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亦是豪勇敢战,金人不一定能攻下。”
而童贯的回答则是:““贯受命宣抚,非守土也。必欲留贯,置帅臣何为?””——童贯我的任务是宣抚,不是守土。一定要留下我童贯,那又何必设立你这个帅臣的官位?丢下这句话,当天晚上,他就趁夜逃回了汴京。
王禀很清楚,童贯自从封王之后——更远一点,是从燕云回来之后,便如同变了一个人,若是当年他在宋夏前线也是如今这幅模样,早被天子下令斩了。官位一高,骨头就养得酥软了,也没有当年的锐气。童贯一旦得偿夙愿,就再不肯以身犯险,就算他做得再好,也不可能升做亲王,何必把自家地性命置之险地?
只可惜了河东的百姓,遭此大难。
回头看着城外,虽然已经把金人的地道封住,但他心中总隐隐有种不详地预感,总觉得金人的用意不会那么简单。“金人不会那么聪明罢?”王禀只希望他的预感是错误地,他攻克睦州城的办法,金虏应该不可能学到。
同一时刻。
太原》+外,完颜宗翰正遥望着太原城。
“斡离不运气好啊。河北一带尽是平原,打不下的城池绕过去就可以。哪像河东,这太原城不打下来,我也不敢贸然南下。”他抱怨着,但语气却很轻快
“已经够轻松了。”副将完颜希尹在他身边说着,“本以为在武州、代州要狠狠打上几仗,现在却是轻轻松松地就杀到太原城下。”
宗翰笑了笑,头也不回的问道:“地道挖好了吗?”
“已经到城墙下了。”
“那就别在浪费时间,快点开始罢!不能输给斡离不。”
“当然不会输给他!”完颜希尹叫着,转身走了。
很快,地道口忙起来。完颜宗翰看着手下的士兵们将一包包火药送进地道,须臾之间,每一条地道都塞进了上千斤的份量。
再次抬头看着太原城上:将旗,完颜宗翰哈哈大笑。从今以后,汉人赖以与北方骑兵对抗的城防要塞,再也不是难以逾越的天堑。有火药在手,再坚固城池也别想在爆炸中幸存。
几缕火光没地道之中,大宋宣和七年二月六日,随着几声惊雷,太原陷落。
在另一个历史中,被挡在太原城,不得不分兵围城,以保证后路的西路军
,今次只用了八天便利破城。太原一落,河东全境沦陷已必然,再不用担心归路被封,完颜宗翰可以毫无顾忌的全师南下。攻下太原的第二天,宗翰便领军继续南侵,渡过黄河,直取洛阳,封死潼关,堵截西军救援都城地必经之路,并东向汴梁。
至于东路的完颜宗望,他所对地,是中山、河间、真定这河北三镇,以及附属三镇的瓦桥、益津、淤关三关。大宋河北两路与燕地本无山峦相,视为一片平原坦途。为了限制北方骑兵地突袭,宋人利用黄河泛滥后形成的黄泛区,不断地开挖鱼塘、沟渠,在宋辽交界处组织起一道河网塘屏障,有宋一百五十年,一直守护着河北,乃至中原。但这道屏障自从道君皇帝即位后,便再也没有认真疏浚过,往往被泥沙淤塞,不复旧观。同时金人入侵又是在冬天,大地冰结,尚未荒废的塘也无法再抵挡金人铁骑的跨越。
在李纲后来的奏疏中,曾说道:“河北塘东据海,西抵广信、安肃,深不可以涉,浅可以行舟,所以限隔胡骑,为险固之地。而比年以来,淤泥干涸,不复开浚,官司利于稻田,往往泄去积水,堤防弛坏。”
面对这样的一道漏洞处处的防线,完颜宗望便没有在几座坚城下浪费火药,能破之城则破,如真定府,便是一战而下,但像中山府这样的坚守城池,他便绕路而行。很快金国东路军的先锋完颜宗弼和领路的常胜军郭药师便抵达了浚州,横跨黄河的三山浮桥便在此处。
此时守卫三山浮桥的是内侍梁方平和步军都指挥使何灌。梁方平是庸人,但何灌却是京营名将。在赵传位于赵桓时,也立了大功。当时与赵桓争位的郓王赵楷听说道君内禅,便想趁大局未定连夜入宫,再争上一争,却在入宫时遇上了把守殿门的何灌。赵楷对何灌道:“太尉岂不识楷耶?”何灌指着手中宝剑:“灌虽识大王,但此物不识耳!”硬是将赵楷赶走。
只是何灌这名将成色却是不足,平日里看起来威武过人,但事到临头,却与梁方平一般模样。梁方平领兵在黄河北岸,敌骑突至,其军仓卒奔溃。而在南岸守桥的何灌望见金虏旗帜,便烧断桥缆而逃,陷没者数千人,而金人损失仅三骑。
当宗望率领骑兵抵达黄河北岸时,南岸已无一名宋军。借助十几条船只,花了六天,完颜宗望将女真骑兵全数渡过黄河,而此时,他手下的步军才抵达黄河岸边。没有再等步兵,完颜宗望领军西行。
大宋靖康元年元月初七,宗望军至东京城西北,屯兵牟驼冈。这里是天监的草料场,刍豆如山,又蓄养了马匹两万,尽被宗望夺取。完颜宗望嘲笑大宋君臣:“南朝可谓无人,若以一两千人守河,我辈岂能渡哉?”
