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蛮荒
化百岂不是天下无敌?”
“攻敌固然有帮助,天下无敌却也称不上。”圣主一笑说:“正如我当时跟你所说,此为修练至精神独存时空的办法,比如王首席便已突破初关。”
原来王崇献已经突破了?李鸿低下头来思索圣主的言语,没再答话 事实上他记不得之前外空中所见到的景象,王崇献当时发出的心剑明显不只十柄,足证圣主今日之言。
圣主望向赵宽,说:“今日你闭关修练,目的不外是解决体内储存能量的问题,我仔细思索,第一种办法当然是在体内化生出天地之源,毕竟你尚未天人合一,体内却能汇集大量内息,虽然这些内息不能自主,但已是难得的机缘……只不过,这个方式最困难的体悟大道,却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完成,时间上来不来得及,十分难说。”
所谓的时间限制,当然是指能量不受抑制爆出的那一刻,赵宽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咋舌说:“不知要练多少年?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嗯。”圣主点头说:“但若成功,成就却是少人能及,据我所知,无祖也只留下这种方式的推测,并非以这种方式修练,如你能成功,当是圣岛纪录中的第一人,若你能自成天地,你与周围天地乃对等之存在,比之只能借使部分天地之力的西牙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话一说,众人都楞住了,尤其是李鸿,纵然他近日又大有进步,但仍难望西牙项背,更不知此生是否能对那种境界稍有体会,没想到还有这种修练方式?他忍不住插嘴说:“这种方式我能练吗?”
圣主转回头说:“你已天人合一,与天地能源相通,自成天地困难度大增,须循增强内劲、体悟天地的路线着手,才有机会悟得本源。无祖虽未留文明言,但藉一些其他先祖留下的资料推测,此二途殊途同归,各有困难之处。赵宽有此机缘,因他在未通天地前已在体内汇集大量能量,差别只在能不能控制与善用这批能量。”
自己体内不也是有大量能量吗?只不过前一次非自主地打通了天地之间的管道,就此失了这个机会,李鸿苦笑说:“原来进入天人之道也未必是件好事。”
“赵宽未必能成功啊……”圣主叹了一口气说:“悟通与否端看机缘,他可能闭关数十年一直没成功,而你若早日体悟天道,说不定比他还早一步窥得大道,所以刚刚我才说,此二途殊途同归。”
闭关数十年?有没有搞错?赵宽睁大眼说:“等等,那些内息说不定几年就爆了耶。”
“所以有风险。”圣主目光从李鸿身上收回,皱眉望向赵宽说:“还有第二种方式,成就较小,但机会比较大。”
“快快说来听听。”赵宽嘿嘿笑说:“有安全的办法不早说,功夫低些也不会怎么样。”
圣主心中暗叹一口气,不禁又望了李鸿一眼,若遇到这种状况的是李鸿,恐怕连第二种方法都不愿听了吧?这两人虽是好友,个性果然是完全不同。
在圣主心中,当然希望赵宽修练第一种方式,一来开创前人未有之境界,二来若真能体悟大道,遇敌纵然不胜,也极难有所伤损,正如今日的西牙一般;至于第二种方式,若成虽也称得上一代高手,日后亦有机会进步,但一来时间大幅拉长,二来也还是得看有没有那份机缘。
不过圣主对赵宽另有关怀之处,风险与成就两者之间也难做取舍,今日才交由赵宽自决。赵宽舍难取易并不出人意外,只不过难免让圣主有几分失望。
既然赵宽做出决定,圣主也不再多言,点点头说:“第二种方式,则是藉由你体内的大量能量,筑出一个能量孔道通往异空间,使内丹中还有内丹,此法除会耗用不少能量外,亦能顺利释放体内无法吸纳的能量,此法若成,与一般气通天地之人并无不同,优点是若他日内息凝练至化境,想封闭此通道,转往修练内成天地,比一般气通天地容易许多,至于缺点……”
“有缺点?”赵宽眨眨眼说。
“缺点是异空间毕竟不比现实空间,当异空间能量耗尽,补充速度将不如一般气通天地之人。”圣主凝视着赵宽说:“在达到内成天地之前,你若使用大量耗内的招式至力竭,恢复速度会比气通天地之人更慢。”
“呃……”赵宽呆了呆,自己用的武学,怡好就是使用大量内息的招式,这么一来岂不是两难?
