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柳先生。咱们到内堂叙话吧。”李世民对柳一条说了一句,便率先走了进去,在正坐上坐好,挥手向柳一条和李承乾他们说道:“你们也都坐吧。”
“谢父皇(皇上)!”几个人冲李世民施了一礼,然后便按照身份的尊卑依次落坐。
李承进取抱着小雉奴居右,李泰这厮居左,柳一条一介平民,身分最低。则坐到了最下首,李承乾地右首边。
“刚才皇后病发,朕观柳先生治疗的手法娴熟而且很是有效,敢问柳先生,以前可是也曾遇见过这类病症?”刚刚做好,李世民便开口向柳一条询问。
柳一条站起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礼。回道:“皇上慧眼,小民以前确是曾见过几次。这类病患平常与常人无异,有地甚至比常人还要健壮,行动坐卧走,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此病一旦发作,便会让人气急、咳嗽,急喘不已,就如刚才皇后娘娘一般,若是不能进行及时救治,轻则会昏厥不醒。重则会气竭而亡!”
“那柳先生可有救治此病的良方?”柳一条说的这些。李世民都知道,但是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李世民现在只想知道。皇后的病,柳一条到底能不能治?
“皇上,”柳一条再次躬身,直言回道:“据小民所知,这种病,并无根治之法。要想保全皇后娘娘的安危,只有做好平常的预防控制。或者,”柳一条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对李世民说道:“或者皇上能找到一个人,有他在,皇后娘娘地病症能被治愈也未可知。”
“哦,不知柳先生所说是何人?”李世民神色动了动,心里不由又生出了一些希望。
“孙思邈!”柳一条坚声回答道:“‘药王’孙思邈!”
一个能写出《千金要方》这种传世医书的超级医学牛人,或许真能医治好长孙皇后的这种哮喘之症。
“孙思邈?是他啊?”李世民轻点了点头,孙思邈这个人他倒是还有些印象。古稀之龄,面貌清瘦,下颌有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就是脾气有些倔强,不愿与朝庭打交道。
贞观元年,李世民初登基之时,就曾召见过他,并以其“有道”,欲授之予爵位,可孙思邈这老道却死活不愿,非要躲进深山去炼制什么‘太一神精丹’。李世民见其年岁已大,又是一心向道,也就没有勉强,便由着他去了。
现在想来,当初那老道的医术似就已颇被人称道,在长安一带也是很有名气。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药王’这个称号啊,柳一条称他为‘药王’,是不是有些夸大了?
李世民轻看了柳一条一眼,开口问道:“不知那孙道长比之柳先生,如何?”
柳一条恭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若是把小民的医术比作为一泓清流,那孙道长的医术便是为一片汪洋。比起孙道长,小民相差远矣!所以,皇上若是能将孙道长请来,皇后娘娘地病症,则无忧矣!”
“好!依柳先生之言,朕这就派人去将孙道长寻来!”虽不知孙思邈现在何处,但是李世民他一个堂堂的一国之君,要想找一个人,还不容易么?
“不过,在此之前,皇后的病症就有劳柳先生费心了。”李世民如是说道。
“皇上放心,有小民在,短时间内皇后娘娘是不会有事的。”柳一条的心也安定了下来,把‘药王’他老人家请出来,一是为了那个让他觉得很面善很亲切的长孙皇后,二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可以乘凉地大树。
有‘药王’在,他这个半调子的医生,便可以早早地回家了。
说实话,长安这个地界儿,虽然繁华,但是也是权贵聚集最多的地方,尊卑思想严重,他一个小老百姓呆在这里,多少也都会有一些不自在。相比较而言,柳一条还是喜欢呆在三原那个地方。
“嗯,”李世民点了点头,挥手向他们吩咐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都下去吧。”
“是,父皇(皇上)!儿臣(小民)告退!”把小雉奴放下,一行人在李承乾的带领下,逐一从厅内退出。
“柳先生,”李承乾拐着腿与柳一条走了个齐肩,轻声对柳一条说道:“孤想请先生到东宫一叙,以谢先生当日三原援手之德,不知先生可否能行个方便?”
