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早就听说柳老弟的身手不凡,老程我早就想见识一下,不若咱们哥俩到院儿中去切磋一下如何?”
“还是不要了吧?”看着程处默放着光地两只眼睛,柳一条不禁想起了经常找他打架比武的公孙贺兰来,他忙摆着手推脱道:“小弟的武艺稀松得紧,哪及程大哥这般威武,比武之事,还是算了吧。”
现在已经快到了中午,大热的天儿,坐在客厅里不动还时有汗液流出,傻子才会出去与小程动武,柳一条可不想自找罪受。
“呃,也是,柳老弟的身子骨确是显得瘦小了些,既然柳老弟不愿,那老哥也不再勉强。”程处默自以为是地轻点了点头,在他的观念里,他还是一直觉得,只有高大威武的人,才是高手,柳一条这样的,定是不如他,浑然忘记了,两前他被侯君集那个又瘦又小的小低个,给打得满地找牙时的惨状。
“程大哥说得是,小弟初习武时,也就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柳一条不以为意地轻声附和着,他地心中,并无多少武人间地争胜之心,这也是‘长青歌诀’为何能在他的身上起到那般大地作用的根本原因,清净,无为,而治。
“嗯嗯,强身健体,柳老弟的这副小身膀,确实得多练练才行,做男人,就要像老哥我这般的强壮!”程处默伸出右臂,紧握着拳头,一副很臭屁的样子,显然,对于自己的身体,小程很是满意。
柳一条看着程处默轻笑了笑,对小程的话不置可否,端起酸梅汤轻喝了一口,汤中的冰凉之意,直接传遍全身,很舒爽。
“其实,老哥我今天来,”程处默收起了他得意的样子,正色向柳一条说道:“除了是想向柳老弟道歉外,还有着几分辞行之意,这两天,老哥就要被调回长安了。”
“哦,那就恭喜程老哥了,”对于这件事,柳一条丝毫不觉得奇怪,这是早晚的事情,程处默这厮,为武将还行,让他当县丞,可以说是胡闹,他不合适。
“哪有什么喜不喜的,这本就不是我老程该呆的地方,这次能来,也全都是一场意外。”程处默冲柳一条摆了摆手道:“今天早上的时候,上面的公文已经下来,明天下午,与新到的县丞交接完成之后,老哥就要起程返回长安了。”
“明天下午?”柳一条轻笑了笑,看了程处默一眼,道:“若是明天的话,小弟或是还能与程大哥同行呢,呵呵,后天房老爷子家中有喜,小弟也要前去道贺,喜贴他们几天前就已经送来了,不去的话,就显得太过失礼了。”
“哦?那可真是巧了,房遗爱那小子的婚礼,老程我也要前去道贺,嗯,不若咱们哥俩儿明日就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程处默咧着大嘴向柳一条说道。
“就依程大哥所言。”柳一条轻点着头,应了下来。
“好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程处默一口把碗中剩下的酸梅汤全数灌下,然后便站起身向柳一条辞行,道:“公务交接,烦人的紧,老程我还要回去准备一番,就不在这里多打扰老弟了,先告辞了,咱们兄弟明日再会。”
“小弟送大哥出去;”柳一条也随着起身,一路将程处默送至门外,眼看着他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无尘,”柳一条看了一眼紧随着出来送客的柳无尘,开口吩咐道:“下午时你着人将府内酸梅汤的做法抄写一份,给这位程县丞送去。”
“是,少爷。”柳无尘轻声应是,冲柳一条行了一礼后,便转身退了下去。
第269章 高阳公主
第二天,程处默派人前来相邀,跟家里边交待了一下,柳一条就带着柳无尘一起,去三原与程处默会合,一同赶往长安。
原本,柳一条想带着楚楚一起出来的,不过楚楚怕羞,且肚子里又有了身孕,不便出行,柳贺氏与老柳老两口儿也都在一边把持着不让,生怕会在外面遭了什么意外,伤到了他们的宝贝孙子或孙女儿。