见赵宽的模样,可知他不愿修练第一种方式,圣主换个口气说:“那是内息耗尽的情况下,与通顶者比较补充的速度,纵然较慢,仍比现在快上不少;而异空间等于是另一个储存所,在耗尽之前,你可运用的能量将大幅提升,施用狂霸五式数次应该都没有问题。”
那可已经很够用了。赵宽大感宽怀,呵呵笑说:“也不早说,这样可以了啦。”
“但这种体内构筑通道的例子也少,未必能顺利成功……”
圣主说到这儿,停下转身走到一片满是仪表的墙壁,也不知按了什么,地上缓缓融开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借着洞外的灯光往内望去,可以看出通道笔直往下,通道的表面却颇有些粗糙,与周围光滑的材质不大相似,仿佛是另外挖的一个深洞。而数百公尺之下,灯光效果已然消失,除了一片黑之外,更看不出来到底有多深。
此时圣主回头说:“你进去之后,我会将通道封闭,先以半日时间理心调气,去除妄念与杂思,我再传你破解能量禁制之法与聚能造孔之术,待你功成方可出关,若能量散溢无法控制终至失败……此修练室深藏地底,估计不至于对地表生态产生太大影响。”
倒是一个不错的坟墓。赵宽哈哈一笑,正要纵身而入,圣主又说:“且慢,这一去,快则数月,慢则数年,你可有其他事情交代?”
“还是要这么久喔?”赵宽苦着脸,想了想才说:“告诉卓卡我得闭关修练,劝他回去陪陪五世,日后想去哪儿,就随他去了。”
沐执事当即说:“赵先生放心,此言我会转达。”
“另外……”赵宽望向李鸿,停了片刻才说:“有机会劝劝孟升,改变天下的事情干脆交给西牙——啧,算了,这话说了也没用,李鸿,孟升或早或晚总会找你帮忙……能不帮最好不帮。”
这话可让李鸿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疑惑地说:“什么?”
“就是说……”赵宽抓抓脑袋说:“非帮不可的话也就罢了,但若是不帮他也能过日子,就别去帮。”
“为什么?”李鸿讶然问。
“怎么说呢……”赵宽叹口气说:“他有时脑袋转啊转地会转到岔路去,南极洲的人自有主见,未必会随他乱来,但你有架打就好,我怕他若有你帮忙,反而会弄出大纰漏。”
这话听起来颇不顺耳,李鸿没好气地说:“知道了。”
赵宽一看就知道李鸿答应得不大诚恳,正不知道该不该再下说辞的时候,圣主在一旁突然说:“李鸿,你可愿加入圣殿?”
李鸿一楞,赵宽却是大喜,连忙说:“这个好,圣殿高手众多,包你有打不玩的架。”
李鸿先瞪了赵宽一眼,这才回头对圣主说:“我不明圣主之意。”
“据我观察,你一心修武,无心留意人事险恶,与世无争的圣殿比较适合你。”圣主接着说:“一个月后,圣殿将举办新秀选才,估计那时你新修武技已然熟练,恰好参加。”
“我不适合管理事情。”李鸿有自知之明,摇头说。
“圣殿选人才不一定是管事的。”圣主一笑说:“也有专研武技突破的,你难道没兴趣?”
除大云湖路南一脉外,圣殿武学可是天下发源处,在圣殿专研武技可是大大的诱惑,只不过李鸿一向不习惯身入制度之中,是以一时迟疑未决。但与此同时,沐执事与赵宽却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早在赵宽抵达圣殿之初,沐执事便向赵宽提过选才之事,没料到圣主没向赵宽提起此事,居然是跟李鸿说起?
李鸿考虑时,沐执事忍不住插口说:“启禀圣主,圣殿选才难得举办一次,是否让赵先生参与之后才闭关?”
“我并没这个打算。”圣主迟疑了一下,回头对赵宽说:“你希望在圣殿终老吗?”
赵宽连忙摇头说:“这儿比较适合李鸿。”
“嗯。”圣主回头对沐执事说:“我也没打算让他加入,省得又添变数,当初班执事的想法毕竟有其道理。”
听到这儿,赵宽忍不住说:“对啦,也该跟我说我师傅的事情了,还有那个金币是做啥的?”
