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童贯道:“这份并罢苏杭造作局、御前纲运及木石采色等物的罪己诏由你来拟稿,尽速通传江南。无论如何不能再把江南百姓往方腊那里推
“你先下去写稿子罢!”童贯挥退了董耘,又对谭稹、刘延庆道:“谭置制,刘都统。我三人即为主将,便不可轻动。我等还是坐镇润州。领兵出战之事,还是由下面统制去做。”
“大帅说的是!”童贯权威极重。连罪己诏都能压着谭、刘二人发布,现在他把两人强留在身边。他们也不敢反对。
见谭、刘二人配合,童贯神色略略放松了一点,又叫道:“王禀!辛兴忠!王渊!”
“末将在!”三名将领应声出列。
“你三人领本部兵马为东路军,王禀为主帅。沿运河直攻杭州。方腊贼军现在聚兵二十万,合围杭州。”
“末将遵命!”
“虽然刚刚收到的消息说,直到十天前,杭州仍未被,还数次出城反击。但现在情况如何,却难以断定。不过就算杭州有失,方腊攻城半月有余,损伤必然不轻,正是我军乘隙攻取的良机!”
“末将明白!”
“刘稹!王涣!杨惟忠!”童贯又唤出三人。
“请大帅吩咐!”
“西路军由你三人统领,以刘稹为主!先驱金陵,再南下广德,经宣州,把歙州给我收复。你们这一路,要直捣方腊老巢,断其后路!不能给他东山再起地机会!”
“末将领命!”
童贯站起身,把令箭逐一掷下,“今次我大军东西并进,当以雷霆之势,把魔教逆贼一举荡清。本帅在这里等你们的捷报,天子在京中也在等你们捷报!江南百姓更是在等你们的捷报!能否让本帅凯旋回京,能否使天子安居无忧,能否救江南万民于水火,就全看你们的了!”
新任的东路主帅王禀接令回营,在主帐中盘算了一番后,便使人请了同领东路军的统制王渊过来。
王渊,字几道,也是西军中的一名知名将领,其时与王禀并为统制。但无论从资历还是领兵数量上,他都无法与王禀相提并论,故而便被童贯配在王禀帐下听命。
“几道!”王禀是个爽快人,与王渊也是熟不拘礼,并不多作寒暄,直言道:“辛兴是个废物,今次出战,也只能靠我们哥俩拼命了。我欲命你为我部先锋官,不知你可愿把这担子接下来!”
王渊似是早有心理准备,拱手道:“王帅有令,末将敢不从命?!”声音一顿,“只是东路沿运河而行,将直面贼军主力,光凭末将本部兵马却是难以顺利进军,还想请王帅帐下的一人为偏将!以佐军事!”
“……可是泼韩五?”王禀略略一想,便知王渊所求何人。
“正是!”王渊点头。他所点偏将,大名韩世忠,字良臣,在王禀麾下为进武副尉,最是勇猛善战。只是其人少年时在家乡是个无赖泼皮,人送匪号泼韩五,入了军中后,虽然屡立战功,但这个外号却一直跟着他,“有良臣为佐,斩将夺关不在话下。”
“好!就让韩世忠跟你去!”王禀答应下来,唤过亲兵小校,“把韩世忠叫来。”
小校应声出去。不一刻,一连串即疾且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逼主帐而来。很快,门外投进来的光线一暗,一个身高六尺有余,体壮如牛,魁梧异常地关西大汉出现在门前。那汉子三十出头,紫棠色的方脸上颧骨外凸,双眉吊梢,一对环眼深邃如潭,相貌并不英俊,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但自有一股英武豪雄之气,让人一看便知是难猛将。
“王帅,韩世忠奉命前来!”汉子在门外叫道。
“进来!”
韩世忠两步走到厅中,先拜了王禀、王渊,而后问道:“王帅!唤韩世忠来,可是要俺领兵出征!”
“猜得没错!”王禀点头,“正是要让你助几道为先锋!”
“当真!?”韩世忠大喜过望,忙抱拳躬身道:“多谢王帅抬爱!”
王禀见韩世忠好战如此,心中也甚是高兴。对王渊、韩世忠两人道:“你俩为我部前锋,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尽管提,只要我能安排的,我自会给你们准备好。你们只要给我记住一件事……”他目光灼灼,猛地提高了音量:“无论如何都不许比刘稹那一路慢了!若是耽搁误事,让我在大帅面前丢了脸,莫怪我不留情面!”
