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3-人里面哪有你
蓁子听我这么一说,明显松了口气,说:“你跟别人做爱可是你自己告诉我的,那又怎么解释?”
“你这个笨蛋!如果有这些事,还不紧着瞒你?我有十个胆也不敢让你在楼下等着我却在楼上胡作非为,何况我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我还把握不住自己?”
“你以为你就能把握住自己?”
“是,我把握不住自己,这婚我还不结了,你看着办。”我气咻咻地一转身出了卧室,把蓁子像大头菜一样晾起来。
第四部分第50节 采访变性人
我们反复听过若智采访变性人的录音带,从我们的立场和角度看,那一篇文章没有任何失实之处,唯一被人抓住把柄的地方就是文章使用了她的真实姓名,而她接受我们的采访却是自觉自愿,正是我们不设防的心理让人钻了空子,做一回被告也只能自认倒霉。
若智说:“这孙子告我们不就想出名吗?干脆,我们也乘机炒作一把,这哑巴亏我们不能白吃了。”
子非说:“这倒是个好机会,只是这样炒作,会不会对我们有负面影响?”
“应该是利弊都有,”周洁说:“读者的理解是各种各样的,有人会认为是我们跟变性合起来炒作,也有人会认为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让人告了,这一点对我们确实是有影响。”
我说:“我们就先别画饼充饥了,是不是该炒作,也不是现在就可以运作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该怎么面对这破事,请律师,还是不请?或者,我们是否应诉?”
“请什么律师呀,就这么点破事,我就可以出庭辩护了。”若智满不在乎地说。
“你去辩护?你的脚气好了?”我说:“如果败诉怎么办?给人家的赔偿是你出还是我出?”
“靠!你能保证律师辩护也绝对胜诉?难道所有的律师都要替委托人赔偿?再说那哥们不就想靠打官司出名吗?”
“知道这些道理,你就夹紧点。你怎么知道人家打官司只是为了出名?那些索陪金额可是甘肃新闻官司中最高的。”
“就因为高,我才觉得她不是为了钱。”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高风亮节,你这一当上得还不够吗?”
“好啦!”周洁说:“你们两个就先别斗嘴了,我觉得这个变性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诈钱,我建议咱们还是请个律师,别心疼那点钱,万一情况对我们不利呢?何况我们最近向各媒体追债,也需要一个律师。”
我沉吟片刻,说:“那就请吧,还是请你那位同学给我们辩护。”
周洁说:“刚才我又想了一下,我觉得在目前炒作还是有必要的,不管她的目的能不能得逞,我们先把影响造出去再说。”
“还是等几天再说吧,”我说:“如果炒作,晨报肯定会大张旗鼓,他们的力量不是我们可以相比的,到时候,我们跟上沾光就可以了,《风铃》的两位主编比较低调,他们炒作的可能不大,反正我们在兰州的市场已经让新闻衙门封杀了,等晨报炒热了,我们就在外地炒。”
我一直以为蓁子轻易就信了我的话,但我同样被她的假像所迷惑。在心里,她根本就没放下对我的猜忌,按正常反应,她是爱我,所以处处在意我的行为。而她的这种“在意”,却让我喘不过气来。
夜里,她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说:“谷子,我可不想让你背叛我,没有你,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过,你不要伤害我好吗?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知道就好,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清的,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我是否是好男人,我想你心里有数。”
“嗯,我知道的,明天我帮你收拾房间吧。”
“我不想动这房间了。”
“你生我气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迟早要去棠城过日子,在这边折腾一次婚礼,我到底图个什么?”
“你不想举行婚礼?”
“我是说,还不如在棠城办事算了,省得你来回跑,我心里也不忍。”
“真的啊?你真愿意在棠城办了?”
“是啊,一次把家安置好,就再不用动了,然后呢,你就给我生个胖儿子,我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被自己感动,而多年的漂泊,也在这一瞬间让我非常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
蓁子在我怀里说:“我要给你生个龙凤胎,让你儿女成双,这样我们就什么都全了。”
“儿子跟我一样聪明,姑娘呢,跟你一样漂亮。就看你的能耐了。”
蓁子咯咯地笑着说:“我的胸怀足够生双胞胎,能不能让我生还得看你的本事。”
“嘿嘿,你这个傻丫头,就知道傻笑。”
“因为咱孩子的爸爸是傻瓜,所以影响了孩子他妈,正本清源还得先找你呀。”
第二天上班时间不长,她也来了工作室,借口是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事干,闷得慌,说要来陪着我工作。我说:“你也别陪我了,有你在旁边,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地主家的长工,一直在工头的监视之下,你去找老周聊天吧。”
她出去时间不长又进来,问我:“能不能借你的周姐我用用啊?”
“你想干吗?老周又不是工具。”
“我想跟她出去转一圈,她让我给你说一声。”
“去吧去吧,别把你们转丢了就行。”
一个多小时后,她们又打来电话,说在一家咖啡屋里聊天,要求我给公孙篱放行,她们想跟公孙篱一起喝咖啡。
在这之前,她们给公孙篱也打了电话,丫头正举棋不定,跑来问我:“你说我去不去?”
