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女人





  晚上,刘生实又来到韦庄的家。他又给晓曼大包小包地买了许多的小食品。韦庄看了一眼,薄嗔道:“刘生实,不要老是这样子买东西。会把小孩子惯坏的。”    

  刘生实跟着韦庄走进厨房,他从背后抱住韦庄,轻轻地摇着韦庄的身体说:“我知道,晓曼高兴了,你就高兴了。我想让你快乐些。”    

  韦庄轻笑着说:“那也不用这样天天都买东西,你一个人生活,经济上也并不宽裕。”    

  “我喜欢这样。你觉不觉得我们俩浪费了许多时间?其实,我是最有条件成为你的丈夫的人。可是我们这些年都干什么了?现在才想起来问,才想起来说。可惜你已经名花有主了。所以我要抓紧一切时间和你在一起。”    

  “是呀。”韦庄委屈地说:“刚毕业的那段时间,我还真盼着你向我求婚呢,可惜你一直没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我现在说了。现在喜欢吧。天天晚上来喜欢你,好不好?”刘生实说着,亲了一下韦庄的耳根。亲得韦庄直痒痒。她一缩脖子,躲开刘生实的怀抱,没有直接回答刘生实的话,而是笑着说了一句:“我要做饭。”    

  韦庄一边做饭一边想:刘生实真要天天晚上来她这里,别的没什么,晓曼肯定会不高兴。现在她有病,躺在床上没关系,以后病好了,看到刘生实天天在这里转,假期的时候,不定跟吴半江说什么呢?小孩子人小鬼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什么话来。她可不愿意因为刘生实破坏了家庭的和谐。跟刘生实在一起,虽然很快乐,但这种快乐是因为刘生实本人还是因为自己现在生活中缺少男人?韦庄认真地问自己,却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韦庄的概念里,不排斥和别人的性,也不排斥情人。她认为情人是对家庭生活的一个调剂。只要处理好情人和丈夫的关系,会有助于家庭的团结和和睦。她对自己这样,对吴半江也是这样。在吴半江下海去北京的前一天晚上,夫妻二人温存后,韦庄躺在吴半江的臂弯里,幽幽地对吴半江说:“你一个人在外面闯生活不容易。如果太累太乏,就找个女人吧。临时的、固定的都可以。只注意一点:一定要卫生。别弄出病来就好。如果你找了一个临时的伴,不用告诉我。如果找到一个永久牌的,想和她过后半辈子,就通知我一声。我保证不闹你。你知道我的观点,我不主张离婚。但如果你真找到比我好的女人,我也不会挡着你的幸福。”吴半江用他那温暖的手按摩着韦庄的后背,他一直没说话,等韦庄全部说完了,他才笑着说:“你放心吧,韦庄,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就是找一百个女人,你也永远是我的大媳妇。”    

  韦庄心一酸,眼睛就湿了。她没再说什么,吴半江是个聪明人,说多了也真是没用。她只是紧紧地把吴半江的手臂抱在自己的胸前,无声地流着泪。    

  吴半江去了北京以后,在外面有没有女人?有多少女人?韦庄从来不深想这些问题。只要吴半江过得好,只要他顾着她和晓曼,其他的,也真是不应该苛求。毕竟吴半江是个人,而且正值壮年。这一点,韦庄是深有体会的。因为她也是个人,也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人。夫妻久了,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最想的是什么。韦庄虽然和刘生实打得火热。可是在她心里,家、吴半江、晓曼才是第一位的。韦庄一边炒菜一边想,得找个机会和刘生实说说自己的想法,虽然两个人也亲密得可以,但游戏规则就是游戏规则,别弄得太深了就不好。


全文(连载中)第五章 安慰(1)

  孔三跟阿秋玩的是温柔。他没有动阿秋的念头,因为他知道,如果和一个未婚的女子上床,就意味着可能粘在身上甩不下来。那会有一系列的麻烦。但他很喜欢阿秋的清纯,跟阿秋在一起卖货,自己仿佛也年轻了许多。不动是不动。但在言语上,行为上也少不了加些色彩。……    

  孔三说着话,借着酒劲,两眼像充了电一样闪闪发光地看着阿秋。阿秋不经意地看了     

    

    

    

    

