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偷桃
心理学上把爱情分为三个部份,承诺,亲密,以及激|情。陶陶所说的亲密,就是这
个意思吗?我不知道。那个理论还说如果爱情的三角稳定的平衡着,爱情就会稳定
的支持下去。而我和陶陶的感情里,缺乏任何的承诺,摇摇欲坠地面临迟早塌方的
危险。
是要尽快的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我暗暗地想。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事与愿违,我在星期二就被公司派去总部帮助处理一些事情。
一去就是两个月的日程。陶陶很不高兴,虽然我很想让他和我一起去,但是他马上
就要开学了。
星期一的晚上我们疯狂了一夜。我极尽所有的能力挑逗他。亲吻他的每一个敏感的
地带,他也似乎比往日更热情地回应着我,而且不厌其烦地缠着我一遍遍地要。
陶陶Zuo爱的时候基本上是不喜欢花样的,我原本以为他喜欢游戏,但是在一次我半
是玩笑地不顾他的反对将冰凉的李子赛进他身体里之后,他气得哭了。初时我只以
为他与平日里一样半推半就,毕竟在反抗的时候,他似乎没有尽全力,轻易的被我
将手绑在了床头。直到他哭了,我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那种眼泪和平日充满情欲
的眼泪是不一样的。我松开他的束缚,愧疚地赔了好多小心,他才哭着说不喜欢冰
凉的东西。但是在下一次我将热乎乎溶化的黑巧克力敷在他身上挑逗得舔吻时,他
似乎也并不喜欢,做得很敷衍。
犯了两次同样的错误,我终于明白,他并不感激我把前戏做足的体贴,他想要接触
的,是我最直接的情欲,甚至可以为此忽略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被侵犯的疼痛而故
意激怒我。在我明白这一点后,我开始学着不被他激怒,如果他能够轻易的掌握我
的情绪,势必让他无味而放弃。男人追猎的本性在Xing爱的时候总是暴露得一览无遗。
于是我用一种更悠闲态度对待他的身体,抗拒着他迫不及待的挑逗和刺激,尽力隐
藏着对他的渴望,虽然这种忍耐有时候几近残酷。比起抽插这种原始的动作本身,
我更想拥有他所有不被人知的情绪。我喜欢慢慢地挑逗他,看他露出羞耻的红晕的
同时,却一样乖顺地为我张开他的腿,将最私密的部位展现在我的面前。那种征服
了他的羞耻心之后完完全全的顺从,让我几乎变态的占有欲得到最大的安慰,比哪
一种高潮,都更令人满足。
我们是同样的人,在性这场战争中,互相地追逐着,成为彼此的目标和猎人。
那一晚我们不知道做了几次,我知道他已经累极了,但是他仍旧不肯停止,要求我
一遍遍地做下去。我知道越到后来,他越辛苦,发泄过一次之后,我总是能坚持的
特别长久。他的身体很紧,刚刚做过一次,下一次却又和没做过一样。这样的身体
对于享受的人来说,是幸福的,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异常的辛苦。
“陶陶的身体,又变得这么紧。真是天生的尤物啊。”我忍不住感叹,同时在他的
身体里持续地律动着。
“爸爸,讨厌,人家可是。。。啊。。只给爸爸。。这样做。”他不满意地抗议。
“平日里。。可都是我。。上别人。”
我的心里格登一下,脑子一热,我从他身体里撤出,问:“想要。。对我吗?”
