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聚缘散
森森和家人一起给母亲挂社坟,母亲就埋葬在牛脾山山后朝南的山坡上。森森买了很大很漂亮的纸房子,买了镀金的首饰,买了漂亮的纸衣服,在坟头一一烧给母亲,一边烧一边哭,对亲人的思念全寄托在这缕缕青烟里。
从山上挂坟回家,森森的心情不好。晚上,她早早安顿好孩子,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深夜,森森突然感到身上有重压,惊醒中发现原来是邱锐吃完宵夜回家了。森森想推开他,却推不开,只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对酒深恶痛绝的森森怒火中烧,她奋力挣扎,想反手抽打邱锐,却被他抓住了双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讨厌?!我是你老公!”邱锐一边嘟嘟嚷嚷,一边撕扯她的衣服。
森森不说话,只是无声的反抗,她怕吵醒了孩子。
邱锐的脸凑向森森,想亲吻她的嘴唇,森森忙将头扭向了一边,她想到了小时候那个醉酒后对她非礼的老伯。眼见反抗无用,森森索性不再抵抗,任由邱锐忙乎,只是绝不让邱锐吻她。女人有时真是好笑,不爱一个人,可以给他身子,却不能给他吻。
完事后,森森觉得毫无快感,她想到了强Jian,这算不算婚内强Jian啊?!别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为什么我对性没有向往,无爱的婚姻,难道连性的欲望也埋没了吗!
唯有静文,生活在宁静幸福的海洋里,她对周宏波百分之百的信任,周宏波对她也关心体贴,两个人可以称得上是恩爱夫妻。他们常常一人牵着孩子的一只小手在市委大院的树林里散步。
贤妻良母的静文安心在家带着孩子。从儿子出生开始,她就为儿子建立了一份成长日记本和相册,里面记录着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会笑,什么时候会爬,什么时候学走路,第一次打哈欠的样子,第一次剪手指甲的神态,第一次亲他小脚丫的感觉等等,十分详细,宝贝儿子占据了静文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老公和孩子让静文的心里感觉幸福满满。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做了母亲的静文觉得自己有时就像动物世界里的母豹子,为了孩子能释放自己最大的能量。以前在家很少做什么家务事的独生女,似乎一夜之间成了百事通,什么都会了。
孩子满月以后,静文就可以单独一人给儿子洗澡,她一手托着孩子的小脑袋,大拇指和食指掐着他的小耳朵以防进水,大约只有脸盆那么大的盆子里放了适温的洗澡水,小家伙一放进水里就开心的手脚乱蹬。亚炜、红婷和森森都佩服她带孩子的能力和耐心,遇到有什么带孩子的麻烦事就问她,她喜欢收集一些关于孩子的小百科知识,总能提出有效的建议。
当年小城附属小学七十六班的同学相当一部分都已结婚生子,成了孩子他妈,孩子他爹了。
现在孩子大一点了,女同学可以喘口气时,成家立业为人父的男同学首先想到了同学聚会,一人提议,众人呼应,大家都想知道分别这么久,已经为人父母的同学都变成什么样了?!当年同桌的你还记得现在的我吗?
从小学的童真年代到如今的而立之年,时间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可这一眨眼的功夫,大家的世界已是迥然不同啊!
由几个热心的同学组成组委会,向全国各地分散的同学发出了邀请信,倡议每个同学交上二百元钱做活动经费,在规定的时间统一到曾经就读的小学聚会,组委会还请来了曾经任教的部分老师。
聚会前一个星期,红婷收到了一封北京的来信。还没打开信封,红婷就觉得一阵眩晕,她一眼就认出信皮上的字迹是谁的!廖…晨…星,这个有些陌生遥远却深深印在脑海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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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婷坐在办公桌前,让自己平静了很久,才打开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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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同学聚会叙旧情
“红婷:
近来过得好吗?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如果面对你,我可能什么也说不出口。知道你已经结婚几年了,我现在也成家了。收到同学聚会的邀请信,我的心情无法平静,整整一个晚上睡不着,时间过得太快太快了!犹豫了很久,实在没有办法抑制那颗想回到家乡,回到小学学校的心。同学聚会我会回来,我想看看你们!
