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买的
杨春生见我不说话,脸色也沉重,关切的问道:“怎么拉?是不是黄鼠狼说什么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道:“杨哥,你跟我走的这么近,不怕被牵连啊,那王俊杰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你又在这个系统里干活儿,得罪了他,以后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啊。”
杨春生笑道:“管他呢,事儿已经这样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翻脸是迟早的事,走吧,我已经把菜安排好了,就等他一走,就上了。”
我不解的问道:“已经安排好了?”
杨春生率先坐在位子上,笑道:“是啊,你以为他会陪你吃饭啊,呵呵。”说完,拧开酒,拿起了一个杯子,倒了半杯酒递到我跟前,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迫不及待的先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恩,这里的酒就是不一样,你尝尝,特供的。”
看来与王俊杰的事情已经有了结局,我也就不想那么多了。现在要面对的是自己的生计了,所以我端起来面前的酒来,浅浅的喝了一口道:“杨哥,户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办啊?”
杨春生迷恋的拣着盘子里的菜,等了片刻才说道:“等等吧,我先看看黄鼠狼的意思,他要是真不追究了,那就开始运做。我估计问题不大,对了,他今天跟你提房子的事情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估计情况不会很乐观。你看,现在他们放我,是因为他们也有把柄握在我手里,为了找中间这个平衡,才放的我。并不是真的一笑泯恩仇。所以,以后,他们还得找我的麻烦,只不过再做的时候,会做的隐蔽一些罢了。你考虑着呢?”
杨春生吐出了一根鱼骨头说道:“呵呵,他还能翻了天啊,王俊杰的老爹今年58了吧,前一段时间你不是跟我说,市里的人事要调整吗,他还有几天蹦达头啊。他走了,谁还为王俊杰掌腰啊,以他那个脾气,他还能不能混下去都难说,还想整治你,我看不用你出手,就有人把他给收拾了。”
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爹走不走,还难说呢,但咱这房子却等不得,要是办不了户口,那咱就关张大吉得了。”
杨春生眼里露出了诡秘的精光笑道:“呵呵,放心吧,消息可靠着呢。我现在就是拿不准黄鼠狼的态度,按说他早就该想自己的退路了,可现在还靠王局长靠的那么近,他图什么啊?难道就真的不怕自己将来失势啊。”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接着吃东西去了。
看来他心里已经有了谱了,我紧着问道:“那我明天就让他们还按着原先的套路走了啊,你估计户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办啊,给我一个准信。别弄拧了。”
杨春生笑道:“你一下子也卖不了多少吧,零星着办,什么时候办也可以,批量大了,现在我不敢给你保证,毕竟黄鼠狼的态度还不明显啊。”
有他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端起酒杯一口把那半杯酒喝了下去,惹的杨春生脸上一阵的惋惜,紧着说道:“你慢点喝,这酒不是谁都能喝得到的。”
从酒店里出来,已经是月影西斜了。我搀扶着已经品酒品的酩酊大醉的杨春生歪歪斜斜的向外走着。一边走,他一边扯着破落嗓子唱道:“妹妹你坐船头~~呃,~~哥哥我岸上走~~呃。”这酒嗝里还泛着美酒的醇香。我无奈的搀着他,心里苦笑着:“两瓶酒让他品下了一瓶半,就是酒好,也不能这么喝啊,又不是有什么事儿,非喝不可。我以前还真没看他这么谗过酒呢。”
到了路边,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想拽着杨春生坐上去,可杨春生却死活不上,半蹲着身子,要不是我拽着,估计早委在地上了。就这样,还知道凑到我的耳朵边低声的说道:“兄弟,知道什么叫享受吗?走,跟哥哥我走,今儿高兴,我带着你去享受一回去。”
看他说的暧昧,我知道他所说的享受是什么意思了,双手卡在他的腰上,伸脚把车门向大里踢了踢,胳膊一较力,把他推进了车门里。接着又把他向前推了推,跟着钻了进去,对司机说了地址。
杨春生身子斜躺着,屁股还在我这边,晃悠着坐正了,伸手拍打着出租的护栏喊道:“停车,丫停不停啊,信不信我叫警察来抓你丫的。”
