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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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色道:“好怕好怕,我叫叉烧包。”
司南咬牙道:“我还是莲蓉包呢!”他晃了一下手中的剑,还是没能砍下去,瞪了一下那人含笑的面孔,司南无奈的收起剑,低声却严厉的道:“我不管你是谁,你别偷袭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认真的说完警告的话,司南看着那人眼中分明澄澈的笑意,忍不住觉得自己有点无聊,有点紧张过度,也跟着笑了起来。
会拿这个态度对他的,基本跑不脱是天然居那帮人,而其中嫌疑最大的,是随意。
司南记得自己跳起来的时间已经非常早,可是当他在树枝上站稳时,这个自称叉烧包的家伙已经稳稳当当的蹲在树上,没人知道他是何时上去的,大概只有随意鬼魅般的轻功才能做到如此的迅捷。
而随意对于轻功十分有研究,若是从他跃起的动作看出他的真实身份,这也不算奇怪。
假如司南怀疑眼前人是别人,只怕早已出手攻击试探,通过对方武功判断其身份,但随意不同,如果留手,可能根本沾不上他的身,随意甚至不用全速闪避就能躲开,但假如出尽全力打到了,以随意薄弱的防御力和生命值,至少会去掉半条命,若是不小心打到要害,随意就该挂了。
冲入了浓烟之中的劫匪遭遇上还没有跳出去的玩家和NPC镖师,双方剧烈的打斗起来,而树上的玩家也不住的将各式飞镖、暗器,还有刀啊剑啊的往烟雾中乱丢一气,虽然也有伤到劫匪,但受伤更多的却是己方的人。
勉强看着烟雾中的情形,司南有点着急,扯扯“叉烧包”的衣服:“我们不下去帮忙么?”
叉烧包咧嘴一笑,道:“帮什么忙?”
“护镖啊。”
叉烧包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还当真想老老实实做任务啊?”他指指对面树上几个站得很高的人,那些人中有君不见,有破军,还有水无情,“你看他们一点都不急,你急什么?”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放水机会,不把握的是笨蛋。
“啊,你是说……”司南有点郁闷,“靠,怎么这么多想黄雀在后的?”叉烧包一提醒,他也明白过来了:镖车一共有三辆,上面装了不少箱子,但是所谓物以稀为贵,真正能成为劫匪目标的,应该只是其中一两件物品。镖局方面不肯告诉他们原委,他们想要知道对方要什么,只能通过劫匪的手来寻找。
不管托镖的酬金多么丰厚,总不可能比镖货更贵重,水无情等人的眼睛,包括他身边的叉烧包,都直接盯在了镖货上,想要等劫匪抢走镖货后,他们再行反劫回来,顺便当作战利品接收。
虽然水无情等人完全可以自己来劫镖,但是一来这么做不好看,二来担心会有系统惩罚,三则是司南所想到的原因,他们不清楚真正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你们真是贪心。”司南很正直的谴责。
叉烧包瞥他一眼,道:“你不想知道劫匪想要的是什么吗?”
司南老老实实的点头:“想。”他一直留下来就是为了想看被保护的是什么东西。
“那就帮忙抓个活的!”叉烧包拍拍司南的肩膀,“他们好像快撤了……他们撤了!上!莲蓉包!”他猛然变拍为推将司南推下树,正落在刚蹿出浓烟的一条黑影之前。
司南仰头狠狠的瞪向叉烧包,奈何后者在将他推下树后也离开了原地,深入树林之中,司南迁怒拔出剑指着这个黑衣黑面罩,全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劫匪:“要想从此过,留下……来。”一时间想不到什么有气势的台词,司南只有借鉴了一下前人的名句,念到第二句时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目标是什么,无奈的将全句中心含糊过去。
司南在林间展开剑术,将劫匪砍至半残后想起叉烧包要活口,于是收剑点了劫匪穴道,这时叉烧包已经回到原地蹲着了。
浓烟散去,镖车再度呈现在众人眼前,车上的箱子盒子都被扔出箱外,被翻得一塌糊涂,箱子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布匹书籍,这些显然不是劫匪的目标。
叉烧包慢吞吞的将司南的俘虏拖到镖车旁,水无情和另外几人正在检视着每一个箱子,见叉烧包和司南,露出惊讶的神色,接着抛开镖车,对他们抱拳道:“两位辛苦了。在下水无情。”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字,但他这么说出来,就是要两人也做一下自我介绍。
叉烧包懒洋洋的抱拳:“在下叉烧包。”
司南也跟着敷衍抱拳:“在下莲蓉包。”
水无情的脸皮有些抽搐,他如何听不出来这两个名字是随便捏造的假名,江湖上有数的高手他几乎都知道,其中绝对没有这两个名字。但是他没有发难,能活捉劫匪,这已经足够说明司南二人的实力,更兼他已经想起这两人是最早跳上树的一批人中的,这样的轻功和反应,绝不是平庸之辈所能拥有。
叉烧包将劫匪往水无情面前一放,笑嘻嘻道:“无情兄,逼供的事就交给你了。”
几个玩家将箱子查看完毕,对水无情说了几句话,水无情点了点头,将劫匪平放在地上,伸手去解劫匪的穴道。
水无情一无所获,司南有点想去再翻一次箱子,叉烧包将他拉着,后退几步,入密传音道:“莲蓉,不用找了,都被翻过两轮了,怎么可能还有东西剩下?你肯定不如别人专业。”
司南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同样传音回道:“那你怎么看?叉、烧!”
水无情解开劫匪的穴道,沉声喝问道:“你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你们带着东西去哪里了?!”
