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女人






  “噢,”杨一帆没有听出意思来。“那王局长说没说为什么暂时不能办理?”    

  “没说。只是说这事暂时不能办。”    

  杨一帆听着二姨翻来履去的就这一句话,似乎再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也就没再深问。在二姨家吃了饭,闷闷地回了宾馆。做生意就是这样,前一分钟可能还希望无限,后一分钟可能就是彻底的毁灭。生意场就如战场一般。杨一帆也算小有经历。但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还一点也瞄不着边。一个人躺在宾馆里,闷闷地想着,只想等王悦回来问出些个眉目来。一夜无话。    

  清晨,王悦的敲门声把杨一帆吵醒。他说了声请进,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天一个人和衣躺在床上,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王悦一进来便对杨一帆说:“我姑妈今天要出差,我想去送送她,可以吗?”    

  杨一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还不敢确定。他问道:“你姑妈要去哪里出差?”    

  “她没说,只说要出差。我要送她也不让我送。可是我想去送。”    

  杨一帆笑了:“好,你去吧,送走你姑妈就马上回来。”    

  王悦开心地走了,杨一帆对她真不错。到了姑妈家,姑妈已经不在家了。打她单位的电话,说姑妈已经走了。她不快地回到宾馆。把经过跟杨一帆学了一遍,杨一帆也没说什么,他收拾着东西说:“咱们也回哈尔滨吧。”他还说不出具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知道一点:在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王悦不解杨一帆何以突然要回去,但看到杨一帆的表情,她也没再说什么,两个人闷闷地走出了宾馆。


全文(连载中)第十章 怀疑的结局(1)

  郭蓉蓉细细地品味于少华的话,终于有些想明白于少华怀疑自己和其他男人有染的心思。一旦想清楚原来这几年于少华冷冷地对她就是因为怀疑她和别的男人有染,甚至仅仅因为这个怀疑就和她离的婚,郭蓉蓉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愤怒:这就是男人!这就是怎么想就怎么是的男人!这种人实在不配我郭蓉蓉付出真心!     

  “如果你离了婚,就会有男人找你。这是规律。离婚女人,永远对男人充满诱惑。”    

    

    

    

    

    

  再过几天就到十一了。    

  节日,总是需要人多些、热闹些才显得红红火火、充满活力。对于有着圆满家庭的人而言,节日是一个团圆的日子。但对于像韦庄这样两地分居的家庭而言,就是一个难过的日子。韦庄一定要提前安排些节日才行。不然别人家煮肉喝酒,她就只有看着晓曼提不起神。那种感觉韦庄是小有感受的,为了不让自己难过,也为了让晓曼开心,她准备预先找好人,安排些节目。    

  拿起电话,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生实。和刘生实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不论在床上,还是在床下,刘生实都让韦庄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女人。他那细腻的呵护让韦庄感觉很舒服。上次江边一聚后,韦庄对刘生实有了深入的了解。知道了他对自己的爱也是有低线的。他不但不想和韦庄结婚,而且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曾有过。这让韦庄的自尊心多多少少有些受挫。好在韦庄是有家室的人,倒也能平衡自己。人是不怕遭遇什么,怕只怕自己心里不平衡。韦庄对刘生实的要求不多,在一起的时候,做一个朋友,一个亲密的朋友足矣。    

