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蛮荒
“啊。”冯孟升一楞说:“李鸿,你在铁门西云的掌下恢复功力的啊,而且你散功两天了,心剑运到处乱跑,一直追谢栖。”
李鸿大皱眉头地说:“有这种事情?什么铁门西云?”
李鸿不像在开玩笑……赵宽皱眉说:“大概刚刚铁门西云那一掌伤了你脑袋,你忘了一部分事情;铁门西云就是乐方舟尹,他是混进来的。”
“果然是他……结果呢?”李鸿东张西望,却没看到目标。他自然不知道,不远处那团血肉模糊、四肢截断的死尸,就是恨他入骨的铁门西云。
“死了。”冯孟升指指那端说:“若不是大长老援手,你可能已经死在他的掌下。”
两个好友该不会在这种状况下联合起来耍弄自己,但李鸿又明明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忆,不禁有些半信半疑,目光在众人身上转来转去,颇有些说不出话来。
“总之先向大长老致谢吧。”赵宽一拉李鸿说:“不只救你一命,你也是他叫醒的,而且大长老还会元婴呢,当初就是他提醒我们抓你心神回来的事情。”
李鸿有些莫名其妙,但赵宽说要道谢,谢一下也无妨,当下向着大长老一揖说:“多谢大长老。”
“无须客套。”大长老点点头说:“不过李鸿先生清醒却非我之功,是自然而醒的。”
李鸿所记得的事情,只停留在散功心神外冲那个状态,放眼望去,四面果然景象大不相同,看来他们说的是实话。李鸿怔忡半晌,吸了一口气说:“我还真有些搞不清楚。”
“没关系啦。”赵宽呵呵笑说:“反正那一小段的记忆又不是多重要,忘记也没关系。”
“为什么我会忘记一段记忆?”李鸿皱眉说。
“你脑袋被铁门西云重重揍了一下啊。”赵宽一楞说:“我不是说过了?”
“有吗?”李鸿瞪眼说:“什么时候说的……铁门西云出现了?就是乐方舟尹吗?”
“呃?”
赵宽呆了呆不知道怎么回答,“旁的冯孟升也楞住了,迟疑地说:”李鸿?“
李鸿见两人目光怪异,他目光四面一扫,突然皱眉说:“你们两个怎么了……我不是刚散功吗,这儿怎么乱成这样?”
李鸿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赵宽与冯孟升两人脑袋一时转不过来,都作不得声。
一直旁听的乐方东平也忍不住踱步过来,好奇地皱眉说:“你小子是在胡闹什么?”
这话把李鸿问得莫名其妙,他回瞪了乐方东平一眼,没理他的问题,再见赵宽、冯孟升两人沉默不语,四面望了望便说:“看来刚刚我昏迷的时候,出了不少的事情。”
“你还记得大家是谁吧?”赵宽迟疑地问。
这是在问什么?李鸿没好气地说:“当然记得,我脑袋又没出问题,不过……为什么我会昏迷?那时我将心神随心剑送出后……咦,我怎么醒的?”
“你是被大长老救醒的啊。”冯孟升皱眉说。
“哦?”李鸿回身说:“多谢大长老。”
“不用客气。”大长老皱着眉头,又回了一礼。
“这么说来……完成散功了。”李鸿聚出三柄心剑,在上方略为盘旋一阵子,果然凝聚的劲力更显坚实,看来想要阻拦或击散都比以前困难不少,李鸿露出一丝笑容,似乎颇感满意。
不过望着心剑片刻,他突然皱起眉头,收回心剑自语说:“怪了,我什么时候放出心剑的?”
