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br /> “呃?瀚南兄何出此言?”柳一条一愣,这次的雨水虽大,半月之期虽久,不过他们这里最多也就是多积一些存水而已,并无洪灾之忧,哪来的什么危险?柳一条觉得,公孙瀚南的话说得有些夸大了。
“看一条贤弟的样子,应是没有经过水患之灾吧?”看出柳一条脸上的不解,公孙瀚南轻声说道:“但凡水灾,皆伴有疫情。三原临近长安,虽不会有大洪之灾,但是普通的水患总是避免不了,还在雨水初下。还是不显,待再过上两日,沟河积满,雨水上溢,污水将会遍地流通,一旦污水入井,活人饮之。必有病患。”
“三年前,在乌伤县。也是如现在这般,为兄刚刚到任,就大雨连天,”公孙瀚南脸上有些抑郁,他喝了一口茶,轻声向柳一条哥俩儿说道:“两位贤弟知道那次乌伤死了多少人吗?一千人!全是因为一些小病,或吐。或拉,可是头疼感冒,活生生地给病死地。”
“呃?”柳一条有些哑口,先前光想着洪水了,他还真是没有想过这疫情,毕竟没有真正地经历过这种灾害,虽然也知道洪灾后必有大疫,但是却没想到他们这里也会发生。
同时地。柳一条也知道了公孙瀚南此来的另外一个目的,他是来求医的。
“为兄知道一条贤弟医术非凡,远非常人所能及,所以为兄想请求一条贤弟到时能够出手相助,救一下我三原的百姓。”果然,公孙瀚南接着便把医病防疫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瀚南兄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到时若是有什么需要,瀚南兄只管吩咐便是,”柳一条轻挥了挥手,略带自信地向公孙瀚南说道:“治洪求灾,小弟毫无办法,不过对付这灾后地疫情,小弟却是有着几分的把握。”
水灾后地疫情,只要是稍微有一些常识的现代人都会知道。关键的问题。是水。
只要能够保证饮水卫生,不乱食用生水。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况且他们这里又不会有真正的洪灾,最多也就是被水淹上一阵而已,只要房子不塌,粮食不被冲走,平常稍微注重一下饮食卫生,疫情之事,完全都可以避免。
“哦?如此,为兄就代三原的乡亲,多谢贤弟了!”得了柳一条的保证,公孙瀚南提摆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躬首给柳一条施了一礼。
从四天前,朝庭公文下达地那天起,灾后疫情就成了公孙瀚南的一块心病,生怕三原会再重蹈当年乌伤时的悲剧,现在有柳一条这个神医肯站出来帮忙,他的心里自也是轻松安稳了不少。
“这是小弟的本分,瀚南兄不必如此,”柳一条哪敢受起他的拜礼,忙伸出双手将公孙瀚南扶住,道:“见死不救,枉为医,就是瀚南兄不说,到时小弟也不会袖手旁观。”
柳一条虽不自认为是一个好人,但却也没坏到见死不救的地步,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就冒然在‘济和药房’出手救那李承乾了。
“马成,”柳一条把公孙瀚南扶坐到椅上,开口向一旁侍候地马成吩咐道:“去取一些笔墨纸砚来!”
