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驸马爷言重了,柳某就一庄稼人而已,蒙驸马爷热情款待,有吃有喝的,柳某还要多谢驸马爷呢,这些东西,在乡下,小民就是一辈子,怕是也吃不上。”柳一条恭恭敬敬地向房遗爱施了一礼,算是道谢。
柳一条的话,看似谦逊,可让人听起来,却又很不是个滋味儿,房遗爱巴砸着张了两下嘴,诺诺无言,倒是一直坐在他旁边闷闷不乐的高阳小公主,听了柳一条的话,顿时便来了点精神,遂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这个柳一条来。
“柳先生说笑了,过门都是客,柳先生能从三原特地赶来与犬子道贺,是我房府上下莫大的荣兴,柳先生快请坐。”房老头狠瞪了房家的老2一眼,忙站出打着圆场,请柳一条再次入座。
“房大人言重了,”柳一条轻笑着冲房玄龄拱了拱手,道:“既然来了,小子却也是不能白来,不然也对不起刚被小子吃下的那些酒菜,嗯,既然在坐的各位都这般地喜欢听曲子,不若小子就借花献佛,也来奏上一曲,算是为驸马爷道贺。”
说着,柳一条躬身向李世民及长孙皇后一行人行了下礼,便轻步走到厅中一角,那些乐师的旁边,向一乐师借了一白玉竹笛来。
此时,厅中的歌舞都已停下,柳一条拿着玉笛,走到大厅的正中,试了几下音后,便很是优雅地弯身向周围的观众行了一礼,道:“一曲《梁祝》,献给在坐的各位,尤其是今天的两位新人,高阳公主,和房驸马爷。”
把竹笛轻放到嘴边,回想了一下《梁祝》的曲路,柳一条便闭着眼睛轻声吹奏了起来。
悠扬,婉转,回肠,既始是一点都不懂音乐之人,听了也都会为之动容,更何况,在坐的,通得音律的,又都不在少数。
笛声起,音飞扬,一时间,整个大厅静悄悄一片,只一缕动人的清音在缓缓流动。
梁祝化蝶,千古奇缘,不知这次,又会有多少人会被她感动?
第278章 赠曲
曲终音散,柳一条又优雅地弯身,冲李世民一行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谢礼,把玉笛塞给那个正在发呆的乐师,又回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拿起一个鸡腿儿,大口地吃喝起来。
《梁祝》这首曲子,是柳一条在大学时,特地为了敏儿学来的,原因只是,因为敏儿对这首曲子很迷恋。
吹这首曲子的时候,柳一条自然地也就想到了敏儿欢快地笑声,想起了以前与敏儿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轻松,愉快,甜蜜,柔情,只是可惜,他,再也回不去了。
抑郁地喝了一口酒水,柳一条轻摇了摇头,心情不好,刚才想着要给房遗爱一些教训的打算也慢慢地淡了。
娶一个放荡的老婆,戴一顶无上的绿帽,说起来,这个房遗爱也很可怜。
柳一条抬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房遗爱旁边的高阳公主,小丫头应该还不到十六,十四五岁的青涩模样,白嫩,清秀,小巧的五官粉嫩可爱,算得上是一个小美人儿,看她现在的可爱样子,让人很难想象,几年后的她,竟会与一个小和尚通奸背德。
摇了摇头,柳一条收回了看向高阳的目光,又喝了一口闷酒,这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小老百姓该想的,事不关己高高挂,爱咋的咋的吧。
一口鸡腿儿一口酒,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柳一条现在的样子有些颓废。
过了许久,一只鸡腿儿快要被柳一条给啃光地时候。厅内的人才从《梁祝》笛曲中醒悟过来,李世民,长孙皇后,还有其他的一些大人公主,纷纷以惊艳的目光向柳一条看来,他们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只顾着啃食鸡腿儿的柳一条。竟还能够吹奏得出如此优美动人的乐曲。
三日绕梁,不绝与耳。原本只在书本上才见到过的感觉,真实地发生在了他们地面前。
原来音乐,竟还可以奏得如此美妙。
豫章公主轻轻地注视着柳一条,眼神之中又多出了几分别样的爱恋,相识这么久,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柳一条对音律。竟也有着这般深刻地造诣。
能找到这样的夫君,那个楚楚姑娘,真是好福气,想着,豫章的脸色不由得便暗了下来,不由得,也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撩起面纱轻喝了一口清酒。