他这一坐正了,把我挤的紧紧的贴着车门,我双手抱住他的腰,把他往旁边挪了挪说道:“我姐刚才打电话了,问咱们走到哪儿了。”
杨春生冲着我哈了一口酒气说道:“她打电话怎么了,我不怕她,你让她过来,我大耳刮子抽她,你信不信?她还敢翻天了她。”
我暗自的好笑,嘴里却说道:“信,信。哥哥是谁啊,咱又怕过谁啊。”
杨春生见我应承着,这才稍微的安静了一些,但大话却多了起来,透过车内的反光镜,我看到司机在偷偷的乐着。只是没敢出声而已。
天已经很晚了,路上的车依旧多着,但没堵车,所以很顺利的把杨春生送回了家。我半扶半抗的把已经睡意盎然的杨春生弄上了楼,按了半天门铃,没得了回音,只好掏出了他身上的钥匙,打开门子,按亮了客厅里的灯喊道:“姐,姐,我杨哥喝高了。”
房东姐姐屋子里的灯本亮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从卧室里蹿了出来,赤着脚,穿着睡衣,蓬松着头发,一脸怒容说道:“你把他扔门外去。”
我笑着说道:“呵呵,姐,今天不是高兴嘛,我的事儿了了,就多喝了两杯,你要骂就骂我吧。”
房东姐姐见我如是的一说,脸上马上带了笑容,说道:“真的?”说着,接过了杨春生,搀着他向卧室里走了去。在接他的那一瞬间,我见她的手在杨春生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但醉中的杨春生似乎并没有知觉,一如既往的混混沉沉。
房东姐姐一边搀着他向卧室里走,一边说道:“你等一下,我先把他安顿好了,你再给我讲讲过程。”
看她接了杨春生,我笑道:“姐,今天晚了,明天再说吧,你早上记的给他们都打个电话,让他们都来,我们开个会。我先走了。”说完就往外走去。
房东姐姐大概是把杨春生扔床上就跑了出来,喊道:“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啊。”
这时候,我已经带上了她家的门,向楼下等着我的出租跑去了。
微开车窗,冷风鼓足了力气,透过那么一丝缝隙猎猎的扑了进来,吹起了我的头发,撩拨着我为自由而萌动了的心。
我立在楼盘的门前,仰望着楼层的顶部,那儿是富贵老板居住的屋子。楼群里一片黑暗,惟他的那间房子还亮着灯。
他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从医院里回来了?我现在是不是上去看看呢?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三点多了,想想,现在再过去打搅就有点不合适了,也只好作罢,反正明天是自由的,等把事情处理完了,我好好的陪陪他,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才是平静的。
第八十六章柳暗花明(六)
掏出了钥匙,打开我那个卧室兼办公室的房门,顺手按亮了客厅里的灯。白质的光线刺的我的眼睛在瞬间不能适应,微闭眼睛,带上了防盗门,站在那里,慢慢的睁了眼,看屋子里的一切。
还是老样子,几张办公桌很有秩序的摆在客厅里,仿佛是等待着检阅的士兵,清秀而典雅。看这样子,心里不免的有点再世为人的感觉。
我接着向我的房间走去。依旧是老样子,不知道是谁在帮我打扫,办公桌上一丝的尘土都没有,一切还是那么温馨。坐在转椅上扭了扭腰肢,按了几下台灯,明暗交替,一切都是如此的实在。写字台的右首,一堆摆放整体的文件静静的躺着,我顺手抄了一份,仰身半躺在转椅上,把脚搭上了写字台,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随手又把文件扔回了桌子上。那个美啊,从心里擎出来的喜悦,漫漫的洒满了这个房间,扩撒,扩散,渲染的角落里的痰盂也随着我的心舞了起来。
离开转椅,躺回到自己的床上,顺手去摸床的右边,我常看的书,大都被我摞在那里,可手伸去,却摸了个空。我目光盯到对面的书橱,赫然发现,那些书都整体的摆放进了里面。
我心里感谢着,他们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依旧是默默的支持着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喜悦虽然充斥着大脑,但困意显然占了上风。今天在杨春生的车里睡,并没睡的解乏,毕竟那不是睡觉的地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玻璃,叫醒正贪婪的享受着安逸的我。外面已经有了响动,我仰在床上,踢开被子,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趿拉起了就摆在床边的棉拖鞋。
我本没有拖鞋的,但当时也并没想哪儿来的拖鞋,就好象起床要到厕所小便一样自然的心情,把它趿拉在自己的脚上,拽开了房间门。
厅里,老高正拿着块抹布,殷勤的擦拭着桌子,听到我这边的声音,停止了动作,扭身向我这里望来。先是惊讶,接着就是兴奋,把手里的抹布一丢,笑道:“事情都解决拉?”