“是,少爷!”马成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客厅的侧间,一会儿的功夫,便端着文房四宝走了出来。
示意马成把笔墨纸砚放到桌上,并将墨汁砚起,柳一条轻笑着说道:“其实要想避免或是预防水患之后的疫情,很简单,小弟这便把里面的一些关窍写将给瀚南兄,只要瀚南兄能够照着小弟所书,在有疫情发现之前,便将这些必要的知识传递给百姓知道,小弟可保三原百姓无大碍。”
说着,柳一条便挥墨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地不多,也就是一些开水,石灰,大蒜之类的现有的防治之方。
饮食,消毒,还有一些简单痢疾的医治,及对传染病患者的隔离之方。
“防大于治,如果预防的周全,平常的一些小病根本就造不成传染,随便找一郎中,便可根治。”把笔放下,柳一条把写好的方子拿起,递于公孙瀚南,笑看着他说道:“既使真的出了传染类的疾病,也不是没有办法医治,瀚南兄不必太过担忧。”
“多谢贤弟,有了贤弟这句话,为兄也便放心了。”公孙瀚南双手把方子接过,小心地揣放到怀里,安心地冲柳一条拱了拱手。
柳一条是人们眼中地神医,有了他给地方子,三原的百姓也就是等于有了一根可以救命地稻草,柳一条说得不错,防大于治,防患于未然,所以这件事要及早行事才是。
“时间紧迫,事关三原数万人的性命周全,为兄就不在此多呆了,一条贤弟,咱们下次再叙吧。”公孙瀚南站起身,冲柳一条拱着手说道。
“瀚兄有要事在身,小弟也不好多留,日后有事,派人过来支会一声就好,我送瀚南兄出府。”柳一条撑起雨伞,跟柳二条一起,冒着大雨,将公孙瀚南给送出了府门外,目送着他坐上马车一路离开。
“少爷,酒菜都已准备妥当,您看?”柳一条与柳二条回到屋里,柳无尘从后院儿迎了上来,轻声向他们禀道。
“嗯,做好了就都摆到老爷和老夫人的房里吧,公孙县丞走了,就不必再有那么多讲究了,你去把小姐,少夫人,还有阿瞒他们也都叫到老爷的房里,今天是二少爷的喜事,一家人喝些酒庆祝一番也是应当。”柳一条轻笑着向柳无尘吩咐着,然后也领着柳二条一起,去了后院儿老柳与柳贺氏的房里。
“大哥,那位公孙县丞是什么来历?看样子跟大哥好像是很熟,他跟三原的公孙府有关系吗?”撑着伞,柳二条扭头向柳一条问道。
“公孙瀚南,是公孙武达将军的义子,公孙贺兰那小子的大哥,我也是前次去江南阿瞒他们家时,曾与他见过几次,那时他是乌伤的县令,因为有公孙贺兰那小子在,所以我们一直都以兄弟相称。”柳一条轻笑着向他们家老2解释道:“听说这位公孙家的大公子,可是一位了不得的才子,当年在长安城也颇有名气,有机会的话你不妨与他多亲近亲近。”
“嗯,”柳二条轻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了他们家老大一眼,道:“不过依我看,他这次来咱们家,好似求医的成分要更多一些,依大哥的医术,大哥给他的那个方子,不会是在忽悠他吧?”
一个连自己媳妇儿的喜脉都诊断不出来的神医,柳二条一直都是不大相信,对他们家老大的医术,一直都很怀疑。
“忽悠你个头!”柳一条一巴掌拍到柳二条的脑袋上,道:“你以为大哥是那般没有分寸的人吗,像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谁敢胡闹?一点逻辑思维都没有,日后还怎么当官儿?”
任何时候,只要有机会,柳一条都不会忘了要教训他们家老2一下。
“切!”柳二条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心里边对柳一条的话,却是信了九分,能够在长安城里闯出那般大的名头,而且还医好了皇后与太子,没准他们家老大还真是个神医。
柳二条不由得便想起了当初他们家老大,给他们家耕牛穿牛鼻子时的样子,那份镇定与从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嗯嗯,虽然那是兽医该做的事情,不过有谁规定过,兽医就不能给人看病呢?
还有,前几天他们家的那八个下人的右腿,不是说就是他们家老大给接好的吗?
第294章 疫病之方(2)
在公孙瀚南行动之前,柳一条便命人去县里,和附近的一些村庄,大量地收集了一些石灰,大蒜,和一些寻常的防治感冒发烧之类的草药。
不管几天之后会不会有疫情发生,现在多做些准备总是无大碍。
“一会儿,”柳一条躺在床上,轻偎着他媳妇儿,温声说道:“让无尘管家去一趟岳父那里,把岳父岳母,还有楚闻大哥都接来住上两天,反正这几天大雨,他们在家也是闲着无事,老爷子可是老早地就嚷嚷着要同岳父他老人家一同下棋呢。”
“嗯,妾身也有些想娘他们了,谢谢你,夫君。”张楚楚在柳一条的怀里轻拱了拱,她知道她的夫君也定是为家里人担心了。