赵宽与冯孟升两人心中一寒,都说不出话来。李鸿的脑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第六章 心剑之谜
无元五三一年三月十七日
一个多月过去,众人慢慢也弄清楚了李鸿的问题,他似乎只记得心神外散之前的事情,之后所有事情都不复记忆,而清醒之后,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记不了多久,只隔短短一段时间就会忘记。
所以他每次询问众人都等于白问,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问过,搞得大伙儿回答得都有些没劲,不过在那之前的所有事情,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但他已无法认识新的人事物,跟他介绍任何人,过几分钟他便忘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来不认识此人。
不过李鸿的功夫倒是一直没有放下,他本就话不多,虽然老是对周围环境的改变莫名其妙,但只要入定练功,却也感觉不到差异——不过他每次出定,都不知道自己练了多久,也搞不清楚自己怎 从躺着散功一转眼变成入定状态。
关于心剑的体用变化,自然也就此停顿下来,毕竟每次思索都得重头开始,想过的推论没多久就忘记,所以每次思索事情,往往想到最后就变成一团迷雾,无法再深入下去。
不过心念化分之法倒是可以持续修练,这一个多月中,他已能以一化五,分化出四柄心剑,毕竟他记牢了修练之法,只要依现有分化能力继续推导增进便可,但对于自己为什么比记忆中进步不少,他却也莫名其妙;往往以为自己只能一心化四,经提点后才知道自己有办法心念化五,送出四柄心剑。
不过李鸿能记忆的时间正逐渐增长,从一开始的说没几句话就忘了前面的,慢慢增长到约一个小时左右,这才能作些简单的对话,否则单是回答他的问题就没完没了。估计铁门西云那一掌,虽震伤了李鸿大脑部分能力,但也正渐渐恢复,也许有一天能回到正常人的状态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纵然过了一个多月,但对李鸿来说,一直是散功之后过了约一个小时,其间发生过的任何事情、时间的流逝,他通通忘得一干二净。
而除了心念化分之外,他也不断地修练内息,奇怪的是,这一个多月来,再也不曾出现内息不稳的状态,也就是一直没有下一次散功的机会;如果依外空声音所言,李鸿释放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次本不该等到超过一个月,还好他也不知道自己练了多久,倒是并不心急。
至于赵宽,他自胸口五丹球上次强迫发敌之后,体内原有均衡模式似乎已经乱了,虽然最终成了另一种平衡,但除了五丹球之外,其他丹球中新的内息与那些特异点的相互作用方武,与以往的模式已颇有不同,这应该不在外空声音估计的状况下,也许就此卡在这儿也说不定。
至于外在环境方面,倒是有个好消息,经几次对外查探,这一个多月来“单向跳跃壁”虽仍不断收拢,已缩到约莫“阿佛陆块”八分之一的面积,但离康勾森林毕竟还有一大段距离,估计还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会收拢到左近,而距离外空声音警告的时限,只剩下数日,这么算来,异兽群挤满康勾森林的时候,西牙应已回归,众人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而这一个多月,巨魔不敢来犯,谢栖也没再来过,虽然偶尔会感受到谢栖在远处的爆震,但往往也倏然而止,毕竟赵宽一招“翻江倒海‘就能耗去他不少功力,最重要的是可以牵制他短时间内无法移动,众人得以轻松布阵将他击杀,所以只要谢栖没疯,应该就不敢前来送死。
所以这段时间,倒是过得平平静静,既然没有其他的状况,玛莉安也不坚持提早关闭“单向跳跃壁‘,只不过一直闷在这个地底建筑里,每个人都十分难过。
所以虽然比较需要进食的是南极洲部队,但每当需要出去觅食的时候,倒是人人争先,反而轮不到他们。
这时通道那儿传来一阵骚乱声,估计又是出外抓兽的人们回来了。
随即传来华若丝开心的招呼声:“今天抓了只超大的怪牛喔。”
只见七、八个大云湖的年轻人,以气劲裹着一只比通道小不了多少的巨兽,兴高采烈地飘入,巨兽圆睁巨目,蹬蹄扬角、不断挣扎,却又无法挣脱,看它两角如牛内弯,脸长似马,下方还挂着跟羊一般的长须,还真下知是什么东西。
经过这短时间,众人早巳混熟,吴耀久见他们抓了只大怪物进来,不禁笑呵呵地说:“哪儿抓的啊?”
“颇南边的草原。”托坦接话说:“整群几百只,跑起来跟打雷一样,长的像牛又不是牛,不知是什么怪东西……叫声倒是像牛。”
“这叫牛羚。”乐方东平也不是空活了百多年,他这时恰好在“第二空间”,他说了怪物名称之后,往前两步说:“上面的陈山恩怎么说?”
“他说这只有小改造,只增强力量、体积和皮肉筋骨组织,目的是为了这个生态圈的完整。”托坦微笑说:“总之没什么奇怪的能力。”
“那就没问题了。”乐方东平点点头说:“宰了吧?”
