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女人






  “还没吃饱吗?我这豆浆给你喝。”    

  “吃饱了。妈,咱们俩去江边玩呀。”晓曼兴致勃勃地说。    

  “你行吗?”韦庄似也感染了晓曼的朝气。    

  “行。”    

  韦庄现在已经明白,晓曼的病这是好了。她高兴地说:“那好吧,这就走,去穿外衣。”    

  “哎,太好了,太好了!”晓曼说着,一蹦一跳地进了屋。    

  “玲……”电话响了。    

  “喂,你找谁?”晓曼稚嫩的声音问    

  “你是晓曼吧,我是刘叔叔,我找你妈。”    

  “妈,电话。”    

  “韦庄,你女儿的声音真好听。”    

  韦庄听到刘生实夸晓曼,她笑着说:“你还没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呢。我答应陪她去江边玩。她高兴得不得了。”    

  “你们要去江边玩?”    

  “是呀,晓曼这一病,半个多月困在家里,现在她好了。我想带她去江边玩玩。”    

  “那我也去一起玩,行吗?”    

  “行啊。不过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今天星期天。”    

  “是吗?晓曼这一病,病得我昏天暗地的,都忘了星期几了。”    

  “我们半个小时以后江边纪念塔见。”    

  “好的。”    

  韦庄放下电话有些犹豫地对晓曼说:“刘叔叔也要跟咱们一起去玩。”    

  晓曼倒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眯眯地问:“刘叔叔还给我买大礼包吗?”    

  韦庄松了一口气,但却严肃地说:“不能总跟刘叔叔要东西,记得吗?快走吧。”    

  母女俩来到江边。刘生实手拎着一大袋小食品已经等在那里了。


全文(连载中)第七章 一家人(2)

  晓曼高兴地叫了声刘叔叔,又怯怯地看了一眼韦庄,韦庄说:“去拿吧。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晓曼得到韦庄的首肯,一把抢过塑料袋,翻来翻去地挑起来。今天她真是太高兴了。她一边吃着小食品,一边绕着韦庄一圈一圈地跑。脸上笑眯眯的,非常可爱。刘生实看着晓曼的样子,由衷地说:“孩子就是我们的希望。”    

  韦庄也看着晓曼说:“晓曼今天真开心。我们两个人来江边的时候,从没看到她这么笑过。”    

  “孩子都喜欢父母陪着。今天我就当她临时爸爸吧。”刘生实说着,呵呵一笑。韦庄心里一动,她想试试刘生实的心思。    

  “你要真做晓曼的爸爸会是怎么样?”    

  “那绝不可能。”刘生实的反应奇快,快到不假思索,几个字脱口而出。好像受了惊吓一样。    

  韦庄本是为了几天前的想法想拉开一些和刘生实的距离,她觉得刘生实最近腻她腻得厉害。才有此一问。却没想到此话一出,倒像烫到刘生实的脚一样。刘生实的反应还真让她意外。她忍不住好奇地又问了一句:“为什么绝不可能呢?”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们已经错过了姻缘。只能做情人了。”    

  刘生实的眼睛望向远方,喃喃地说着。与其是说给韦庄听,倒不如是说他在自言自语。他的话还真让韦庄费解。抬头看看深远的天,再看看冉冉流动的江水,这一动一静便构成了大自然的奇妙。动和静是相对的,也都是真实的吗?    

  韦庄看着刘生实的侧脸,这脑袋里有多少爱她的情分?情人,怎么样的分寸才算是好情人?在床上浓到极点,在床下淡到虚无吗?    

  韦庄看着天空淡淡地说:“刘生实,你说过,喜欢听我的呻吟,我现在知道了,你只喜欢听我床上的,不喜欢床下的呻吟,对吗?”    

  刘生实以为韦庄生气了,他趁晓曼跑到前面的时候,握了一下韦庄的手,“韦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离婚以后,再也不想碰触婚姻。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但不想再婚。我真的玩不起婚姻了。”刘生实的眼神空洞、茫然。韦庄知道他说的都是心里话。可仍然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一道永远无法趟过的河。韦庄本也无意和刘生实怎么样,看到刘生实满身都透着一股寂寞和萧索,她一整脸容:“哎,你看,那一片云彩像不像一头狮子?”    