“呵呵,夫妻之间,本为一体,不必说这般见外的话,”柳一条伸手在张楚楚的头上轻抚了一下,点了下她的鼻尖轻笑着说道:“好了,咱们也该起床了,小喜那丫头都来叫过两次了,再不起来,早饭都要变成午饭了。”
柳一条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来,慢步走到窗边,推开窗门,窗外的雨势依然不变,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柳一条伸手抬腿,做了一些简单的舒展动作,自下雨那天开始,他已经有三天没有早起活动过身体了,感觉这身子骨都好像是要生锈了一般。
“夫君,妾身来为夫君穿衣。”柳一条刚活动了一会儿。张楚楚便已穿戴整齐,拿着一袭长衫向柳一条这里走了过来,侍候着柳一条把衣服穿将起来。
柳一条很喜欢这种温馨的感觉,配合着张楚楚轻柔地动作,和甜细的声音,伸出双臂,把衣衫穿在身上。任由着楚楚一点点地细心给他整理。
“好了,咱们出去吧。”穿戴整齐后。柳一条便轻握着老婆的小手,开门去了外间的厅室。
“少爷,少夫人!”见他们出来,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喜忙着上来与两人行礼,然后便吩咐着下人去灶房将早上的饭菜端送上来。
早饭是一些稀粥和点心,柳一条与张楚楚洗漱过后,稍微吃了两口便命人给撤了下去。
“无尘管家可曾来过?”接过小喜递上来的毛巾。柳一条擦了下嘴上地饭屑,轻声向她问道。
“大管家还有马房里的王安,都曾来过一次,不过知道少爷还没有醒来,便都又退了回去。”端了一杯热茶放在柳一条与张楚楚地面前,小喜轻声回道。
“嗯,你去把无尘管家,还有马成给叫来。少爷我有事要吩咐。”柳一条轻点了点头,抬手向小喜吩咐道,心里却在想着,柳无尘来想来是为了那些防疫的事情,不过,王安来是为了什么?莫不成是马房里的马。出了什么问题?看来一会儿得过去看看了。
“是,少爷!”微向柳一条行了一礼,小喜便转出退了出去。
“皇上,”感受到李世民的心情有些抑郁,长孙皇后轻身移步走到李世民的身后,两只纤手缓缓地搭在李世民的肩膀,揉捏着轻声说道:“皇上可是在为这场大雨忧心?”
“唉,两天以来,雨势丝毫未减,依着袁火山令的推算。这场大雨竟要持续半月才有望停住。”李世民轻拍着长孙皇后地右手。轻叹着说道:“昨天下午,各地就都传来了奏报。尤其是豫中一带,黄河水势猛涨,才两天的功夫,水面就已涨出了大半,一场水患,怕是免不了了。”
“皇上,”长孙皇后轻叫了一声,开口说道:“人祸易躲,天灾难防,这天灾来了,朝庭能做的,也只有是尽人事,听天命,皇上也勿要太过担忧。”
说着,长孙皇后转身给李世民斟倒了一杯茶水,端于李世民的跟前,轻声说道:“朝政的事情臣妾不懂,不过臣妾却知道,万事都要以身体为重,皇上为大唐的黎民担忧,臣妾理解,可是皇上却也不能因此便不顾着自己的身子。”
“朕没事,皇后不要担心。”李世民接过茶碗,抬头看了长孙皇后一眼,轻声说道:“皇后刚才说对这天灾之事,要尽人事,听天命,只是,这次不知又要死了多少人去。”
在大雨没下之前,李世民就已经着手进行了安排,洪水好躲,可是这疫病却是难防,纵观以前几次的洪灾,哪一场水患过后,不会有一场大地灾疫。
比起在灾疫中死去的人数,被洪水淹死的人几都可以忽略不计,尤其现在正值七月,酷暑高热之期,人畜的尸体若是不能及时妥善处理,疫情怕是还会更加地严重。
轻喝了一口茶水,李世民皱着眉头又向殿外看去,雨水蒙蒙,立政殿侧殿外的平台之上,也都已是积水一片。
吩咐一旁的宫女去拿一披肩过来,长孙皇后轻给李世民披上,然后轻坐于李世民地旁边,开口说道:“天灾临降,非人力所能及,这并非是皇上的过错,皇上也无须自责。”
“是啊,天灾难抗,朕既使是贵为天子,对此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朕的面前无忌肆虐。”李世民眼睛盯着侧殿的外面,看着从天而降的瓢泼雨水,心中有些感叹。
“皇上,殿外公孙武达将军求见。”这时,小德子小跑着从殿外进来,弯身向李世民禀报。
“嗯?公孙武达?”李世民回过神来,挥手向小德子吩咐道:“去宣他进来吧。”
知公孙武达此刻前来觐见,定是有要事要与皇上相商,所以长孙皇后起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礼之后,便知趣地退一到了内殿。
“微臣拜见皇上!”长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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