孔三一眼,这一眼,两个人的眼神竟是吸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阿秋在孔三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一汪深潭,深得要把她吸进去,吸进去,再也出不来。    

  孔三的伤十天后才消了些肿。但为了不留下后遗症,大夫让再住院观察一个星期。孔三虽然惦记着生意,但这个地方的病不像别的,急归急,却也只得无奈地在医院里待着。他的脾气又一天天暴躁起来。    

  陈香这一阵子可是温柔得很。每天晚上给孔三擦身的时候,看到孔三那地方的青紫,陈香都难过得要死。多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不论孔三说她什么,都是说不还嘴,骂不还口。    

  对孔三她是没得说,可是对阿秋却没有这么好态度了。孔三住院几天后,阿香去了一趟化妆品店。告诉阿秋孔三住院了,店里让她先经营着。阿秋知道陈香对自己的敌意,孔三又不在跟前,她倒是聪明,没多言语。只是说了一句:“珍珠霜系列的化妆品快没有了。要不要再进一批货?”    

  陈香一听阿秋的话,心里的火又蹿了上来。上次就是因为她要进增白系列,阿秋非要进珍珠霜系列才和孔三打起来的。“不进。珍珠霜系列那么贵,谁买?进增白系列的吧。明天我给你拿钱来。”    

  阿秋也知道上次孔三因为她和陈香打架的事,反正铺子也不是她的,陈香说不进就不进了。她没再说什么,拿起块抹布去清理化妆品。    

  人要看人不顺眼,怎么着都不顺眼。阿秋不言语,本是想息事宁人,挣份糊口的钱,可是看在陈香眼里,就是闷着劲儿地跟她做对。她斜着眼睛站在那里,看着阿秋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化妆品,心里这个气,摆出一副老板娘的架式说:“阿秋你听着,好好干赏你一口饭吃,要跟我摆架子,还轮不到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明天就走人!”说完话,也不管阿秋怎么想,她一扭身走出了铺子。阿秋越想越窝火,本想一甩手不干了。可是孔三对自己真不错。又给买衣服,又送化妆品的,现在他在医院里,自己就这样走了,实在不仗义,也对不住孔三。要走,也要等到孔三出院以后再走。她忍着气,窝着火,为孔三打理着店面。    

  陈香回到医院,并没和孔三说起进什么化妆品的事,她没事人般服侍着孔三。孔三问她店面怎么样了?她只嗯嗯唔唔地说:“挺好。货卖得差不多了。明天我给阿秋送钱,叫她去进货。”孔三倒没想到这中间还有一段小插曲,也就没再多问。陈香第二天给阿秋送了钱,再一次明确地告诉阿秋:“不许进珍珠霜系列。就进增白系列。”    

  阿秋接过钱,也没说话。自己是打工的,老板叫进什么就进什么吧。她去进货的时候,看到增白系列里,也是价格高低不同,阿秋打开一套价格比较贵的,闻了闻,味道清雅高贵,她想了想,便进了三套,又打开一套价格中等的,闻了闻,味道不是很好,她放下,又打开一套中等价格的,一闻就知道是冷香型的,便也进了三套,想想,还应该进几套暖香型的,便又找了几套。陈香给阿秋的钱并不多,几套中、高档化妆品定下来,就所剩无几了。阿秋知道陈香的习惯,便把剩余的钱都定了低价位的化妆品。    

  回到铺子,阿秋把新进的货摆在货架上,左看看,右看看,欣赏了十多分钟。怎么看怎么舒服。正看着,陈香走了进来。    

  陈香一看新进化妆品的价格,嗓门立刻就大了起来:“阿秋,你是成心的还是故意的?进这么贵的货?!”    

  “这种牌子虽然贵,可是味道好,卖得好。会很快卖掉的。”阿秋不以为然地说。陈香的火更大了,她冲着阿秋的脸吼道:“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阿秋也不高兴了。她用手擦了擦喷在她脸上的口水,很强硬地说:“不是你给我的钱让我去定货吗?不是定的增白系列吗?”    

