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女人






  “做生意!做生意!我叫你做生意!”陈香咬着牙根一边说着,一边把柜台里的化妆品哗啦一声全部推到地上,立刻,满屋充满了芳香。有茉莉香、熏衣草香、丁香……简直成了大花园。孔三看着散落满地的化妆品,仿佛那不是凝脂而是撕碎的钱。他一步步走近陈香,两眼冒着血丝,低沉着声音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叫你做不成生意,我要叫你身无分文!”陈香对着孔三大吼着,虽然她把化妆口打碎了许多,可她觉得很委屈,她认为阿秋粘着孔三就是因为他有钱。如果把铺面给他砸了,阿秋就会走人。    

  孔三看着陈香已经扭曲得变了型的脸,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身体站在原地晃了两晃,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疯了!”便转身推着阿秋走出了铺面。陈香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只觉得一阵虚脱,她坐在水泥地面上,唔唔唔地哭了起来。    

  孔三和阿秋走在大街上,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去哪里,阿秋同情地看着孔三说:“三哥,她总这样啊?”    

  孔三沉默着没说话,不论他对陈香多烦,他都不愿意在阿秋面前多说一个字。经验告诉他,说多了会更烦。    

  “三哥,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辛辛苦苦挣了一个星期的钱,这一顿砸就都白忙活了。”    

  孔三听着有些烦。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阿秋,你回家休息一天,其他的事我办,明天等我电话。”    

  把阿秋安排走,孔三便去了地下商城。嘎子在地下商城做服装生意。二个人是一起长大的光腚娃娃。这么多年虽然各忙个的,但却一直没断了联系。孔三到了嘎子那里,也就是中午了。两个人便去了饭店。    

  “你小子怎么了?垂头丧气的?还是那个隔壁的娘们给挤兑的?”    

  孔三不说话,只管大口喝酒,跟哥们在一起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嘎子一张嘴就能说中他的心事,为什么身边睡着的陈香不明白这一点?    

  “我说三儿,咱们大老爷们怎么也不能败在一个女人手里,更不能败在那老娘们手里,想个招儿搞她,这么没精打采的也太熊了吧?”    

  “你不知道,现在陈香也跟着瞎搅和。刚才把化妆口都给砸了。”孔三使劲一放酒杯,恨不能也把酒杯砸了。谁不会过瘾呀!    

  “陈香,她跟着搅和什么?她不知道那娘们挤兑你吗?”嘎子还真没想到,他不解地问。    

  “她知道那娘们挤兑我,可是她好像大脑积水一样,我刚干出点样,她就不停地跟着揽和。”孔三烦躁地挠着头发。    

  “那你跟她好好说说呗。这事儿也用这么烦?”嘎子不以为然地看了眼孔三。孔三皱着眉头回看了一眼嘎子:“跟她要是能说明白早就说了。她得听呀!我还没说话呢,她就先火了,现在我一张嘴,不管是说什么,轻的摔锅,重的砸店,这不,今天早晨辛辛苦苦进的货,一千多块钱,全让她给砸了!”    

  嘎子有些不相信地说:“陈香以前不这样呀。挺讲理的一个人,是不是你小子哪做的不地道哇?”    

  “嗨,还不是吃阿秋的干醋。”孔三无奈地说。    

  “哈哈哈。你把阿秋忙活了?”嘎子一脸坏笑地看着孔三。孔三也笑了。    

  “哪儿呀,阿秋还没结婚呢,我哪敢招惹她。她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我那儿三十岁以上的回头客100%都是冲着阿秋去的。要没有她,营业额至少要下降50%,有不少张娘们儿的客,现在都上我店里买化妆品,你说斜不斜性?她们说喜欢阿秋脆生生的劲。”


全文(连载中)第八章 大动干戈(2)

  嘎子听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阿秋脆生生的?我倒没看出来,陈香吃醋我也没看出来,你闹心我可是看出来了。”    

  “哎,闹死了。陈香跟疯了似的,在阿秋面前像个泼妇一样。真让我没面子。”    

  “你跟她好好唠唠。告诉她你和阿秋没事不就得了。”    

  “看她我就烦。没话!再说了,这事就算我说了,还不是越描越黑,陈香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你越说她越上脸。”孔三说着,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真是事事不顺。    