王、韩两人对看一眼,齐声道:“王帅放心,末将理会得,绝不会比西路慢了!”
“那就好!”王禀展颜笑道:“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拿出令箭交予二人,“你们现在下去点兵,今夜就乘船出发。三日之内,先把平江府的石生给我平了!”支持作者,支持正
九四之卷 第58章 西军(下)
大宋宣和二年十月廿一,戊子。【西元1120年11月1日】
杭州。
双刀相交,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互为死敌的两名士兵隔着刀锋在杭州城的城头上冷冷对视着,紧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相隔不过一步,挥刀可及的距离,露出一点破绽便有丢掉小命的可能。而在他们的周围,一群人要么同样对峙,要么就厮杀在一起,杀声连绵,这是攻城者和守城者之间战斗。
这一次的攻击,攻守双方才在城头上纠缠了不到一刻钟,配属在这一段城墙上的一千守军就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伤亡,但让他们咬牙继续坚持下去的,是从城内赶来的援军发出的喊杀声。
声音越来越近,一百东海战士领着五六百的宋军大步冲上城墙,惨叫声顿时多了起来,杀声渐渐小了下去。转眼之间,城头的方腊军不是被杀,便是被赶下城墙。对峙中的那个明教士兵见势不妙,用披着坚甲的肩膀硬捱一刀,一个翻身便顺着搭在城头上的云梯滑了下去。
见对手逃窜,守军士兵立刻丢下手中长刀,从满是血水和尸块的城头上,拾起一把长弓,搭箭拉圆,对准在城下跑出之字形的敌人,一箭射去——却没有射中。他恨恨丢下长弓,但一支长枪呼啸着从他,精准无比的把他的目标牢牢钉在地上。士兵回头,与他同属一队的袍泽兄弟正冲着他微笑。
“干得漂亮!”一个东海军官鼓着掌,大声叫好。若在半月前,分配给他的这些宋军士兵箭射不远,刀拿不稳,绝对做不到方才那精彩的一击。
战场不愧是最好的练兵场所。二十余天的杭州城攻防战。让参与这场战争地士兵和军官们地战斗水平直线上升,不论是近身搏杀,还是远距射击,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这一点,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如此。相对而言,还是被宗教洗了脑的方腊军进步更大一些。
二十多万方腊军早把杭州城四面团团围定,攻城时已不再仅仅局限于一面城墙。他们利用兵力上的优势,每一次攻城都是四面同时进攻,虽然攻击有主次之分,但如果城中守军只顾着防御主攻方向。忽略了佯攻一面,方腊军的攻击重点便会立刻转换,让城中守军疲于奔命,苦不堪言。
离着城墙半里地,竖着十几架高达五六丈的巢车。虽然这种方腊军临时打造的专供观察敌情用的望车,比起《武经总要》中所记载的十丈高的巨型望楼车要矮上近半,但要观察着城头上地一举一动,却仍是轻而易举。指挥上城攻击的命令便是从这些巢手用旗号发布出来。
二十天来,一开始还仅会使用两根竹竿扎起的长梯来攻城的方腊军,现在不仅有了巢车。连用来冲击城门的冲车也被打造出来,不过当他们发现所有城门后面都堵着几千块砖石之后。便又打起了地道战的注意。
当然。以杭州地地下水位和地质条件。挖地道攻城是绝对不现实地。但当丁涛看到北门半里外突然多了一圈营帐后。还是建言吕师囊沿着城墙一线。埋进了上百口水缸和大瓮。以作侦听之用——这种武经中记载。在营帐中挖掘地道以躲避城上观察地做法。却瞒不过读过武经地丁涛。不过这也再一次证明了已经有通读过武经地士子又或是宋军军官加入到明教军地行列。
这当然不是个好消息。一个有点水准地指挥官。对于部队作战能力地加成是不言而喻地。而对有着虔诚信徒。却缺乏有效使用能力地明教军来说更是如此。
虔诚无比地明教教徒可谓是悍不畏死——虽然这种人在方腊军中不过百之二三。但榜样地力量是无穷地。一人奋命。往往能带动十几个人与他一起冲上来——在接受了有效地指挥后。二十多天来。他们多次攻上城头。而且越到后来。上城地几率就越大。而到了今天。从早间到现在。三攻击竟有两次上城。虽然以五百东海兵为首地城内守军每一次都把他们赶了下去。但难度却也越来越大。
“终于撑过去了!”吕师囊放下了手中地望远镜。“幸好这一次贼军地后续部队没跟上。不然还要有一阵纠缠!”
