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老妻,但是听到柳一条这般深情的话语,张楚楚在感觉内心无比甜蜜的同时,还是会觉着害羞不已。
“在为夫的眼中,娘子就是比那宫中的公主,还要娇贵万分。”柳一条把张楚楚的上手轻轻抬起至嘴边,缓缓地在上面吹了两热气,有些疼地说道:“你看,你的手都冻得快要肿了起来。答应为夫,以后不要再碰针线了,好不好?最少,在咱们的孩子出世之前,都不要再碰了,嗯?”
话虽肉麻,但却皆出自于真心。
“嗯!”张楚楚的双眼有些迷离,同样很是深情地看着她的夫君,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乖乖地点头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老爷,夫人,醒酒汤煮好了!”小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汤水轻步走了进来,看到柳一条与张楚楚亲腻恩爱的样子,小脸儿也是通红一片,刚才柳一条那些肉麻兮兮的话语,她也有幸听到了一些。
“嗯,夫君快喝一些吧,不然一会儿酒劲过了,就该头疼了。”张楚楚快速地把手从柳一条的两只大手中抽离,轻看了小依一眼,又低着头向柳一条嘱咐着,脸上红霞满飞。
“嗯,多谢娘子!”柳一条看着媳妇儿害羞时的可爱样子,轻笑了笑,随手接过小依递上的汤水,轻喝了起来。
……
柳小惠可怜兮兮地蹲在一个空旷的墙角儿;手里拿着半截儿枯枝;边在地上画着圆圈儿;边在嘴里小声地嘟囔着:“画个圈圈儿诅咒你,让你看书不投票,让你看书不投票……”
票票儿……
第392章 听曲儿
很普通,很懒散,而且也没有什么站相坐相,随便自然,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掩去了全部锋芒的利剑,若是不用心去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不同之处。
从进入柳家的这个小院儿,在见到了柳一条的那一刻起,任姑就在不停地观察着柳亦凡的一举一动。
他很自信,好像什么人,什么事,都放不进他的眼里。
这是任姑在与柳亦凡说了几句话之后,在心里对柳亦凡做出的评价。因为在听说了她是‘易和居’的掌柜之后,这个柳亦凡,也只是随意地轻笑了笑,礼貌性地将她和任幽两人给招呼到了屋里,并没有把‘易和居’掌柜这个身份放在心上,对她的态度,像极了是一个邻家的大姐一般,没有任何身份,地位,尊卑之间的差别。
任姑很喜欢这种没有任何目的,没有别样目光的会客方式,很简单,很随意,轻松自在,她已经有好久没再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很好。
“任夫人,小幽,你们都快请坐!”听得是任幽的母亲来到家里,张楚楚在吃惊于任幽母亲年轻漂亮的同时,还在厅里很热情地招呼着,添碗备筷,温热酒水。
“柳夫人身子不便,也快且坐下吧,不必与我母子二人客气,”见柳一条似乎没有主动搭理人的习惯,不过张楚楚站起来迎客的时候,任姑却注意到柳一条地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心之意。便主动地上前小心地扶着张楚楚一同坐下,并亲热地与张楚楚套起近乎来。
在商场上厮混了这么些年,任姑察颜观色的本事,却也已经快要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知道该如何地去赢得一个人的好感。
“是啊,嫂子,又不是外人。哪里用得着这般地客气。”任幽一屁股坐在桌旁下首的凳上,提箸便率先夹了一块肥肠填送到了嘴里。并摇头晃脑地冲着一旁的小依挤眉弄眼,大声地夸赞,没有一点身为宾客该有的觉悟,激得小依又是一片地脸红,轻咬着牙齿,恨不得也能像她们家小姐一样,上来狠踢任幽两脚。
“小依。再去灶房备几个菜来,嗯,把任夫人带来的酒水,也拿去烫上,一会儿再端送上来。”柳一条浑不在意地在正首坐定,轻冲着小依吩咐了一句,他已经看出,任姑任幽这娘俩儿。今天晚上是来蹭饭来了。
“是,少爷!”小依轻应了一声,躬身冲柳一条和张楚楚礼了一礼,便掂着任姑他们来时所带地酒水,出了门,去了灶房。
“柳先生。柳夫人,这个时节前来打扰,实在是有些失礼,还请两位莫要见怪。”毕竟是第一次前来混饭,任姑的脸皮终是没有他们家儿子那般地厚实,听得柳一条对丫环的吩咐,她的脸色便有些潮红,在与柳一条说话的同时,不由得还轻瞪了旁边的儿子一眼,若不是有这个臭小子的挑唆。想她一个‘易和居’地掌柜。怎么巴巴地跑到别人家里蹭晚饭吃?
