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苋盟穆庾恪?br /> “杀光他们的首领,吞并他们的土地。奴役他们的男丁,阉割掉他们的后代,将他们的妻女收入房中,这才是对待蛮夷一劳永逸的方法!胡无人……方能汉道昌!文兄弟,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吗?”
赵文不是第一次听赵瑜说起类似的话,但每次听起皆忍不住心情激荡。封狼居胥是每一个武人的梦想,但霍去病之后,匈奴人却又兴盛起来,而后又有鲜卑、突厥、契丹,乃至现在的女真,狼居胥山下的祭天遗迹,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汉人得见。若是能如赵瑜所言将他们斩尽杀绝,日后天南海北,汉家子弟都可以任意巡游,而他,也可以在青史中留下自己的姓名。
“大王说得正是。赵文愿附大王骥尾!”
赵瑜呵呵笑了起来,“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先看看眼前……完颜活女怎么处理,你那参谋部有没有什么章程?”
“完颜活女?”赵文立刻回到现实中:“那小子有勇有谋,当年在辽南,就是他当机立断,提前一步带着一个猛安的骑兵逃走,使我们没能全歼来敌。现在他拿到天祚的首级不去大宋,反而大费周章的从应州一路逃到天津,见识胆略都是过人。是个危险人物,最好不要大用……我们与他有杀父之仇啊!”
“我的确与他有杀父之仇,想来他心中肯定恨意未消。但两军堂堂正正交战,其父死得其所,就算有仇怨,找个和尚来说几句就能化解掉,何况又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反倒是宗翰、宗望等人,夺了他的家产、夺了他的部众,又把他当作马夫使唤了四五年。这日积月累下来的仇恨可比长生岛上的几日结下的仇要深得多。”
听着赵瑜的口风,赵文脸色微变:“难道二郎你准备大用他?”
“当然不!”赵瑜立刻摇头,军队为国之重器,赵瑜绝不会把兵权放到外族的手中,“但为了酬奖他的功劳,还是要用高官厚禄养起来。就像大、耶律高八、耶律里那样养起来。”当年长生岛投诚三将,现在还好端端的在辽南挂着同知总督的虚衔,虽然不能带兵,但赵瑜给他们的赏赐从来都是比照陈五来的。金银财宝、田宅美人从来都没断过,倒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
赵文送了口气,“我知道了,这就安排下去。”
“那就交给你了!”赵瑜点了点头,区区一个完颜活女不值得他再费心思,转而又问道,“……今天午后你有没有空?”
“只有些杂务要处理。”
“午后我要去火器局视察一下,你也跟着来看看,有新玩意儿。”
“哦?是吗!”赵文眼睛一亮,“我一定去。”
“顺便把职方司那个新任的员外郎一起叫来。”
赵文愣了,新任的职方司员外郎?低头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黄洋?”
“对,就是他。这些天,连上几本要我注意金人铸炮的事,真是够烦人的。就让他见识一下东海的火器水平,省得他为一点小事叽叽喳喳。”
九五之卷 第29章 雄心(下)
大宋宣和七年四月十二,癸丑。【西元1125年5月16日】
辽阳城外三十里。
震耳欲聋的爆音响彻原野,一团尘烟卷起十数丈高,瓦砾碎石簌簌而落,避在半里外的完颜宗弼——阿骨打四子兀术——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好家伙,真够响的。”
“不止是响而已。”完颜宗干望向尘烟腾起的地方,三丈高的土城城门已经消失不见。区区三百斤的火药,就把辽阳城外的一座寨堡城门炸塌了下来,这威力比什么都。他低下头,“迪古乃,怕不怕?”
靠在宗干的脚边,有一个才三四岁的男童,长得很有精神,光着头,脑后留着一缕发辫,听到宗干发问,他扬起头,奶声奶气的回答道,“爹爹,孩儿不怕,大金的敌人才会怕!”