回来前,想先对你由衷的说声“对不起!”。
廖晨星”
这封迟来的道歉信,让红婷的心翻江倒海,从前刻意封存的记忆全都苏醒过来,那些不能忘却的日子,其实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春江边的小木船,乡下游玩时的石洞,穿在脚上宽大的凉鞋,那此起彼伏狗吠声的缀满星星的夜晚,脚踏车前插着的那蔌灿烂野花,还有,北湖公园第十八棵柳树下那个烟雨朦朦的下午,微波荡漾的湖面上乘坐的小游船,还有,栖凤渡桥头的“红婷粉”,春江桥边的初吻,还有,还有那该死的蚂蝗!
这一切为什么这么难忘记!下班后,红婷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反反复复地看着信,一会哭一会笑,似乎要把以前所有的委屈和郁闷都哭出来。
廖晨星来参加同学聚会,这聚会我到底去不去啊?我不想见他,我不愿意看见他!
回家后红婷一直闷闷不乐,唐劲见红婷回来的迟,脸色也不好,就问她:“你哪里不舒服啊?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没事。”
红婷吃了小半碗饭,就进了卧室,一个人呆呆地想心事。
晚上,唐劲一再问红婷,红婷告诉他,小学同学聚会,她不太想去。
“你真不想去?”唐劲认真地看着红婷。
“我还没想好。”
“去吧,同学们这么久没见面,见见也好啊。”
“到那天再说吧!”
唐劲看着满腹心思的红婷不再说什么,躺在床上唐劲和红婷都假装睡着了,其实两个人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同学聚会的日子临近了,大家都很兴奋,就像小学时要上台表演节目。女同学不约而同的穿上了漂亮衣服,打扮一番。男同学也理了头发,刮了胡子,谁都想给同学留下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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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和静文为了同学聚会,一起上街购衣服,做头发,忙乎了几天。
森森内心渴望着同学聚会,渴望见到他们,她心里一直在想,廖晨星会来吗?几年不见他,他过得好吗?样子变了吗?听静文说,红婷还没想好来不来,她又会来吗?
聚会这天,大多数同学们都提早来到了附属小学,一见面,就彼此叫开了,“某某某,是你啊,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你真没变什么,还是老样子!”
“唉,现在在哪工作?”
“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见面时,同学们都难掩激动的心情,有的同学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有的同学变化真的很大,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同学们在一起互相辨识,一番述说和回忆以后,大家发现多数同学身上都留有当年的影子。
学校的变化不算太大,当年的教学楼还在,只是成了危房,正等待改建。操场还在,不过看上去,感觉远没有以前大了。当年植树节种下的小树苗有的已长成大树。
教学楼前的鱼塘被填平盖了楼房,马路前的菜地也早不存在了,上面冒出一栋栋房子和商场,那口水井已不知去向。
同学们站在操场上,互相聊着,回忆着当年的趣事,彼此似乎从来就没有过时空的阻隔。当年的好朋友,当年同桌,现在都已长大成|人,有的已为人父母了,大家感慨时光的飞速。老师也来了,当年风华正茂的老师现在也已白发苍苍!
组委会的同学拿出当年的黑白合影照片,开始清点人数。却发现有几个同学没来,一问才知道有一位同学因为参与盗窃,现被关在监狱服刑。一位同学早在七年前就因打群架身亡了,同学们听了都很伤感。
这时,有同学在问:“廖晨星和红婷怎么还没到?”
第75章 抑制不住的情感
“对啊,还有森森和静文也没看见啊?”
