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见赵瑜早有定计。|正汇和赵文也不再多言。至少他们都很清楚。如果从捞钱的手段上讲。道君皇帝和蔡太师连给赵瑜提鞋的资格都不够。至少赵瑜大笔大笔的圈钱。东海国中的百姓仍一个劲把他视为仁心爱民的明君。这一点。传扬出去道皇帝不知该如的羡慕。
稍微冷了一阵场。赵瑜问起陈正汇:“陈先生。献捷太庙的准备完成了吗?”赵瑜此行大胜。依着惯要勒石记功捷太庙。而赵瑜不仅将倭王以下。几百颗倭国高官族的首级带回国中。同时还把日本的镜玉三至宝也一起抢了回来。不送去太庙走一遭。也不符合惯常的礼节。
陈正汇点点头。他此行前来。便是要说此事。“一切准备早已备下。勋章敕书封赏的金银地契也都按照功劳簿备齐。就等大王下令了。”
祀庆典。都要选个良辰吉日。这种礼节性地工作。也是宰相的任务之一。
陈正汇回道:“七后。二月一正是适宜祭太庙的巳日。”
低。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等了十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天。”
“大王。你说什么?”
“没什么!”赵瑜摇摇头。转过话题:“关于天津守卫战的战功计算。兵部的评定如何?”按照东海制度。战后的军功评审与核对的权力。是在兵部手中。赵文的参谋部插手不的。这也是部仅剩的一点有价值的权力。如果没这一项。东海兵部就只剩组织蹴鞠联赛和征兵的工作了。
陈正汇道:“虽然说歼敌万余。不过仗着火炮之威杀了几千被逼着上战场的契丹人。算不的多高的功劳。也就那八百女真还算的上一点微功。不过。郭立的军衔还是动不最多一枚银质的胜利勋章。而卢克忠。也是如此。人加升一等爵禄也就够了。
至于下面的兵将。自会按照呈上来的功劳簿处理。”
“就这样罢。”赵瑜点了点头。便把天津放在了脑后。“那我就等七天后了。”
九五之卷 第15章 翻牌(下)
大宋宣和五年二月一,乙巳【西元1123年3月20日】
这一日,一大清早,住在基隆城北的居民便在惊天动地的鼓乐声一个个惊醒过来,还没等他们把惺忪的睡眼揉开,街上整齐的正步,便从王宫外一直延伸到太庙前
“今天又怎么了?!”街边的一栋两层小楼中,一个粗豪雄壮的声音响起如果不看说话人,很难有人能相信,这个雄浑的声音会出自一个女子
“听说是大王要去太庙祭拜”她的丈夫回答着有着一个五大三粗,犹如巨灵神下凡的婆娘,丈夫的声音不出意料的有气无力
“前几天不是刚闹过?!”
“那是凯旋礼,今天是献祭太庙,不一样”
“吵个什么!”婆娘骂骂咧咧,“半月不到就闹了两次,那些赤佬也不嫌做着腻味!”
“听说出征的官兵都发了一个倭女做赏赐,怎么会腻味……”一阵口快,丈夫忘记了掩饰语气中的羡慕,当他警觉的住口时,雷霆风暴已经在身边汇聚
“老不死的!”暴怒的妻子一声断喝,犹如青天里一个霹雳猛然炸响,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的直落,一只运气不好的耗子刚好从房梁上经过,顿时给震了下来那只倒霉鬼在地上吱吱叫着转了几个圈,哧溜一声钻进了床底下
如同扫帚一般的浓眉高高吊起,蒲扇般的的巨掌把瘦小干枯的丈夫拎了起来,充满血丝的双眼瞪得有如铜铃:“老!不!死!的!”
婆娘眼中的杀气让丈夫恨不得自己也能变作一只耗子钻进床底,只看浑家脸上聚集的乌云闪电,就知道他今天少说也会丢掉半条命
“吴大嫂、王老实!”楼下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里正地声音也同时传了上来救了做丈夫地半条如风中残烛般地小命“快点出来准备香案王驾马上就要到了!”