“哈哈哈哈!”宗干开怀大笑,一把将迪古乃抱起,他可没想到自己的二儿子会如此的聪明。
这里是金国的火器试验地,是一座守卫辽阳的寨堡所在地,不过这寨堡已经废弃了多时,所以才成了火药的实验对象。十余年的战乱与杀戮,辽东大地上,这般被废弃的军堡数不胜数,契丹大军当年的驻扎地,现在都成了乌鸦和老鼠的据点。如今大金的国论勃极烈,阿骨打的庶长子完颜宗干,作为负责火器制造的主管,他便专门挑这样的寨堡当成试验场,来测试新制火器地威力。半年下来,成果当真不少。
“兀术,我们到前面去看看罢。”宗干把儿子放到马鞍前,自己也跳上马,等着四弟宗弼一起去现场看看爆炸后的景象。
“再等一下!”宗弼忙着安抚被方才的那一记爆炸惊吓到的坐骑,马是很胆小的动物,只是一记爆音,便吓得惊惶不安。宗弼抚摸着爱马地头颈,却奇怪的看向完颜宗干的坐骑,“为什么大哥你的马没被惊到?”
“见得次数多了。自然就会习以为常。人和畜生都是一样。”宗干骑在马上。拍了拍坐骑地脖子。他叹道。“若是早几年就让战马习惯火药地爆炸声。乌禄也会死。”
乌禄。就是当初被王贵斩杀于天津之北地那名完颜部谋克。关于乌禄之死以及那次小规模地战斗。东海人通过一阵猛烈地宣传攻势。让北地地每一个人都耳熟能详。整个燕地和辽东都知道了有八名东海巡卒在野战中击败了一个谋克地完颜本部铁骑。砍下了谋克地首级。并缴获了一面大旗。
虽然这是小到极点地战斗。损失微不足道。但女真和完颜部地声望。却在东海人地宣传下。却如落水一般地猛跌下去。一时在北地传为笑柄。虽然不论契丹还是海。又或是库莫奚。北地各族无不在金人地铁蹄下瑟瑟发抖。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成为女真地顺民。当听说东海大肆宣传地女真耻辱性地惨败之后。他们不是分辨真伪。而是加油添醋地暗中宣扬。幸灾乐祸更是无一不是。
虽然女真上层皆知那次战斗。并不是像传说中地是八名东海巡卒对一个完颜部百人队。但三十余骑败在八名敌军之手却是事实。经过多次询问那一战地幸存者。宗干了解到。当时之所以会败得如此凄惨。关键还是在于火器。
“好了!”宗干、宗弼已骑着马在城门地废墟处绕了一圈。宗干对弟弟笑道。“虽然辽地军堡比不上大宋地城防那般坚实。但三百斤火药能炸塌这座城门。若是将火药量翻上一倍或两倍。应该足以把东京地城门炸毁。”
宗弼点了点头。附和着宗干地意见。“造火药。比造那些乱七八糟地攻城车要容易得多。而且威力还更大。对不擅长攻城地我们女真骑兵。是最好地补充。”
“好了,让我们再看看火炮的威力。”宗弼不落痕迹的恭维让宗干听得很舒服,他略显兴奋的一夹马腹,带着儿子和弟弟赶去不远处的火炮置放点。
长有近丈的黝黑炮身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半尺厚的炮管壁中央有个三寸大小的圆孔,直深入炮口内部。
完颜宗弼绕着这具架在土台上的金属管子转了好几个圈,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好一阵,方抬头问道:“这就是火炮?”
“这就是火炮!”宗干点头,“听说东海的火炮都是精钢制成,但我们的匠人却做不到,只得用青铜。”
“精钢铸炮?”宗弼连连摇头,他的佩刀也仅是在刀刃处夹了一点钢,若是整门炮都用精钢铸造,那不知能换多少把宝刀,“这么炮有多重?”
“这门炮两千斤重,用了四百多贯宋钱熔的。虽然中间炸坏过几次,但融了后又可以重铸,损耗其实很小。”宗干对在一边毕恭毕敬的工匠们抬了抬下巴,“点火,试炮!”
火光从炮口喷出,无数铅子和铁砂比火光喷得更远,十丈外地拴在地上的几只山羊连声惨叫都没有,便尽数毙命,从数不清的弹孔中流出的血液,把羊毛染得通红。
“五叔看到应该会很高兴!”宗弼检视过山羊的伤口后,转头对宗干说道。他俩的五叔完颜斜也当年正是带兵攻打天津的主帅,他手下的上万契丹就是在一抹抹铅云中,被撕成了碎肉。
宗干摇摇头,“我提议造火炮,说是为
拥有这种威力无比的火器,但更重要的还是想找出来。比铸炮,我们很难追上东海人,但只要找出火炮的缺点,就能趋吉避凶,不再为其所困。”
“缺点?……太重?不宜搬运?”宗弼精擅军事,眼前这门火炮的优缺点他一眼便能看清——这也是一名合格将领应有地素质。
“正是。几千斤的火炮只要土地稍软一点,就会陷进去,根本上不了路。所以你什么时候见过东海人出城野战的?——哦,长生岛上的那次不算,把娄室他们困在孤岛上,又饿了多日,那种战斗根本不算真正的野战!”