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爸爸肯?我以为爸爸不肯当零号的。”
我是不肯,但是我想让他高兴,我想让他知道他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于是我摇摇头:
“是不肯。但是我想让你。”
他犹豫了,显然很被这个想法诱惑,但最后他还是摇摇头:“不舍得让爸爸这么疼。”
他的犹豫让我感动,于是我更坚持让他试一下。
虽然说的坚决,我还是害怕的。我趴在床上,他吻着我,感觉他的手指在我从未被
别人碰过的地方来回地画着圈,然后他的手指伸了进来。好疼,比我想象的疼多了。我
咬着牙忍耐着,不敢发出声音,怕他因此心软,但是依旧没有办法适应,刚才高涨
的欲望一下子软了下去。当他将另一只手指伸进来的时候,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
跳起来,不顾骤然离开的指节划伤我内壁的疼痛,冲到厕所里干呕。他担心地站在
门边,叫我:“爸爸。”
我回过头,喘着气,满脸歉意。“对不起。”
他抱住我,说:“我就知道爸爸没法适应的。”他脸上没有怪我的意思,反倒好象
有些抱歉。
我又再一次对他说:“对不起。”这一次,我是为了以前所有粗暴的行为。
他明白我的意思,笑了:“傻瓜爸爸,我可以从中得到满足啊,不是所有人的适应
力都象爸爸这么差。”
他抱住我,然后在我身前蹲下,颌住我萎靡的欲望,卖力地挑逗。他的技术比起最
初进步了很多,很快地,我又恢复了精神。再一次进入他的时候,我很犹豫,几乎
象个新手一样,有些不知所措,他佯怒道:“爸爸再这么拖拖拉拉不满足我,我就
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找别人。”
我狠狠地在他肩头咬了一下,做为惩罚。“小东西,我这是在体恤你。”
他笑起来,“讨厌,以前不也做得好好的。我喜欢的,爸爸不用担心。”说着他动
起自己的腰,将我接纳到他身体的更深处。
那晚他累坏了,做到最后一次时,他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了过去。我则几乎一夜
没睡,不想设闹钟,怕吵到他,又怕睡过头,所以睡得很浅。只是迷迷糊糊觉得刚
睡着,就已经天亮了。
起来的时候,我很小心,但还是惊动了他。他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还早,接着睡吧。”我亲了亲他,“我走了。乖乖在家,不许胡来。”
“爸爸。”
“嗯?”
“要记得想我。”
我微笑,“我会。”
我没有敷衍他,我的确在那段时间里非常非常地想他。不在他身边的日子是难熬的。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他。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好象从来也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隔了条电话线,有些话反倒好象容易说出口。他和我聊新的学期,报怨一开学就有
的作业,教授如同催眠曲一样的无聊讲演,极其琐屑地讲来,却丝毫不觉得无聊。
放下电话,总是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躺在临时公寓的床上,床空空的,怀里好象少
了些什么,有时睡得迷糊,一把搂上去,一个空,猛然惊醒,才发现习惯,是个多
么可怕的东西。
奇怪的是我几乎不曾想过聆韵,这让我意识到我对她的感情退化到什么地步。一周
一次,我的计算机提醒我象尽义务一样打个电话给她,除此之外,好象再没有想过
她。每次打电话,她欣喜地接起来,挂之前,她会很害羞地说“我爱你。”我发现
自己很难回应这样的言语,我从未对人说过这样的话。我很不想说谎,但对方期待
地等着我的回答而不肯挂断,我只好敷衍的用英文回答了一句“I LOVE U”。我本
想直接对她坦白,但是在电话上说分手是很残酷而卑鄙的。
陶陶在我出差的最后几天有些反常。聊天的兴致也不是很高。问起来,只是说他要
考试了,很累,我反正要回来了,回来再说。隐隐中,有什么事情让我不安着。但
是回家的喜悦冲淡了这种情绪。想要拥抱他,想要触摸他,想到再次把那个美丽的
男孩抱在怀里。我想好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对他说出我的感觉,被嘲笑也罢,我一
定要守住他。
我的飞机到早了,候机的大厅里空荡荡的,所以我一眼看到已经到了的陶陶。他一
个人靠在等候的玻璃门外,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意识到飞机已经到了。午后的阳
光从侯机室的天窗打在他身上,他看起来纯净得象个被天堂的光芒照耀的天使。
我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手歌:“有没有不想回家的水手,有没有久别重逢的眼眸,
有没有人高诉过你,这条回家的路不好走。有没有迎接你的双手,有没有久别重逢
的眼眸,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漂泊的岁月,你用了多久。。。”我觉得自己鼻子酸
酸的,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我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要将他揉进我的身体。我对他说:“我回来了。”
但是他没有我一半的激动,只是淡淡的,好象有什么心事。我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东
西错得利害。我问:“怎么了?”
他回答:“爸爸,先回家再说。”
我们取了行李,一路开回去的路上,他都沉默着。
我问了几次,他脸上露出恳求的颜色,说:“爸爸,回去再说,好不好?”