大家正议论着,廖晨星来了,同学们叫起来,说他迟到了,他笑着一再道歉。当年的玩伴都围着他,你一拳我一拍的,老师们也看着他笑,数学老师笑着摇头说:“调皮鬼来了!”,廖晨星觉得自己好象一下就回到了童年,找到了当年纯真的少不更事时的感觉。和老师同学们打了招呼,互相问候了一会。他突然发现他很想见的几个人都没看见,他到处瞧,一个男同学笑他:“你找谁啊,当年的几个小美女都还没来呢!”
“是吗,她们都没来?”廖晨星一脸的失落。
正说着,静文急急地走来了,同学们又叫起来。静文的变化其实算大的,以前比较矮小、瘦弱,现在看上去个子高高的,举止娴静、优雅,有的同学都没有认出来。廖晨星看见她,急忙走过去问好,静文的脸一下就红了,她还像当年一样有些害羞。廖晨星问她:“红婷和森森呢?她们没和你一起来?”
“森森说她有事不来了。”静文叹口气说。
“哦,红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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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文看着廖晨星急切的目光,抱歉地说:“我不知道,她说她还没想好。”
廖晨星低下了头,心情一落千丈。
静文被认出她的女同学拖走了,她们围在一堆叽叽喳喳,一会儿发出咯咯的笑声。
其实,森森什么事也没有。聚会前一天晚上,她突然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考场参加高考,试卷发下来后,她发现有好几道题看不懂,怎么也做不出来,急得直想哭,最后急着急着半夜就哭醒过来了。
这样的梦参加工作后她还经常做,后来和邱锐恋爱结婚后,就很少做了,生了孩子后更是再没做过。应该说每次工作生活中遇到压力,森森就会做这样的梦。
明天就要参加小学同学聚会了,居然做一个这样的梦。森森起床开灯看了看熟睡中的儿子,心烦意乱,心想,我去参加同学聚会,和廖晨星相见后说什么呢?他面对我,能说什么?听说他也结婚了,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面对红婷,我又能说什么?有同学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会如何议论我们?森森心情一落千丈,突然就不想参加同学聚会了,没有了参加同学聚会的兴趣和勇气。
等到早上静文来约她时,她平静而淡淡地说她不想去了。不管静文如何劝说,森森都不愿意去了!静文百思不解,只好一个人前往。
等了一会,同学们差不多到齐了。
大家提议就在学校的操场合影留念,同学们自觉站好队形,老师站中间,同学们围着老师站三排,一声“茄子”,留下了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和瞬间。
按事先的要求,组委会的同学开始收取班费,同学们纷纷掏钱,一位发了财的同学聚会前就表示,班费不足的,他一个人来垫,这时组委会的同学一说,得到了同学们的一阵欢呼。
大家正议论着,准备出发一起去事先定好的地方参加同###欢会。
这时,有人喊:“你们看,那是谁?”
只见一位穿着桃红色套裙,系着淡黄|色丝巾的窈窕美女朝操场边走过来,眼尖的同学马上认出来了,“红婷,快点过来!”
廖晨星远远地就看见了她,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直跳。有一部分同学知道他和红婷的事,都拿眼瞧他,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待红婷走近了,廖晨星觉得她依然那么漂亮,只是眼睛有些肿,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红婷感觉到那个曾经熟悉的眼光一直在烫着她的脸,她有意躲避不去朝那个方向看。静文走过来开心地搂住了红婷的肩膀,“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啊,我真担心你不来了!”
红婷笑了笑:“我不是来了嘛。”
静文想,红婷到底还是来了。早上红婷很早就醒了,呆在家里,一颗心早飞向了小学学校。在最后一刻,她还是来了。
“红婷,你好!”廖晨星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走向红婷。
红婷的脸在发烫,她不得不看着廖晨星,“你好。”
红婷明显感觉到他脸上的成熟和一些岁月的沧桑,他也有变化,虽然还是那么俊朗挺拔。
第76章 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