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3-人里面哪有你





    蓁子还在床上酣睡,我准备拿这盒药去问她,想想,却忍住了,孩子都没了,再质问还有意思吗?答案明摆着,问起来除了争吵不会有别的结果,而我不想跟她再发生任何正面的冲突。    
    默不做声地放下药,心情却因此坏了。心里有事,脸上挂不住,脸色也难看,蓁子很会观色,中午吃饭时劝我出去转转,散散心,语气中不乏讨好我的成分。我懒得说话,含含糊糊地胡乱点着头。她说:“要不明天你帮我去公司守着,有些事你替我处理一下?”    
    我思索良久,终不忍心拒绝她,就点点头说好吧。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公孙篱的电话,她说想见我一面。    
    我说:“你在哪?”    
    “我在棠城火车站。”    
    “小丫头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忍不住想来看你,就趁今天休息来了,我看你一眼就回去的,谷哥哥你能出来吗?”    
    “你等着,我马上赶到。”    
    我进卧室给蓁子招呼了一声,匆忙打车赶到火车站。公孙篱一直站着看我,眼睛若秋水般澄静,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直到我站在了她面前,才忽地扑进我怀里,把头埋在我胸前蹭来蹭去。我吓了一跳,从来没和女人在公众场合拥抱过,何况这是在蓁子生活的城市。扭头扫视一周,确信没有熟人,我捧起公孙篱的脸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傻丫头,跟我找个地方坐着去。”    
    她不肯放开抱着我的双手,说:“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要一直抱着你。”    
    “怎么只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有回兰州的火车,我看看你就要走的。”    
    我心里猛然一动,紧紧地拥了她一下说:“别回去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更舒服地抱着我。”    
    和公孙篱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宾馆开了房间,一进门,她就吊在我脖子上不想松手。在这二人独处的地方,我不怕有什么熟人看见,因而色胆也得到了空前的膨胀。紧紧拥着她,把她丰满的乳房压扁在我的胸前,她的双唇也被我淹没。不一刻,我的欲火已燃遍全身,大概她也感觉到身体的某个地方被我顶得难受,不停地扭着腰身,无意中给我的欲火泼了一勺滚油。    
    我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不由分说就剥光了她的衣服。在我勇攀高峰的努力中,公孙篱一脸的迷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微汗,而我已是挥汗如雨,我站在地上运动时,她就在这细雨中呼喊。一侧身,我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此时的状态,精神抖擞的表现一如运动员在体育场上的竞技,看着我那个小兄弟进进出出地忙碌,心里油然而升起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而公孙篱因我的力量前后晃动的乳房更激起我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战斗豪情。    
    感谢善解人意的宾馆,在正对床的地方安装了这面清晰度颇高的镜子,使我在这个时候既能瞻前,又可顾后,更主要的,它能让我做爱给自己看,同时激发我的战斗力。    
    一曲既毕,公孙篱拿枕巾擦去我身上的汗水,躺在我身旁,一只手轻轻地抚摩着我的肌肤。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爱上了身边的这个丫头,如果说从前和他的做爱纯属发泄,那么以后,我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爱人。    
    待我们体力恢复时,公孙篱拿过衣服准备穿上,说:“我得回去了,哥哥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刚才累坏了吧?”    
    “干吗要走啊?火车早就走了。”    
    “明天要上班的,我坐汽车回去。”    
    我一把夺过她的衣服扔在一边,搂她入怀,说:“回什么回,我给老周说一声,替你请假,今晚上我陪着你。”    
    “她不是还等你回家吗?哥哥你在这陪着我不太好吧?”    
    我拿过手机关了,说:“她等就让她等吧,我喜欢陪着你。”    
    公孙篱用手梳理着我的胡子,问我:“她是什么病啊?你不在身边可以吗?”    
    “不是什么病,做了人流,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    
    “人流?你们不想要孩子?”


第二部分第31节 流产(4)

    “不是我不想要,是她吃药打掉的。”    
    “你没劝劝她?”    