听到他软语相求,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我的心软了下来。
一进家门,我便迫不及待地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将双手盘在胸前,眼睛看着地,站在离我有一段的距离。
然后他说:“爸爸,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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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门
“我结婚了。”他说。
是该气愤还是失望,是该感觉背叛,还是伤心,我不知道,所有的情绪直接涌进大脑,麻木了所有的知觉,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他的话我没听懂。花了很久时间,我终于消化了那几个字,我问:“结婚了,还是要结婚了?”
“结婚了,三天前。”
是吗?已经发生的事,所以连问为什么的必要都没有了吧。其实他不必如此防备我的,对于他已经做出的决定,即使平日里再霸道,我也无法左右,这是个现实而自由的世界。
没有说话,我默默地将行李拿进屋。
他追上来,叫了一声:“爸爸。”
我没有回头看他,自顾将脏衣服从包里取出来,倒在洗衣筐里。 “什么事?”
“爸爸在生气吗?都不说话。”
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我还能试图挽回什么。我愤怒起来,他希望怎样,哭着求他吗?还是糊涂得失去理智,强暴他?被伤害的时候想要伤害,最后不可原谅对方也不可以原谅自己,这种恶劣的错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这段感情里陷得够深,至少我还能够理智地阻止自己疯狂地想要报复的血液。或许生活中大多数的人都不似无聊的电视剧那样感情生动,所以即使不快多数人选择接受得过且过。而我无疑正是那大多数人里的一个。
“对不起。我忘了说了。恭喜。”我回答。
他呆呆地望着我,咬了咬嘴唇。
“你没有问我娶了谁。”他说。
“你娶了谁?”或许和他在一起,我从未如此好说话吧。所以他更认定我在生气。
“我娶了小叶子。”
“噢。”
又是沉默。
“你没有问我为什么。”
我笑了,无力感泛滥到四肢,“问为什么吗?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问?是站在你的监护人的位子呢,还是做为你的奸夫炮友?如果是前者,你已经十八岁,不需要我批准。做为后者,你显然已经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我就知道爸爸误会了。”
“误会?难道你没有和小叶子结婚。”
他露出疑惑的神情,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明白。“我是结婚了啊。”
“那么我误会了什么?”我才是被搞糊涂了的那个。
“爸爸误会了我。我喜欢小叶子,可是更喜欢爸爸。”
是的,我忘记了,他的逻辑向来颠三倒四,我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气疯了,但是我发出的声音却冷静地让自己吃惊:“更喜欢到去娶小叶子做老婆吗?”
“是啊,我们又不能结婚。”他眨眨眼,一脸的无辜,很认真的回答。“我们都是男的啊。”
我不知道婚姻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他的歪理让人气愤得让人无法理智地反驳。为了不说出让他可让我都后悔的话,我闭上嘴。
“爸爸的爸爸那天也说了,人长大了,总是要结婚的。小叶子怀孕了,如果不结婚,是会被学校开除的。”
怀孕?我的心一抖,陶陶也要做爸爸了。是的,我被抛弃了,他将属于另一个家庭,有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过着最正常的生活。原来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外人。也没什么不好,我不是一个人惯了?不需要牵挂谁,也不会有人为你牵挂。自由和孤独,都是我历来的选择,所以无需苦涩。但是,胸口空洞洞的,是什么一种感觉,我不知道。
陶陶见我不做声,有些没趣。他看了眼表,突然跳起来:“啊呀,晚了,我答应小叶子陪她去看医生的。晚上回来我再和爸爸说清楚”说着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突然觉得很累,什么也不想干,索性一头栽在床上,再不想动弹。迷迷糊糊间电话响了,我看了眼电话号码,是聆韵打来了。很累,我不想在这种时候面对她。我拔了电话线,假装不在家。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自己又来到那条熟悉的走廊,空气间流动着某种另人不安的因子,但这一次,我似乎已不再是个孩子。仿佛进入游戏的GOD MODE,我出奇地冷静。
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认出那是我的父亲。那个哭泣的女人的声音我听不出来,好像很熟悉,却又十分陌生。于是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