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看起来日后进军北地,还是野战三营为主力了。”
赵瑜考虑起了日后任务安排,眼前的工作已经不需要他在多想了——日本岛上
已经宣告结束。
六天前,宣翼两营跨过海峡,直攻九州的太宰府,照时间算,现在的太宰府城,应该已经走向北面的平安京同样的结局了。
随着赵瑜他亲率的八万大军把日本彻底的犁过一遍,经过四百年的和平时光才培养起的日本文化被深深埋葬,作为国家,日本已经不复存在。
文化的传承者,国家的领导者,武力的持有者全都在东海军的屠刀下灰飞烟灭,剩下的仅是一盘散沙。说难听点,给他带来的十万大军洗过,日本已经从封建社会又落回到部落时代,剩下的工作已经不需要军队来完成,完全可以交给新成立的东洋商会——那群奴隶贩子很胜任这样的工作——而愚蠢的倭人农民却还在为把田土扔给他们的东海军欢呼。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没有受过教育,当然不知道文明的可贵,而日本的贵族和僧侣们的贪婪,更使他们把强盗看成了救世主。
“七成的租税!”赵瑜当日听到倭国百姓所受到的盘剥,曾不禁摇头啧啧叹着,“倭人也真是能忍,若放在大宋,早就遍地陈胜吴广了。”
比预计时间提早了近一个月,赵瑜觉得已经到了他发布命令,收兵回家的时候了。不过他还想再等一等,等派出去的各营都安然返回,等他们把两个月来的战斗中所收割的首级都缴上来,他要在平安京处建一个漂亮的京观,以纪念今次的灭国之战。他已经派船去接被积雪堵住的野战三营,等他们回来,大约会在一个月后,到那时,他就可以率军回家了。
把未来的白狼皮手筒从桌案下拎出来盘弄,赵瑜的思绪又飞向了大陆北方,到了今天,辽国应该已经完蛋大吉,宋军顿兵不前,而金人将会拿下燕京。再接下来,他的天津,将会成为金人的下一个注意点。
赵瑜不会怀疑女真人报复的决心,但他对天津有着更强的信心,三千镇戍,近五十门火炮,还有万多名可以派得上用场的壮丁,就算地势略差,但要把来攻城的女真人杀得不敢回望天津一眼,也并非难事。不过他只希望,郭立和卢克忠不要太依赖火炮,宋人就在附近,要是让他们了解了火炮的威力,想学来仿制,那就有些麻烦了。
轰轰几声巨响,赤黄色火焰从炮垒中喷出,无数铅子组成的云翳猛扑向防线前的金军,数百人临死前的悲鸣,钻进了完颜斜也被火炮发射的响声震得嗡嗡直叫的耳朵中。
这已是天津守军第三次火炮齐射,不过纵马跑半里的功夫,三个方向,六千大军的同时进攻,就在东海人的防线前撞得头破血流,转眼之间就已经死伤过半。在那段只有一人高的矮墙前,结了冰白得发亮的地面,现在已经掺进大块大块的鲜艳红色,红得刺眼!
看到如此凄惨的一幕,完颜斜也甚至没有感到愤怒,只感觉着浑身无力。东海人坐拥如此利器,他想轻松的打下天津几乎不可能。这种被称为火炮的神秘武器,从长生岛惨败开始,大金整整花了一年多时间才打听到了名字,但到现在为止,却依然没能打探到更具体的资料。以前完颜斜也只是从逃回来的败兵口中得知火炮的威力,但一直是半信半疑。但今日看来,完颜活女等人不是夸张,而是大大缩小的火炮的可怕程度。
幸好他为了谨慎起见,只派了随行过来的契丹兵前去试探。本想等契丹人把那层薄薄的防线趟开一条口子,他就会立刻提兵乘势而攻,但现在,一切都盘算都成了笑话。
“这该怎么办?”完颜斜也不禁拧起眉头。
“元帅!在下有一策!”陪侍在一旁的左企弓突然出声。
“……你有什么办法?”
“天津急切不可下,如果是我家独立进攻定然死伤甚重。不过东海人收留的萧妃和秦王定是最蠢的一步。童贯不会任由东海把耶律淳的妻子控制,何况童贯还想讨回燕京,只要把宋人请来,让他们帮忙跟东海人斗去。”
三天后,左企弓又坐到了郭立和卢克忠面前,与前一次不同,这次他的手上,还有童贯的一封亲笔信。
把童贯的信交给郭立、卢克忠两人,左企弓得意笑道:“东海还是大宋的藩国,现在有童太师下令,不知两位是交还是不交!”
