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惶酢?br /> 他是来寻师的。
“柳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骆宾王双腿并立,双手抱拢,微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给柳一条行了一个晚辈礼,口中说道:“学生在兖州之时,就想来寻先生,拜先生为师,跟先生学习那柳氏书法,现有幸在此得遇先生,还请先生能将学生收入门墙。”
呃,这,倒是很有诱惑力啊。
柳一条看了一眼正给他躬身行礼的骆宾王,摸了摸下巴上仅有地几根胡须,心里思量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若是能在史书上以骆宾王师父的身份出现,那也会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吧?
柳一条平素虽然稳重,但是遇到现在这样的事情,也忍不住想要恶稿一下。
“柳小哥,”孙思邈看着柳一条好似有些意动,便在一旁劝说道:“今日柳小哥能在这山上的众多道路中,救下骆公子,可谓是有缘。现在,难得这位骆公子又有这份诚心想要拜师学艺,可谓是有份。有缘,又有份,柳小哥便将他收下吧。”
“嗯,孙道兄说得有理,看得出这位骆小哥诚意十足,柳小哥便将他收下吧。”华德真人也在一旁帮腔劝说,说得柳一条,也是颇为意动。
“可是,这个,”柳一条看了骆宾王一眼,道:“不是柳某不想收徒,要知柳某乃是一介商贾,拜我为师,你这日后的仕途之道,怕是会深受影响,这样岂不是会害了你?”
记得历史上的骆宾王,好似在三十岁之前,都没有当过一个像样地官职,甚至连他当过什么官儿都没有听说过,这在李世民这种名君的治下,显得很是不正常,不知是为何故。
难道,就是因为他要拜自己这个商贾为师?
呜呜,柳一条忙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开始有些神经质了,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
“能拜在先生的门下,是学生的福份,这仕途之道,虽讲出身,但更重要的却还是自身地实才,皇上是明君,任人一向都是唯才而行,先生不必为学生担心。”只要他自己不行商贾之事,没有商贾之名,骆宾王有自信,皇上定会重用于他。
所以,对柳一条的这个身份,骆宾王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柳一条手中的才学。
当然,还有柳一条现在所拥有的名声。
在民间,尤其是在平民农户之中,柳一条的名声,几乎都可以和那些寺庙中的菩萨相媲美。那些‘柳氏耕犁’,那些‘柳氏水车’,可不是只有一个地方在用。
恩汲大唐,这句话用在柳一条的身上,并不会有人多说些什么。
相比于这些,除了那些仕族之士,还有谁,会去在意柳一条的这个商贾身份?
“既如此,”柳一条看了骆宾王一眼,轻点了点头,道:“那,咱们便行了这师徒之礼吧。”
“谢师父!”骆宾王闻言大喜,忙端起桌上童子刚递给他的茶水,端递于柳一条地跟前,曲膝跪下,将茶碗举过头顶,高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学生骆宾王一拜!”
“嗯,”柳一条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骆宾王递上来地茶水,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又复放回桌上,道:“行了,宾王起身吧,这是你之师母,你也来拜会一下吧。”
“是,师父。”骆宾王冲柳一条弯了下身,之后又复转身给张楚楚也见了一礼,道:“师母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嗯。”张楚楚轻应了一声,没有多作言语,在这种场合,她一个女人家,不宜插嘴。
“好了,你且在一旁坐下,待会咱们师徒再详细叙话,到时为师要先考较一下你的书法。”柳一条冲骆宾王挥了下手,向他吩咐着,感觉,还真有几分当师父地气势。
“恭喜柳小哥喜得佳徒!”待骆宾王坐定,孙思邈与华德真人这两个老道齐齐稽首向柳一条道贺。
这两个老道都精通道家玄学,对这相人之术,自是也都有涉猎,看骆宾王的面相,此子将来定是不凡,柳一条能收他为徒,却是一件喜事。
不过,相比于柳一条而言,这两个老道还是觉得,其实,他们更应该恭喜骆宾王,能拜得柳一条的门下,对他来说,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柳一条身上的贵气,旺气十足,跟他在一起得久了,想不发达都难。
“同喜,同喜。”柳一条忙笑着拱手还礼,今天的事情能成,这两个老道,出力也是不少。
华德真人抬手吩咐一旁的童子再新给各人续上一碗茶水,笑看着柳一条说道:“在柳小哥到来之前,孙道兄就时常在贫道面前提及柳小哥,说起柳小哥的开刀动骨之术,别出一家,很是独特,而且对于一些外在的伤害,效用出奇地显著,听得贫道这心里边,就像是有小猴子在不停地抓挠一般。”
华德真人看了柳一条一眼,道:“赶巧柳小哥今日到来,也算是咱们缘份非浅,不知柳小哥可否能在贫道的面前演示一番,让贫道也开开眼界,借鉴一番?”
