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注:北宋承袭五代十国的苛捐杂税,以类合并,统称之为“杂变”。其中名目繁多,如农器税、牛革税、蚕盐税、鞋钱等,即所谓“随其所出,变而输之”。杂交也必须随同两税输的。注:北宋的厢兵部队,有渡船、桥阁、梢公、装卸、采斫、楼店务等名号,从名字上就能看出他们是做什么工作。
:感冒了,脑袋都在发昏。吃了药,睡了一个白天,到晚上起来才好些。
九四之卷 第34章 经济(中)
当张大牛正憧憬着用金砖银砖搭起的宝山的时候,远在百十里之外的基隆城中,东海钱庄总号却又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
几辆精装的豪华马车从港口缓缓启动,沿着宽敞的水泥大道向城中驶去。打头的一辆马车中,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拉开车厢窗口的帘幕,有些好奇向外张望着。道路两旁的行人、店铺,仅有一丈多高、行道用的木棉树,密集却极有秩序的车流,都让他有着莫大的兴趣。而那条弯弯曲曲、上山过河的城墙,则更让他注目许久。
基隆城依山水之势而建,城墙从山丘之上沿着湖河之滨一直绵延至海边港口,并非千百年来大众习以为常的方城,更近似扭曲的椭圆注。这样的城池,借助地势,防御力远过于普通的城市,尤其是环城的四处高地上,正在兴建的棱堡,更是把东海军事工程学的水平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就是基隆城?”看了一阵,年轻人收回视线,问着坐在对面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那人没有理会,只闭目靠在座位上,楠竹制的座椅上垫了一块软垫,坐着却也很舒服。两人的相貌如同一个模子印出,从年龄上看,大概是兄弟关系。
年轻人转了转眼睛,又问道:“若小弟记得没错,这基隆城建起才六年罢?不到十年就有这等气象。就算城垣矮些,也单薄了点,但也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中年人睁开双眼:“东海国以十万精兵为城,茫茫大海为池,这天下间又有谁能突破东海战舰的防线。杀到这座城下?这条城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年轻人哈哈大笑:“大哥还是这般为东海说话!”在家中,中年人是主张投奔东海一派的代表,但凡说了些东海不中听的话,他必然要出言反驳。
“不是为兄要为东海说话,而是地确值得我这么说。东海虽是新兴之国,但制度完备。百业兴旺,无论君臣皆是当世英杰,而根基也越扎越深,只要再过数年,整个南洋就将尽入东海版图。说不定……这天下也是有机会的!”中年人毫不在意的口吐叛逆之辞,“早一点投奔进去,日后我宁海金家必然贵不可言,绝不会输给东阳的那一支。”
“这道理小弟自然懂。”年轻人笑道,“耕田之利十倍,珠玉之赢百倍,立国家之赢主,得利可是无数倍。建国立君。泽可以遗世啊!注”
“建国立君是没机会了。”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已经迟了一步,要当开国元勋已经来不及。但从龙之臣,还是有机会的!”他看向弟弟,“今次虽不知东海钱庄飞帖邀我等来此何事。不过想来不外乎募捐征款。父亲与为兄已经准备下了四十万贯钱物,如有必要,还可以再加上四十万贯。只要能让东海王满意,舍了过半家资亦是无妨!”
年轻人抚掌大笑:“爹爹好决断。大哥好气魄!阿堵物自当如此施用。远胜做个在家数钱地守财奴!”近百万贯地付出。中产之家穷极一生也挣不到一个零头地数字。在他嘴里说得却是轻描淡写。而中年人也是平平静静。仿佛不过是在路边买了块炊饼。
一行马车横过贯穿南北地御道。驶上一条东西向地大街………在路边上。竖着一块写有长安路三个字地木牌…………直往城东北行去。
基隆城地东北区。聚集了东海王城中所有地重要机构。作为王宫地基隆堡。位于东北方地小山上。占据了制高点。俯视全城。而政府、枢密等中枢机构地衙门。便是在山脚下围绕在基隆堡之南。形成了一片行政区。乃是东海国地核心所在。太庙位于基隆堡之北。义学、军学同样安排在那里。而由一间间深宅大院组成地官员将领地府邸。也位于城中心近北地位置。至于东海钱庄地总号。却也是在城东偏北地一处高地上。
又走一炷香地功夫。车队终于缓缓停下。车门打开。年轻人当先跳出。而他地兄长则是很沉稳地走出车厢。后面地几辆车中。也钻出来高高矮矮七八个人。一个个却是苦着个脸。穿着青衣素袍。身上没有任何饰物。中年人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这时候。还装什么穷啊!