他当然希望两人嘴硬到底,这样才能顺利的把宋人拖进来。而郭立和卢克忠的反应正合他的心意。两人对童贯的亲笔信函丢在一边,看也不看。
郭立很干脆的回道:“我等是东海臣子,不是大宋子民。我只认得大王,别家的太师,我不认识!”
卢克忠也骈指冷道:“这天津城里,没人认识童贯!回去跟你家元帅说,打我东海的主意之前,先回头看看你完颜部的老家在哪里,混同江是连着大海的,鸭子河也一样是通向大海的!”
左企弓反驳道:“就算东海王能攻进混同江,那又与监镇何干。到那时监镇已为冢中枯骨,难道监镇等着死后的封赏不成?!”
郭立仰头大笑:“看看城外,天津你们攻不下来!”
“我大金皇帝即将亲帅二十万大军来此,郭将军,就凭小小的天津,可抵挡得住?!”左企弓信口开河的恐吓着,作为使节,作为依仗的就是一张嘴和一股气。
郭立突然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笑容。他站起身,慢慢的踱到左企弓身前,低头盯了他许久,直看得左企弓坐立不安的时候,才闪电般拔出腰刀。闪亮的刀锋在左企弓的颈项中划过。鲜血如喷泉,如瀑布,喷溅向厅中,左企弓瞪着眼睛呆滞的看着郭立,直到他从座位上翻到下来,凝固在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难以置信。
郭立神色自若的在尸身上把佩刀擦净,收刀回鞘,淡然说道:“那就再试试好了!”
九五之卷 第9章 三国(上)
线前的鹿角栅栏吱吱呀呀地被硬拖开,在冻结的地面T3道黑色的痕迹。与左企弓同来的两名随从自打开的缝隙中被用力推了出去。他们的脸部和双腕都用细麻布裹得严严实实,但不断渗出的血水,仍把白色的包扎物染得鲜红。
被割下来的鼻子、耳朵和双手就用细绳绑在他们的脖子上,一晃一晃,而他们两人也同样用麻绳牢牢的绑在两头瘦驴上——金人使节来时所骑乘的骏马已被郭立和卢克忠笑纳,只还了两头瘦骨伶仃的病驴作为回礼——虽然骑手没了双手无法驭驴,但用竹竿吊在两头蠢驴前的两捆草料,仍引得它们一步步向前跑去。
饥饿的驴子追逐着喷香的草料,在一道道冰坎之间跳跃。随着驴身上下颠簸,黝黑的驴屁股上面的几块白斑也在不停的晃动,十分的引人注目。如果凑近瞧去,那是根本不是什么白斑,而用白垩涂上几行小字,皆是用女真、契丹和汉字三种文字一起书就,其中一头写着大金皇帝完颜阿骨打的名讳,另一头则是大金皇储、谙班勃极烈完颜吴乞买的名字。
“郭督,完颜斜也今次真的会再来攻城吗?”指挥台上,卢克忠举着望远镜,看着两头驴子奔向十里外金人的营地,一边问着郭立。
“如果他还想带兵的话!”郭立平静的答道。正使给斩了,从人也都割鼻剁手,就算完颜斜也能忍,他下面的兵将却不能忍。何况,驴屁股后面的那两个名字,让完颜斜也也不敢忍,自己的兄长、主君遭到羞辱,他如何能若无其事?
郭立在东海军中向以沉稳著称,赵瑜启用他担任天津总督也是因为他做事稳妥。这几日他辱使斩使,又羞辱金国君臣,自不会是他的脾气性格突生异变,而是另有图谋。
当得知误收了伪帝耶律淳留下的那对孤儿寡母之后,郭立便下定决心不择手段来挑起金人的愤怒,以引得他们丧失理智,全力来攻。他打算用最短的时间,给金人以最大的打击。既然金人和宋人都会把手伸向天津,与其等他们联手,不如先逐个击破。
在宋人插手进来之前,用女真人的尸山血海把他们给吓阻。
女真乃是夷狄,本是禽兽之属,畏威而不怀德,而宋人,又是欺软怕硬的角色,拿金人作伐,杀得他们不敢再向天津踏足半步,同时把宋人给吓住,让童贯跟大王扯皮去——这就是郭立的算盘。
只要能守住天津,就是大功一件,至于其他,郭立才没兴趣考虑!
