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买的
我摇了摇头道:“她提着现钱呢,差不多就把这个定下来,都是朋友,别搞的太僵。对了,高叔,你和陈姐跟他谈吧,我打算让小关跟我去趟厂子,先了解一下哪儿的情况,下一步的调查,还有小关来做,你看怎么样?”说到这里,我拿眼瞎瞄了一下关灵。
关灵脸色有点尴尬,但又不好说不去,只是楞在那里,好象是一个没了主意的小丫头。这跟她的性格不太符合,她虽然看起来文弱,其实是很有主心骨的。
老高根本就没意识到关灵的尴尬,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行,你们有事儿就先去吧,我这里有什么情况跟你电话联系。”说着,向外走去。
我收拾了一下包,对关灵整了整脸色,严肃的说道:“走吧,这个厂子投资大概在四千万左右,有一条饼干生产线,一条饮料灌装线,好象还有一个方便面生产线,反正挺杂的,据说是什么赚钱,他们搞什么,今天咱们过去,主要是看一下那里的环境,还有了解一下他们的销售渠道,然后呢,你再做一下市场调查,看看先发展那一个比较合适。”曹爽坐在那间小会议室,已经跟老高说上了,见我和关灵出门,转送望了我们,眼巴巴的,象一个掉在水里的孩子,那种无助和渴望尽在眼神里显现出来。
我对她只是悠然的一笑,飘了出去。
下午的三点多钟,骄阳正盛,暑气正浓,出的房门就是一身的白毛汗,我回头看了一眼随来的的关灵笑道:“大中午的把你招过来,热的够呛吧?”
关灵似无意的把身子从我身边又向外挪了挪,清淡的说道:“没什么。”隔阂的意味很是浓烈。
既是如此,我也就不在跟她我语,驾了车,给华主任打了个电话,向郊区跑去。
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厂子已经影影绰绰的显在视野里,一栋八层高的办公楼桀桀的矗立在哪儿,宛如混杂在羊圈的驴子,就数它雄伟。
近了,一条小柏油路从主道上把我们引了下来,直通厂子的大门。那大门也颇为气派,有三层楼般的高矮,四根大柱子,用黑色的大理石贴了面,门楼是仿古形式的,顶是红色的琉璃瓦,在门楣上,烫了一溜溜金大字《锦枣斋保健食品有限责任公司》,不知道是出自何人手笔,反正那字是很勾铁画,气力苍劲,与整个门楼结合起来,显得庄重而又有文化内涵。但也有不协调的,在大门两侧墙上,用白灰水草草的刷的标语《誓死保卫工厂,捍卫国家财产不流失》、《挖出蛀虫,还我们公道》……这些字虽被涂抹过,但不知道他们是故意得还是不留心,反正那些字还是能被辨认出来。
在大门的左侧有一个门房,虽不大,但盛的人却不少,我按按车喇叭,利马从门房里蹿出了十几个人,先是向外张望,见是辆军牌车,有的人又退了回去。剩下的只是站在台阶上向这里望着,没一个出来开门。
我无奈的对关灵笑了笑说道:“下车吧。”说完站了出来,对着华主任招了招手,向侧门走去。
聚集在哪儿的一群人见确实是我,都奋涌而来,弄的我象个下乡检查工作的干部似的,逐一的他们握手,还得面带着微笑,如见亲人一般的热情。
关灵随在后面,见寒暄起来没完没了,在旁边好象是提醒我,也象是对大家说似的道:“丁总,我们先去车间看一下吧。
众人这个时候好象才明白还有一个女人的存在,纷纷的对着她含笑着招呼。我也顺应着说道:“那好,咱们就先去车间看看,我还没去过呢,呵呵。”华主任点头,率先领路而去。
一行人绕过高大雄壮的办公楼,就见到了一溜排开的厂房,两相比较,这厂房就逊色了许多,只所以说它逊色,一个是因为它低矮而寒酸,再就是因为它都被刷成了白色,然后又经历了风吹日晒,变成了昏黄的污浊白,多亏这里的地面都是水泥铺了的,要不然,这里的杂草一定长的比人还高了。