房遗爱的脸色。可以用糨糊和猪肝来形容,刚才的曲子,让他也不由得迷去了心神,深深地沉溺在其中,长这么大,这般好听且又动人的曲子。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柳一条地刁难和嘲笑,眨眼之间就被人给反转了过来。
看着豫章看向柳一条时,眼神之中闪现出来的柔情,房遗爱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尤其地,当他看到他的新媳妇儿高阳公主,也是亮着两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柳一条时,房遗爱的心中。竟有了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他开始有些后悔了。
若不是他先前的刁难,依着柳一条的性子。断是不会行这般惊人之举,是他,让柳一条大出了一次风头。
“好曲!为了此曲,当浮一白!”李世民开口大赞了一句,端起酒杯,冲着柳一条扬了扬,仰脖将酒水灌下。
李世民也是一酷爱音律之人,对音律之事也颇为擅长,自是能够品得出《梁祝》之中地韵味。
抬眼看了柳一条一眼,李世民心中对柳一条的看法又有了几分的改善,柳一条那种没有规矩的吃喝,也都变成了放荡不羁的表现。
“多谢皇上夸奖,一段乡间小调,登不上大雅之堂,皇上和在座的各位大人公主们喜欢就好。”柳一条弯向冲李世民礼了一礼,便不再言语,神色之间,无喜无悲,任谁都看得出,此刻地柳一条,很平静。
“这小子确实不错,老程我一个粗人,听得都入了迷去,柳小子,你这曲子可难学?”程咬金扯着嗓门儿,高声地向柳一条问道,看他的样子,显是想把曲子给讨要过来,回家慢慢细品。
这种时候,也只有程咬金这种大老粗,才能厚着脸皮出面向柳一条讨要,若是换作旁人,定是抹不开这个脸面。
不过这程老头儿行事一向如此,却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有了曲谱,稍懂音律之人,皆可吹奏,程老国公若是喜欢,回头小子便为程老国公谱写一份。”柳一条抬头看了程咬金一眼,也看得出,这程老头儿多半是在为了皇上讨要,他倒是精明得很。
“哦?如此,我老程就有福了,呵呵,多谢柳小子了。”程咬金咧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
“一阙小曲而已,程老国公不必客气。”柳一条轻冲着老程点了点头。
见柳一条答应下来,其余的几个老头也都微笑了起来,程老头有了,他们还少得了吗?都深深地看了柳一条一眼,轻笑着不再言语,依着程老头以往的脾气,最多也就是请他一顿好酒而已。
有了柳一条《梁祝》笛曲的镇场,再听其他曲子已是索然无味,李世民挥手,将那些歌舞,乐师全都屏退下去,整个大厅宴会,一下就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酒席。
“柳先生请来这里坐,朕与皇后有些话,想与柳先生一叙,”李世民指了下他的座旁,刚刚由下人新增的一个席位,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
皇家的宴会,全是单人单桌,一张桌子有一米见方,上面摆有一个人量的酒菜,李世民所指地桌子,就在他与长孙皇后地侧旁,离得比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一干大臣都要近上一些。
让一个平民坐在那里,似乎有些不合礼制。
不过,皇上金口已开,再加上刚才柳一条一曲《梁祝》的震慑,却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今天是高阳公主地喜庆之日,这里又不是朝堂,稍微逾礼一些,却也是无碍。
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不过李世民这个明君都开了口,柳一条也只好站起身来,在众人异样目光的注视下,轻步走到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跟前,弯身向他们施了一礼之后,便乖乖地曲身在李世民所指的席位上坐下。
好酒好菜,被下人们一盘盘地端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空荡的桌上,就摆满了佳肴。
“柳先生,”长孙皇后温笑着冲柳一条点了点头,道:“一别数月,咱们又见面了。”
“能再会皇后娘娘尊颜,是小民的福分。小民看皇后娘娘气色安好,神安气定,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想来那气疾之症,已然无碍,恭喜皇后娘娘!”柳一条弯身低首,轻声向长孙皇后道喜,长孙皇后能好得这般快捷,很是出乎柳一条的意料,看来是孙思邈的那个养气之术,起了作用。