第209章 骆阿瞒的字
“柳小哥,华德道兄凭生最精的便是这外伤之术,故此对柳小哥的开刀动骨之术比旁人更为热心,若是有暇,柳小哥不妨在此多留几日,大家一起探讨一番,对于柳小哥所无法解决的伤口感染问题,华德道兄可是也有一定的经验哦,贫道想来,华德道兄也不是那般吝啬之人。”孙思邈站出身,抛给了柳一条一个不小的诱惑。
伤口感染,在这个没有酒精,没有碘酒,没有青霉素的年代,这是一个普遍及常的现象,很多时候,一个感染,一个破伤风,几乎都可以要了一个人,或是一头牛的性命。
身为一个兽医,和一个半调子的外科医生,柳一条对感染这两个字,很敏感。
不由得,柳一条便将目光向华德真人看去,这个老道,真有那种可以防止感染的方法么?
华德真人见柳一条向他看来,便抚须轻笑,道:“孙道兄所言不虚,对于一些外伤的处理,贫道确是有一些心得,且也都有一些成效,柳小哥若是不弃,贫道自是不会藏私。”
“既如此,”柳一条看了张楚楚一眼,向她询问道:“楚楚,咱们便在此地多呆上几日,如何?这武当山的景致,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看得尽的。”
“一切但由夫君作主,妾身听夫君的。”张楚楚冲柳一条微点了点头,柳一条能这么询问她的意见。她地心里就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意。
决行止,定归途,这种事情,一向都是由家中的男丁作主,柳一条这般,自是说明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夫君很看重她。
“那我们夫妇,还有劣徒。就要在此多打扰道长了。”柳一条冲华德真人拱手言道。
“柳小哥客气了,能留三位在此。是贫道的荣幸,呵呵,”华德真人笑着向一旁的童子吩咐道:“易竺,快去为这三位檀越准备两间客房。”
“是,师父!”小童向华德真人稽首一礼,然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华德见看似不大,总共也就才两间大殿。但是殿里面的空间却是不少,多留三、五个人在里居住,一点也不会显得拥挤。
“三位都爬了时近一天地山路,想来早已是身乏体累,不妨先到客房去休息一番,一会儿观中自会为三位檀越备上一桌丰盛的素席。”几人闲聊了一阵,待小童从外面回来,华德真人便站起身。笑着向柳一条三人稽首道:“至于这外伤之术,咱们明日再说也不迟。”
没有伤患,空口言及,并无多大地效用,华德真人可不想浪费了这次的上好时机。能得孙思邈这位医学大家不绝于口称赞的开刀之法,华德真人自是候新眼一见。
“那就有劳道长了。”柳一条拱手代三人向华德真人道谢。又冲孙思邈示意了一下,之后便领着楚楚,还有新徒骆宾王,同随着那个叫做易竺的小童,去了别外一边的侧殿。
“华德道兄似乎是别有打算,不知所将为何?”待柳一条等人都出得门去,孙思邈端起桌上的茶水,向华德真人问道。
“有这样一个高手在前,贫道自是不能平白错过。”华德真人笑着向孙思邈说道:“今夜,贫道便能为柳小哥寻来一些外伤的病患。”
华德真人看了孙思邈一眼。见他似乎是有所误解。便轻笑着开口解释道:“孙道兄不常在此地,对这武当山地状况不是很了解。不过光看这里的地形,孙道兄应也是能猜出一二。”
华德真人伸手指着观外的山林,说道:“这里山林茂密,野兽野味颇多,现下又正是四月中旬,乃是百兽通行之日,入山打猎,入林打猎之人,当不在少数。以往每年此时,都会有不少的伤患被人抬至山上的清虚观被那清虚真人救治。有箭伤,有摔伤,也有被兽齿撕裂的伤患,明日贫道便派易竺去路上截上一个两个,就足以让柳小哥一展所学了。”
如果不行的话,清虚观内的伤患还能不够么?把柳一条请到清虚观内,也是一样地,想来那清虚老道,对柳一条的开刀动骨术,也定是很有兴趣。
“原来如此,道兄所言甚是。”孙思邈恍然地点了点头,这也未偿不是一种方法。
“三位檀越请,”易竺把柳一条三人领到客房,能他们说道:“这几日,三位檀越可在此小住,有什么需要,可吩咐小道去办理,小道先告退了。”
