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张楚楚把茶碗递到柳一条的嘴边,轻声对他说道:“刚才婆婆过来看过,见夫君还没有起来。便命小喜多备了些茶水,以备夫君醒来之用。”
把茶碗轻斜。一点点地将茶水喂食到柳一条地口中,张楚楚接着说道:“刚才见夫君醒来,妾身已经让小喜去通知婆婆了。想来婆婆一会儿就到。”
“嗯,”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几口茶水下肚,他感觉着这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
直坐起身,柳一条拿过张楚楚手中的茶碗。轻轻握住张楚楚的白嫩小手,有些愧疚地说道:“娘子,昨晚新婚之夜,让娘子如此度过,着实是为夫不该,还望娘子莫怪。”
“夫夫君,”张楚楚低着头,刚消下去的小脸又通红了起来。不敢抬头看柳一条,低声说道:“夫君言重了,昨夜夫君也是情非得已,妾身明白,夫君不必将其放在心上。”
这时,房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柳贺氏紧接着便提身走了进来。
张楚楚好似被什么给咬到了一般,猛地一下,把手从柳一条的手中拽出,慌慌忙忙地站起身来,脸色,艳红欲滴。
“婆婆,”张楚楚弯身给柳贺氏行了一礼,低着头,不敢看人。
这,柳一条看着有些好笑。看楚楚现在地样子。怎么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记得她以前的行事风格。倒也很是大胆,怎地今日会这般害羞?
“娘,”柳一条也坐在床上,弯身给柳贺氏见了一礼。
“嗯,”柳贺氏轻笑着点了点头,刚才柳一条与楚楚地表现,她自是看在了眼里,儿子与儿媳妇儿这般恩爱,她这当娘的心里,也是一片的欢喜。
“楚楚也坐吧,”柳贺氏在床边坐下,轻笑着向张楚楚说道:“这里现在也是你的家了,咱们一家人,不用这般的拘礼。”
“嗯,多谢婆婆,”张楚楚微点着头,轻轻地在柳贺氏的旁边坐了下来。
“呵呵,”柳贺氏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对张楚楚说道:“因为一条昨夜宿醉,你公公现在也是没醒,今天的这个拜礼茶,咱们就免了吧,反正都是一家人,咱也不必太在乎这个。不过,这该给地礼钱,我这个当婆婆的,却还是要给的,不然,会不吉利的。”
说完,柳贺氏看了小喜一眼,小喜会意,将手中的红囊递出,由柳贺氏亲手,拿给了张楚楚。
“多谢婆婆!”张楚楚双手接过,起身给柳贺氏行礼道谢。
“行了,行了,不用这么多礼。”柳贺氏拉起张楚楚的小手,让她会下,口中说道:“我老婆子别无所求,只求着楚楚你啊,明年就能给我们柳家添上一个新丁,那我可就谢天谢地喽!”
“婆婆!”张楚楚娇声轻叫了一声,把头低下,脸,更红了。
“娘,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咱以后再说吧。”柳一条开口替张楚楚解围,把话题转开:“昨天的宾客怎么样了,都回去了吗?”