“无妨,”柳一条把温烫好的酒水从桌底拿出。分别给任姑母子和自己斟倒上,轻声笑道:“人多了,也热闹一些,任夫人和任公子能来寒舍,是柳某夫妇的荣幸,来,咱们先端一杯。”
说着,轻与任姑任幽碰了一下,柳一条举杯一饮而尽,之后又与张楚楚一起,招呼着他们母子吃食起桌上的饭菜来。
说起来,像任姑与任幽这般大酒店的掌柜和少东,什么好吃的东西应是都已吃过尝过,一般的家常菜色也应是都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但是在柳家地这个小饭桌上,小依随手烹制出来几道家常小菜,却被他们两个吃得津津有味儿,好像是八辈子没有吃过好东西一般,连舌头都快嚼到了嘴里。
“我现在做的许多菜式,都是我们家老爷教的。”在任姑忍不住好奇开口向小依讨教起做菜的秘诀时,小依看了他们家老爷和夫人一眼,轻声向任姑回答道。
“什么?!柳先生还会做菜?!”得到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任姑手中的筷子好悬没有掉落到桌上,这个柳先生,竟还能下得灶房么?任姑地两只眼睛狐疑地在柳一条的身上扫了一遍,不敢置信;最后又将目光投到了张楚楚的身上。
“前段时间,小依还没有来家里,而我又是下灶不便,家里的饭菜确是由夫君在一直煮烹,夫君做菜的手艺,也确是比我和小依,要好上数倍。”说起这个,张楚楚既觉得很是自豪,又觉着有些丢脸。
自豪的是夫君肯为她,不顾颜面地亲自下厨,丢脸的是,夫君做出的菜来,竟比她一个女人还要好吃上许多,这是一个很难让人接受的结果。
“大哥,这是真的吗?!啧啧,那大哥可不可以……”任幽轻吞了口口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一条,他肚子里地馋虫,又犯了起来。
“你想都别想!”柳一条夹了一块水嫩地豆腐,放到嘴里,轻瞥了任幽一眼,直接就把他还没说出口的话,给堵在了肚子里。
“小幽!”张楚楚也嗔怪地看了任幽一眼,前阵子让夫君下厨是情非得已,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有了小依在侧,张楚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地夫君再进灶房了,虽然,她夫君做出的饭菜确实不错。
“小孩子就爱胡言乱语,柳先生柳夫人莫要见怪,”狠瞪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一眼,任姑轻声地向柳一条夫妇陪笑了一句,任姑虽少有读书,却也知晓‘君子远庖厨’的道理。
“其实,今天我母子来此,主要还是来答谢柳先生白天的指点赐教之德,听了柳先生给出的那些意见,小妇人茅塞顿开,已知该如何去做,而且也有信心将它做好。柳先生的那一番话,可谓是救回了‘易和居’一条性命,”见桌上的饭菜都已尽底,任姑放下筷箸,开口说起了他们今晚此来的目的。
“这里有清岚玉佩一块,”任姑从腰间取下了一块清脆欲滴的酒壶状玉饰,轻放到桌上,推递至柳一条的跟前,恭声说道:“凭着它,任何人,都可以到我大唐境内任一家‘易和居’所开的分号,免费享用里面的酒食。小妇人知道柳先生好酒,且爱美食,再加上之前幽儿对柳先生的承诺,所以,还请柳先生莫要推迟。”
任姑并没有提那三年的期限,也没有提起想要拉拢柳一条的话茬儿,从一开始,看到柳一条闲散自在无争的样子,她便放弃了想要拉拢柳亦凡的打算,知道像是柳亦凡这种文人,并不是她一个商贾所能拉拢得了的。
“如此,柳某就多谢任夫人的一片好意了。”柳一条看了桌上的玉佩一眼,不客气地一把便把它给收放到了怀里,这是他所应得的报酬,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日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奉节县外的一个小茶馆儿里,一个歌女正在清声吟唱,而唱取的诗曲儿,赫然便是柳亦凡在狄知逊寿宴上所作的诗句。
“诗是好诗,曲是好曲,只是,这道诗曲似并不适宜女子歌唱,若是由一壮年文士唱来,应是更有韵味,更能衬出诗中的酒脱,豪迈之意。”李如似示意小僮打赏,口中轻声地对歌女所唱的曲子作了一个评断。
“多谢公子赏赐!”欢喜地接过小僮递上的五文赏钱,歌女小红着脸偷看了下李如似还有他旁边坐着的苏晨曦一眼,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一次还见到了两个。
“如似兄所言极是,这首诗由女子来唱,太过文秀,远透不出诗意之中的万千豪迈。不过,若是文士,又有哪一个肯出来为你我吟唱?”苏晨曦也随手让芭蕉打赏了两文予那歌女,并不经意地轻声向那歌女询问道:“不知姑娘可知,这首诗曲儿是何人所作?”