“我知道。
大哥你继续说。”
“东海从不大举出城野战。我们两次战败,也都是因为我们主动进攻而自取其辱,若是当时派一千骑兵隔着百里把商路遥遥一封,东海人能奈何得了我们?”
“但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们!”宗弼立刻反驳道,宗干保守地作风并不合他的胃口。大金几次败于东海之手,报复回去的决心在宗弼心中坚定得很。
“封死商路就是对东海最大的伤害!”宗干沉声说道,“东海的国都基隆位于是大宋东南一个被称为台湾的大岛上,就算想攻打其国,我们能游过几千里的大海吗?而天津也好,旅顺也好,都仅是东海人做买卖用的飞地,就算你费尽力气打下来,也不过伤了东海人的几根毫毛。但封锁商路不同,东海以行商立国,断了他的商路,就是断了他地命脉。东海新闻我可是每一期都有搜集,其中第一版多是东海新出的法令条例,但第二版便是各地的商情物价。”
“也就是说对东海人来说,行商仅比官府稍低一点?”宗弼问着,他渐渐被说服了。他也曾听说过东海新闻,金国上层对东海的了解,更是有许多直接来自于东海新闻上地报道。
“那当然!你知道为什么前些天我回上京见都勃极烈时,会那么肯定宋人到现在还没有开始迎战的准备?”
“因为东海新闻?”
“没错。入春之后,大宋北方铁价未涨,粮价也只是因为青黄不接而照往年地惯例上调,东海新闻对此做了详细的分析。粮价、铁价都保持稳定,你说宋国有没有准备?”
“当然不会有!”宗弼肯定道。宋人若要备战,必然要大举囤积粮食和铁器,如今这两样价格稳定,南朝自然是照旧的歌舞升平。他轻轻笑了起来,“东海人当真是帮了大忙。”
“东海人帮的忙不止这一点。除了各地物价,东海新闻上还有其他有价值的情报。比如今年刚刚出来的一个新栏目——皇宋方舆纪要,就比粮价、铁价还要有用得多。这几个月来地东海新闻,每期都会介绍两三个军州,虽然主要说得是当地土产和风俗人情,但也有道路、山川的资料,甚至还有地图。你看……”宗干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叠得一丝不芶地报纸,转手递给完颜宗弼,“这是最新的一期。说地是檀州【今北京密云】、顺州【今怀柔】和燕京三处。上面的地图你也看看,竟比起我们在燕京地枢密院里找到的那些地图还要详细精确得多!”
“不会罢?这怎么可能?!”宗弼一把将报纸接过,展开细读,与宗干一样,他也算是精通汉文。低头翻阅着东海新闻,他面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宗干说得没有错,这份报纸上的确有着檀、顺、燕三州府的详细资料,以他对三处的了解,这些报道中没有任何错讹。如果当年有这份报纸,他随军自古北口入燕地时,根本不需要找向导,便能顺利的冲进燕京。他猛地抬起头,急问道,“这一期是幽燕,前面的又是哪里?”
宗干道:“皇宋方舆纪要是按路来划分报道范围,最早的一期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主要是山东,包括一小部分河南和江苏】,接下来就是河东路【山西】,现在则是燕山府路,按照报纸上的预告,接下去会是河北两路,京西两路,然后……到九月时,就将是大宋的京畿——开封府!”
“也就是说,在冬天来临前,从燕京到东京沿线的州县地图,我们都能弄到手了?”
“没错。”宗干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讽刺,东海王把自家好不容易搜集起的情报区区十文就卖了出去,这在他看来实在一桩愚蠢至极的行为。虽然能收买到商人们的人心,但损失却更多,“东海王应该想不到,他给商人们提供商情的报纸,会给我们这么大的帮助。”
宗弼轻手轻脚的把报纸重新叠好,交还给宗干,笑问着,“要去基隆府感谢他吗?”
“那是不可能的。”宗干摇头失笑,当年张觉事发后,宗翰与宗望在鸳鸯边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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