消息传到山,赵瑜大惊失色,不是因为东京被金人夹击,而是因为太原陷落的方式。在他的记忆中,金人第一次南侵之所以没能攻下东京城,就是因为太多未被攻克的城池留在金人身后,让他们不敢在东京城下久留。等到靖康元年十一月,有了多次攻城战的经验,河北、河东多数的城市沦陷,金国的东西两路才能顺利的夹击开封,将城中的赵家皇室一网打尽。但如今,利用火药爆破技术,金人可以很轻易的攻克原来必须绕道而行的城市,不论是保州、中山,还是大名府的城墙,都不可能在火药幸免于难。就算是东京城,也是一样。
赵瑜的一切战略规划都是以他记忆中的历史为基础进行布置。正因为他以为,他才没有在东海国中下达总动员令,只是让赵文和陈正汇按部就班的动员预备役,将各个营头逐个补充起来。
赵瑜打算用一年的时间,把东海国的生产和生活慢慢转入战时轨道,将战争对国家经济的伤害压到最小,但现在,局势脱出了他的掌控,原来看似稳妥的策略已经无法与现实配合……
历已经彻底改变!
【注1:】宋时挖掘地道的专用器具。分为屏风牌、头车、绪棚三个部分。据武经总要载,用头车掘进至城墙下的地基后,先用木板支撑挖掘出的空洞,然后放火焚烧支架,地基毁坏后,城墙便会倒塌。
九五之卷 第35章 改变(下)
大宋靖康元年元月初九,乙亥。【西元1126年】
观音山总寨议事厅。
赵瑜高踞正堂之上,在他的面前、大厅的中央,摆着一张长桌,铺满了地图和沙盘,在他身边,则放着一张置挂地图的架子。其下以枢密副使、同知总参谋部的朱聪为首,身在衢山岛上的军方重臣围着桌子两面环坐,参谋部的一众高级参谋也列席在后。虽然此时赵瑜还不知道完颜宗望此时已进抵开封城下,但太原陷落的消息,他通过金牌传信已经收到,推断出后续的结果,并非难事。对于宋金战局如此急速的变易,东海原订的军事计划必须作出相应的改变,甚至是废弃。赵瑜召开这次军事扩大会议,正是为了讨论此事。
只是不同于赵瑜的眉头深锁,所有将领和参谋们却都是一脸喜色。
改动预方案,东海军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临机应变是东海军官最基础的能力之一。赵瑜也不是太宗、神宗那般,会在出战前给领军的将领几份阵图,让他们只能按着阵图来打仗的主君。
一直以来,军事计划多番订都是很常见的事,当年攻郑家、克交趾,哪次没出过意外?能顺顺利利施行的方案,却是少见的紧。每年参谋部给否定的计划还少吗?一百份方案里有七十份因毫无价值要丢进焚化炉直接销毁;剩下的三十份中,又有二十五份会存进架阁库地故纸堆中以待日后借鉴;仅余的五份里,需要在施行中加以改动还要占去四份,真正能顺顺当当完成的仅有百分之一!
