上来人姓名并被确认后,方可放行。经过这些盘查后,我被放行,找到了工作组的住地。
见面后,秘书向我介绍了陈主任和张部长,我也相继作了自我介绍。坐定后,陈主任先说:
“听说武汉大学校园很漂亮,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去参观,有机会我们还是想去看看。”
“珞珈山与这里隔湖相望。你们早晚在湖边散步时,隔湖可以望见武汉大学的理学院和图书馆,自然景色的确是得天独厚。两位领导如有空,欢迎随时去指导工作。”
张部长接过话茬切入正题说:“根据中央的批示,我们这次到湖北省,是帮助省委搞好武汉市市长的换届调整工作。今天请你来,是给你吹吹风,同时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武汉市现任市长黎智同志已过了60岁,准备退到二线。中央书记处已研究决定,拟任命你为武汉市副书记、市长。中央认为,你在基层担任过较长时间的领导工作,经受住了国际斗争的考验,富有改革精神,符合干部‘四化’(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的方向。我们是来向你传达中央的决定,同时也把你的意见带回去,然后中央再正式行文。”
听后,我顿觉心急如焚,一时竟不知如何对付这突如其来的决定。马上拒绝吧,这是党中央的决定,党章明确规定:“党员必须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如果表示同意吧,而我又一贯不愿当官,心如铁石。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沉吟片刻,我恢复了镇静,逐渐理出了一条思路。于是,我说:“首先,我感谢二位领导向我传达了中央的决定,十分感谢中央对我的信任与关怀。作为党员,本应无条件地服从中央的决定,但是既然是吹风,在没有正式颁布任命之前,我还是应当把我的意见讲出来,我怎么想就怎么讲,这是对工作负责的态度。
“用人的一条重要原则是:‘用其所长,避其所短。’我认为,让我当武汉市的市长,恰恰是不符合这个原则,我之所长是教育和化学学术研究,我的最大弱点是不懂经济和市政管理。一个人对他即将担负的工作,如果没有丝毫信心,那是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做好那项工作的。作为一个现代化城市的市长,必须懂得工业、农业、金融、经贸、政法和市政建设等方面的知识和管理经验,而我在这些方面从未经历过,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门外汉。当然,文化、教育和科学技术也是应当优先发展的,但是两相比较,前面的任务是大量的、占主导地位的,而后者却是局部的软性任务。经我慎重考虑,我的确担当不起此任,自己受累、吃苦甚至于犯错都是小事,万一贻误了一个300万人口城市的工作,那就是大事了。”
最后,我戏谑地说:“武汉乃鱼米之乡,现在是有米无鱼吃,所以老百姓怨声载道。如果让我当市长,恐怕连米也没有吃的了,那就会民怨沸腾。”
张部长说:“依你所说,不仅不能成为你不能胜任的理由,反而恰恰反映了你具有当市长的智谋和能力。”
“我确实当不了,请求你们向中央反映我的要求,千万不要下任命的文件。”
陈主任说:“我们只有传达和执行中央决定的义务,没有打折扣的权力,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个人有权向中央直至中央总书记反映意见。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再认真考虑一下,能愉快地服从中央的决定。”
回到家里以后,我立即把谈话的内容告诉了高伟,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坚决不当市长,即使犯纪律错误也不当。在誓不为官这个问题上,我得到了妻子的完全理解,因为我们有着完全相同的价值观。即便是像校长这样的“学术官”,她也不赞成我当,认为完全是历史的误会,既然是以历史的误会开始,也必将以历史的误会而告终。我所遇到的麻烦经历,完全被她言中。
对于欲任命我为市长一事,决非空穴来风。我想来想去,此事可能与时任市长的黎智同志有关,因为头一年9月我随他率领的代表团访问美国。在离开旧金山回国的头天晚上,他约我到他下榻的房间“聊天”,谈话中流露出意欲退到二线的想法,并表明了对我的良好印象。我猜想,黎智同志推荐我的可能性很大,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找他能帮我的忙。于是,第二天我到黎智同志的办公室,向他报告了工作组与我谈话的内容,请求他给我出主意,帮助我推掉这份差使。听后,他笑着对我说:“这是好事嘛,我举双手赞成!推荐你的人很多,我也是一个吧。依我看,你的能力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你要下决心,放弃你的学术研究,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嘛!”
“问题就在这里,我实在舍不得丢掉我矢志追求的化学专业,也不能割舍我所钟情的教育事业。所以,我特来请求你给予帮助。”
“我的本意你是知道的,希望你接替我的职务,这是中央经过慎重的考察后作出的决定,我是坚决拥护的。因此,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我只能促成而不能促退。
当然啦,如果你执意不肯干,你可以向中央反映自己的要求,如获得中央的同意,我也支持你留在学校干。不过,我还是觉得很遗憾!”
在求助黎智同志未果的情况下,我又去找了武汉市原副市长邓垦同志。他听了我的情况后,倒是很开明地表示:“你不是不可以当市长,甚至可以当好一个很好的市长。问题在于,市长的可选性要比校长大得多,因此,我同意你不干市长,留在学校的作用要比市长大得多。”
我表示准备到北京直接向中央领导人汇报,希望中央不要下发任命的文件。邓垦同志说:“这样也好,事不宜迟。”在我的请求下,他给分管组织工作的中央书记处书记宋任穷同志写了一封亲笔信,要我到北京直接向他汇报。时间紧迫,必须赶在中央文件下发之前赴京,我订了3月25日赴京的火车票。
在我准备赴京的头一天,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