  晓曼刚好跑回来,听到韦庄的话,她仰头看了看云彩:“妈,不像狮子,像老虎。”    

  韦庄再抬头看那云彩,那云彩已经即不像狮子也不像老虎了,倒更像一头大像。韦庄的心里不禁一阵感慨:这云变得可真快。她看了一眼刘生实,莫句其妙地说了一句:“刘生实,你长得挺像一条蛇的。”    

  刘生实还没来得及说话,晓曼已经抢着说:“妈妈,刘叔叔不像蛇,像大蟒,就是咱们去北京动物园看到的那条蟒。”    

  “哈哈哈,像,越看越像。”韦庄端详着刘生实,不怀好意地笑着。刘生实做状要打韦庄,韦庄赶忙躲在晓曼的身后:“晓曼救我,晓曼救我。”    

  晓曼听到韦庄这样说,伸开两只小手,认真地拦着刘生实:“不许抓我妈,不许抓我妈!”    

  刘生实看着晓曼可爱的样子,一下把晓曼抱在怀里。晓曼在他怀里来回地扭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刘生实脑子里一阵恍惚。他分不清怀里抱着的是晓曼还是他的女儿。他黯然地把晓曼放在地上。看着跑远的晓曼久久地发着呆。他的女儿怎么样了?会不会想他呢?    

  刘生实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韦庄的眼里。原来男人的伤感比女人的还让人心酸。她不知道刘生实伤感什么,但总是些婚姻、孩子的事。都是些越想越烦的事情。    

  “刘生实,一会儿咱们俩请晓曼吃肯德基。石头、剪子布,三局二胜,谁输了谁请客。怎么样?”    

  刘生实笑了:“不用石头剪子布,我请晓曼。”    

  韦庄说:“那可不行,晓曼最喜欢当裁判了。必须得比。”说着,她便嘴里喊着石头剪子布,脚摆出一个石头,刘生实也笑着摆出一个剪子。晓曼看到韦庄和刘生实玩,她兴冲冲地跑回来。    

  “噢,我妈赢了。”晓曼高兴地叫着。刘生实和韦庄也笑了起来。    

  坐在肯德基里,三个人吃得很香。怎么看都像一家人。韦庄一直在傻呵呵地笑,晓曼在笑眯眯地笑,刘生实看到这母女二人在笑,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笑是可以传染的。    

  不知晓曼玩得太累还是身体尚未完全复原。回来的车里,她斜靠在韦庄的身上睡着了。韦庄让她躺在腿上,相对能舒服一些。刘生实看着韦庄说:“你是一个好母亲,对孩子的心还真细。阿竹要有你一半好就好了。”    

  “别这么说,判定一个女人是不是好母亲,就看她离婚的时候要不要孩子。阿竹就算再不好,她肯带着孩子,就这一条,她就够资格做母亲。”    

  “你这样看?”刘生实很诧异地看着韦庄问。    

  “当然。人无完人。优点就是优点。不能因为她有缺点就当她没有优点。阿竹现在做生意吧?那是很动荡的。生活也不稳定。但她却肯要孩子,做母亲来说,她当之无愧。”    

  刘生实没言语,这半年多,午夜梦回,他也时常会想到前妻阿竹,每次想她,心里都觉得自己有些贱。离婚前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离婚后又想她。他大口大口地抽烟。想让烟雾掩盖前妻那若隐若现的脸。可是每次总是徒劳。阿竹的脸总能在烟雾里清晰地再现。今天听韦庄这么一说,刘生实的心里豁然开朗:原来半夜想妻是有道理的。因为她有许多好。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很是兴奋。心里暗暗想:今天晚上就给她打电话。想想自己终于打开这个心结,这还多亏了韦庄一语点破梦中人,他轻轻地拥了拥韦庄,温柔地说:“韦庄,你让我看明白了很多事,我很高兴,你今天高兴吗?”    

  韦庄感受到刘生实的体贴,她想了一想,笑着说:“当然,很高兴。”心里却想:高兴得像跟过家家一样。    

  车子快到博物馆的时候,刘生实对韦庄说:“今天不去你家了。我们单位一个朋友有点事,我必须去他家里一趟。”    

  “好,你忙吧。我不用说谢,但想替晓曼说一句谢谢。”    

  刘生实轻轻地拥了一下韦庄:“不用,你知道,我喜欢她,我下车了。”    

  刘生实下车,跟韦庄摆了摆手,车子很快启动,刘生实的影子一下子就看不见了。韦庄幽幽地想:这一天,不能说不快乐,也都是真的,可怎么就认真不起来。无法感动自己呢?