  打通刘生实单位的电话,韦庄谎称自己是刘生实的同学,从外地来到哈尔滨,想见一见刘生实。刘生实的同事信以为真,告诉韦庄他昨天就请了季度假,去了大连。韦庄“哦”了一声放下电话,心里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刘生实去大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去他前妻那里。虽然刘生实去见前妻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在感情上仍然有些酸酸的。不过这也许是好事一桩。站在朋友的立场,韦庄是希望刘生实快乐的。只是他这样不声不响地就走了,韦庄的心里有些不是意思。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倒也释然,公平地想一想,刘生实就算有说的心,他又能跟韦庄怎么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说反倒更容易理解一些。刘生实就似大海里的一个岛屿,很美,但不是韦庄的岸。也许他的归宿就是他的前妻吧。韦庄知道,什么都可以强求,唯有感情不可以。况且她也无意求什么,虽然对吴半江谈不上爱得死去活来,但总是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是很深的。也不知吴半江这一阵子过得怎么样,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丈夫,但不是一个好情人。他会把挣的钱全部交到韦庄的手里,但却不知道用挣的钱给韦庄打一个电话。如果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他选择,是用来陪韦庄温存或是出门给韦庄挣钱,他一定会选择给韦庄挣钱。吴半江对韦庄的好,韦庄清楚,也很感动,她真的无话可说,但心里总有一些遗憾:如果吴半江能以韦庄喜欢的方式爱韦庄,那该有多好。当然韦庄也明白:世上无完美,人与人之间是不可能完全合拍的。因为上帝不会造出两个同样的人。能有吴半江这样的人做自己的老公,自己是应该感恩的。然而应该是一码事,感觉又是另一码事,韦庄常常看着天花板想:要是把刘生实的温柔、体贴和吴半江的会挣钱放在一起该是多么享受的事情。转念又想:如果真有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恐怕也不会找自己这样一个外表平平的女人了。想来想去,就是一句话:生活,不可以要求太多。    

  韦庄拨了吴半江的电话:“吴半江,十一怎么过?”    

  吴半江正在公司里开例会,他压低声音说:“晚上我给你打电话。现在我正在开会,不方便。”说完便关了手机。    

  韦庄拿着电话呆在那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待遇了。她看看台历,今天又是星期一,为什么自己总记不住星期一是吴半江开例会的时间呢?无聊地放下电话,不打也罢,打了又没说上话,心里觉得吊得慌。今儿个说什么也要和谁打个电话说几句,不然心里不平衡。一下一下地翻着电话本,看到郭蓉蓉的名字,想想好久没和郭蓉蓉联系了。便给郭蓉蓉拨了个长途。    

  郭蓉蓉是南方人,家住南方的一个小城。是韦庄大学里的学姐。两个人的宿舍门对门,有事没事的时候打个招呼,一来二去的,一南一北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倒成了无话不聊的好朋友。郭蓉蓉的恋爱史,韦庄不但都知道,而且曾经帮助出过不少点子;韦庄的恋爱史,郭蓉蓉也清楚,而且参与帮韦庄传过情书。两个人虔诚地帮助对方,以自己的观点和好恶评价对方的男朋友,全不管客观效果会是怎么样,但求一份对朋友的心:问心无愧。郭蓉蓉比韦庄早毕业一年,回到家里没多久,便结了婚。那是一次标准的一见钟情。郭蓉蓉和于少华两个人在十五天的学习班里,闪电般地爱恋,闪电般地共坠爱河,学习班结束的那一天,是他们两个人最难过的一天,约好了一个月后再见。可是不到一个星期,于少华便来到郭蓉蓉的城市,两天两夜,两个人都在旅馆里,满腹的情话怎么说也说不完。于少华临走的时候,两个人达成了一致的看法:必须得结婚了。    

  郭蓉蓉把她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了解了于少华本人以后,便在几个月内把于少华调到郭蓉蓉的城市。速度之快,连郭蓉蓉本人也没想到。幸福的郭蓉蓉很快和于少华结为伉俪。小两口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去朋友家里玩,一起回家睡觉。日子过得很甜蜜,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郭蓉蓉便有了女儿苗苗。女儿的出生本应该给这个家庭带来更大的快乐,可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自从苗苗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郭蓉蓉和于少华的感情便出来了越来越大的裂痕。    

  郭蓉蓉再也不能和于少华双宿双飞,一起出去玩,她由小女人变成了母亲。要奶孩子,要打理孩子的一切零碎。于少华却本着传统的思想,觉得这一切事情理所应当地要由郭蓉蓉来做。他照旧出去打麻将、喝酒、卡拉OK,初为人母的郭蓉蓉手里抱着孩子,不知道怎样才能再把尿布拿到手里,也不知道哄孩子的时候,如何才能再把奶瓶热好。她事事处处不适应,带孩子,带得她手忙脚乱,心烦气躁。本想有个帮手,于少华不但不帮她,反而怨她不会做母亲,做事麻烦。郭蓉蓉的心情越来越恶劣,一天不如一天。好在她是个聪明人,不会长时间把自己陷在这种情绪中。她果断地找了一个保姆,孩子交到保姆手里,她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又可以像从前一般,天天出去玩了。这过现在的郭蓉蓉,已经没有了和于少华双宿双飞的心情,夫妻俩各玩个的,虽然自在,但总少了点什么,两夫妻的话越来越少,性生活也是一天少似一天。有时郭蓉蓉玩回来的时候,于少华还没有回来。有时于少华在家里,郭蓉蓉也会玩到后半夜才进家门,就算有求欢的心,看到凌晨才归来的那一位,也没了做爱的意。日子还在照常地过,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紧张。    