  “别这样。老爷们要有老爷们的样儿,别和娘们一般见识。喝完酒回家吧。”    

  “你别劝我。劝我我骂你。今天晚上去你家打麻将。把二肥和小地主都叫上。挺长时间没听二肥贫嘴了。”嘎子一听说有麻将打,兴头儿也上来了。马上联系起二肥和小地主来。全把刚才劝孔三的话忘到了脑后。    

  陈香今天夜班,但她跟组长换了班,早早地在家里做好了饭菜想等孔三回来陪个小心。这一阵子不知怎么着,常常做过事就后悔。想想那么多化妆品都砸碎了,又有些心疼。这不是自己祸害自己吗?可到了气头上,就顾不了这么多了。已经十点多钟了。孔三还没回来。陈香的心里又嘀咕起来:孔三知道我今天夜班就不回家?是不是以前我一上夜班他就不回来呀?他不回家能去哪?又去找阿秋那个小婊子?自己怎么这么傻,从来没长这个心眼呢?盛了一大碗饭,陈香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把个菜嚼得咯嘣咯嘣响,仿佛咬着阿秋一样。吃到肚子实在撑不下去了,才把碗筷放下。陈香在空落落的屋子里转了几圈,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想了想,给奶奶打了个电话,本想和孩子说说话,可是奶奶说孩子已经睡着了,陈香只好无趣地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和孔三的种种,不知翻了多少身,才迷迷乎乎地睡着了。    

  孔三打了一夜麻将,赢了一夜,虽然有些累,但心情很爽。迎着早晨的阳光,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回了家。看到陈香躺在床中央,他推了陈香一把:“唉,往里点儿。”说着话,便困极地躺在床上。    

  陈香看到孔三回来,醒了醒神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孔三刚才还兴致勃勃,可到底是熬了一夜的神,脑袋一挨到枕头,便呼呼地睡着了。陈香看着孔三的睡相,她可不这么想,她觉得孔三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使劲推了孔三一把:“哎!起来。你把家当旅店了!想回就回,想睡就睡。你当我是服务员,也得打个招呼再睡呀。”陈香一急,把喜欢的小品台词都背了出来。孔三刚刚入睡,被陈香晃醒,他嘟嘟囔囔地说了句:“少烦!”便又闭上了眼睛。陈香正在说话,电话响了。陈香拿起电话,是阿秋的声音:“我找三哥。”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像在挑衅一样,陈香一肚子的火正没处撒呢,她冲着话筒大声喊道:“你三哥死了!”咣的一声砸下电话。孔三半睡半醒之间听到这句话,叫他三哥的人没几个,他含糊地问:“谁打来的?”    

  “你的小秘。”陈香说完话便走出卧室,孔三不知阿秋有什么事,便又给阿秋回了一个电话:“阿秋,什么事?”    

  “三哥,今天开不开铺子?一大堆打碎的化妆品还没收拾呢。”    

  “噢,我都忘了。我半个小时后到。”孔三放下电话,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陈香看到他要走的样子,不快地问:“你要干什么去?”    

  “上铺子。”    

  “刚才怎么跟你说话你都不起来。怎么电话一来就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孔三边说边拿出剃须刀刮胡子。打麻将熬夜胡子长的特快,一夜之间就跟庄稼似的一荐一荐地长。    

  “我不会说话,就不能说,当初咱们俩处对像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呀?”    

  “那时候你可比现在会说话,那时候你还有点人样。”    

  陈香气不忿儿地推了孔三一把:“你说谁呢?”孔三正拿着剃须刀刮胡子,这一推,剃须刀刷的一下吃进了肉里,孔三“嗷”地一声,血顺着剃须刀流到他手上。    

  “我操你妈!陈香,你想杀了我呀!”孔三下巴上是白色的泡沫,上面又染着一片鲜血,那血正在冉冉不断地流着。他想也没想,照着愣在那里傻呆呆看着他的陈香就是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他可没想太多,抡圆了胳膊打了过去,一巴掌打在陈香的耳根上,打得陈香脑袋嗡的一下响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孔三用清水洗掉泡沫和血渍,看到下巴上一条很深很长的刀口,还在那殷殷地渗着血,他迈过陈香的身体,急忙找创可贴去了。    