公孙将军府,杨伯方与公孙武达正在对弈撕杀。
“公孙兄的棋力似乎是又有所增长啊,呵呵……”杨伯方将马跳过楚河汉界,吃掉对面的一个小卒,笑呵呵地向公孙武达说道。
“哈哈,杨老弟,”公孙武达也不客气地飞车堵了一下杨伯方的火炮,笑着说道:“这种象棋专门就是为我们这些行过兵打过仗的人准备的,学起来当然会快上几分。真不知一条贤侄的老师是什么样地一个人,竟能想出如此精妙地棋局。真是让人佩服!”
“是啊,”杨伯方把炮让开,也随声感叹道:“除了这棋局,还有一条贤侄的文采,书法,嗯,还有那医术,想来都与他那个老师有大关联啊。”
“也不知一条贤侄现在宫里如何了?”说话间,杨伯方地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色。
公孙武达再次飞车,吞掉了杨伯方刚过界的马,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能救好,他是大功一件,日后也少不了他的好处。救不好,就凭着杨老弟在长安城的人脉和关系,还不能保全他一条性命么?”
“不过,老夫我可是很看好一条贤侄,既使他真的救不了长孙皇后,他也定会想办法全身而退。你也不用为他瞎操心。”公孙武达对柳一条倒是很有信心。
“呵呵,”杨伯方笑着开炮,把公孙武达的大车打飞,道:“这一点倒是真的,那小子不笨,不然也不会得你们家那个老2的欢心了。竟还凑着热闹让小兰儿认了一条贤侄做大哥,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公孙武达飞相回防,挡住大炮的趋势,笑道:“这就是我们家老2的聪明之处了,给小兰儿找一个能管得住他的大哥,比让他整天跟着杜贤那老小子的狡猾儿子强多了。”
“嗯,这倒是。”杨伯方点了点头,把左角的大车腾让了出来,向公孙武达问道:“公孙兄,你说上次他们被刺之事,是不是已经将一条贤侄给卷进了这宫廷的内争之中了?”
“这个说不准,”公孙武达巴砸着嘴,道:“这就要看一条贤侄在这次长安之行的经历和选择了。”
“哈哈,将军!”公孙武达把炮架到杨伯的大帅侧旁,杨伯方的大帅已是动无可动。公孙武达得意地冲杨伯方笑道:“杨老弟,这回你可是输吧?哈哈……”
“呵呵,公孙兄,你太心急了。”杨伯方面色不变,抬手举车而上,直接压到了公孙武达的将领头上……
第123章 香勃勃
柳一条没有去东宫。
虽然他不讨厌李承乾,甚至对这个孝子还有一点点的喜欢,但是李承乾的身份摆在那里,让柳一条顿然失去了结交的兴趣。跟这位太子爷交好,日后必然会有很多麻烦。
以要为长孙皇后的病症静思为由,柳一条弯身辞别了李承乾与李泰,之后便由宫里的内侍领着,出宫回了将军府。
“大哥,这位柳神医好似并不领你的情啊?”李泰看着柳一条渐渐远去,轻笑着开口向李承乾说道。
李承乾轻轻地瞥了李泰一眼,道:“老四,莫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柳先生对孤有大恩,现在又有希望医治好母后,即便是他对孤有些无礼,孤也不会怪罪。”
“而且,你怎知柳先生刚才的话就一定是在敷衍孤?母后的病症向来难医,太医们对此都束手无策,柳先生需要时间静思,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李承乾的脚步停了一下,转身向李泰说道:“倒是四弟你,好似对柳先生颇为了解啊。柳先生刚到长安,你便知晓了柳先生的身份,竟还知柳先生以前曾做过兽医?”
“四弟,”李承乾别有意味地看了李泰一眼,道:“你是不是在孤找到柳先生之前,就已知晓了柳先生的身份?”
“呵呵,大哥说笑了。”李泰也停下脚步,轻笑道:“小弟又不是神仙。从未曾见过柳先生,又从哪里去知晓他的身份。小弟刚才在殿内所说,也只是听到地一些传闻而已,作不得数的。”
“如此就好,”李承乾好似轻易地就相信了李泰的话,又抬步慢走,对李泰说道:“在进宫之前。孤听说,前些日子柳先生曾被一个阉人所刺。刚才在殿内见四弟对柳先生似很不友善,孤差点就以为那阉人就是四弟所派,现在看来,是孤多心了。”
说完这句话,不待李泰回答,李承乾便向他点了点头,竟直朝着东宫方向走去。
留下李泰独站在那里。思量着李承乾刚才的话语,他这是在试探?还是在威胁?
