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王
大约半个小时后。南门前,只剩下了云默、安吉普、朱狴、解保河四人。
“两位将军,你们这是何苦?”云默苦笑道。
“能与两位大人并肩作战,乃是末将地荣幸。”不苟言笑的朱狴,一张狰狞地猪脸上不见一丝波动,平静道。
“也罢,我镜湖厉兵秣马六十年,总不能老让大王专美于前。也要让世人看看我镜湖儿郎的风采。”云默一脸轻松地耸耸肩,“两位将军,我等也进城吧。”
“大人…大人等等……”
眼看着四人就将进入城门洞,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四人驻足转身一看,只见远方的天空下。一团金影正向城门口极速飞来,落地后现出外星人铁魁的身影。
“先生有礼,不知先生呼唤在下所为何事?”云默双手一拱,讶然道。
自从把铁魁安置在青牙城后,云默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联盟大军兵锋直指镜湖,自然也影响到了青牙城,现在的青牙城,虽然不像镜湖新城一样,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人口锐减。不足原先的三成,想不到铁魁却没有走。
“几十年来镜湖于魁有大恩。大恩无以为报,魁愿舍此身躯略尽绵力,魁,愿为大人守城!还望大人莫嫌弃魁卑微。”铁魁弯腰长揖,一脸真诚。
“先生言重了,先生的心意在下心领。大战当前,兵荒马乱,先生还是快快离去。告辞!”云默想也不想,断然拒绝,一拱手转身就走。
楚刚对铁魁地评价是此人心术不正,为达目的可以出卖任何人,乃世之枭雄。
云默虽然与铁魁接触的不多,但有了楚刚先入为主的评价,云默对铁魁没有多少好感,大战将起,云默也懒得深究铁魁到底是真心,还是假仁假义。
“大人…大人……”
洞开的城门缓缓合上,一阵黑雾涌出,巨大的城门整个被黑雾笼罩,在城外看上去,原先的两扇城门已经变成了一段黑黢黢的城墙,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铁魁直起身子,暗叹口气,深深地望了一眼巍然屹立地城楼,一跺脚,闪身腾空而起……
天明时分。
一轮红日刚从天边透出半个脑袋,城外草尖上的露水还未散去,镜湖北方的天空中远远地飘来了一大团五彩的云朵。
从城头上望过去,云团上人影绰绰,旌旗林立,在大地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估摸着有五万人,骑兵两万,兵步三万。这应该是盟军的先锋部队。
来到距城三十里处,一朵朵硕大地五彩云团慢慢悠悠地从天而降,很快就站成十个整齐的五千人方阵,摆开攻城的架式,兵锋直指云山雾罩、漆黑一团的镜湖北门。
一骑令使右手高举诏书,骑着匹背高三米出头的神俊龙驹,贴着地面,脱离盟军方阵,利矢般的笔直地射向镜湖北门。
来到城下两百米处,令使猛地一勒缰绳,身下龙驹长嘶人立而起,两只前蹄虚踏,施即轰然落地。
坐在马背上,令使展开诏书,对着黑糊糊地城楼中气十足地扬声念道:
“天耀府君楚刚听令!兹有乱党苍山匪……”
“砰!”
令使还没有念完,城门楼上红光一闪,一支拇指粗细的特制“符箭”急射而至,砰地一声,直接将令使连同跨下的龙驹爆成一块块碎肉。在清晨地草地上染下一滩血色。
城楼上,一身黑色军装的安吉普,像是干了件微不足道地事般,施施然地将手中地宝弓收回乾坤戒,向云默笑问道:“阿默,能守多久?”