“多谢公子赏赐!”歌女弯身又是一礼,轻声说道:“这个曲子是小女子从城内一些大的教坊所习来,听说作这首诗的先生,是县里面狄长史府中的一位柳姓教书先生,这首诗开始便是始作于狄大人的寿宴之上,后才被人给传诵了出来。”
“柳姓的教书先生?!”苏晨曦与李如似闻言,同时都是一愣,遂齐齐从木凳上站起身来。
第393章 到访狄府
“柳亦凡?”在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时,李如似与苏晨曦难免地都有一丝的失望,不过一个名字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柳一条既然选择了隐匿,自是不会再用以前的真名,有个化名,也正常得很。
“如似兄,你说这个柳亦凡,会是柳先生么?”在驶往城内的马车上,苏晨曦看着窗外熙攘的人群,轻声地向李如似问道。
“希望是吧,”李如似的目光也在车窗外面飘荡,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管是与不是,她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现在已是年底,再有两天就到了新年,街上满是着紧置办年货的行人,熙熙攘攘地,马车行得很慢。
“能够在长史大人的寿宴上,一口气连作五首诗词,那个柳一条哪会有这般大的本事?少爷你就别再多想了。”芭蕉弯身捣鼓着车内的炉子,两只小手在上面温烤着火焰,连着十几天日夜不停地握笔练字,小丫头的右手,真的就红肿了起来,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疼痒得厉害。
“怎么不可能?”小僮看了她们家主子一眼,开口向芭蕉反驳道:“黄鹤楼上的那首诗词,不就是由柳先生所作吗?能作一首,为什么就不能连作五首?”
“是啊,小僮说得有理,柳先生之才,远不是常人所能猜想,莫说是五首诗词,就是七首八首,也应是难不倒他。”苏晨曦想着她以前在柳府时所见到的那些诗词。轻点着头。
“不过,”想起柳一条地性子,和一惯的做事风格,苏晨曦又轻蹙着眉头,轻声说道:“柳先生的性子一向内敛,而且他现在又想把自己给隐匿起来,不愿被外人所知晓。按道理来讲,他不应是这般地张扬才对。这样不就是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了吗?”
“可是,柳先生也可能是故意的啊,若是别人都像苏少爷这般着想,不就没有人会再怀疑他了吗?”小僮昂着她的小脑袋,据理力争,当然,也有一点强辞夺理的意思。
“行了。现在多说也是无用,”李如似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看了小僮和苏晨曦一眼,轻声说道:“既然咱们都来了奉节,而那柳亦凡又是狄府的教书先生,不管他是不是三原柳先生,咱们都要去见上一见,到时。一切自然也就清楚了。”
“是,少爷!”小僮低头轻应了一声,苏晨曦也随着轻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李如似现在地心情似乎有些烦燥不安,完全没有了前几天的宁静自然。
是因为柳一条吗?
苏晨曦又抬头看了李如似一眼。肯定了心中地想法,其实不止是李如似,她自己又何偿不是如此?在听说了柳亦凡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已经失踪了数月的柳一条时,她的心又何时安稳平静过?
说起来,她与豫章公主都是同一类人,只是豫章公主的遭遇,比她更凄惨一些而已。
马车里一时都再没了言语,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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