“嗯,大部分客人昨夜都走了,只有一小部分留在了客房,你杨叔,还有长安来的那几个也都在。”柳贺氏开口说道:“刚才娘已经让马成去侍候他们去了,你不用担心。”
“让娘费心了。”柳一条点了点头,想来李承乾还有李恪这哥俩儿也定是还在。按礼也该去拜见一下了,不然他们嘴上虽不会说什么,但这心中定是会生出些许不满。虽然他并没有当官地心思,但对待这些当官的,却还是要客气一些的。
柳一条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准备穿衣下榻。
“夫君,你没事了吗?”张楚楚见此,忙担心地问道。
“娘子放心,为夫此刻已然无碍。”柳一条穿好长靴,站起身转了两圈,笑着对张楚楚说道。
“如此,妾身就放心了。”说着,张楚楚拿过一袭新衫,轻身侍候着给柳一条穿上,并细心地为他整理着衣服上的边角,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
柳贺氏在一旁看着,满意地点着头,他们家大小子能娶到楚楚为妻,是他的福份。对于这个媳妇儿,从一开始,柳贺氏都是极为满意地。
“好了,你在此先陪娘说会儿话,我出去接待一下外客。”衣服穿好,柳一条轻拍了拍楚楚的小手,温声向她说道。
“嗯,夫君慢走。”张楚楚轻身将柳一条送出了门外,然后又转过身,与柳贺氏说起话,唠起家常来。
柳家的新宅分前后两院儿,这两院儿又有左中右三跨院儿之分。
李承乾他们所在的客房,就在这左跨院儿之内。
问了一下马成,柳一条很快便找到了李承乾所在的房间。
“柳先生!”开门儿的是东宫的侍卫统领,李纪和。李纪和见到来人竟是柳一条,忙拱手给柳一条见了一礼。
“呵呵,纪和,太子殿下可已醒来?”柳一条拱手还礼,并小声轻问。
“柳先生,”柳一条话音刚落,李承乾便笑着从屋里走来,冲着柳一条招着手,开口说道:“柳先生快请进。”
李纪和轻身让开,把柳一条请到屋里,并又小心地把房门关上,守在了门外。
“小民柳一条,拜见太子殿下!”柳一条躬身下弯,恭恭敬敬地给李承乾行了一礼。
“先生不必多礼,先生请坐。”李承乾热情地拉着柳一条,贴身在屋中的方桌旁坐下,笑道:“先生对孤几番大恩,于孤来说每次都如同再造,以后先生再见孤,当可免去这些俗礼。”
李承乾开始与柳一条套近乎,施恩惠,与一国之储君,可以免礼相见,这在一个平民身上,不多见。
“太子殿下言重了,小民一介平民,在太子殿下面前,怎敢失了礼数?”柳一条拱手说道:“太子殿下能在小民的婚礼时赶来,对小民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兴和恩惠了。”
柳一条面装惶恐,李承乾地身份摆在那,不管他刚才地话是出于试探,还是发自肺腑,柳一条也都是不能接受的。除非,嗯,他真是有些嫌活得长了。
以往电视上地经验告诉柳一条,皇帝的儿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对于他们所说出的话语,要用怀疑的目光去看待。
“诶,”李承乾不经意地摆弄着茶壶茶碗儿,把两个茶碗都斟满了茶水,把其中一杯推与柳一条,道:“孤是出于实意,还请柳先生莫要推诿。”
“三殿下,”不待柳一条回答,门外传来了李纪和的声音,皇子三殿下,李恪来了。
“太子殿下现在起了吗?本王特来拜会太子殿下,劳烦李统领进去通报一声。”李恪开口向李纪和问道。
“三殿下请稍待,”李纪和冲李恪拱了拱手,然后便推门儿进了屋里。
……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第193章 管家柳无尘
“老三?”李承乾皱了皱眉头,挥手示意李纪和请李恪进来。
看得出,李承乾对他这个三弟极为不喜,且有很大的戒心,柳一条摇头轻笑,别人都说兄弟如手足,而皇家的这些个兄弟,却个个都是死敌,彼此都要相互防备着对方。
这未免也不是一种悲哀。想想前阵子的李泰,同胞兄弟,甚至是亲生母亲,他都敢杀,忍杀,能杀,那对于这些异母兄弟,岂不是会更甚?
吃一堑,长一智。
李承乾现在也学会,并开始对身边的每个人都生出了戒备之心。
这,也算是长大了吧,尽管这个成长的过程和经历有些苦涩。
“臣弟拜见太子殿下!”李恪走进屋来,躬身给李承乾行礼,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甚为恭敬。
“嗯,行了,在宫外三弟就不必这么多拘礼了,过来坐下吧。”李承乾脸上也露出了看似很真诚的笑容,热情地伸手请李恪在他的身旁坐下。
明明是心有不对,恨不得对方能早日暴毙,却还能在此嬉面相迎,这就是所谓的口是心非,虚以委蛇了吧?真是长见识了。
“小民拜见吴王殿下,前日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海涵。”事到如今,彼此也都再装不下去,柳一条起身整衣,拱手弯身,给李恪行礼。
“不知者不罪,柳先生不必如此。”李恪曲身在桌旁坐下。笑着对柳一条说道:“这几日承蒙先生悉心照料,恪在这里过得很好。许多年都没有这么舒心轻松过,说起来,恪还要多谢先生呢。”
“吴王殿下客气了,殿下若是喜欢,不妨就晚些回去。家父家母,还有二条也都很喜欢吴王殿下呢。”看到李恪。柳一条就想起了他那马房里的那十几匹母马,如果按照最稳妥地方法。他还需要至少四天的时间。
“多谢先生盛情,”李恪看了李承乾一眼,笑着说道:“不过,这就要看太子殿下要在此呆上多久了,这几日,恪是唯太子殿下之命是从。”
看样子,李恪算是粘上李承乾了。
李承乾闻言。面色不变,轻笑着向李恪说道:“三弟言重了,这去留之意,全是三弟的自由,孤哪有权利来限制?”