云默手扶窗沿,功聚双目。细细地打量着盟军方阵,在他身边还有朱狴、解保河与几位副将。同云默一样,众将也是功聚双目遥望盟军方阵,无一人对令使的那滩碎肉感兴趣。安吉普下问,云默收回目光,转过身来,“啪”地一声打开拆扇,轻笑道:
“如果四爷在。说不定能守住敌军地两次总攻,至于我嘛,敌军的一次总攻都守不下来,我只能守住敌军先锋部队地试探性攻击。”
“你小子不错嘛,比我强,我也只是个‘阵前单挑’的料,统领全局地能力有待进步。”安吉普耸耸肩,自嘲道。
“呵呵。对方不来电,怕是要让安哥失望喽。”云默一手背后,一手轻摇扇子,长身玉立,打趣道。
安吉普一箭射爆令使,发出的砰然巨响。就像是给盟军先锋部队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就这几句话的工夫,盟军方阵里分出三个五千人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北门踏来。
()
中间的五千人是一个骑兵方阵,左右两翼,则是两个五千人的步兵方阵。一万五千人地队伍中,有人类士兵,也有巫族、妖族、外星人士卒,不像镜湖将士几乎全是妖族。
只看这三个方阵摆出的架式,就知道盟军不准备玩阵前武将单挑的把戏,安吉普的愿意没有机会实现。
“没事。失望不要紧。只要不是失身就好。”安吉普耸肩道。
朱狴等人不禁为之莞尔。
城楼上的气氛很轻松,从众人脸上看不到一丝大军压境应该有的凝重与惶恐。感觉起来,反倒像是在观看盟军阅兵。老实说,朱狴等人半路拆回来时,就已经定下了“杀一个够本,宰两个有得赚”的决心。
“咚!”
第一响来自盟军的战鼓声,就像是来自遥远地天际,低沉而隐晦,旋即鼓声渐渐转为高昂,越来越响,一同擂响的战鼓也越来越多,最后,二十余面鼓面直径超过三米的巨鼓一同轰鸣,震耳欲聋,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滚雷般的轰隆声。
鼓声越来越急,三个杀向镜湖北门的五千人方阵,也加快了行军速度。
从踏步到慢跑,再到外放真元浑身亮起各色的光芒,全速向北门冲锋。
在冲锋地过程中,三支队伍渐渐形成三个独立的地煞级军阵,待冲到距离城墙只有十里地时,三支队伍全都完成了从方阵到地煞级军阵的转变,一切就像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看得人赏心悦目。
完成军阵的三支队伍,就像是三个巨大的光团,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宛若三颗贴地飞行的人造恒星,直射镜湖北门,所过之处,沙石飞溅,留下三条深深地犁痕,声势骇人。
“不愧是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卯日集团军’。训练有素,如臂使指,非同凡响呐。”城楼上,云默毫不吝啬地赞叹道。
“是有点意思!”安吉普点头赞同。经过近一甲子的训练,镜湖的几个军团,也能在冲锋地过程中完成军阵地变化,但却做不到像人家那样轻松、自如。
据说,此次兵进镜湖的四十万大军,是来自卯日集团军地“镇北部”。
卯日集团军共有一百三十万人,有着一千多年的历史,共分四个镇,每镇大约四十万人。
整个领主联盟,像卯日这样的集团军,共有一千余个,总兵力达到骇人听闻的十亿。而在这一千余个集团军中,卯日集团军的排名只处在中下游,只能算是三流。但就这样一个战斗力普普通通的集团军,只派出了一个镇的兵力,就够镜湖喝一壶的。
四千米!
三千米!
三个五千人组成的地煞级军阵光团,刚进入三千米的范围内,解保河令旗一挥,城头上箭如雨发。一枚枚“符箭”带着炽烈的红光,就像流星雨一般,呼啸着扑向三个军阵光团。
就在这流星雨一般织密地符箭中,在中间的五千骑兵组成的军阵光团,猛地腾空而起,拖起一条长长地光尾,斜冲上高空。冒着箭雨跃过巍峨的北门城楼,来到镜湖上方九千多米的高空中。打开特制的背囊,倾倒下一枚枚“符弹”。不过人说,这支骑兵队伍是为了测试镜湖的防空能力。
符弹只有人头大小,爆炸地威力,相当于智妖内丹自爆,能轻易地将一座山包炸平。但威力也仅止于此,无法跟宇宙战舰上的主炮相媲美。
并不是说。无法再炼制威力更大地符弹,而是因为威力再大一点,一枚符弹的造价,就相当于一件上品的法宝。
同样的一柄上品飞剑法宝,握在一名剑修手里,可以几百次上千次地攻击出符弹爆炸的效果,而符弹只是一次性消耗品,飞行速度也比不上飞剑。因此用符弹相当奢侈。就跟砸钱没有任何区别。镜湖就没有架设守城的符炮,有的只是守城地巨弩。