全文(连载中)第八章 大动干戈(1)

  “大妹子,你可别怪我多嘴,我实在是看不惯阿秋那个浪样。穿件风衣在屋里也不脱。还一个劲儿地问我漂不漂亮。看她那骚样就知道不是好道来的。我问她谁给买的,她就是不说,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事儿?”    

  “我操你妈!陈香,你想杀了我呀!”孔三下巴上是白色的泡沫,上面又染着一片鲜血,那血正在冉冉不断地流着。他想也没想,照着愣在那里傻呆呆看着他的陈香就是一个耳     

    

    

    

    

光。    

  阿秋总是陈香的一块心病。孔三自打出院后就天天长在化妆品店。说不准又把阿秋找回来了。陈香就是不明白。打工妹像蚂蚁一样满地都是。为什么孔三就非耗着阿秋不放?这里要没有猫腻才怪呢。    

  今天是夜班,白天一个人在家里闲得慌,便去了孔三的铺子。远远的看到铺面没有开,陈香有些奇怪。她以为会看到孔三正跟阿秋起腻呢。拿出钥匙,正在开铺面,隔壁的张姐走了出来:“陈香来了。”她上下打量着陈香:“啧啧啧,不服不行呀。”    

  陈香看着她那夸张的样子,笑着问:“服什么呀?”    

  “大妹子,你可别怪我多嘴,我实在是看不惯阿秋那个浪样。穿件风衣在屋里也不脱。还一个劲儿地问我漂不漂亮。看她那骚样就知道不是好道来的。我问她谁给买的,她就是不说,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事儿?”陈香听了张姐的话,脸上青一块,白一块,阴晴不定。张姐看看效果出来了,又说:“大妹子,不是姐姐我说你,你也拾道拾道自己。咱姐妹儿哪差呀。别整天总穿着劳动布,也带点喜性儿。我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她热络地拍了拍阿香的手背,一扭屁股,拧着拧着的走出铺面。边走边想:这回看阿秋那小浪货还能不能待下去。要不把她挤走,我就不姓张。    

  陈香拿着块抹布,东擦擦西擦擦,越擦心里越不是个意思。张姐的话不是摆明说自己不如阿秋吗?她穿件好风衣,不说谁买的?是人都知道,那肯定是孔三买的了。陈香心里一片黯然,孔三只在处对像的时候给自己买过一件裙子,结婚这么多年,再没看他给自己买过一块布头。天天给他做饭不提,就是这一个月端屎端尿地侍候他,不是老妈子也快成保姆了。不说谢也就罢了,出院了,却先巴巴地跑去给那个小婊子买风衣!这日子还有得过吗!    

  陈香拿着块抹布站在那里喘着粗气,透过玻璃门,看到孔三和阿秋正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    

  孔三和阿秋起了个大早去上货。货上得很顺利。想上的几个牌子货都全,两个人的心情都很舒畅。一先一后地下了车,高高兴兴地往铺面走。他们的体位不是并排,而是前后交叠着错位。两个人走得很近。但身体间还是隔着10厘米以内的距离。可是从陈香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个人就是身挨着身儿了。孔三个子高,他俯着头看着阿秋,不知说了句什么,阿秋抬起头,发骚地看着孔三,两个人微笑着相互注视着。陈香定定地看着这一幕景,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    

  孔三和阿秋走进店门,看到陈香在,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陈香的火气腾地一下蹿了上来。她使劲地一摔抹布:“我怎么不能来!碍你们的事了!”    

  她这一嗓子,把阿秋吓得一抖,孔三的情绪也一下子恶劣起来:“你有病啊!”    

  “我有病,我精神不好,我一大早发贱来这里给你擦柜台,来看你们街头表演!”陈香冲着孔三大吼着,她的脸气得刹白一片。    

  孔三并不知道陈香已经酝酿了一段情绪。只觉得陈香不可理喻。当着阿秋的面也不太好说什么,他不耐烦地说:“闹什么呀,你快回家吧。别影响我做生意。”他这么一说,陈香心头的火更大了。    

  “做生意!做生意!我叫你做生意!”陈香咬着牙根一边说着,一边把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