“柳少爷,您回来!”马车刚到门前,公孙礼便开门迎了出来,躬着身把柳一条从马车上扶了下,嘴里说道:“杨爷和大老爷都在家里等您半天了,您可算是回来了。”
“杨爷?”柳一条一楞,不过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这杨爷,应该就是杨伯方了,前些日子就听说他来了长安,没想到自己刚来,他便得着信儿寻来了。柳一条的心里不由地流过一丝暖意,这个杨叔。对他倒是真的不错。
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吧。柳一条欣喜地加快了脚步。
“哦?一条贤侄回来了。”杨伯方放下手中的棋子,轻声地对公孙武达说道,笑看着柳一条从门外走来。
“小侄见过公孙伯父,见过杨叔!”柳一条紧走两步,到了杨伯方与公孙武达地跟前,躬身向他们行了一礼,然后又抬头向杨伯方问候道:“几日不见杨叔,杨叔可还安好?”
“呵呵,”杨伯方笑了笑,道:“托一条贤侄的福。为叔一切都好。嗯嗯。你也坐下吧,这里又没有外人。随意一些就好。”
看杨伯方说话地语气,好似这里不是公孙府,而是他杨府一般。而公孙武达也坐在一旁微笑点头,并没有什么不悦,显是对此已是司空见贯。
柳一条也笑了笑,还是跟这些个没有什么架子的长辈呆在一起感觉好一些。微向杨伯方和公孙武这施了一礼,柳一条便在杨伯方的下首坐下。
“一条贤侄,”公孙武达也将手中的棋子放下,端起棋盘旁的茶水轻喝了一口,然后开口向柳一条问道:“这次宫中之行,可还算顺利?”
“劳公孙伯父挂怀了,”柳一条拱手冲公孙武达说道:“虽有些意外,便总的来说倒还算顺利。想来再过几日,小侄便能回家了。”
“哦?”公孙武达与杨伯方对望了一眼,开口向柳一条问道:“这么说,长孙皇后的病症,贤侄能医?”
柳一条接过下人们递上来地茶水,轻放到桌上,对公孙武达说道:“小侄医术浅薄,那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小侄向皇上举荐了一位真正的神医而已。只要那个神医一到,小侄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哦,这才有些正常嘛。公孙武达与杨伯方同时释然地点了点头,长孙皇后的病症他们也曾听闻过,当朝的数十位太医都对它束手无策,柳一条才多大点儿的一个人儿,要是能医好,那才会很奇怪。
“不知贤侄举荐的是何人?”杨伯方好奇地问道。柳一条从小生活在三原县,除了他的那个神秘师傅,应该不会认识什么神医才是。
柳一条回道:“‘药王’孙思邈,不知杨叔可曾听说过此人?”
“孙道长啊?难怪了。”杨伯方点头恍然,向柳一条说道:“十年前为叔曾有幸与孙道长见过一面,并向他请教了一些养生之道。孙道长道法高深,医术通玄,嗯,你那个‘药王’之说,倒也是很贴切。”
“老爷,府门外尚书左仆射房大人之子房遗爱来访!”这时,有下人进来通报。打断了柳一条地回话。
“房遗爱?老房家的那个二小子?他怎么有功夫跑到老夫这里来了?”公孙武达挥了挥手,道:“你去请他进来吧。”
“是,老爷!”小厮弯身退下。
听到房遗爱要来,柳一条的脑袋里也不由想起。下午在清风阁内见到地那个身材魁梧健壮的书生。这小子不会是来找他的吧?
正思量间,房遗爱便被人给领了进来。
“小侄遗爱,给公孙叔叔见礼了。”房遗爱先是看了柳一条与杨伯方一眼,然后便直接走到公孙武达地跟前,弯身见礼。
“行了,行了,别跟你那个死板的老爹学。就爱跟我拽这么些个礼节,”公孙武达冲房遗爱甩了甩手。道:“你也随便坐吧!”
“谢公孙叔叔。”房遗爱点了点头,便在柳一条的旁边坐下。拱着手向柳一条问候道:“柳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房公子有礼了。”柳一条拱手还礼。
待下人为房遗爱端上茶水,公孙武达这才开口问道:“遗爱贤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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