这群人大概都是亲华主任的,也可以说是这次事情的主力。因为与华主任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再加上我已经把扩股的信息披露了出去,所以大家对我,显得还是比较亲近。因为跟我关系拉好了,就有可能入将来的董事会或者监事会,更甚至可以在将来谋的一官半职。
第十九章 食品厂(九)
依次的把锁了的大门打开,鱼贯而入。
本以为厂房里的东西少的少,丢的丢,不会囫囵,可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整齐着,华主任介绍着机器的情况,关灵拿了一个小本本在旁边记录着。其实我过来的目地就是想看看机子还能不能正常运转,如果不能,损坏到了什么程度,这样心里也好有个谱。
看完这些,也就随他们去了办公楼。这楼房不仅仅是外表气派,内脏也够高级的,会议室里,地毯,真皮沙发,电视,音响,应有尽有,最为难得的是,在这圆形会议桌中间还摆放了许多叫不上名来的花卉,依旧怒放着。我也不多做客气,坐在了主位,环视了一下四周清了清嗓子说道:“很高兴能和大家见面,今天我过来的目地就是想了解一下咱们厂子具体情况。说得直白一点吧,就是看看机器还能不能生产,生产出来了,销售渠道是不是还能够畅通。对了,销售科长是谁啊?”说到这里,我在众人身上撒了一眼,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瘦弱女子站了起来,她浓妆艳抹,到她这个年龄,就不能用好不好看来形容了,只能说是很有女人味道。虽说年龄大了,但她那双眼睛却是水灵灵的勾人,仅仅是一个环视,就如跟大家打了个非常亲密的招呼。让人都忽略了她的实际年龄,华主任凑到我耳边轻声的说道:“姓那。”
我笑了笑说道:“呵呵,那姐,坐下说吧。”
这那科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坐下来开始介绍销售渠道。她的声音煞是好听,一腔的京味,话一出,如唱京韵大鼓似的,抑扬顿挫,吐字清晰:“咱们这里的东西主要是走批发市场,销售对象是农村的农民,和小型城市市民。主要覆盖京津以及周边地区。大小的销售网点有62个,销售量最大的是山东河南以及河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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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实话,这些东西我都已经从华主任的报告里看到,而且也知道以前他们所做的这个东西利润太低,真要按着他们现在的模式运转,那只能是费力不讨好。之所以还要听,就是想让关灵对这里做一个深入的了解,以便于以后调查的时候,多点认识。还有就是想从他们的话语里,了解一个人。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厂子上必须要运做的,不运做,纪委那边会找我的麻烦,而民要跟官斗,除非是不要命了,要不还是做个顺民的好。
我装着认真听讲的表情,脑子里却算计着将来。将来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大哥那儿不依不饶,要跟我要回厂子。不过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因为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大哥现在躲都躲不及。再招惹上来,明显的就不理智了。但如果他真的不理智起来,我私自扩大了股份,使得他不能如愿,他会找我什么麻烦呢?虽然大哥打击呢?