    “等我知道,她已经在医院准备做手术,估计是感到后悔了才告诉我的,可那时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就是我从兰州匆忙赶来的那天。”    
    “你生她气吗哥哥?”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现在生气又有什么用,孩子没了,再生什么气也不能让孩子复生。今天我无意中发现她是吃过打胎药,没打掉孩子,才去医院做的手术。”    
    “她怎么这样?”    
    “她就这样,让我心凉。那天我走的时候你眼睛里有泪水,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你看见了啊?我只是觉得委屈,我去银行排了好一阵队才取上钱,为了她,你竟然那么着急,还当着大家的面训我,你一点都没记住第二天要带我去坐黄河快艇的。”    
    我亲了公孙篱一下说:“对不起啊丫头,我当时心里只想着我的孩子,把答应你的事给忘了,也怕她做手术时有什么危险,今天晚上我给你好好补偿一下,保证让你比坐快艇更舒服。”    
    公孙篱的脸上忽然飞起两片红晕,羞赫地一笑,酒窝又醉醺醺地凹出来,轻轻地说:“你走了的这几天,我心里老想着你,上班都丢三拉四的,周姐已经批评过我两次了。”    
    “别想了,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小心别让老周发现你是在想我。”    
    “那你什么时候回兰州呀?”    
    “可能还得一周时间吧,她让我明天去公司帮她处理一些业务,她现在还不能出门。”    
    “嗯,我听你的哥哥,我在兰州等你。”    
    “乖丫头,在办公室里认真点,别让老周经常说你。”    
    “我知道了,其实她管不住别人,就知道批评我。”    
    “怎么了?”    
    “她给小王安排工作,人家总要跟她犟嘴,有时候干得很不情愿,反正你不在,工作室乱得一塌糊涂的。”    
    我不想听公孙篱在我面前说工作室的事,我知道一但说起来,肯定会让她论及周洁和其他人,而我不希望从她嘴里听到是非,我说:“不说这些破事了,我们干活。”    
    第二天早上回到家,蓁子已做好早餐在等我,看见我进门,急忙在脸上摸了一把,露出笑容说:“你回来了啊?”    
    “你怎么动手做饭了?身体没事了?”    
    “做点饭还可以,你赶紧吃吧,都快凉了。”    
    我在桌边坐下,看了蓁子一眼,发现她眼圈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却又不想让我看见。我知道,我的夜不归宿让她伤心,连个电话都没往回打更是不可饶恕。我招呼她也坐下来一块吃,其实我和公孙篱已经吃过了早饭,但面对蓁子的期待,我无法不再吃一次。    
    蓁子说:“我是专门给你做的。昨天的晚饭做好不见你回来,我吃得有点撑,到现在还饱着呢,我喜欢看着你吃。”    
    在这一刻我很有些羞愧,和公孙篱在一起时,我不光忘了回家,甚至忘了要给蓁子做饭。我埋下头吞进一口荷包蛋,呜呜啦啦地说:“对不起啊亲爱的,昨天跟林处一他们在一起喝酒,玩得高兴,不让我走,又在一起吹牛吹了一夜。”    
    “没事的,只要你玩得高兴就好。”    
    我匆忙吃了几口,把餐具收拾进厨房说:“我该去公司了,你有什么安排?”    
    蓁子从后面拥住我说:“谷子你换件衣服吧,这件我给你洗洗。”    
    “你身体这样还给我洗什么衣服?等我回来自己洗。”    
    她又转到前面伏在我胸前,猎犬似地嗅了一阵说:“都有味道了,你还好意思再穿啊?”    
    “什么味道?”    
    “狐狸的味道。”蓁子惨然一笑,说:“我给你洗洗吧。”    
    我脱了外套递给她说:“你先泡着,晚上回来我洗,别把你累着了。”    
    出了家门,我给公孙篱拨了电话,想问问她在干什么。刚才分手时我让她在宾馆等着,我去把公司的事应付一下就去陪她。电话接通时我却听见火车的声音,她说:“谷哥哥我回兰州了啊。”    
    “不是说好我等会去陪你吗?怎么就走了?”    
