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虽然明知与柳一条不会有什么结果,豫章却还是放心不下,忍不住地,就会把心思想到柳一条的身上去。
“是,公主,小僮这就去准备。”小僮轻声应是,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甜甜地笑容,把刚才的不快全给扔到了一边儿,算一算,从江南回来至今,她们好像就再没出过皇宫了。
小僮这个跟着豫章往外跑惯了的小丫头,心,也被带野了。
“爷爷,”苏晨曦抱着苏老头的胳膊,娇声说道:“出来了这么许久,咱们也该回去了吧?曦儿有些想家了。”
“想家了?”苏炳仁把刚端起的茶碗又复放回桌上,好笑地看着他的宝贝孙女儿,道:“怕是想家是假,担心柳小哥是真吧?别以为爷爷老了,就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了?”
“哪有,爷爷,你可别乱说。”被人点破心事,苏晨曦的脸,马上就通红了一片,看苏炳仁仍是戏谑地看自己,她气恼地把双手一甩,松开了抱着苏炳仁地胳膊,道:“就算是,又怎么样?柳先生曾教过曦儿书法,怎么说也是曦儿的半个先生,曦儿为自己的先生担心,难道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爷爷又没有说我们家曦儿有什么不对,”在心底里轻叹了口气,苏炳仁呵呵地向苏晨曦笑道:“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此地距离长安,虽是不远,但没有个三五日的时间,却也是赶之不去,等咱们及到长安时,柳小哥的事情,怕是早就结束了,回去也是无用。”
“可是,爷爷,”苏晨曦看了她的爷爷一眼,担心地说道:“若是柳先生真地出了意外,那该怎么办,侯君集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曦儿怕柳先生在他的手下会吃了亏去。”
苏晨曦轻身在一旁坐下,巴巴地看着她的爷爷,希望老苏头能有什么办法。
“柳小哥是一个会吃亏的人么?”苏炳仁看他的宝贝孙女儿说道:“依着他的秉性,在做一件事情之前,怎么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尤其是面对着像侯君集这样的大人物,即使虽为他的家人着想,他也不会粗心大意,你啊,太过忧心了。”
苏炳仁端起茶碗轻品了一口,看自己的宝贝孙女儿还没有要放下心地样子,便又开口说道:“而且,那块‘陌农令’,爷爷已经送给他了,所以,你这丫头就别在这里瞎担心了,回去歇着吧,等再过上几日,爷爷把事情忙完,咱们就回长安。”
陌农令?苏晨曦张着小嘴,惊讶地看着她地爷爷,这么贵重的东西,爷爷竟也舍得送人?
同时地,她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有‘陌农令’在,柳一条哪还会再有了什么事去?
“爷爷,你真是的,这件事情怎么不让曦儿早些知道?害得曦儿白白地瞎担心了这么多天!”苏晨曦嗔怪地看了苏炳仁一眼,不过,在她的眼睛里面却蕴含着无尽的喜意。
心事了结,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起来,苏晨曦冲着苏炳仁行了一礼之后,便领着她的小丫头芭蕉,欢快地跑了出去,一路上,都能听到她清脆的笑声。
“哎,这丫头,”见着宝贝孙女儿离去,苏炳仁无奈地轻摇了摇头,又端起桌上的茶碗,轻喝了一口。
“小姐,小姐,”芭蕉在苏晨曦的后面追跑着,及到苏晨曦的近前,小喘着气向苏晨曦问道:“刚才你跟老太爷说的那个什么‘陌农令’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小姐一听说‘陌农令’在柳先生的手里,就变得这般的高兴?”