兄长在不屑地吐口水。而弟弟则是仰头望着高达五六丈地钱庄外墙。不禁惊叹。基隆城中。除了基隆堡这座东海王宫。就以东海钱庄总号地防守最为严密。同样处在城中地一处小山上。同样是修葺成了棱堡地形式。同样装备了火炮。驻守在其中地。也同样是胸章以黑色为底色地近卫军…………东海军中。为了区分各色军种。都各有有不同地标志。水军胸章底色为海蓝。野战军胸章底色是血红。镇戍军是浅灰。而直属于东海王地近卫军地胸前。别着地则一块深黑地胸章。
见一行人抵达。在总号正门前等候多时地几人便迎上前来。打头地一个。三十多岁地样子。圆滚滚地脸。圆滚滚地身子。四肢粗短。笑得一团和气。中年人不敢怠慢。拉着弟弟连忙抢前两步。低头行礼。那人是东海钱庄地总掌柜陈秀安。据说还是东海王舅家嘉兴陈氏地族人。掌握着东海国过半财富。一刻钟几十万上下。就算他宁海金家豪阔一方。却也决计得罪不起这个圆滚滚地胖子。
“金兄,好久不见!尊翁身体可还康健?这位就是令弟求德罢,果然一表人才!”那个胖子走到近前,先回了一礼,接着便是一连串的问候,然后又抛下金家二子,转向后面的众人,一个个打着招呼。
“林兄,向来可好?”
“半年不见。郑兄却是越发的精神了!”
“徐兄!唉呀呀,真是想不到啊,听说徐兄前些日贵体有恙,还以为来不了了……”
宁海金、莆田林,仙游郑、温州徐……如是在东京,并没有多少人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但放在福建、两浙,却个个都是赫赫有名地大海商,身家少于百万贯的,根本就挤不进他们的这个圈子。但在这时候,他们每一个却都是恭谨有加。对于东海钱庄总掌柜不敢有丝毫失礼。
这些年,这些海商与东海打了不少交道,家里的生意都是仰东海鼻息,行船海上皆仰仗着东海水军照拂。他们家里的海船也无一例外都在东海国中注册………那些没挂上东海旗的海船,只要离开港口,就会莫名其妙地失去踪影,其出事比例往往高达两三成,其幕后黑手为谁。当然不必细说…………作为两浙和福建海商们的代表人物,他们的身家利益已经与东海密不可分,所以当东海钱庄的一封请柬送到面前,他们便不得不应邀前来。
陈秀安领着众人穿过总号狭窄深邃的大门。在堡墙上巡逻值守地近卫军的注视下,走进总号正堂,在会客的小厅中分宾主坐下,仆役便立刻端上来茶汤来。
照例闲扯了几句,见身边一众皆不愿转入正题,金家长子当先开口:“今次我等应邀前来,不知陈总掌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请诸位共襄一桩盛举!”
“原来如此!”金家长子点点头,也不细问,直截了当道:“若有什么用得着我家的地方。总掌尽管开口。我金知礼无不应承!”
“好!好!金兄果然爽快!”陈秀安大笑着,转头看着其他几家。被肥油挤得只剩一条缝的一对细眼精芒闪烁:“几位的意思呢?”
离着正堂百余步,有一间不大的石屋。石屋式样普普通通。却造得极坚实。除了一应关系者,很少有人能知道,这间石屋便是东海钱庄地下金库的出入口。
在平时,除了早晚钱钞出入库时,石屋总是紧闭大门。但今天,刚过晌午,金库地大门却是洞开,一股股阴风,便从黑洞洞的通道中传了上来。
赵瑜和陈正汇漫步在宽敞的地下金库内,四周的一摞摞金银砖反射着前后从人手中地玻璃提灯,所散发出来的柔和灯光。金砖、银砖加起来怕不有几千块。东海国的国库储备的三分之一,便在这间地库中。
用手抚摸着一块有着足色百两字样的金砖,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滑腻和冰凉:“大王,你真的要把东海钱庄的股份卖出去?!”
