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爹!”赵瑛不甘地叫了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开芳一眼给瞪了回去。
老头子生气了。
赵瑛诺诺地把脖子缩了缩,出于从小养成的。对于赵开芳的莫名畏惧,赵瑛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低着脑袋,跟着赵贤进了内厅。
待赵瑛进去,赵开芳打眼扫了一下站在下面的张安山与李铁先,喝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你们也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那个农夫地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听最真实的话语,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你们最好不要说谎话,不然,家里地规矩你们也是知道的。”
“小的不敢!”张安山与李铁先对视一眼,之后便由李铁先出来言讲。
“回老爷话,事情是这样的,早上我们被夫人嘱咐着去……”
李铁先人不大。但是口齿却甚为伶俐,几句话,便把他们在柳家的所作所为,及柳家父子三人的反应都讲了个清楚明白。
没有撒谎,也不敢撒谎,因为有些事情他们老爷就是想也能想得出来。而且,他也承担不起谎言被揭穿后的后果。
“嗯,”赵开芳轻轻地点了点头,张安山与李铁先地做法完全符合他们的秉性,一个小小的农户而已,就是让他亲去,估计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你刚才说那个柳家的家主叫柳一条?”赵开芳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好像听谁提起过一样。
“柳一条?柳一条?”赵开芳站起身来,嘴里不停地叨念着‘柳一条’这三个字,猛然地。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向刚走回来的赵贤吩咐道:“阿贤!你快去将大少爷上前阵子寄回的书信取来!快!”
这个柳一条,不会就是赵瑰信上所说的那个神医吧?赵开芳开始小声地祈祷。若真是的话,那这次赵瑛闯地祸,可就大了。
“老爷,大少爷这一个月以来的信笺全都在这里了,请老爷过目。”赵贤拿着一叠信纸走到赵开芳的跟前,躬身向赵开芳说道。
“快拿过来!”赵开芳把信纸夺过,开始一张张地找寻起来。
在其中一封信笺里,终于让他找到了关于柳一条的叙说:
近几日,皇后娘娘病情大好,太子殿下的脚疾也得到了医治,这些都源于神医柳一条,和药王孙思邈二人,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心中也都甚为感激,来附马府走访时也经常会向瑰提及。
想及祖母的胸闷之症,这两位神医必有方可医,瑰这几日便会走访柳神医与孙道长,力求将他们请回,医治祖母之病症。
另,柳神医乃是我三原人氏,系属同乡,望爹能够查探一番,若遇其家人,切记,要礼遇之。
再看看信笺下面地日期落款,是昨日。
“这,”难不成这事情真会有如此之凑巧?昨日刚知,今日却扯上了恩怨。
赵开芳放下信笺,抬起头看着赵贤问道:“阿贤,昨夜我着你去查寻柳神医的讯息,可已有结果?”
“回老爷话,”赵贤看了赵开芳一眼,诺诺地说道:“就在刚才,小人刚得到回复,那柳神医所在之地,怕就是老张他们今日去的那一家。那个与小少爷有隙的柳二条,正是柳神医的胞弟。”
“难怪了!”赵开芳一下跌坐到背后的椅子上,难怪人敢打张安山,难怪人不将他们这赵府放在眼里。
“老爷,小的们该死,请老爷责罚!”张安山与李铁先齐身跪倒在地。
到了现在,就是傻子,也明白,他们惹了一个不该惹,不能惹的人。
“行了,这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先下去吧!”赵开芳冲他们挥了下手,将他们谴下。