  郭蓉蓉这一晚上又回来得很晚,她进洗手间解手的时候,看到来了月事,心里想这一个月怎么来得这么早,没多想什么,便随手拿出卫生巾打理好。洗了洗手走进卧室,感觉卫生巾湿乎乎的,她脱下短裤一看,刚刚垫上的卫生巾已经满满的一下子血。她有些不知所以,茫然地又换了一条卫生巾,躺下没多久,感觉又是湿乎乎的,再起身一看,卫生巾又湿透了。郭蓉蓉搞不懂这次月事为什么提前,也不知道为什么血流了这么多,她只好每隔几分钟就起来换一次卫生巾。夜已经深了,郭蓉蓉打了大半夜的麻将,人也很累,为了方便,拿了一个盆放在床边,一会儿换一条卫生巾,一会儿又换一条。眼看着天就亮了起来。    

  清晨,看到一满盆的卫生巾都在血水里浸着,郭蓉蓉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她感觉很恐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推醒了还在熟睡的于少华:“哎,可能要去医院了。你先给我煎二个蛋,我们吃完就去医院。”    

  于少华不情愿地从睡梦中起来。他看到那一满盆的血水,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急忙穿好衣服走进厨房。    

  郭蓉蓉坐在餐桌上,手里拿起叉,刚要吃,脑袋往桌子上一低,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于少华慌着推着郭蓉蓉,却是怎么也推不醒。他还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阵势。郭蓉蓉到底是他的妻,他想也没想,背起郭蓉蓉就往医院跑去。    

  郭蓉蓉抢救过来,住进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医生的诊断是:宫外孕导致大出血。    

  郭蓉蓉的第一个反应是医生误诊了。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和于少华很少有性事,可以说基本上没有性事,哪里来的宫外孕?可是大夫竟然说在刮宫的时候,明显地看到子宫上有绒毛。郭蓉蓉对医学也不是很明白,她不解地问:“既然是宫外孕,就是说小孩子没有长在子宫上,为干什么还要刮宫?又为什么在子宫上刮到绒毛?”医生对郭蓉蓉的问题没有时间回答。他们太忙了。郭蓉蓉又转过头来问于少华,于少华也没回答郭蓉蓉这个问题。不过他不是忙,也不是不了解,他的心里正琢磨着事儿呢:怪不得郭蓉蓉每天那么大的兴头出去玩呢。哼!说是打麻将去了,不定玩的什么呢?怪不得每天晚上回来都说累得不行,宫外孕都玩出来了,怎么可能不累!看着郭蓉蓉依然在上下嗡动的嘴唇,他对这两片嘴唇产生了极大的厌恶。    

  “哎,我饿了,我要吃猫仔粥。再买一块咸切糕拿来。”郭蓉蓉看着于少华吩咐着。于少华心里十个不愿意,但脚还是挪动着走出了病房。咸切糕好买,猫仔粥要等一下下才可以买得来。他拎着食盒回到病房的时候,郭蓉蓉已经很饿了。她边拿出食盒边说:“怎么这么久哩。”说着便吃了起来。于少华看到郭蓉蓉吃得很香,他也饿了,从早晨到现在他也滴水未进。郭蓉蓉流血流了很多,人很虚弱。她的精神似乎全在粥上,无暇顾及于少华吃没吃饭的事情。于少华站在那里看着郭蓉蓉吃,越看心里越不痛快:哼!这也叫老婆。自己吃粥,自己去玩,自己宫外孕!心里哪有一点我的位置!怎么我到今天才发现这一点。他一句话没说,闷闷地站起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郭蓉蓉正在吃粥。她以为于少华是去了洗手间什么的,也没想太多,粥吃得急了些,额头、鼻尖都泌出了汗。她倒在床上擦了擦汗,又琢磨起这次宫外孕来。    

  天已经黑了,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