“不可说,不能说,不易说,”在公孙府的后院凉亭中,苏晨曦轻身坐下,轻笑着向芭蕉说道:“你就是知道了,也是无用,反正,柳先生有‘陌农令’在侧,在长安,可无忧矣。”
“哦,”芭蕉似懂非懂地轻点了点头,见她们家小姐不愿多说,知道定是有什么隐密,便也知趣地就不再询问。
“最近可还有关于柳先生的消息?”苏晨曦示意芭蕉也在她的身侧坐下,轻声开口向她问道。
“也没什么消息,就是听说,”芭蕉小心地抬头看了她们家小姐一眼,道:“那柳夫人,前些时日好像是有了身孕,柳先生带着家人都去了长字,要为柳夫人肚里的孩子乞福。”
“啊?”苏晨曦脸色一暗,低着头,轻声言道:“是啊,都过了这么久,算算日子,柳夫人也该有喜了。”
说完,苏晨曦忽然觉得心里面有些憋闷得难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给抽走了一般,刚才因为柳一条的安危有了着落,而得来的那片欢喜,一下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第260章 这不是我的金子
刑部大堂,不能说是满朝文武,反正是大部分文武大臣都到了现场。
看热闹也好,帮忙助阵也罢,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甚为热闹,对此,李世民也不多做评述管制,既然他们想看,那就让他们看个透彻,不止是这些大臣,就连外面的一些平民与书生,李世民也着刘德威将他们给请了进来,当然,规矩不能坏,他们站立的位置,也都是在公堂之外。
房玄龄,长孙无忌,岑文本,王珪,程咬金,公孙武达,秦琼,魏征,等等等等,这些平常事务繁忙,且又难得一见的大臣,重臣,也都聚到了一起,相互寒暄了一阵之后,便陪着李世民一起,各自在侧殿里面坐下,等待着刘德威这个刑部侍郎,开堂问审。
虽然觉得不应该,但是刘德威的心里面还是一阵的激动,翻滚,有一些莫有的虚荣在他的心底升起。
虽然他平生断案无数,但是像今天这般大场面的案子,他倒还是第一次办理,皇上,中书令,卢国公,翼国公,国舅爷,这么多大人物一起前来观案,少有得很。
看了看时辰,刘德威微身向李世民请示,之后便开始正式开堂问审。
“啪!”
一声惊堂木,压下了堂上和堂外的一切喧嚣,一时间,整个刑部大堂静悄悄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瞄向了坐在正堂上的刘德威。
刘德威面色不变。见惊堂木地效果已显,便开口向一旁的衙役吩咐道:“带人犯柳一条,过堂问话!”
两个衙役弯身领命,遂转身去了后院。
之后,一阵铁镣的声响,柳一条便悠哉游哉地进了大堂,面带着微笑。看着满堂的差衙,和在一旁观看的人群。眼神之中也没有丝毫的惧意。
从没见过柳一条的人,如长孙无忌,岑文本,还有秦叔宝,魏征等人,见柳一条看岁不大,行为举动之间。竟有着这般地气势和胆量,都不禁地轻点了点头。
“小民柳一条,见过刘大人!”在二十个巨大的木箱前面,柳一条提着铁镣,弯身曲膝跪在地上,拱手给刘德威行了一礼。
“柳一条,你可知罪?!”刘德威正身坐在那里,不怒自威。盯看着柳一条,严声向他喝道。
“小民不知,从昨夜,到今时,小民一直都糊涂得很,不知小民犯了我大唐哪一条律法。竟会被如此对待,还请刘大人明示!”柳一条不卑不亢地抬头看着上面地刘德威,轻声向他说道。
什么原因,柳一条当然知道,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人也有一部分不明白,所以柳一条便想让刘德威再说上一遍,知道的人多了,一会儿的反响才会更为强烈。
柳一条甚至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当侯君集知道最后的结果时。脸上抽搐不停的模样。不知到时,他会不会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会鬼迷心窍地,把这二十箱地金子,给带到长安城来?
其实,侯君集拿出的证据也不多,只有两样,十几封谋乱意图的书信,二十箱黄澄澄的赤足真金。
若是放在平时,有这两样东西,足以治任何人以死地,谋乱,是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帝王,都极为忌惮的一个词语,只要什么人,稍给它沾上一点边儿去,不管真假,都会极难洗脱。
但是,这个柳一条却是不同。
上至皇上皇后,下至黎民小吏,基本上都受到过柳一条的恩惠,柳一条为大唐的农业和教育两个方面做出的贡献,一点也不比朝中地各位重臣,功臣小去多少,他让大唐的国力,在短时间内,至少往上翻滚了一倍有余。
而且,更重要的是,柳一条只是一个平民,还是一个商贾,先前也只是一个农夫家的小子而已,无权无势又无财,他怎么会谋反?他拿什么来谋反?