他没有拿下人做替罪羔羊的习惯。而且那神医也不是傻子,自是知晓这件事情的原委。
“阿贤,你快去备些礼物,把马车也准备好,下午老爷我要亲自去一趟古田村。”赵开芳开始暗中庆幸,幸亏当时只是派人去警告,而不是直接去提人,伤人,不然,可就真是一点回缓地余地都没有了。
“是,老爷,小地这就去办。”赵贤应了一声,弯身告退。
“嗯,还有,”在赵贤退到门口儿时,赵开芳又开口说道:“你再去瑛儿那里说一声,下午他要与我同去。”
“是,老爷。”赵贤再一次应了一声,然后便退了出去。
赵开芳想了一会儿,也起身去了后院儿,来到他的老娘赵刘氏地房间处。
“娘,孩儿来看您了。”赵开芳在赵刘氏的门前轻叫了一声,听到里面回应,便轻声推门儿,进了屋里。
赵刘氏今年六十有六,已近古稀之龄,身体也算是健朗,眼不花,耳不聋的。只是,有时会有一些胸闷气短的症状,胸口疼,且又呼不上气儿来。
请来多位名医前来诊断,却都是束手无策。
所幸的是老太太的这个病症,只是偶尔发作,平常还跟正常人无疑。
就像此刻,赵开芳进来之时,她还在拿着剪刀,为她的小孙子裁做衣物呢。
“娘,您怎么又做起这个了?我不是跟您说过吗,这种事情交给下人们去做就行了,您现在年纪大了,也该闲下来多享享清福了。”赵开芳上前把赵刘氏手中的剪刀要下,轻扶着老太太在一旁坐好。
“呵呵,下人们做的衣服娘相不上眼,再说娘这一把老骨头,除了再做这些缝缝补补的事情外,哪还有别的事情好做。这忙了一辈子的人了,闲不下了。”老太太喝了一口儿子递过来的茶水,笑着对赵开芳说道。
“可是,娘还是莫要累着了才好。”赵开芳见老太太这么高的兴致,也不好弗了她的意,贴着在老太太的下首位坐下,轻声对老太太说道:“娘,刚才孩儿又给您寻着了一位神医,下午我便将他请来,为娘治病。”
“芳儿你有心了。”赵刘氏的脸色不由得一黯,对赵开芳说道:“不过娘这病,怕是真的没救了,这两年来,你请来的名医,最少也有不下百个,可是结果却都是一个样子。娘今年都六十有六了,活了这么久,也知足了,以后你就莫要再这般操心了。”
见老太太这般说,赵开芳急忙劝道:“娘你莫要胡思乱想,以前是那些郎中没用,这次孩儿请来的可是一个真正的神医,当今皇后娘娘的气疾之症,还有太子的跛足,这您是知道的,那都是被宫里的太医们给下了死刑的绝症,可是现在,他们都被这位神医给治好了。”
“治好了?!”老太太的眼前一亮,脸上也不禁地多出了一分希望,还是那句话,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且这个世上,又有谁会真嫌自己活得太长呢?
……
小区九点停了下电,等到十一点方才来电,紧赶慢赶,还是更得晚了,请大家见谅。
第166章 求治
看老太太的神情,赵开芳更是坚定了要去一趟柳家的打算。
先不说柳一条医过皇后,救过太子,功劳甚巨,但就他有可能能医好老娘的病症这一点,那就比什么都重要。在老娘的身体面前,那些个什么身份啊,脸面啊,自尊啊,全都得靠边站。
赵开芳别的或许不咋地,但,他确是一个十足的顺孝之人。
所以在匆匆吃过午饭之后,他便领着一脸憋屈的赵瑛,还有刚医好伤的张安山等人,登上马车,出了门去。
不过不巧的是,他们及到古田村老柳家的时候,柳一条正好去了村西,去查看他新收到的三百顷荒地,和寻求一块新宅的址基。
所以家里面就只剩下老柳和柳二条这两个男人管事儿。
老柳站在牛篷,见着上午刚来找过麻烦的两人又领着一帮人,赶着马车找了回来,心里面猛的一紧,直觉地以为他们是为了上午的事情来报复来了。心里边七上八下地,眼见着大小子又没在家里,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柳二条,闻声从书房走出,见着赵瑛这个刚被他揍过一顿的熟人儿,从马车上下来,一副愁眉苦脸,不甘不愿的样子。还有那个明显是一位大老爷模样的赵开芳,一脸的和气,并没有那种要寻滋报仇的意思,心里稍微安定了下来。
想着柳一条以往待客的模样,柳二条定了定神。提身迈步,稳步向门口走去。
这里是古田村,现在又刚过正午,各户都有人在,想来这帮人也不敢乱来。
“几位请了,赵公子也请了,”柳二条及到大门旁边。拱手向赵开芳,赵瑛等人行礼询问:“不知赵公子还有这几位再番来此。有何贵干?”
