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蛮荒
赵宽与李鸿刚醒来的状况差不多,全身无力,无法动弹,但有一点微微的不同,赵宽浑身的感觉似乎都正在缓缓恢复,只不过非常非常缓慢。
“你醒了?怎么会?”那个声音似乎也察觉了,有些意外地说。
我哪知道?还有些迷糊的赵宽莫名其妙,目光转过,却见李鸿仍深陷昏迷,他自然不知道不久之前,李鸿与那个声音的对话;他微动了动嘴唇,隔了片刻才有力气说:“现在……怎么了?”
“不应该醒来的。”那声音顿了顿说:“你的身体与一般人不同?”
“我不知道……”赵宽微微皱了皱眉,跟着说:“李鸿呢?他还……好吧?”
“他没问题。”那声音颇有几分迟疑地说:“你现在全身反应越来越活跃,我无法将你麻醉。”
“为什么要把我麻醉?”说话越来越顺的赵宽,这时也察觉全身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而随着各种感应传来,赵宽只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颤动,一些些的痛,一些生的麻,有的地方有点热,有的地方却觉得冷,种种古怪的感觉从全身每一寸皮肤、肉体、经脉传回,赵宽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有些不大舒服。
“这样会受不了……”那声音似乎有几分仓卒,顿了顿说:“只好这样了。”
那声音还没说完,正迅速恢复的赵宽手脚已经忍不住开始微微挣动,事实上,现在赵宽的感觉还没完全恢复,若完全恢复,不只忍受不了,更不可能乖乖地躺着承受,不疯了一般的跳起来才怪。
不过那个声音一说完,突然间,赵宽脖子以下的所有感觉瞬间消失,只有颜面上还有一点古怪的麻痒,但他这时又是连一根小指头地无法动弹,自然地没办法伸手来抓上一抓。
“现在是怎么了?”赵宽愕然问。
“我把你头部以下的神经连结暂时截断。”那声音说:“否则你会受不了。”
截断什么?赵宽楞了楞才说:“可是我脸上很痒……很怪。”
“只好忍一忍了。”那声音说:“你头部的经脉复杂程度比较小,就要好了。”
这可不好忍,赵宽脑袋上的感觉越来越清楚,麻刺痛痒冷热松紧各种感觉连番出现,逼得赵宽龇牙咧嘴、瞪大眼睛,一面惨叫说:“这……这是搞什么?哇……受不了了……受……受不了……”
“再忍一下。”那声音依然平静得不像人,只流露出三分无奈地说:“我无法利用适当的化学物质使你昏迷,你躯体中产生了防毒防药性。”
管你防什么性!赵宽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恨不得一掌把这个怪水槽打破。但他脖子以下全部无法动弹,想动也不行,若不是那个面罩足够紧密,只怕赵宽连口罩都会吐掉,当场无法呼吸。
第四章 两情相悦
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地乱流了不知道多久,赵宽才感觉到自己似乎渐渐又活了回来,刚刚那些让人无法忍受的感觉,终于完全消失,只差点没把脑血管迸裂的赵宽喘了好一阵子,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算什么特拉屁?”只可惜声音在面罩之中,听起来不够威猛。
“现在好了。”那声音却无动于衷,接着说:“你的身体应该服食过特殊的东西,或因为能量修练产生了变化,总之,我无法利用正常的气体麻醉方式让你失去知觉,所以吃了点苦头。”
吃了点苦头?这样就算了?赵宽只想骂人,但明知为了没用,他忍住气说:“那神经截断又是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那个声音回答:“就是暂时全身瘫痪,不过可以重新连结起来,你放心。”
我才一点都不放心,不要等会儿又说什么自己体质特殊,连不起来……赵宽想了想说:“其实……中断你的动作不就好了?我不就不用受罪?”
“来不及了。”那声音把刚刚对李鸿说的,大略解释一遍,跟着说:“你们体内暂时凝结的能量会逐渐散发出来,经脉若不先做好准备,会受不了。”
“逐渐散发?”赵宽楞了楞说:“不是改造好就完了?”