  孔三关上大门的声音把还坐在地上的陈香震了一震。她回过了神,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这不是打上瘾了吗?话没二句,拳头却是不断。我陈香也是妈养的,天天像个老妈子似的侍候着,还侍候出毛病来了。这日子怎么过?怎么过!陈香抽抽搭搭地哭了一阵子,站起来洗了洗脸。想回妈妈家。可又怕像上次一样,几个姐姐、姐夫再暴打一顿孔三,不但帮了倒忙,还花了不少钱。她想了想,给姜欣打了个电话:“找谁呀?”姜欣烦躁地声音传了过来。    

  “是我,姜欣。你今天在家呀?”    

  “在,正烦着呢,你夜班?上我家里来吧。”    

  陈香没再说话,放下电话就去了姜欣家。    

  姜欣看到陈香哭红着脸进来,说道:“又打仗了?”陈香话没说出口,眼泪先流了出来。她把头发搂到耳后:“你看,这是他刚才打的。一巴掌就把我打倒了,耳朵现在还鸣呢。”    

  “这还了得,我最恨男人打女人了!”姜欣简直不敢想像孔三对陈香动手,而且打得这么重。    

  “姜欣,你说我这日子怎么过,怎么办?”陈香抬起无助的泪眼,姜欣看到她伤心的眼神,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陈香,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吧。谁也别耽误谁。”    

  陈香的眼泪流得更急了。她伤心地说:“我一心一意和孔三过日子,没想到竟换来了大嘴巴子,我对他真是心冷了。”    

  “这样的男人真是天下少有。外面挂着一个,还敢打你!也太没有王法了。要是我家杨一帆这样,我早跟他离了。”姜欣愤愤不平地说着,他可以容忍杨一帆不洗脚就上床,但绝不能容忍他在外面有女人。    

  “那我和他分居。”陈香下定决心似的说。    

  “呵呵,费了半天劲,才是分居啊。看来你还是离不开你家孔三。”    

  “不是离不开,只是他好的时候,对我也挺好的。要是没有阿秋那个小婊子……”陈香说不下去了。眼泪又莫名其妙地流了出来。    

  姜欣眯着眼睛说:“我不这样想。没有阿秋,还会有阿春,还是你家孔三不好,他要好的话,春、夏、秋、冬全来,该不动心还不动心。”    

  陈香低着头没说话。姜欣说的也有理。可现在这个社会,哪个男人不花心?杨一帆就真的不花心?


全文(连载中)第九章 误会(1)

  杨一帆看到姜欣颀长的身影,腰肢一扭一扭,屁股一晃一晃,他一把抱住姜欣,手就往紧要处探了去。    

  他刚坐在床上,王悦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上湿漉漉的,她倒没觉得什么,二表哥看了可是愣了一下。他笑着看了一眼杨一帆,又看看床上凌乱的毛毯,那眼神很是暧昧。    

    

    

    

    

    

  杨一帆开发的新项目是买光盘。他把黑龙江省的各大城市中的重要地点和场所都做在光盘里,一张光盘盈利一元钱的话,那效益也是相当可观的。如果通过教育局的关系,以正式发行的渠道将光盘卖给各个学校,每个学生买一张的话,那前景也是有得算的。他躺在床上,把一张光盘抛到空中,呵呵笑着说:“不久的将来,我的天空将飘满光盘,百元大钞将像雪片一样向我飘来。”    

  姜欣看他像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也不禁笑了。杨一帆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样是没得挑的,那就是他很敬业。也很能干。他是黑龙江省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之一。家里的荣誉证书全部找出来能有百十多本。那还真不是吹风就能吹出来的。姜欣一边看电视一边想:当初和杨一帆结婚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知识分子。没想到短短几年他就自己独立开起电脑公司来。自己的命真是不错。    

  姜欣推了推杨一帆的胳膊:“哎,你什么时候去黑河开发那个新项目?”    

  “过几天就走。”    

  “那我把我二姨的电话给你。如果需要的话,就去找她吧。”姜欣前几天说气话不告诉杨一帆她二姨的事,可是自己的老公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