啪地一声。完颜斜也狠狠得捏碎了手上地酒杯。晶莹剔透地玻璃酒杯在右掌中化为碎片。杯中地葡萄酒和完颜斜也地血沥沥而落。染红了雪白地羊毛地毡。怵目惊心。
两名劫后余生地随行使节跪伏就在完颜斜也面前哭诉着。没了鼻腔地共鸣。使他们地声音变得十分怪异。从他们身上切割下来地纪念品。铺在中军大帐地正中央。干缩着。像几块因品相不好而卖不出去地腊肉。
两头病驴也被牵进帐中。由于挂在它们身前地竹竿和草料太过碍事。在进帐前已经被取走。两头饥饿地驴子正不满地啊呃啊呃地叫着。在直径三四丈地大帐中不停地转着圈。乱嗅着帐内布置。三番几次把屁股对准了完颜斜也地双眼。
完颜斜也不识汉字。对卢克忠一手漂亮地灵飞经无法作出评价;对他二哥命谷神【即完颜希尹】创造出来地本族文字也认不出来;但其中地契丹文。完颜斜也却是认识地。
……完颜阿骨打……
……完颜吴乞买……
见着自家的两位兄长的名讳端端正正的写在驴屁股上,完颜斜也双唇一阵阵的颤动,脸色阵红阵青,如走马灯一样不住变幻。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一声怒喝,呛的一声拔出佩刀,用尽全身气力把两颗驴头硬生生砍了下来。
笨重的驴头落到地上,从腔口中狂喷出来的鲜血,把半间帐幕化成血海。从头到脚沐浴在血水中,完颜斜也恍若不觉,仍挥刀不止,直把驴身连同那块涂着白垩的一起剁成了一团肉酱,方才气咻咻的罢手。
“郭立、卢克忠!”大金国的忽鲁勃极烈把沾满驴肉驴血的宝刀高高举起,在自己的营帐中嘶声叫着:“我要把他两人的脑袋拧下来做尿壶!”
对着有着神兵利器的天津,他本起了退缩之心。只打算听左企弓的建议,把宋人拉下水,两家一起把天津解决。依着他二哥阿骨打处理燕京的做法,人口财富归大金,地皮城市归大宋。
虽然早前的六千契丹降军一下子就在天津城外战殁了四成还多,逃回来的也大半带伤,但过了三天,从燕京来的援军已经陆续抵达,他手下的兵力又膨胀到了七万人,其中有两万本部精兵。而且这还是正兵的数量,那些转运粮草、运送军资的十几万民伕还没算在内。
不过完颜斜也还是决定稍微拖些时间,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
但现在,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击鼓!聚将!”
黑压压的人影,难以计数,就算透过望远镜,也只能看见在五里之外,有一片模糊搅动的人海。不过,女真人的中军大,郭立却不会错过。在人海之中,离着天津防线六里的地方,一面素白大旗高高挑起,不断有骑手以大旗为中心来来往往,看起来金军主帅完颜斜也的确就在那面大旗之下。
“比前次靠前了一里多!”郭立喃喃自语。
由于在辽南口耳相传的谣言中,东海的火炮威力强大堪比九天神雷,一炮烂数十里,所以金人的前营扎在十里之外,至于完颜斜也的主营则离得更远。而前次完颜斜也出战,他帅旗的位置,是放在八里外——当然,当时完颜斜也本人很可能潜藏在更前面,不过天津守军却没能把他给找出来。
正因金人的营地离得太远,从北来的风中听到他们的出兵号角开始,郭立已经在指挥台上整整等了近两个时辰,才等到了金人大军的到来。
回身对着身后的参谋们比了一个手势,东海军的号角也随之响起,进入阵地的脚步声,与前日并无二致。
守军从阵地后的一排屋舍中跑出,跑进自己的位置。
“郭督!”一个参谋出声道。
“说!”
“火炮还是装填霰弹吗?”参谋问道。
“嗯!……除非完颜斜也走到两里之内。”
郭立一直有着用火炮把女真主将一击斩首的打算,不过完颜斜也始终远远避在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外,并不给他开炮的机会。不过金人对火炮毕竟还不了解,就算天津和辽南的炮手平时演练,也都是在夜间对着河中、海中发射,对于火炮真正射程,谅金人也不会有底。
虽然现在完颜斜也仍然小心谨慎,但他的位置的确提前了一里多,只要持续下去,让他看着火炮霰弹的几次发射之后,把一百五十步的霰弹有效射程误认为火炮的真正射程,完颜?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