“不过三弟若是想与孤一同回长安,孤自是欢迎之至。至于孤的行程,嗯,一会儿用过早膳。孤便会起程赶回长安,三弟若是也想走,不妨同归吧。”
“就依太子殿下所言。”李恪点头应是。
有李承乾在当中插上一脚,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然是无望了。如此,倒不如光棍儿一些。索兴便跟着李承乾一同回去。
而且李恪在柳家呆着的这几天,对柳一条地性子也是看了个清楚明白。
与世无争,清虚淡然,并无世人所有的那些苦争名利之心。这种人,只要能与他保持良好地关系,不去招惹于他,他便不会与人为敌。
如果柳一条不愿,李恪相信,没有人能彻底地将他收服到麾下。
皇上不能,他不能。太子也同样不能。
既如此。他在这里多呆也已是无益。
“嗯,那就这么定下了。”李承乾轻点了点头。向李恪吩咐道:“那三弟就先去收拾一下行装吧,一会儿咱们就起程赶回长安。”
“是,太子殿下,臣弟告退。”李恪点头应是,起身退出,柳一条也以催督早膳为名,向李承乾告罪一声,起身退了出来。
早饭之后就走,那他岂不是就只剩下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来不及了。
“少爷,”柳一条刚从左跨院出来,就碰到了正来寻他的马成。
马成弯身向柳一条施了一礼,诺诺地说道:“昨夜少爷您新婚大醉,没来马房寻视,那些母马闹腾得又甚是厉害,有一匹甚至把缰绳都给挣断,小的被吵得不行,就自做主张,把那匹公马给牵到了母马群中,结果,结果,”
马成怯怯地看了柳一条一眼,小声说道:“谁知那匹公马有些贪得无厌,一度索取,今早凌晨时,已累得站不起身来。这都是小人的过错,还请少爷责罚!”
“哦?那些母马怎么样,还有没有那些异样的骚动?”柳一条一把抓住马成的肩膀,有些兴奋地向马成问道。
“那,那些母马此刻都已安静了下来,并没有什么反常地举动。只是那匹公马,现在才能勉强站起身来,看它的样子,怕是不能远跑了。”马成有些忐忑地看着他们家大少爷,小心地回答道。
一夜御十匹,千里马,果是与众不同。
柳一条忽然间想开口大笑,不知这算不算是老天相助。
“你去给它多准备些粟米,温水,让它吃饱了,喝足了,也就无碍了。”柳一条挥手向马成吩咐道:“此马不同与别的马匹,你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情,说不得少爷我还要赏你呢,呵呵,快去吧。”
柳一条拍了下马成的肩膀,把他打发了出去。
错有错着,虽然这样并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受孕,但至少也会有一半的机会。
“一条,什么事竟让你这般的欢喜?”杨伯方从跨院内走出,来到柳一条的身边,笑看着柳一条。
“杨叔,”柳一条冲杨伯方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小侄正在着想,这段时间要带着楚楚出去游玩一番,只是一直没确定下行止,杨叔你见多识广,去地地方也宽囿,可否给小侄见意一二?”
度蜜月,虽然在这个时代并不流行,但是柳一条,却一直都想着与楚楚来这么一次。尤其是现在有了些银钱之后,更是没有理由不去。
偕美同游,就他们两人,一路前行。给楚楚一个美好而又浪漫的新婚旅程。
“出去游玩?”杨伯方奇怪地看了柳一条一眼,不知柳一条为何会起这般心思。带着新媳妇儿到处乱跑,可是不合礼制。
不过他还是开口给出了一些意见:“若论风景人情,江南之地,当属首选,而且道路上也很太平,贤侄若是真想出去,可去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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