所有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诬陷,所有地一切,都是由侯君集一手操作而成的。
“这些金子都是小民的!”待刘德威命人将柳一条身边的二十个箱子全部打开的时候,里面黄澄澄的一片亮光,照得很多人都眼晕了片刻,而柳一条,却在这个时候,坦然地向刘德威承认,这二十箱黄金,全是他的。
柳一条的举动,让所有的人,神情都是一凝,纷纷向柳一条看来。
他哪来的那么多金子?莫不是他真有谋逆地打算?
在一旁地侧殿里,只有李世民,房玄龄等少数的几个人,脸上地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想来他们也都看出了一丝的端倪,今天来,也只是想知道一个谜底而已。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刘德威适时地开口向柳一条问道。
“大人误会了,小民说,这些金子是小民的,可是小民却并无半点想要谋逆之意。”柳一条不动声色地轻声言道:“当今圣上,乃是不世之明君,明察秋毫,任人唯才,治下更是歌舞升平,盛世初显,小民就是胆子再大,却也不敢逆天行事,寻那无生之举,所以,大人你误会了。”
不着痕迹地拍了李世民一记马屁,坐得距李世民近一些的程咬金,抬眼看到,听了柳一条的话后,皇上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些,心中不由得对柳一条这小子,伸出一双大姆指。
“哼,”刘德威丝毫不为所动,拿起他桌案上的书信,看着柳一条说道:“那,对于这些通敌突厥的信件,你又当作何解释?还有,你一个小小的新晋地主,又哪里得来的这些黄金?!”
“刘大人,前些时,小民收到一封信笺,信上说言,刘大人竟是小民失散了多年的亲生大哥,真是让人料想不到,小民与刘大人,竟还是亲生的兄弟。”没有回答刘德威的问话,柳一条倒开始与刘德威套起关系来。
“一派胡言!”刘德威面色一板,猛地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本官今年都已四十有六,与你父母的年岁都已相当,怎会与你是亲生兄弟?!”
“大人若是不信,小民有书信为证!大人请过目。”说着,柳一条煞有介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笺,转交给一旁的役衙,并高声向刘德威说道:“依照信上所言,刘大人确是小民的亲生大哥!若是大人不认,那对于这封信笺,不知大人又当作何解释?还请大人得以教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一晃的功夫,柳一条就把刘德威刚才问他的话语,又给返还了回去。
“你?!”刘德威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审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今天这种状况,他竟被他手下的犯人,给问得压住了话头儿。
“好,就算你所言有礼,这些书信并不足以为信,那,这些黄金你又当做何解释,以你柳家现在的财力,何来这等巨财?”刘德威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柳一条说得有理,他也就不愿再去难为。
“小民这里有祖上传下的藏宝图一份,请大人过目。”
接着,柳一条又扯出了一个很俗的乔段儿,藏宝图。
“家祖父曾是前朝将军杨玄感之亲卫,杨将军当年兴兵反隋时,为了以防意外,曾命家祖父掩埋了一批黄金,以图后用。后来不知何故,这件事情不了了之,而埋放黄金的地图,便留在了家祖父的手里,小民也是在不久之前,整理先祖遗物时,才发现的。”柳一条把一张破旧的图纸也交了上去。
“当初为了便认,出于习惯,铸造黄金之时,在每块黄金之上,都印下了一个杨字,大人若是不信,当场查验。”接着,柳一条又抛出了一个看似和理的证据。
“哦?”刘德威撇了一眼下面箱中的黄金,向一旁的书薄示意了一下,由书薄亲自下去查验黄金。
“大人,”书薄拿起几块黄金,挨个查看,然后摇头向刘德威禀道:“这些金砖之上,光滑一片,并无任何字迹。”
“这不可能!”柳一条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书薄的近旁,拿起一块黄金,煞有介事地上下翻看,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没字呢?这不可能!”
“大人,这不是小民的黄金!这不是啊,大人!”说着柳一条又故做气愤地把手中的两块金砖,一下给摔放到地上。
“吧嗒!”一声脆响,摔到地上的两块黄金,裂了。
同一时间,李世民,房玄龄,长孙无忌,岑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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