“没这么简单。”声音说:“身体还必须调整适应,所以暂时显现的状态与之前差异不大,但每次储存的能量外激,都会同时扩张一次调整过的经脉,至少四、五次才会完全完成,在那之前,你们的能量暂时无虞匮乏,而最后几次的爆出,可能某次会随势散出所有能量,也是建构新管道引能入体的时机。”
赵宽听得迷迷糊糊,但有些不知应该如何问起的感觉,只好努力记下来,也许听过很多事情的吴耀久能解答这些谜团;只听那声音又说:“等身体做好调适,就会自动外爆一次,但若不慎把内息耗尽,储存的能量就会提早激出,身体会受点苦。”
类似刚刚的苦吗?听起来很可怕,赵宽楞楞地想点头,才想起自己脑袋动弹不得,他苦笑了笑才说:“你刚刚说要改造李鸿的眼睛,所以把他眼睛罩住了?”
“是。”声音回答:“必须在眼晴中增加可切换的特殊显像透镜。”
“可以看到原先看不到的东西啊……”赵宽饶有兴趣地贼笑说:“可以看透别人衣服吗?”
“不能这么说。”声音顿了顿说:“只是使他能观测部分不可见光,比较容易看到的是生物不同温度下放射的辐射低波,较高能量的光线虽然具有透射的能力,他也可以切换适当的显像镜接收,但一般环境中不会有大量的高能量光线穿透物体,所以透视的机会不大。”
虽然听不懂,但简单来说就是不行就是了,赵宽忽然想起冯孟升,忍不住说:“这样也好,否则孟升那个色胚一定会恨羡慕。”
那个声音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隔了片刻才说:“就是你那位身陷危险的朋友?”
“对啊。”赵宽突然想起来,连忙说:“你能不能用抓我们来的办法把他救上来?”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声音说。
这也是,但想到这儿,赵宽又狐疑了:“那你怎么会找到我们?”
“我接受到电波,里面播放你的演说。”声音说:“经过研判,我就从发出电波的目标点开始搜寻你的踪迹。”
电波?八成是楞品家族放出去的东西,赵宽虽然不知道电波与演说有啥关系,但这些日子以来对奇怪的名词早已见怪不怪,他自己加点想象力,勉强也都能接受。想到这儿,赵宽突然叫了起来说:“糟糕,李鸿身上有标示孟升所在地点的地图,岂不是被水泡烂了?”
“这样吗?”声音说:“我来处理。”
只见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怪怪触手,从水槽的后方探出,似乎知道李鸿放在哪儿般地向着李鸿衣袋钻了进去,跟着缓缓取出了已经有些变形的地图,再度往李鸿的身后收了回去。
“可以处理吗?”赵宽隔了片刻没得到反应,忍不住开口问。
“可以。”那声音隔了片刻说:“不过这个地图不够精准,我帮你们重绘一张好了。”
“好啊、好啊。”赵宽顿了顿说:“最好一张是复原的,一张是你画的。”赵宽虽然满口说好,其实还是有些担心。
“标示的地点没有人。”没想到声音突然说:“那儿确实有人类居住的痕迹,但可能迁走了。”……他不是开玩笑吧?迁走了到哪儿去找人?正想发问,那声音又说:“东南不远,有座石出,里面有数百个大小不等的人体储能反应,不知道有没有你们找的人。”
“那就应该是那儿了。”赵宽连忙点头说:“看看有没有一个一直瞪着女人直瞧的男人,直接把他抓上来就太完美了。”
那声音这次可沉默了好一阵子,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无法理解与分辨你提供的资讯。”
“那就算了。”赵宽嘻嘻一笑说:“反正无聊,你说说来历如何?”
“不能再谈下去了。”那声音却回答说:“我必须专心监控你们身体的变化,若是转移太多系统资源来对话,可能会出问题,请恕我暂时不再回答你的问题。”
“嘎?”赵宽一楞说:“说话这么严重啊?”
那声音却没再回答,赵宽又叫了两声,依然是一片寂静,赵宽无奈之下,索性闭上眼假寐起来。
虽然有些失望,赵宽却也没有多意外,这声音说话的方式怎么听怎么不像人,更比合成人生硬一些,说不定是卓卡之类的东西,想到这儿,闭着眼的赵宽又起了另一个疑惑——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不是可以传递讯息给五世与卓卡吗?怎么这么多天他们也没有点反应?