虽然今次完宗翰在太原战役中使用的爆破战术超出了预计,但这也代表女真人终于有了打进东京城的能力——这一点,在东海军中,只有赵瑜一人始终深信不疑。
大宋现今虽军力孱弱无比,但底蕴比之辽国还要深厚十倍,人力财富更是辽国地百倍,纵然经过道君皇帝糟践多年,但天下人心还在赵家身上——不然,赵瑜何苦要给自己弄个太祖嫡脉的名头——而金国新立,根基浅薄,只要核心兵力损失个三五万,他们就会完蛋大吉。若是金人南侵,如果只是劫掠一番倒没什么,不过他们如果想打进东京城,或是干脆占了黄河以北不走,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自寻死路。
在参谋部几年来的上次战棋推演中,深入黄河南方的金人,只要在东京城下稍稍耽搁,运气最好也只是带着一半人马回去,与后晋时打进汴京城的辽太宗一样,被北地汉人赶回老家;运气差一点的几十次,根本就是全军覆没。在作战司地参谋们看来,金人将东京城攻下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寄望于此,完全不现实。
只赵瑜却对这些推演结果略看一眼就丢到一边。直接命令参谋们按照金军一年间两次打到东京城下。并在第二次南侵时攻入东京城中俘获宋主地战情。来订立全局性地应对预案。
赵瑜这次无他们专业性地建议而独断独行地行为。对于一直被着力培养独立思考能力。自豪于参与国政地作战司参谋们。实是不小地打击。不过。他们会不看好金人并非没有道理。
在历史上。就算大宋皇帝是头猪。只要它能对李纲、种师道言听计从。决意举全国之力决战。而不是举棋不定。甚至自废武功。金人想回黄龙府老家都难。只可惜就是因为坐在龙椅上地不是一头猪。才会变成最悲惨地结局。
不过现在地情形不一样了。从太原一役来看。金人已经有了实用性地爆破技术。同时在职方司辽东房所提供地情报中。金国也制造出了原始型地火炮。靠这两样利器。破开开封府城门地几率至少在一半以上。尽管在赵瑜地预判中。金人是要到第次南侵时才能攻进东京城。但比起作战司早前悲观性地看法。赵瑜判断地准确性还是高出不少。
只是现在山岛上只有两个营五千人地近卫军、一千人地镇戍军。以及第一、第二两支舰队地一万八千名水军。要实现早前地计划。兵力远远足。等紧急调集地后续兵力从台湾过来。至少还要~个月。而进行东海全国总动员。发动起计划中地二十五万大军。则需要半年之久。所以现在困扰在赵瑜和在座将领和参谋们地最大问题。就是如何用手上地这点兵力。在东京城破以后地乱局中获取最大地利益。
“说说罢。这事对我东海地影响。还有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一阵简短地开场白之后。赵瑜问着麾下众将。
“这是件好消息!”陆贾的地位虽在朱聪之下,但最受赵瑜宠信,由他出言定下会议地基调,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正证明了大王对宋金之间胜负结果的判断是正确的。虽然局势的进展比预计中的要快,但作出相应的调整也并非难事。”
陆贾把场面话说完,看了眼对面的朱聪。朱聪点点头,接过话头:“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建立在金人攻破东京城的基础上,那时天下大乱,大王起义军,逐金虏,名正言顺的取得天下。如果那时金虏如辽太宗对后晋废帝石重贵例,将道君皇帝和他的子嗣都掳往北
就更容了。
而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太原金人能用火药炸开,东京自然也可以,何况金人还有火炮。虽然不知道金虏要怎么处置东京城里的新皇帝,但只要把军队及时调上来,照原计划实行,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道君皇帝怎么办?原计划中可没有预计到他会离开东京。”一个小参谋毫不客气指斥朱聪话语里的漏洞。当然,尽管赵瑜提倡军议时,无分尊卑,任何人都可畅所直言,但直接反驳朱聪这等军方大佬地话,平常的参谋真的这么做了,也绝不会有好下场。只有东海国第一位武状元,昌国出身的丁涛才敢于以这种口气说话。没有理会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朱聪,丁涛继续说道:
“道君皇帝现在往南来了,说是去州烧香,但摆明是逃难,以他地胆子不会只逃到州就停步,泗州、扬州,甚至江南,都有可能。他还带着皇后、嫔妃,皇子、帝姬,还有一众臣僚,如蔡攸、宇文粹中、范讷等人,几乎小半个朝廷都跟道君皇帝一起南下。有他们在外,就算金人将东京城中所有的宗室和大臣都掳走,他们照样能组成一个新朝廷。想执行原定计划,他们是最大的妨碍!”
“丁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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