“下一次可不会那么好运气了!”余道安依然板着一张脸。“才半天功夫。就让贼军两次攻上城头。以现在这种守城水平。到天黑之前。贼军至少还会有两三次机会。他们就算再蠢至少也能把握到其中一次罢?”
吕师囊看了看天色。叹道。“现在才午时。至少还要两个多时辰。天才会黑下来……真地要拼命了。”
方腊军在白天攻势猛烈,不过由于夜盲症的因素,却不敢夜中攻击——如要疲惫城内守兵,应该昼夜不停的攻击,但这一点方腊军却做不到——相反地,吕师囊却率部多次趁夜突出城门,进行了几次卓有成效的反击。所以到了夜中,攻守往往易位,变得是方腊军谨守营寨,多燃篝火,提防城中的偷袭。而城中守军却有了相应的休息时间。
不过这样悠闲的时光即将一去不复返,吃了几次夜袭的亏,方腊军的守备能力也大有加强,再加上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百条土狗散放到营寨和城墙之间。有这些畜生做已经三天没能出城夜袭了。
能安心休息的明教教徒养足了精神后,到了第二天攻击力度便大大加强。几次在城上城下往复拉锯,消耗的箭矢已经难以补给,安置在城头上的床弩等战具也被摧毁了许多,而布置在城中,来回救火的东海军更是疲惫不堪。
“还能支持几天?”吕师囊低低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余道安。
余道安抬手递了张纸片给吕师囊。回道:“如果城内民心安稳的话,至少还能撑上半个月!”
“民心安稳吗?!”吕师囊低头看着纸片上地内容,那是方腊军这两天用长箭射进来地宣传单,上面写明了圣教大军,只杀贪官,不伤百姓,如若开成请降,将会秋毫无犯。杭州城中,识字的人不少,几千张宣传单射进来后。上面的文字应该现在估计已经传遍了全城。这样一来,民心如何能安稳!?
“最多再守十天!”他叹道,“希望宋人的援军会按时过来,我们也可以把这个该死的任务给卸下去了!”
“今日上午的三次进攻就有两次攻上城头,最多再有四五日,我圣军便能打进杭州城!”吕将在方腊主帐中放声豪言。现在的攻城作战,在战略上都是听从他的意见,虽然还没有攻破城池,但随着上越来越高,让这位前太学生的地位在明教军中直线上升。
“不过拖了二十天。我们损失也不小!”自感地位不稳地军师汪公老佛把话里的重音压在拖和二十天上,不阴不阳的刺了吕将一句。“老郑受了重伤,七佛右手上也中了一箭,下面的兄弟们更是伤亡甚众。如果能两三天内就攻进城中那就更好乎这几日。”杨八桶匠——这位起兵时放言要渡江直取东京的明教大将——没听出汪公老佛的话中之意。
“能不在乎吗?”汪公老佛道,“二十多万人一天就要消耗米粮三千多石。我们在歙州、睦州收集到的粮食最多也只能够再支撑六七天!如果五天内打不下杭州,我们就算想转去攻打其他州县。也来不及了!”
“杭州五天内必下!”吕将厉声叫道,他容不得他人怀疑他的判断。“只要打下杭州,我们就有余力分兵。北攻秀州,直取苏湖。常言道:苏湖熟,天下足。夺了苏州、湖州,就不需担心粮草不济!接着再攻取金陵,扼守长江,北拒宋军,南平江东,最多一年,两浙、两江将尽属我圣教。”
“说得好!”方腊一声赞,堵住了汪公老佛接下来的话,“还是吕先生说得传令全军,加紧进攻,五日之内,我要站在杭州城中!”
“是!”帐内众将齐声应道。
方腊还想再说两句,但这时大帐的帘幕一动,一个斥候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圣公!圣公!官……官军已经到了城北二十里的赤岸口!”
丁涛坐在州衙地签押房中,低头细看着呈上来的公文,这是他下令州中吏员制定的城内口粮配给和粮食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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