“此事说来话长,又容易扰你心神。”圣主轻描淡写地说:“等你出关再说。”
“欸!”赵宽睁大眼说:“万一失败爆掉,我岂不是到死都不知道。”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河?”圣主微沉下脸说:“提起此事你心已纷乱,何况说明细节?等你逐步释放内息建构通道之后,我再对你说明便是。”
发火了?赵宽耸耸肩说:“不说就不说啰。”
至此,赵宽心里有数,圣主不是不肯说,但潜意识中却隐隐有些不愿提起,这才不断找理由往后拖,看来当年之事确实颇多隐情,反正圣主待已不错,又何必穷问不休?
圣主也有些自觉失态,他轻吁一口气说:“我会多注意李鸿,你下去吧。”
去就去啰。赵宽向李鸿挥了挥手,纵身一跃,往那深不见底的洞穴直落,待落下百余公尺后,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赵宽微微聚起护身气劲,七彩光华随之显现,如此周围虽然看的清楚,但依然深不见底,赵宽不禁暗暗咋舌,这洞却不知谁挖出来的,当初又为了什么挖出来?
看着赵宽落下,圣主转回头望向李鸿说:“此事不急着决定,你可多斟酌一番,别忘了我当初教你功夫时说过的话。”
李鸿一怔想起,圣主当时说过日后赵宽将多有磨难,要自己多帮忙,莫非加入圣殿与此有关?若是如此,那自然非答应不可,李鸿当即点头说:“圣主有命,李鸿自当遵从。”
此时一旁墙壁上的某个萤幕,突然传出轻轻的滴答声,沐执事一怔下往前两步。打开仪器说:“何事?”
仪器中传来声音:“路南一族首领西牙传讯请见圣主。”
沐执事回头望向圣主,圣主点头说:“沐执事,你领李鸿先去休息。”
“是。”沐执事当即领着李鸿往外退开,再度循着那有如蛛网一般的迷宫走去。
圣主待两人离开,按下了数个掣钮,关上地板的门户,接着西牙虚拟身形才在空间中缓缓出现。
望见圣主,西牙微微施礼说:“见过圣主。”
“族长无须客气。”圣主还礼说。
西牙说:“上次与圣主商议之事,不知圣主是否已做决定?”
“既然阁下两次相询,本人就直说了。”圣主笑容微敛,说:“当时族长只因手误,刹时屠尽南极部队百余人,短期内要南极洲与阁下开诚谈判,似乎强人所难。”
“连圣主都被瞒过了?”西牙笑容也收了起来,沉声说:“西牙秉持天道而行,岂能为了除灭异种生物杀伤数百人?当跳跃孔能量大涨之际,一股强大能量突然迅速逼近,直撞本人建构之防护气罩,并瞬间爆散能量导致护罩穿孔,本人虽立即凝聚更多能量补充,但只那一瞬之间,散逸射线已成憾事。”
圣主似是第一次听见此言,他疑惑地说:“竟有此事?以族长境界之高,也会为人所趁?”
西牙长叹一口气说:“此人心计之深实前所未见,他若攻击本人,我再不济也不致受伤,但他攻击体外凝聚之内劲,本人反应终究是慢了一层……而其攻击之处,本就对准康勾森林之方位。”
还有这样的事情?圣主心中不无三分怀疑,一时没有接话。
西牙接着说:“我也知道此事难以相信,所以当时并未提出,不过新后纵怒极而攻,本人也一直未曾反击,若西牙真对南极洲有所图,那时岂不是大好机会?”
这话也有道理,问题不知是真是假,圣主沉吟说:“便算我相信族长,南极洲也未必相信。”
“圣主所言甚是,但事关天下福祉,南极洲并不能一直锁国以对。”西牙面色一正说:“若非出此意外其情可悯,西牙怎会任他们这般阻挠?但转眼数十日过去,难道要天下人等上一辈子?”
圣主望向西牙说:“却不知族长意下如何?”
“西牙虽不愿以强凌弱,但为天下福祉,却也不怕担此骂名。”西牙说:“只盼圣主能说服南极洲,若他们一意孤行,西牙日后行事恐有孟浪之处,也先请圣殿见谅。”
意思是说不通就可能动武了?南极洲绝不是西牙的对手,眼前南极洲能不能挺得住,其实就看圣殿愿不愿意撑腰,所以西牙才不只一次地电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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