“嗯……”赵瑜沉吟了一下,摇头道:“确切的说是业务分离。铸币权是要留在手上………义学的经费都靠着钱息来支撑,绝不可能外放…………但具体地业务,比如贷款、质当、汇兑等业务却要分割出去。我打算另外再成立两三家钱庄,东海钱庄占据其中一部分股份,其余地则对外发卖。当然,我东海国中子民享有购买的优先权,不过至少要留出三四成,给福建、两浙地商人们。”
他回头瞥了一眼陈正汇,接下来的话却让东海国相跳了起来:“不仅是钱庄,我名下地香精、玻璃、车船等作坊,铁场、铜场等矿场的股权,在转移一部分给东海钱庄后,其余的我都会都向外发卖,同时我还要成立东洋商行和西洋商行,全权处理对外贸易!从今以后,我手上的产业都会如此处理。作为东海之主,整片天地都是我的,没必要营于锱铢。”
注:此类城池最有名的代表的就是明代的南京城。不规则的城墙依山傍水而起,乃是天下有名的雄城。
注:出自《战国策》:吕不韦贾于邯郸,见秦质子异人。归而谓父曰:“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玉之赢几倍?”曰:“百倍。”曰:“立国家之赢主几倍?”曰:“无数。”曰:“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余食,今建国立君,泽可以遗世,愿往事之。”
:感冒还在继续,上午好点,还去上了班。但下午却昏昏沉沉,对着电脑一个字都打不出。好不容易才赶出今天的份。
九四之卷 第35章 经济(下)
堂中鸦雀无声。
几个大海商被陈总掌柜的话给惊呆了。
出售东海钱庄的股权?!
金知礼悄悄的掐了下大腿,很痛,看来并不是在做梦。看看左右,其他几人却也都暗暗在掐自己的皮肉。他们几个可都是与东海钱庄打过太多交道,每年东海王从这些钱庄中获得的收益,光从自己被赚去的那一份,便能推断个大概。
光靠发行金票,一正一反,两个百分之三的手续费过去,一千贯的金票便给东海钱庄赚去了六十贯。而大海之上,东南沿海的海商手中,又有多少个一千贯在不停流转?如果再加上存贷、质押等业务,东海钱庄的收益比起出海贸易少不了多少,但风险却低上许多…………毕竟,东海钱庄身后可是有着十万大军啊!
但是,这会是真的吗?这么赚钱的买卖,东海王为何会跟人分享?还是那句话,东海钱庄身后可是有着十万大军!而他们身后又有什么?整个福建、两浙各大豪门宦族千丝万缕的关系网?在东海军横行海上的舰队面前,也只是一张脆弱的蜘蛛网罢了。
冷场了一阵,一个干瘦的老头儿咳嗽一声,却是仙游郑家的家主,“总掌,可是钱庄最近有些周转不过来?如果真是这样,总掌只需吩咐一声,我等自当报效。十万八万虽是有些吃力,但我等还是勉强能拿得出来,何必发卖股份?”
“是啊!是啊!何必发卖股份!只要总掌开口,十万贯以内的钱钞,我等当即奉上。”海商们一连串的附和,直打算拿些小钱出来,把今天的事打发了。只有金家二子,一语不发,在一旁冷眼旁观。
陈秀安把众人的反映收入眼中。轻轻笑道:“我想各位是误会了。陈某这脚底下,还正存着七八百万贯的真金白银,单凭入贡给大宋的那一万三千匹战马,两年内,便会有一百万贯钱钞存入东海钱庄!东海钱庄不缺钱,而是是钱多得没处花,所以必须要给库中的那些死钱找个出路。为何钱币又称货泉?就是因为钱财如水,必须要往复循环成为活水。才能以钱生钱,方是正确用钱之法。”
金知礼已经听出些眉目:“总掌的意思是?”
“不是陈某地意思,而是大王的意思。大王希望能把东海钱庄的业务范围推广到整个大宋,而第一步便是两浙和福建。各位都是与我东海钱庄的金牌客户,又在两浙、福建甚有声望,所以才邀各位来此,便是想请各位做个表率……做个联通东海和大宋的桥梁。”
“原来如此!”金知礼立刻点头。“既然这样。敢问总掌。此次发卖地东海钱庄地股权。价格如何。比例又是如何?”
“东海钱庄是无价地!毕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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