还有就是大哥不要这个厂子了。真让我经营,我有能力把这个厂子经营火了吗?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一年三百二百万的利润,与四五千万的投入,明显就划不来的。而且我现在的钱也不够,如果不给他把款子及时的打过去,那大哥一准的跟我急,即使他失去了权利,人在急了的情况下,还说不清楚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呢。虽然我一时生气,想让他钻套子里,可这个事情终究还是不能这样做的。不待见什么也别不待见人。
现在是马踩着车呢,我不得不经营这个厂子,以使得工人这边安静下来。真他妈的。我心里暗骂一句。
正在这个时候,关灵轻轻的捅了我一下,我举目望去,见那科长已经说完了。我笑笑说道:“恩,很好,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下一步咱们就开始着手股份的事情吧,具体的工作还是由老华负责,工人们呢,愿意入股就入,不愿意就算,不强求。至于生产方面,我想那姐和关灵先配合一下,对市场摸一下底儿,看看我们先从哪一块入手。至于以后人员的安排,我想暂时先不动,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那一众人只是相互的对视几眼,也不表示什么。我转头又对华主任说道:“老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正在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坐在近门的那人起身把门拽开,显露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瘦高个,白了鬓角,衬衣系了风纪扣,但没带领带,显得有点别扭。进门就说道:“丁总,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在座的工人们见此人进来,都不由的露出了不屑的容颜。
华主任凑到我跟前说道:“厂子留守处的。”
留守处我是听说过,但没与他们接触过。自从我在纪委那儿出来后,郊区政府就组建了一个厂留守处,以处理厂子里的遗留问题。说是处理遗留问题,其实也就是拖问题,毕竟他没有财权,只是几个好好先生,在这里忍气吞声。但他的建制还是比较完善的,有正头有副头,有出纳有会计,这个留守处的头还被唤做厂长,因为无法给工人解决实际问题,所以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是很尖锐的,工人们不让他们进厂(现在工厂的控制权实际在工人手上。自从这个事情出了之后,他们自动的成立了巡查队,昼夜守护着厂子。也多亏有工人们这种爱厂如家的精神,要不这个厂子里的财产还不知道有多少已经换了姓,被转移到个人名下。)以至于工作地点都无法确定,只好租下了厂子门口的一家因为厂子无法正常运转而破产的小饭店,在那里耗起了日月。
我这次过来,不知道怎么惊动了这些爷爷,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何种办法骗过了看门的老头,才到了这里的。虽然对他们我没什么好感,但他们找上门来了,应该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我赶紧的站起来说道:“你好,有什么事儿吗?”
那人倒也不卑不亢,站直了腰板对我说道:“你是丁总?”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人说道:“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我看了一眼老华和其他的一些代表说道:“大家都忙活这么半天了,一起去吃顿饭吧,老华。你先带大家去,我呢一会儿就过去。我可告诉你们啊,我钱不多,就能请你们吃这一次,下次再吃饭,你们得请我。呵呵。”
工人们一哄而散,老华似有话说,但见那留守处的头头在,憋了憋,也就随工人们去了。我想他们肯定还有许多话要说,我现在搀和进去反而不好,所以还不如在这里听听这个无权的人物唠叨呢。
关灵见工人们都出去了,请示性质的问我道:“我现在是不是先跟那科长接触一下呢?”
我点头然后对站在门口旁边的那个领导伸手示意。
分别坐好,清净下来,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叫仝锋,是留守处的副厂长。”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有什么事儿吗?”
仝峰道:“我代表我们厂长跟你谈谈工作地点的问题。我们的工作是处理一些厂子的遗留问题,以保证咱们厂子轻装上阵,如果我们的工作地点不能设在厂子里,那工作起来就很麻烦。比如厂子以前的债务问题,如果我们不在这里,那他们只能找你,而我们要是在这里,就可以帮你们把这个应付下来。”
听这个仝厂长说话,我觉得有点滑稽,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他有点二百五,说得含蓄一点,就是这个人有点愣。你一个副职,操这个心干嘛。我笑了笑说道:“仝厂长,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仝峰见我答非所问,一愣,接着说道:“我希望你还是慎重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这人够执着的,我突然对他产生了兴趣,道:“这个没问题,只是暂时可能不行。因为我也是刚过来,工人们的心还比较浮躁,所以,我还得听他们的,等一切捋顺了,这么大一栋楼,闲着不是闲着吗,你说是不是?”
仝锋依旧是很严谨的问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我点了点头,扔给了他一根烟道:“是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了吧?”说道这里,我起身递火过去,帮他点烟。
仝峰在我手背上轻轻的扣了两下,表示了一下谢意说道:“我以前就是这个厂的副厂长,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我听他一说,心里豁然了起来,原先这个厂的副厂长,现在又到留守处当副厂长了,那说明他在经贸委有人,也应该算是一个裙带关系上来的人。这样的人还真得罪不得,但也近不得。所以就打了个哈哈说道:“没什么,我只是看你身上有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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