我点了点头,说道:“高叔,你怎么干这些活儿啊,他们年轻人呢?”
老高笑了笑说道:“呵呵,我这把老骨头了,别的忙也帮不上,就干点着擦擦抹抹的,也算是帮他们减轻点负担吧。这段时间大家都为你这个事情忙着呢,没事儿了就好,以后咱可不能跟他们治气了,你看这多耽误事情啊。”
我拉了把椅子,把老高按下,然后屁股斜坐在办公桌上说道:“高叔,真谢谢你了。”
老高憨厚的笑道:“我有什么可谢的,都是他们忙,我一点也帮不上。”
我严肃的说道:“我知道,我是谢你帮我做的这个贷款决定。要是按着我原先的想法,让他们派督察员过来,估计现在这房子早就不是我的了。还是您老想的周到啊。”
老高笑道:“这都是宋主任决定的事情,我哪儿能想的了那么多啊。你回来了就好啊,大家见到你心里也就有底儿了。”
我问道:“这段时间,销售情况怎么样啊?”
老高摇了摇头,脸色沉着说道:“不好,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卖,就是原先的几户人家也整天吵着要退房,现在小梁正在极力的安抚呢,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现在咱这里还有多少人上班呢?”
老高叹道:“差不多走了一半,这样也好,费用小了好多呢。不过现在税务稽查老是跟咱们这里捣乱,你看看怎么打点一下,把他们应付了。”
我眉头一皱,问道:“税务稽查?他们找我们干嘛呀,我们的名字不是挂在老赵他们公司吗?该给他们的税一分都没少他们的。”
老高惨淡的笑道:“销售税额是没少他们的。但不知道怎么跑出去的风,他们在我们收购赵总他们这个楼盘上做文章,这就把我们给查住了。”
我问道:“他们是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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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道:“我托关系问了一下,他们要求补税就得补2000多万呢。你没在,我也不好再做什么主张。”
我笑道:“是哪儿过来查的啊?”
老高道:“咱们这个区的国税稽查,带队的姓杨,叫杨鹏飞,上的很硬,现在正到处找你呢,我说你出差了,估计他们今天还会过来,要不你先躲一下,省得见面了麻烦。”
我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抱起了肩膀,思忖着。我这里的帐面上绝对不会显示收购楼盘的那一写帐目,所以他们查,不可能是从我这里查出的。很有可能是老赵那儿给我露了底儿。但也不排除老高在这个事情上做了手脚。如果是老赵那里给我露的,还好说点,但如果是老高给我捅的,那麻烦可就大了。毕竟我这里的操作都是经他手做的,他只要留一下后手,那我就跑不了干系。
烟自己燃到了尽头,熏的我的手指头一热,激灵的我随手把烟头抛了出去。这才注意到老高正在注视着我。我笑了笑,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递给他,自己又续了一根说道:“哎,真是麻烦,做点事情咋就这么难呢。咱现在帐面没钱了吧,这可咋办呢。”
老高神秘的说道:“你可以找找宋主任啊,他老头就在咱们区里当官呢,让他给咱从中间斡旋一下,我想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吧。”
听他如是的一说,我对他的疑虑消失了,他能帮我出主意,而且还是切实可行的主意,那就说明不是他在中间捣鬼。看来只能是老赵那儿给我上的套。
可老赵为什么要这么办啊?这样办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出于气愤?我应承他的承诺没有兑现,所以才这样走的?他倒是个耍小聪明的人,但不会做对自己无利的事情。先找根基吧。想到这里,我跟老高说道:“我知道了,高叔。今天还得偏劳你啊,本来我是打算给大家开个会,现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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