“你想去就去吧。”
公孙篱压低了声音说:“昨天她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昨天什么事也没有,你就放一百个心。”
“她没追问你?你都在电话里说了你在做爱。”
“我是反其道而行之,她才不会轻易信我这样的话。”
“可我总觉得她请我去喝咖啡有点像鸿门宴。”
“你自己先别心虚了,就算她知道了什么,也不会给你表现出来,我知道她的性格。”
江玲大概没想到若智会动手修理她,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准备和若智玩真感情,但因为她情迷心窍,压根就没看出来若智始终游离在感情之外,如果她是一个聪明女人,其实不难看出若智在女人面前就没什么真情可言,她以为上了床同了居就可以管住若智的生殖器并且拴住他的心。
直到她鼻青脸肿地来向我哭诉被若智痛殴的全过程,她还认为若智打她只是出于一时的气盛。
按江玲的说法,若智现在又跟一个三陪小姐来往密切,甚至有时候连他们同居的家也不回,她每天跑出租累得要死,若智却一点都不心疼她,先天晚上她让若智给她捶背,若智居然没理她的茬,她说了若智几句,却换来一个耳光,她扑过去想做自卫还击,却被若智打倒。若智说:“你他妈的把自己掂量着些成不成?打你吧,看你可怜得不忍心下重手,不打吧,你跳上跳下的太不象话。”
江玲吃皮肉之苦,嘴上却不服输:“你到处嫖风,咋不把自己掂量着些?你还打我?你看看你的嫖客样!”
“我就嫖了怎么的?你有毬本事你也去嫖,我不拦你。”
“我嫖你爹的头!”江玲口无遮拦,这句话出口,就被若智抓起来一通暴打,以她的身躯,只有挨着的份。而若智打完,就只管回了自己家,对江玲的惨状理都没理。
江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我说这些时,我觉得自己简直成了街道办事处的大妈,就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破事,怎么也能找我来说?
“你们两个的事,我怎么给你管?”我说:“如果连你都管不了若智,我就能管住吗?”
“谷主任你是他的领导,也是他的朋友,不管咋说,他都会听你的,我就想请你说说他,别在外面鬼混了,也不要打我了。”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这是你们的私事,就算若智在外面鬼混,这也是你们的家丑,你说我怎么拿这事说他?”
江玲抹着眼泪说:“谷主任你看我都让他打成什么样了,你就不管管?”
“你先回去吧,完了我说他,不过我也劝你,不管你们怎么吵架,你都不要骂人家的父母,不然你挨了打还没地方去说。”
打发走江玲,我给若智打了电话,让他来我的办公室。
“肯定是江玲来告我的状了吧?”若智一坐下就问我。
“没错,看来你很了解她?”我扔过去一根烟说。
“那当然,养狗的最知道狗的脾气。你怎么替她出气啊掌柜的?”
“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狗咬狗,都不是好东西。”
第四部分第51节 公孙篱怀孕了
若智笑起来,说:“这还算个人话。”
“不过我给你说,你他妈的打女人讲点策略行不行?江玲鼻青眼肿的难看不难看?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何况她还是你的性伴侣。”
“我在气头上哪管得了那么多?逮住那里就打那里,谁让她做事太过份。”
“她怎么过份了?”
“我是越来越觉得她不像个女人,好像我已经买给她了。什么事都要管着我。”
“江玲说你经常夜不归宿,嫖风之势看涨。”
“简直是放她妈的狗屁!我实在看着她烦的时候,我就回家了,可她不管什么时候一到家,就给我打电话,非要我过去。”
“那是她太爱你,怕你出去胡搞。”
“如果是这样,我也可以理解,可她有事没事,都会把我当她的跟班指使,那次我刚去跟河西酒厂谈事,坐下没5分钟,她就跟催命一样的打电话,说出了车祸,要我赶紧过去,可我过去一看,不就是她的车跟别的车擦了一下,去修理厂喷点漆就可以了,她就非得说出了车祸,我还真以为她出了事,你猜我去她怎么说,她居然让我打人家,说是对方违章开车,撞了她的车还耽误了她的生意。”
“那你回来还告诉我你跟酒厂谈得很好?”
“我跟小王一起去的,我接了江玲的电话,就让小王替我谈,最后我又赶回去跟他们厂长一起谈的。”
“你带小王去见酒厂的人了?”我一直都在纳闷小王怎么能跟酒厂厂长联系上,却没想到祸首还是若智。
“是啊,他缠着要我带他去,说是想多认识一些人,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借工作室的名义吃里扒外。”
“你他妈的带谁不好?非要带他去?”
“工作室里不就他最听话吗?我也不知道会出后面的事,直到后来,我觉得这些全是江玲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喊狼来了,小王哪有机会撬我们的生意?”
“就因为这事你暴打江玲?”
“如果仅仅是这些,我还不至于那么狠,她让我打过一个人。”
“打过谁?”
“她说有个人经常骚扰她,还坐了她的车不给钱,让我去打一顿出口气,我跟傻逼一样打完了,才知道那人是她前夫,那人老实得根本就不像个欺负人的主,知道是她前夫,我也后悔,回去问她,可她居然说她前夫现在有个情人,还不让她见孩子,你说我给人当枪使了的滋味好受吗?从那以后,我对她真是有了看法。”
“什么看法?”
“我觉得一个女人可以有很多缺点,但不能不善良,可她恰恰属于心数不好的那种女人,也不想想自己当初对人家是什么样子。”
“江玲说你最近搞上了一个三陪,有这回事吗?”
“有,我压根就没想瞒她,我觉得鸡都比她善良。”
“你又发骚劲了,这回搞上的是哪的?”
“就那个尹贱人,我没怎么用力就到手了,现在她是我免费使用的性工具,不过她功夫还真是不错。”
我不得不对若智刮目相看,我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对你说一句什么话?”
“你哥的腰子!”若智贼笑着说:“你不就想说人里面哪有你啥——”
“畜——生!”
也许女人的直觉天生敏锐,公孙篱说的没错,那次蓁子请她去喝咖啡,名义上是聊天,但公孙篱明显感到在蓁子极为客气的表象之下,对她说的所有看似闲谈的话都是一种暗示或者威胁,她们都不是傻子,但有周洁在旁,公孙篱即使受了刺激也只能装傻。女人之间的角力在某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