虽然与赵瑛之间有一些仇怨,但是过门都是客,柳二条表现得还算礼貌。
“这位小哥请了,”赵开芳忙拱手还礼,陪着笑脸说道:“老夫赵开芳,愧任赵家地现任家主之位,上午之事是蔽府多有得罪。老夫深感愧疚,现,特偕小犬前来府上陪罪,还望这位小哥及贵府的家人能够海涵。”
“哼!”听此言语,赵瑛轻哼了一声,将头扭过一旁,显是很不满意老爹对着一个贱民这般地低声下气。
要求医,多给些银钱不就行了么?何必要如此地自降身份。作践自己。
赵瑛打眼瞧了一下柳家的院落,小,陋,破,再瞧瞧柳二条身上穿的衣服,粗。鄙,旧,这样的人家,看到钱,还不是会没命地追将上来?
“哦,原来是赵老爷,真是失礼了。”见赵开芳说得这般客气,柳二条再一次冲赵开芳拱了拱手,开门将他们请进了院里。
这时,老柳的心神也缓了过来。整了下身上的衣衫。从牛篷里走出,向赵开芳父子迎了上来。
“想必这位便是柳老弟了。赵某这里有礼了。”赵开芳打量了柳老实一眼,率先拱手冲老柳礼了一礼。
瞧着老柳这般老实地模样,应该是一个很好应付的人。
“赵老爷请了,”老柳拱手还礼,弯身将赵开芳请到了屋里。同时低声向柳二条吩咐,快去请大小子回来。家里地这种场面,这种事情,还是请大小子回来处理比较好。
柳二条微弯身子,向赵开芳告罪一声,便转身出了门去,直奔村西头的那片荒地。
“赵老爷,赵公子,快请坐。”老柳为赵开芳和赵瑛二人斟倒上一杯茶水,然后便在客厅的正首坐下。
依着柳一条昨天的话讲,这里是咱们家,咱们是这里的主人,他们一没有功名,二没有官职,为什么要给他们让到首坐?过门都是客,既是客,那就得守着为客的规矩。以后咱们家再有客来,除了有着明着身份的官员,一律都以宾主来待客。省得有些人再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把尾巴都翘到了天上。
老柳心里虽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照着柳一条地话去做了。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大户老爷和少爷的面前,坐在了首座。
喝了口茶水,稳了下心神,老柳开口对赵开芳说道:“赵老爷此刻来到蔽宅,可还是为了上午我们家二小子欧打赵公子之事?这都怪柳某教子无方,竟由得二条这个不孝子在外面胡作非为,对于给赵公子造成的伤害,柳某在这里代我们家二条给您还有赵公子赔不是了。”
柳老实弯身拱手,真心实意的话语,放到赵开芳与赵瑛的耳朵里,那无疑是一种别样的讽刺。
说反话?看来这个柳老实,并不似他的外表那样敦厚,赵开芳在心里收起了之前对柳老实做出的评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轮回变色,最后苦笑着向老柳说道:“柳老弟这话,真是愧煞赵某了,逆子顽劣,多番欺辱贵公子,被贵公子出手教训,也是他罪有应得。赵某教子无方,让柳老弟见笑了。”
赵瑛则狠狠地瞪了老柳一眼,要不是有赵开芳在侧,他恨不得上前去抽这柳老实一巴掌。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般地窝囊之气?
“呃,赵老爷的心胸气度,真是让柳某钦佩,”这样讲道理,明事理地的大户老爷,真是少见。柳老实欠身点头向赵开芳行了一礼,发出了一句出自真心的赞叹。
这个赵老爷,真是个好人。
又是一句反话,赵开芳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柳老弟说笑了,赵某这次前来,就是让这臭小子来向柳老弟还有二条公子赔罪的。上午他瞒着老夫派人来府上恐吓威逼,多有得罪,还望柳老弟能够海涵。”
“诶,赵老爷言重了,”老柳摆了下手,再一次很真诚地说道:“上午是我们家大小子无礼,出手打伤了那位张小哥,得罪之处,还请赵老爷不要怪罪。”
这样很有意思吗?赵开芳的额头冒起一丝黑线。他都已经放低姿态,点头认错了,这老柳怎么还是这么百般地挤兑?
“柳老弟,有什么话咱们都摆到桌面上来讲,你说,要怎么才肯原谅小儿,才肯原谅我们赵家?”赵开芳有些忍无可忍,最后就干脆开门见山地把话挑明。
“也没有什么原不原谅地,”这时柳一条从外面赶回,迈步进屋,对赵开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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