护城大阵开启,整个镜湖深深地埋藏在浓稠的黑雾中,五千骑兵跑到镜湖上空洒符弹,原本“风平浪静”的黑雾涌动了,暴蹿起一条条长长地黑色触须。闪电般地击向空中的五千骑兵。至于洒下来的那些符弹,还没有落到黑雾中,就被黑雾中蹿起的“黑色触须”凌空击爆,收效甚微。
在五千骑兵升空后,余下的两支步兵军阵光团,速度不减,顶着箭雨,直冲城门。
冲到离城墙三百米处,原本光芒四溢的军阵光团,在连番箭雨地打击下。光泽黯淡。已经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光团中的人影,但军阵还没有散。也没有人受伤。如果作个比喻的话,“军阵光幕”就相当于高手的护体真气,又或者是宇战舰张开的能量防护罩,军阵光幕还在,很难伤及本体。
城墙前的三百米区域是“环城法阵”。
这三百米区域才是真正地死亡地带,两个步兵军阵光团,刚冲入环城法阵,眼前的景像顿变,感觉就像是突然坠入炼狱中,岩浆横流,到处都是飞舞的赤红刀片,密密麻麻,无有穷尽。两个步兵军阵,只支撑了小半柱香时间,就阵破了。
军阵被破,接下的就是屠杀,一会工夫就留下几百具尸体,潮水般的撤出环城法阵。
退出环城法阵,迎面而来的,又是城头上发出的箭雨,等到两个步兵部队退回到安全地带时,只剩下了六千多人,而且个个带伤,就这么一次试探性冲锋就抛下了三千多具尸体。
一战过后,北门外的土地上坑坑洼洼,血迹斑斑,残肢碎肉冒着腾腾地热气,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硝烟弥漫,一副血战过后的凄惨景象,这一切全是流星雨般地符箭造成地。
“看来,敌将并不贪功啊。”城楼上,云默看着两个步兵残军与骑兵空袭部队,缓缓地退回本阵,耸肩道。
那支骑兵空袭部队,伤亡可以突略不计,这帮家伙就在高空中扔扔符弹,护城大阵蹿起的“触须”够不到,自然能全身而退。只可惜云默兵力不足,如果能组织起一支空战队伍,那五千骑兵就有麻烦了。
经验丰富地将领,只要组织一次试探性攻击,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数据,例如:镜湖的防空能力、火力分布、护城大阵的防御级数等等,甚至还能推测出目下城里大约有多少名守军。
显然,盟军先锋部队的将领作战经验很丰富,也不贪功,誓要赶在大部队到来之前,光凭五万先锋部队就要攻下整个镜湖新城。
这帮家伙一次冲锋试探后,就在原地休憩,既不安营扎寨,也没有动手建立防御工事,更没有向镜湖新城发动第二轮的试探。
“这帮家伙够嚣张的,居然连最基本的防御工事都不做。可惜咱们兵少,如果能给我五千骑兵,我就能去冲杀个来回。”安吉普恨恨地一拍窗沿,骂娘道。
“安哥你误会了,这并不是嚣张。”安吉普摇头失笑道。
“怎么讲?”安吉普奇道。
“他们根本没有构建防御工事的必要。不出我所料地话,最迟是午后,盟军的大部队就会赶到。盟军大部一到,也就是发动总攻的时刻,而镜湖新城连他们的一次总攻都撑不下来,他们没有再浪费资源的必要。”云默苦笑道。
朱狴等人听的暗暗点头。
“午后?”安吉普抬头打量一眼天色,从城外看。镜湖深埋在一团黑雾中,连阳光都无法刺透。但从城里向外看,视线却丝毫不受影响,从红日所处的位置来看,估摸着是辰时,也就是早上七八点钟地样子,“距离午后还有不少时间,大家别光站着。我建议喝点小酒,至于吟诗什么的就算了,行酒令我奉陪,呵呵。”
安吉普地提议,众人欣然赞同。想喝酒很简单,安吉普的乾坤戒里,有现成的琼浆玉液和下酒的干果,往桌案上一摆。就可以畅饮。
几杯酒下肚,早已经立下死志的众人,心里没有任何负担,谈笑风生,视城外大军如无物,自有一种醉卧沙场的洒脱与豪迈。
不过。云默还是低估了盟军大部的行军速度。
正午时分,北方天际云团滚滚,车马辘辘,遮天蔽日,云团上黑压压地全是人头,旌旗招展,光是看着就让人窒息。
云团如纸片般地撕开,有条不紊地落到镜湖东门、南门、西门,不多不少,三个门外都有五万人。瞧这架式。盟军是不准备围三阙一。而是围住四个城门,瓮中捉鳖。
三个城门。再加上北门外的五万先锋军,光是用来围城盟军就投入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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