“全凭柳先生与孙道长妙手,不然本宫此刻,怕是早已不在这世间。”长孙皇后轻笑着向柳一条道谢,道:“其实这次找先生前来,实是本宫与皇上有一事,想向柳先生请教一番,还请柳先生能不吝赐教。”
“皇后娘娘言重了,小民可承担不起,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便是,能帮上忙的,小民定是不会推迟。”见长孙皇后说得这般客气,且李世民的目光又一直没离开过自己,柳一条忙着应承下来,并小小地表了一下自己的忠心。
“不知柳先生可曾听过‘血崩’之症?”见柳一条这般识趣,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向柳一条问道。
“血崩?”柳一条轻点了点头,这个他自然是知道,阴虚阳搏谓之崩,这是女人小产或是月事来时,惯有的病症,血崩时,流血的速度像是自来水一般,让人防不胜防,若是止血不及,很易造成伤亡,也算得是一急症和重症。
不过,对于这些东西,柳一条也只是限于知道而已,他一个兽医,要是什么都懂,什么病症都能医治,那才是怪事。
“有所耳闻,‘血崩’是女子月葵或是小产时,最易患得的重症,常有性命之危,不过对此小民并未真实见过,却也是不知该如何医治。”李世民这样问,定是遇到了这方面的病症,柳一条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小声地建议道:“不过孙思邈道长医术通玄,见多识广,这种病症他应是有所涉猎,皇上不妨去问一下孙道长。”
在柳一条眼里,孙思邈这个‘药王’,才是真正的神医,所以,有什么病,柳一条也喜欢往孙老道的身上推去,他这个半调子医生,则是能不出手便不出手。
第279章 切磋
听了柳一条的话,李世民与长孙皇后不由得都是一阵的失望,同时怜惜地看了豫章一眼,两位神医都没有办法,难道这孩子真得要再熬个四年么?二十岁的老姑娘,又不能生孩子,还会再有人娶么?
见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都不再言语,柳一条也乐于落个清闲,冲周围的房老头,程老头儿几个老人家礼貌地示意了一下,便独自饮酌起来。
恍然间,柳一条发现,房遗爱身旁的那个小丫头正在不停地注视着自己,柳一条浑不在意地举杯冲她示意一下,轻笑了一声,便又低下头,去吃他桌上的酒菜。
对于历史上的高阳,柳一条虽然不齿,但是,因为与己无关,他倒也不甚在意,更何况,现在的这个高阳,还是一个天真无知的小丫头,柳一条虽不想去招惹,但也不会生出什么恶意。
不过,柳一条没有注意的是,当他低下头的时候,高阳看他的眼光,比之刚才,又明亮了几分。
难怪豫章姐姐会喜欢这个柳一条,高阳的嘴角轻轻勾起,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有本事,有魅力,行事不拘小节,且还吹奏得一首好曲子,确实很让人心动,比她旁边的这个房家老2强了何止十倍?
要是能早一些遇上他就好了,高阳在心里轻声叹息,对于柳一条这种有妇之夫,她与豫章一样。都没有什么可能,更何况,现在她也已嫁作他人妇。
高阳瞥了一眼她身旁的房遗爱,忍不住又是一番地厌恶,身材高大,面容简陋,腹中空空。与她心中那种文质彬彬,才高八斗的书生相公。相去甚远。
唉,高阳轻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已没有反悔的余地,所能做的,唯认命而已。
又看了一眼柳一条,高阳端起酒杯轻喝了一口闷酒。便乖乖地坐在那里,不再去多想。
晚上的宴会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在坐的都是一些王公大臣,像柳一条这样的闲人并不多,匆匆地吃了几口饭菜,叙了一下家常,在李世民走了之后,也便都散了开来。
柳一条被程咬金拉着。一路就赶回了卢国公地府坻,对于柳一条今晚所吹奏的那个《梁祝》,程老头可是眼巴得很,一个劲地催促着柳一条去给他写将出来。
看老程这般地着急,不知他是急着去皇上那里献宝,还是去他的那些老友面前炫耀。一个曲谱而已,柳一条也不甚在意,直接进了老程的书房,提着毛笔,便按着这个时代音律曲调的规则,挥笔便给程老头儿留了一篇。
正如柳一条先前所说,有了曲谱,随便找一个稍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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