  陈香看到阿秋那瞪圆的眼睛,心里的火腾地一下蹿了上来:“你个小婊子,敢跟我顶嘴!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以为你是谁?”陈香说着说着,新仇旧恨全都涌上心头。她抡圆了胳膊,照着阿秋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阿秋猝不及防,她站在那里,捂着打得生疼的脸,眼泪就流了出来。陈香不依不饶地说:“你个婊子养的,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一看你那眼睛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阿秋委屈地瞪着陈香:“你凭什么打我?”    

  “哎呀,还没打服你呢?”陈香说着,又抡起胳膊。阿秋这回有了心理准备,她再也不会让陈香打到她。她一把抓住陈香挥过来的手,陈香没想到阿秋敢和她对打,这越发激起她心里的火气,她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阿秋的头发,使劲地往下拽,阿秋的头发被拽住,发不出力,但她脚也没闲着,照着陈香的小腿就踢了过去。陈香的腿被踢得一麻,她心里的火全部运到手上,使足了劲,一把头发就生生地带着头皮拨了下来。真好似在地球上除草一样。阿秋疼得唔唔唔地捂着头发大哭起来。    

  隔着玻璃门,已经有一些人在围观。隔壁的张姐看着打得差不多了,哎哟妈呀的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个话儿呢?有话好说,别动手哇,哎哟,看把这头发给拽掉这么一大绺。”她拿着那带有头皮的头发,上下抖动着,展示给围观的人看。大家唏嘘着,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阿秋捂着还在隐隐做痛的头皮,低着头冲出了屋子。陈香看到这一大帮人堵着门口,她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都没事闲的呀。”拿起一把扫帚,使劲地扫起了地上的灰。    

  看热闹的人看到已经走了一个角儿,再也打不起来了。也都失了兴头,纷纷地散了。陈香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也甚觉无趣。扔下扫帚,她锁上门去了医院。    

  越往医院走,陈香的心里越不安。怎么跟孔三说这件事呢?一进病房的门,孔三说问:“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铺面怎么样?”    

  陈香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可不知怎么着,她心里有些怯。动了半天嘴,挤出三个字:“挺好的。”    

  “货卖得怎么样?”    

  “都说了挺好的,老问什么呀?”陈香不耐烦地拿起水壶,出去打水了。孔三隐隐地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可也说不出什么,陈香不爱说,他也没办法,只盼着快些出院。在医院里住得快要闷死了。    

  千盼万熬总算离开了那闷死人的医院。    

  孔三出院的第一件事,就要到铺面去看看。陈香怎么叫他先回家,他都不肯。陈香心里的斜火又攻了上来。这些天来她一直忍着气,先前觉得把孔三踢成那样很内疚,时间久了,便渐渐地淡忘了。现在看到孔三一门心思要去铺面,她倒是没说什么,心里却愤愤地想:“哼,一个铺子有什么可惦记的?还不是为了那个小婊子!住院的时候也没看她来看过你一眼,出了院就跟狗似的巴巴地去看她。真是贱!”劝又劝不动,说又说不听,陈香心里生着闷气,出了医院的门便和孔三一个东一个西地各走个的路了。    

  孔三来到铺面,看到没开张,他愣了一下,打开店面,发现化妆品柜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看样子有好几天没人打扫了。这怎么可能呢?阿秋一直是个勤快的姑娘。再看看柜台下面,放了一些新进的化妆品,孔三略想了想,觉得不对劲。按照上次进货的时间,不应该堆放这么些化妆品的。孔三正在琢磨着,隔壁的张姐走了进来。    

  “哟,三儿回来了。听说你病得不轻。落没落根儿呀?”    

  “张姐,你真会开玩笑。我哪能跟姐姐你比呀。哪那么容易就落根儿的。”


全文(连载中)第五章 安慰(2)

  张姐听着孔三话里绕着弯骂她,她当然也不是善荐。“大兄弟,落不落根儿倒不打紧,别总弄得自家后院着火才是真的?”    

  孔三露出不解的表情,张姐看了,故作惊讶地说:“哟,大兄弟,你可别说你不知道你们家陈香和阿秋打架的事。”    

  “我还真不知道。不是张姐逗我呢吧?”    

  “大兄弟,我什么时候逗过你。这一片街坊邻居哪个不知道。哎哟,打得那个凶啊,你们家陈香真是厉害,把阿秋的头发像拔草一样,一片一片地往下拔。”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哟,看来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