拗不过他们,柳一条只好将原先的想法放弃。
柳一条骑着柳无痕,柳无尘则带着礼物坐着马车,等他们及到三原的府衙门前时,程处默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多时。
因为来的时候就知在此呆不长久,所以带的行李也是不多,只一辆马车,就已经全部装下。
程处默骑在马上,与柳一条一起在前面先行,两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柳老弟,”程处默轻勒了下缰绳,放缓了一些速度,打眼看了一下柳一条跨下的毛驴儿,高声夸赞道:“原本老程我还想着,到了长安给老弟换过一头神驹,一个大老爷们儿,骑一头小毛驴,总是让人看着别扭,不想,你这头驴竟还是一头异种。”
程处默不是第一个夸赞柳无痕的人,任谁见着一头毛驴儿,竟跑得过头马去,心里边都会惊异一片。
柳一条轻笑了笑,拍了拍柳无痕的耳朵,让它也放缓速度。与程处默走了个比肩,看着程处默轻声说道:“此驴名为无痕,乃是小弟半年前在三原牛市偶得,驴中极口,百万中而无一,日行百里不在话下,又名百里驴。”
对于柳无痕。柳一条心中也是喜爱得紧,说起它来。脸上不由得便显现出了几分地得意之色,当初要不是他慧眼识驴,柳无痕说不好还会是一头受人鄙夷的小驴。
“百里驴?”程处默面露疑色,显是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异种,他低头看了下柳无痕的样貌,一身白毛,娇小秀气。没有一点强壮的气势,若不是跑将起来它一直没有落下速度,程处默还真看不出它有什么好处。
观驴,程处默是个外行,在他看来,这驴跟人,也应是一样,不是块头越大。越厉害么?
看来这头驴也应是跟那侯老儿一样,是个怪胎,不能以常理度之,对于这种有异于他看法的现象,程处默很快便在心里做出了这样的定论,就像是柳一条刚才说地。百万中而无一,这是怪胎。
“是啊,百里驴,不过,虽名为百里,但真是比将起来,无痕也不见得会比那些千里马差。”柳一条轻抚着柳无痕脖间的软毛,淡淡地向程处默说道,柳无痕地好处他是相触得越久,心里边越是清楚。速度快捷。行路平稳,老驴识途。坐在它的背上,比坐在软皮的火车上还要平稳舒适,也无怪乎传说中张果老会有倒骑之说,一头能认路的驴,跟本就不需正面的驱赶。
时值六月中旬,天气炎热,不过好在这官路上还时有清风徐来,骑在驴背和马背上,倒也没有太多的不适。
急走了近一个时辰,长安的北城门儿已隐约可见,程处默双腿紧夹马腹,扭头向柳一条问道:“一直还未曾相问,不知柳老弟此番准备在这长安城呆上多许时日?”
“明日房府喜事一过,后日小弟便要起程回家,不瞒程大哥知晓,你那弟妹肚中已经怀有身孕,小弟也不想离家太久。”柳一条轻松地侧坐在柳无痕地背上,翘着二郎腿,面对着程处默,轻声向他说道。
“哦?呵呵,这可真是喜事啊,老哥这里恭喜贤弟了!”程处默闻言,咧着嘴便笑了起来,拱手向柳一条道贺,然后又热情地向柳一条邀请道:“到了长安,贤弟就随着老哥到府里吧,在府里住上两日,见一下家里的老头子,还有我那二弟,嗯,还有你那几个子侄,他们定会也很喜欢你。”
“如此,那小弟就要叨扰了,前次长安之行,只匆匆与卢国公与程二哥见了一面,小弟心中一直颇以为憾,正好这次再去拜会。”柳一条也不客气,一口应承下来,他在长安的新宅虽然也有下人在照拂,不过无茶无水无食的,还不如到卢国公府上去蹭几顿饭来得实在。
当然,想去与卢国公攀一些交情的想法,也是有的,有机会抱上程咬金这样一个大人物的大腿,柳一条自也是不想错过。
“好,做男人就要这般爽快才行,不愧是我老程的兄弟!”程处默又高嚷了一嗓子,赞赏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那咱们再赶快一些,到了府上,大哥给你揭风洗尘!”