“等等。”玛莉安苦笑说:“储存的食物已经太多了,杀了有点浪费。”这几日平静无事,这些年轻人出洞觅食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制好的肉干、肉脯还一大堆呢。
托坦一笑说:“不妨事,先不杀就是了,拉到‘第一空间’让它乱跑好了。”
“往内塞呢?”华若丝突发奇想地说:“巨魔都没吃东西呢,会不会饿了冲出来?”
“巨魔长时间不吃东西会进入休眠状态,可以支持许久。”托坦似乎也向陈山恩讨教过,不慌不忙地说:“不用担心此事。”
“喔。”华若丝没趣地转头,突然看到冯孟升躲在一旁不敢出来,是怕那个醋坛子生气?她目光瞟到一旁乔梦娟的脸上,忍不住噗嗤轻笑了一声。
托坦没看到华若丝的表情,讶异地说:“怎么?”一面转过头来。
这时华若丝的目光已经收回,她望着托坦眨眨眼说:“没什么。”却掩不住调皮的笑意。
托坦对华若丝怀有情意乃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不过华若丝不知是否尚未开窍,对他的情感似乎毫无所觉,托坦也不进迫,一直当她是个小妹妹般照顾。
华若丝的兄长华若风对此事自是心知肚明,他向来敬重托坦,也拿华若丝没辄,所以虽然抱持乐观其成的态度,却从未干涉两人之间的事情。
对冯孟升来说,他算是怕定了华若丝,若再与她接触,谁知道乔梦娟会不会又翻脸?虽然经过上一次,他对自己和乔梦娟之间的感情其实已经抱持了颇大的疑念,但既然现在相安无事,何必另起风浪?
还好华若丝虽然老是看着自己笑,却也没主动接近,即使她笑一次乔梦娟就臭脸一次,但这倒不难忍受,三两句甜言蜜语就能雨过天晴。
“咦?”刚从入定中清醒的李鸿,发现眼前出现一只巨牛,不禁讶然惊噫出声,他站起身停了片刻,皱着眉头向着冯孟升走去,开口便说:“真怪,入定到一半,突然想不起来入定前的事情。”
李鸿每次出定,说的话都大同小异,冯孟升也不意外,点点头说:“你怀里有一张纸。”
“纸?”
李鸿莫名且一妙地伸手入怀,果然不知何时,怀中被人放了一张折迭整齐的纸条。打开一看,李鸿大吃一惊,这岂不是自己的字迹?什么时候写的?
仔细看下去,里面简略提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且强调要每隔一段时间把纸条拿出来重看一次,这样可以把这件事情一直记在脑海里,也就不会一直问东问西,省得替人多添麻烦。
李鸿看着看着,心情跌入谷底,自己脑袋变成这样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闷不吭声地坐了下来,继续往下看。
若一直清醒着,李鸿自然会记得隔一段时间看一次,但每从入定出来,就得经人提醒,而每次看这张自己写的纸条时,李鸿就会再一次陷入沮丧……几次之后,众人从关怀不忍地安慰,慢慢变成习惯性地视若无睹——毕竟不管安不安慰李鸿,只要过一段时间,他又会忘了这份沮丧,根本没有差别。
从纸条中的文句,李鸿知道铁门西云已死,自己乃经大长老以元婴相救……倒不知道怎么救的,大长老有元婴又是件奇事,真想去问问那是怎么个状态,不过……说不定自己已经问过,反正也记不住,不问也罢。
纸张最后一段写着:“有重要、不该忘的事情发生,在这儿写下重点。”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知道是自己想的还是赵宽建议的,李鸿抬起头来,见赵宽倒在一旁呼呼大睡,他苦笑一声,低头继续看,只见后面写着几段句子:
“心念化分练到一心化五,可发四柄心剑。”
“现有内息量,约可练到五到六柄心剑。”
“分两次发散组合到身上,试过身二手六,身一手六一独立,身一手四三独立,身二手四二独立,各有利弊。”
这一段话,让李鸿楞了一阵子才想通,自己的内息若一直练心念化分下去,可以一次发出五到六柄心剑,但若一次四柄附合上躯体,因为单一心剑汇聚的内息较少,可以分成两次共八柄,身一手六一独立,应该代表一柄心剑扩大里身移位,六柄心剑三三分聚双掌,剩下一柄心剑就如以前独立运作,当然八柄心剑变化很多,于是就有上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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