    “我已经把宾馆的房退了,你太忙,我不忍心再缠着你,我在兰州等你吧哥哥。”    
    “你发神经啊?快点下车,我现在就过来。”    
    “不了,哥哥,车已经开了。我本来只想看你一眼,可你陪了我那么长时间,我很满足了,你忙你的事吧。”    
    挂了电话,我有些怅然若失。夜里我们几乎都没怎么睡觉,除了疯狂地做爱,就是相拥着说话,感觉中,这丫头正在逐渐地占据我的内心。我知道自己是在玩火,但玩火的刺激使我着迷。    
    蓁子的办公室收拾得井井有条,她的秘书小田已经给我沏好了一杯毛峰,说:“早上好,谷总!”    
    “别这么称呼!”我有些惶恐地摆摆手说:“叫我谷童就行。”    
    小田一笑:“是秦总这么安排的。说您现在是我们的老总。”    
    “别听她的,我只是临时管几天,我哪做得了你们的老总?”    
    “秦总她身体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估计下周就可以上班了吧。”    
    正说着,司机小朱提着一条烟两瓶酒走进来,我问他:“你这是干吗呀哥们?我刚刚上班你就行贿了?”    
    小朱笑起来,说:“什么呀,这是秦总的安排,说你的朋友要来,如果酒不够,你招呼一声,我再去拿。”    
    我有些纳闷,我没约什么朋友啊,蓁子干吗这么安排?拿出那条烟,居然是精装的中华,打开了,丢给小朱两包,问他:“哥们最近怎么样?中午喝两杯?”自从上次他开车送我去A县救南子非,有两个月没见过面,也就一直没机会感谢他。    
    待他们都出去了,我给蓁子打电话问她怎么让小朱买酒又买烟的,蓁子说:“你在家时怕叫朋友来喝酒影响我,我想你在公司了,跟朋友们喝喝酒聊聊天,也散散心吧,这几天呆在家里也辛苦你了。”    
    面对蓁子如此周到的安排,我总觉得有些怪异,在无微不至的背后,应该有她的目的,可我想不出更细致的答案。    
    通完电话,我的倦意袭来,昨天夜里的纵欲,使我现在才感觉到浑身无力,头也有些昏沉,不知道公孙篱那丫头现在怎么样,大概也在火车上开始睡觉了吧?    
    想起公孙篱,觉得该给工作室打个电话。周洁似乎在跟谁生着气,接电话时还火气未消。    
    “大姐,是我,你在忙吗?”    
    “谷子啊?你还在棠城吗?我在开会。”    
    “我在棠城,还得过几天才能回去,工作室怎么样?”    
    “蓁子好些了吗?”    
    “身体基本恢复了,就是现在还不能出门,我替她管几天公司。”    
    “那就好,多陪陪她,再别惹她生气了。”    
    “嗯,我记住了大姐,工作室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事,业务基本还算正常,你不在,有些选题的意见没法统一,大新闻没怎么做,还有那个公孙篱,前几天上班没精打采的,今天到现在还没上班。”    
    “对了大姐,公孙篱早上给我打电话请假了,说家里有事,不敢给你说,怕你训她。”    
    “我在她眼里就那么凶?说她几声,就向你告状了?”    
    我不由笑起来:“怎么会啊大姐?她只是向我请假,再说了,你的管理方式还有错吗?”    
    “行了吧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不在工作室,这地方还真不平静。”    
    “怎么?有人不服管还是在上窜下跳?”    
    周洁沉吟了一下说:“等你回来再说吧。”    
    “现在不方便说?”    
    “是的,我们在开会。”    
    我让周洁把工作室的几个喊过来接电话,挨个问候了一下。我知道,禹华一贯是只听我的,周洁安排的工作他干起来不会太尽力,子非是有主见的一个,如果周洁的安排和他相左,他肯定是按自己的干,而小王还没把作家的架子放下来,对周洁的领导总是不怎么服气。在和他们的通话中,我旁敲侧击地告诉他们,不管谁领导,我只看最后的成绩,谁没出作品,我回去就收拾谁。    
    平时很要强的周洁,肯定没把更核心的问题告诉我,她只想靠自己的力量在我外出的时候把工作室管理好,但我在棠城,兰州的那个后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