过了这几天,居然没人来理会冯孟升,不只柳玉哲没再出现,乔梦娟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对冯孟升来说,他其实有些怕见到柳玉哲,虽然与美人说话是一种享受,但说来说去似乎总会遇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问题,冯孟升颇不敢主动寻她。
至于乔梦娟,冯孟升却一直没有忘记要向她道歉,但他逛来逛去,老是找不到她,而随着时间过去,大石洞中一个个小石穴也被南极洲众人逐渐挖出,这儿女人居多,冯孟升更不好到每个洞穴去探头探脑,更何况虽然他没被限制住行动,但大多数人看他的目光都不怎么友善,冯孟升也不大好自讨没趣。
经过这几天的沉静,冯孟升也想了很多事情,一关始,除了生死的威胁之外。他对于柳玉哲的提议,老实说,不可能完全不心动,他以往虽然没怎么想过这种事情,但他对美女本就毫无抗力,能得垂青,更是自己的运气。
但正如当初面对乔梦娟时的迟疑一般,冯孟升虽然对女性尊敬、看到美女会目眩神驰,但这是他性格上追求完美的展现,对于感情,他也同样追求完美,无论是乔梦娟或是柳玉哲,对他来说都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但相对地,他也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爱情,他当然不愿自己在这种心态下随意与一个自己敬爱的女性在一起,这样岂不是亵渎了她们?
想通此点,冯孟升也安心下来,他运功告一个段落,缓缓起身往前洞走,一面四面张望寻觅着乔梦娟的身影。
这样的动作日复一日,已经变成他的习惯动作,无论找不拔得到乔梦娟,总是要找上一遍的。
这天冯孟升缓缓逛到石洞中腹,却听到前洞传来气爆声,似乎又有怪物攻洞了,冯孟升微微一皱眉,自然而然往前方踏上两步,但他旋即想起柳玉哲的警告,自己若再往前,岂不是不尊重她的告诫?冯孟升的脚步又缓了下来。
隔了片刻,却听洞口突然一阵欢呼,有个女子正大声说:“这只够大吧?”
那……那是孙飞霜的声音。冯孟升一楞,却见七、八个卫士正把一个庞然大物拖了进来,神采飞扬的孙飞霜则在后方豪气地大步踏入。
那是啥东西?冯孟升稍稍避到洞旁,目光望向那大物,却贝那东西长有十余公尺,身躯长长的成流线形,长长的尾巴上面满是一块块硬梆梆、整整齐齐的块状鳞片,肚腹朝天,四只短短的脚无力悬垂,头部前端顶着地面的鼻孔还在喷着气,但却似乎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冯孟升打量片刻,这才突然发觉那怪物自己并不陌生,正是故乡极多的鳄鱼,可是……怎么这么大一条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儿什么生物都大得一塌糊涂,冯孟升也不这么意外了,不过鳄鱼可不是好惹的东西,这么大条更是可怕,看来还没死透,孙飞霜抓这东西回来做什么?
冯孟升在一旁疑惑,其他南极洲的男女可没有闲着,只见一堆人拿着一个个方盒奔来,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巨鳄身旁约三公尺远的地方。
这时,一个女郎取过长剑,掠到巨鳄身旁,另有八个卫官也聚集在巨鳄的前后,脸上的神色都凝重了起来,至于其他的卫士则退得远了些,而抓回目鳄的孙飞霜,则在七、八公尺外站立着,脸上还是挂着不在乎的微笑。
但冯孟升这时却发觉,那个掠到巨鳄旁的女子,正是当时将长剑借给自己的希绿,冯孟升不禁有些替她担心,往前又踏上了两步。
希绿这时脸色也颇凝重,她四面望了望,众人立即安静下来,她长剑一举,突然光华一闪,长剑向着巨鳄往上翻的脖颈处划了过去。
剑气一及巨鳄,巨鳄自白的脖子立即被划出了一条血红裂口,同一刹那巨鳄陡然一挣,身子翻动起来,巨尾跟着往两侧急拍。
那六个卫官立即动作起来,两个卫官合力抓住巨鳄的大嘴,两个卫官擒住长尾,另外四个一人一边,把巨鳄的四只脚抓得死紧,八人同时一喝,巨鳄就这么被举了起来。
南极洲的卫官,可也不是等闲人物,八个人合力施为,巨鳄立即动弹不得,而脖子上的伤口正不断地渗出鲜血,顺着身体往下流淌。
这时,四方的卫士突然动作起来,刚刚那一堆准备好的方盒,立即推挤到巨鳄身躯下方,紧紧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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