“……知道了!”婆娘一声大吼把自己心中地怒气对外喷了出去
此时不比早年现在地东海由于常年捷报不断一次次地凯旋礼、入城式和献捷太庙之仪使得基隆城中地百姓都已经麻木了一般情况下这些仪式都是由礼部官员所主持根本就不会有人搭理该开店地开店该做工地做工除非赵瑜亲自出马各街各坊地里正才会把管辖地居民从家中赶到街上照着规矩对东海王地车驾焚香礼拜
不仅是城中百姓连赵瑜现在也觉得参加祭礼实在太辛苦为了诚心敬祖三天来女色不能动美食不能用清汤寡水地过了三天人都瘦了一圈他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少折腾为妙
瞥眼看着蹲在门外、兴高采烈地和大姐摆弄着刚刚得到地白色宠物地长子再过几年儿子成人就可以把这些乱七八糟地典礼丢给他处理了自己也可以落得轻松
身披金甲拎着金盔赵瑜走出门外赵文早已装束整齐在外等候许久紧紧跟在赵瑜半步之后他问着:
“二郎,你真的决定了?”
“当然!”
“东京那里会不会……”
“他们自顾不暇!”赵瑜摇头打断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信!”
“没关系,我不求他们现在相信不过很快,他们就会想相信!”
两人的对话如同打着哑谜,一直持续到赵瑜的金辇玉辂的车驾前
近卫营早已整装待发,而文武臣僚也已等待许久等赵瑜上了车,队队骑兵仪卫当先出动,而百官将佐,也依着品位高低,一批批的出发陈正汇为百官之首,赵文为众将之领,两人的车驾位置就在赵瑜正前
一行队列浩浩荡荡,穿梭在基隆城的主街之上虽不比东京城中,天子出巡时的盛大规模,但护卫东海王驾的,皆是百战余生的精锐,不是大宋三班殿值的那群杂耍兵可比
车驾经过,街边居民都置了香案,出门参拜而街边巷内,早站满数千官兵,一见赵瑜的车驾出现,班首奏喝圣躬万福,而士兵们便应声高呼万岁万岁的呼声响彻城中,从东海王宫,由东向西,一直传到太庙前
东海国的太庙,形制并不奢华,赵瑜也没心思在这上面多耗财赋不过他毕竟也是一方诸侯,自家的宗庙也关系到脸面,所以也不可能太过寒酸当年建城时,也派了数千奴工参与修建,由十五六间大小殿阁组成的建筑群,放在基隆城中,也是排在前面的了
赵瑜的车驾缓缓抵达太庙东海朝堂的百官,基隆城中的将领此时由陈正汇和赵文分领,已经在
前分班排列,静静恭候赵瑜就在他们中间的通道,直入太庙之中,而文武百官又由陈、赵二人领头,紧跟在赵瑜之后
太庙之中,一切的准备早已就绪袅袅檀香轻雾在院落中飘散,一曲曲宫廷雅乐比檀香青烟更为飘渺悠长正殿之内,灯火通明,供案、灵位、祭品,摆放得整整齐齐
倭王的首级还在日本时,就已在大锅中煮化了血肉,只剩光秃秃的头骨用日本特有的漆器工艺,层层叠叠刷了百十层生漆在空气中放置了几个月,原本褐色已经转成了纯黑,黝黑沉郁,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而作为日本镇国之宝的剑、镜、玉,却殊无神奇,只是普普通通的汉代式样的铜剑和铜镜,以及一枚素色的钩状玉器
不过,不论普通还是精致,这几件用黑色的托盘盛着、摆放供桌神主前的祭品,都是征服倭国的标志,其上凝聚着倭国的百万冤魂,无人能轻忽视之
殿中礼宾使的高声唱喝,赵瑜率着一众文武以礼赞拜
初献敬天,亚献敬地,终献敬先祖
一献一叩拜,三献三拜之后,祭礼已成准备了十余日,但真正的过场,也不过一刻钟赵瑜当先站起,但他仿佛忘了下令平身,文武百官仍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伏跪在原处
他的视线凝定在前方,只略略犹豫了一下,便迈步向前厚底的马靴一步步的踏着青石地面,身上的甲叶随着步子哗哗作响,这是殿堂中仅有的声音虽然赵瑜心知一旦走出这一步,就再没有转的余地,但他还是稳稳的走了上去
宽大的供桌之上,摆着赵瑜历代先祖的灵位从赵瑜的父亲赵橹开始,六块牌位分了高低主次,前后排开不过,只有两侧的四块灵牌光明正大的显露着主人的名讳,而正中的两面神主却是上覆帷幕,正面向里,而以背面对外,遮盖得严严实实
除了赵瑜、赵文等寥寥数人,无人知道这是为何