“有劳小道长了,小道长慢走。”柳一条拱手将易竺送到门外,然后转身回到屋里,打眼看了一眼骆宾王。
今天他在山上最大的一个收获,便是这骆宾王了。
“宾王,随意坐下吧,在为师的面前,不必这般拘礼。”柳一条拉着张楚楚坐于位首,然后挥手示意骆宾王也在一旁坐下。
“多谢师父,多谢师娘。”骆宾王冲柳一条夫妇行了一礼,之后便弯身坐在下首,看着柳一条与张楚楚说道:“宾王这个称呼是学生的大名,叫起来显得有些生份,师父师娘若是不弃,平素可称学生为阿瞒,这是家父母生前给学生起的小名,以前家里人都是这般称呼学生。”
说起这个地时候,骆宾王的眼里显得有些黯然,阿瞒这个称呼,已有近三年没听人叫过了。
父母生前?
柳一条与张楚楚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怎么,这个骆宾王竟还是一个孤儿吗?
还有,骆阿瞒。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一代文豪骆宾王,竟还有这样一个称呼?
“阿瞒,”柳一条看了骆宾王一眼,轻叫了一声,然后又轻声问道:“现在你既已拜入我柳某人地门下,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可愿意将家中的情况告知为师还有师母知晓?还有。为师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令尊不是在青州一带为官入仕么。怎么就……?”
虽然不知骆宾王他老爹叫什么名字,但是他当过官儿的事情柳一条却还是知道的。
“回师傅的话,”骆宾王低着头,小声回答道:“先父以前确在青州博昌为过县令,不过那都是三年前的事儿了。三年前,先父不幸得了重病,卒于任上。之后学生便随着管家一起移居至兖州瑕丘。在瑕丘又过了两年,家中先父所留积蓄用尽,老管家也因年迈不支而辞,所以,现在学生地家中,只有学生一人耳。”
“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学生现在身上了无牵挂。遂心中便起了游历之心,从南往北,一路行来,看名山,访大川,寻名士。增进自己地阅历,开阔自己地心胸。”骆宾王小声地叙说道:“行往地盘缠路费,全由学生平常代人写诗,写信所得,虽不多,但却也能勉强支撑下来。”
边打工赚钱,边学习游历,柳一条轻点了点头,没想到在骆宾王这副小身板的里面,竟还蕴藏着这般惊人的毅力。也无怪乎他以后会有那般大的成就。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句话放在任何时代,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很实用。
“这么说,这一年以来,你便都是在这些山山水水的异乡之地度过地?”张楚楚也忍不住轻问了出来。
在异乡之地,孤独一人,而且还要自己打拼生计,流浪了整整有一年的时光,这个孩子,很可怜。张楚楚的心里边,不由得生出了一丝丝的悸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骆宾王的遭遇,于张楚楚很相似,都是父死人孤,流落异乡,不同的是,张楚楚有人收留,还有一帮都很疼她爱她的家人,而骆宾王却选择了流浪。
游历不游历地,张楚楚不清楚,也不了解,在她的眼里,像骆宾王这样,衣食都没有着落地,那就是流浪。
一个流浪的孤儿,张楚楚的鼻头生出了一些酸意。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阿瞒的做法很好,大丈夫就当如此。”柳一条接过张楚楚的话茬儿,开口向骆宾王夸赞了一番,道:“不过你现在既已拜入为师的门下,这种生活自是不能再过,一年地游历对你来说,已是足?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