“呵呵,都是自家人,大哥莫要跟小弟客气!”见程处默挥鞭前去,柳一条也轻笑着拍了拍柳无痕地耳朵,柳无痕撒腿便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便又与程处默跑了个持平。
“豫章姐姐,高阳不想嫁!”高阳昂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前来探望她的豫章公主,道:“要是那房玄龄,也像是那吴醉剑一样,被人给打残了多好,高阳不喜欢他,明明是一个武人,却偏偏喜欢附庸风雅装什么文士,看到他,高阳就觉得恶心。”
“呃,”听了高阳的话,豫章的心中也是一酸,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其中地滋味,她也偿过,所以高阳现在的心情,豫章很明白,也很理解,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她不由便想起了不久前,长孙皇后劝说她时所说的话语,不自主的婚姻,是她们这些身为皇家公主的宿命,逃不得,脱不得,也奈何不得。
豫章轻轻地给高阳公主梳着头发,细心地为她妆办着明天成亲时的样子。
房遗爱豫章见过,而且还可以说是经常见面,以前在清风阁,房遗爱可是常客。
长相一般,身材高大,虽然常作一些文士打扮,但腹中却无甚才学,说句心里话,豫章也不觉得,那房遗爱能配得上她这个漂亮的高阳妹妹。
可是,父命难为,皇命难为,父皇的旨意都已搬下,又有谁能拗得过呢?
把头发给高阳梳扎成髻,变换成当下最为流行的发式,透过铜镜观看,高阳愈发漂亮起来。
“豫章姐姐,高阳真羡慕你,竟可以逃过这次地婚姻。”高阳看着镜中地自己,再一次地轻叹了口气,过了今天,她便要与一个让她看着都觉恶心的人生活在一起,她受不了。
“逃过了这次,那下次呢?下下次呢?”豫章把木梳放下,又拿起粉团,看了镜中地高阳一眼,道:“说起来,咱们都是一样,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又有谁能逃得过去呢?”
“那房玄龄虽然样貌有些平常,但为人倒也算是不错,并没有像寻常那些纨绔那般,整天花天酒地,混迹青坊,高阳妹妹能嫁给他,也未偿不是一种福份,等你们相处得久了,也便好了。“豫章开口,小声地向高阳劝慰,既然抗拒不了,也只有试着去接受了。
“是吗?”高阳扭头看了豫章一眼,问道:“当初父皇把你许给那吴醉剑时,姐姐也是这般着想的吗?”
“应该是吧,”豫章也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如果有选择的话,谁会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呢?
“哎,几日没见宁儿姐姐来,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看着自己的妆饰一点点地被整理起来,高阳不由得便想起了之前经常这样给自己画妆的太子妃来。
前几日在长安城闹起来的那个传闻,弄得她现在连东宫都不敢出了。
“是啊,吴醉剑死,侯尚书入了牢狱,现下又出了这般大的事情,她的心里现在定是很难受。”豫章也停下了给高阳上粉的动作,把粉团又放回到粉盒里,怜声向高阳说道。
“你说这会不会是那柳一条搞得鬼,怕宁儿姐姐会报复他,便想出了这般一个恶毒的招式来?”高阳猜测着向豫章问道,以前侯宁儿常在她的跟前跟她提及侯府与柳一条之间的仇恨,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这一点上。
“柳先生志向高洁,怎会做这般下作之举,高阳妹妹想偏了。”豫章公主出言维护,对柳一条倒是信心十足,她扭头朝东宫的方向看了一眼,道:“这件事一直都流传于侯府,只是近期才被那些多嘴的下人给传将出来,让人真假难辩,唉,毁了太子妃的清誉不说,也不知太子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他的心里面,想必也是很难过吧。”
自从发生了那个绯闻事件,太子与太子妃,几乎都是闭门不出,豫章与高阳,已有多日没有见过她们的大哥和大嫂了。
第270章 遗传病
“皇上,皇后娘娘,”孙思邈稽首向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的病情已无大碍,只要坚持着柳先生先前安排的药膳,及贫道所教授的养气之术,多则三年,少则两年,皇后娘娘便可痊愈矣。”
吴醉剑身死之后,孙思邈又在长安城呆了两日,医治了一些前来求医的病患,本想过完今日,便领着长眉道人再度云游,不想却在一大早,便被宫里的内侍给传唤到了立政殿内。
无他,复诊而已。
一事不烦二主,在医病上更是如此,乱投医,只会让病情更加严重。是故,趁着孙思邈仍在长安城内,李世民便着人将孙思邈给请了来。
“有劳孙道长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都满带着喜意向孙思邈点了点头,病愈有望,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不过,”孙思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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