依照从周公定礼开始就流传下来的规矩,诸侯上表归附或是请封时,都要把自己家族的谱系写明就算是李元昊那个党项,李乾德那等南蛮,上表请封的时候都没有例外不过,在赵瑜这里却出了岔子他只自称是郡赵氏之后,与当今大宋皇室同出一脉,但详细的源流谱系,在当初上表归附的奏文中,赵瑜却只字未提,只写明到高祖父一辈,而始祖的名讳一直隐而不露
大宋廷曾多次要求赵瑜把先祖的谱系写明,甚至暗示就算是编也该编一个出来,而赵瑜却始终如故东海国王的家世,在东京城里,已经引为笑谈不过东海国中官吏百姓,都知道赵瑜并非没有先人族谱,摆在太庙之中的神主,可是明明白白的六具只是那两块背转过去的牌位上的姓名究竟是谁,坊间多有猜测,亦是众说纷纭,却始终没有个合情合理的定论
但今日之后,他们可以不用再费力去猜了
把倭国的国主首级和镇国之宝一脚踢开,赵瑜站到了供桌之前近三尺高的乌檀神主,正正的摆着供桌的中央欠身抓住牌位两侧,赵瑜有些吃力的把两块重达数十斤的神主接连转了过来
由于他曾下令严禁外人触碰,牌位之上已是积满灰尘,从这一点看,他的命令并没有被违反轻手轻脚的扯去盖在上面的帷幕,一点点地擦净了厚厚的浮灰最后,赵瑜定定的看着牌面上的文字,一笔一画用手抚摸着,指尖在不住的颤抖,几乎难以自已!
自从当年定计,到如今,已有十余年这十几年来,他一步步的把小小的浪港寨发展成了世间有数的大势力,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国家,也建立了一支横扫天下的军队,其间的辛苦与心血,不足为外人道但这些付出,如今已经有了回报,放眼天下,已经没有哪国哪家能让他畏惧半分,现在,他终于可以翻开这最后的底牌!
不知在灵位前站了多久,赵瑜终于缓缓的转过身,从众臣僚的身边走过,没有停留,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走了出去
许久之后,在殿中伏跪的众人方抬起头来,两具终于露出真容的神主灵位就在他们眼前九条张牙舒爪的五爪金龙浮刻在灵位四周,铜底鎏金的大字镶嵌在乌檀神主的中央六十四盏长明宫灯照得太庙正殿犹如白日,两排大字闪闪发亮,文武百官看得分明:
皇宋太祖高皇帝!
皇宋秦康惠王德芳!
九五之卷 第16章 轩波(上)
大宋宣和五年二月四,戌申【西元1123年3月23日】
太庙中的一幕,两具神主上的字样,很快便传了出去在因极度的震惊引起的数日沉默之后,关于赵瑜身世的躁动终于在基隆城中爆发了出来
“大王竟是太祖之后?!”
“大王早就开始叫道君皇帝叔叔了,哪还会有假?!”
“即是太祖之后,为何不在东京城中好好的做官,怎么可能会成了海盗?”
“那是给逼的……烛影斧声听没听说过?”
“那是胡编乱造!”
“这可不是俺编的,连赫赫有名的司马相公都一字一划的记了下来的【注1】太祖皇帝死得不明不白,留下来的两个儿子,燕王和秦王死得不明不白,亲弟魏王也一样死得不明不白,而太祖的孝章皇后后连葬仪都没有按着皇后的礼节来做你说其中有没有鬼?”
“……那大王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到得昌国?”
“你不知道!当年太宗皇帝伐辽惨败,与军队失散,当时军中便有立燕王做皇帝的说法当太宗回师后,便逼着燕王自尽而大王的先祖、太祖皇帝的四子秦王,很快就因兄长燕王自尽而忧惧得病,在临死时生怕子嗣遭遇太宗皇帝的毒手,决了太祖之后便悄悄把一名已经怀了孕的侍妾暗中送出京城,逃到昌国隐姓埋名安顿下来,所以才有了大王的这一支”
对于帝王家世的八卦,底层的百姓都是听得兴致盎然,也更加兴致盎然的传播出去真的、假的,亲眼看见的,以及自行推测的,无数传言、谣言便在基隆城中涌动
而与激辩真伪地市井小民所不同东海国中地文武百官并不关心赵瑜究竟是不是太祖之后他们所考虑地却是赵瑜突如其来地这一举动到底所为何意这个原因在所有东海臣僚地眼中其实并不难猜
大宋军于北地地拙劣表现已经在邸报中通传给国内所有七品以上官吏而东海军在日本和天津地胜利则进一步加强了文官武将对于东海军力地信心从古到今拥有如此强大地军队地君主不可能也不应该安居一隅
“这天下我有资格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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