那劫匪咧嘴一笑,忽然闭上嘴,水无情脸色一变,想起了什么,闪电般的伸手卡住劫匪的下颌,但这时已经迟了,劫匪嘴角留下一绺鲜血,当场壮烈了。
水无情沉重的叹了口气,对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他身旁的玩家拱了拱手,道:“大家……唉。”他的神色有些沮丧,“虽然任务失败了,但是我还是打算将镖车送往目的地,也算是有始有终,大家自便随意吧。”
见镖车一塌糊涂,镖师和趟子手也死了大半,多数玩家也只能无奈的放弃这个任务,骂了几声后先后离开。
千山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走过来对司南道:“白忙一场,我要走了。”
司南有些不甘心,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有偏头对叉烧包道:“你走不走?”
叉烧包笑了一下,道:“为什么要走?”
司南道:“任务失败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叉烧包低声道:“谁说任务失败了?”
司南没好气道:“虽然任务栏内还没有显示任务失败,那是因为没有到时间也没有到达目的地的缘故,护镖任务都是这样的,别告诉我你没做过。”
叉烧包笑了笑,入密传音道:“你刚才抓活口的时候,我仔细看了往森林里逃的几个漏网之鱼,他们身上都没有东西。”
司南略一迟疑,道:“那会不会是拿了东西的往另一边树林跑了?”
叉烧包诡秘一笑,道:“我在那边有帮手,他帮我看了,也没有。”
听叉烧包说得如此肯定,司南也只有跟着留下来,这时玩家已散去大半,还有大约六七十人心存疑虑,想跟着多看看。
再过一个小时,没有劫匪进犯,大概真是因为镖已经被劫走的缘故,那六七十人陆陆续续散去大半,后来的玩家见无事发生,也陆续退了。余下的包括水无情君不见破军等人,总共将近二十人。
司南也想走,但见叉烧包十分坚持,也只有继续跟着。
水无情命令镖车停下,环视众人一眼,笑道:“留在这里的诸位,大家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应该是彼此心知肚明,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只是想赌上一赌——这个任务还没有失败。”
第二百二十二章
水无情摊摊手,道:“其实我原本也不是很确定,就我这边,没有看到任何一个NPC拿走了东西,原本还担心有漏网之鱼,但是留下来这么久,看见大家的表现,就猜出大家的想法和我差不多。”
他继续道:“在场各位我差不多都知道,唯独这两位……”他看向司南和叉烧包,“希望能将真实身份坦诚相告。”
叉烧包笑嘻嘻的:“我不是已经说过名字了么?我叫叉烧包啊,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司南也笑笑:“说起来我甚至还是最早开始做这个任务的……”言下之意是,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后来者赶我走吧。
水无情皱了皱眉,接着叹口气:“算了,两位若有难言之隐,在下也不勉强,只是这个任务绝不是这么简单就结束了的,路程还有大约一半,接下来说不定会遇上什么,请两位不要做出不适当的行为。”
他在言语间轻轻的撇开二人,接着对其他人道:“至于战利品的分配,我这里有两个提案,一是不管拿到什么,拿到的那人分一半,其余每人都有一份;二是各凭本事,谁拿到算谁的,大家意下如何?”
君不见微微一笑:“各凭本事吧。”
留下来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人愿意采用吃大锅饭的方法,假如最后胜利的是自己,还要分一部分出去,这样岂不肉疼?
眼看无人表示异议,水无情笑了一下,又深深的看了司南和叉烧包一眼,接着道:“启程。”
接下来的路途平静无比,比起前半程的热闹还不时有不速之客来访,那叫一个冷清那叫一个萧瑟,大家都没怎么说话。
一共十九个人,分成了六部分,灭绝首先带着君不见和暗月之舞凑一块了,接着两个女孩又将另外俩女的,也就是泡泡和破军,拉了过来。
水无情身边是花千树,还有俩不认识的,估计也是同一帮派的,要么也属于同盟帮派。
另外两队分别是天剑山庄与笑傲江湖的联合,以及天涯海角和青衣楼的组合,共七人,义气盟的兄弟孤家寡人,再有就是走在最后面的司南和那叉烧包,离其他人很长一段距离,因为两人不肯表露身份,所以其他人对他们也有些疏远,司南正好乐得清净。
“人这么少?”司南跟叉烧包小声嘀咕。
叉烧包看他一眼笑道:“这些都是打头阵的,哪个帮派有空派一票高手浪费时间等一个不确定的结局?待会如果有变化,肯定还会有人来的。”
没有确定目标价值以前,没必要也不方便调动太多人,大家都想吃独食,但是谁都没有能力阻止别人来吃,所以只好尽可能显得文雅一些,并通过彼此之间的牵制,让别人也文雅些。
叉烧包轻轻吐了口气:“幸好那些帮派没有倾巢而出,否则这次的目标我们想都不用想。”
行至下坡处,斜坡倾斜角度虽然不大,但是还是让镖车加快了一些速度,原本走着的众人不得不施展轻功跟上,司南一边向前飞掠一边分心看了一眼身旁的叉烧包,一看之下险些吐血,叉烧包所施展的,竟然是极为丑陋的基础轻功!
这么生疏的姿态,明显是才学了没几天,全仗着属性点的加成,才勉强没有被队伍甩下。
算你狠!居然在这么小的细节上也不露马脚!
司南很恨的瞪了叉烧包一眼,后者微微一笑,递给他一本书:“要不要也现学点东西?这里毕竟有天涯海角的人在,在看到最后结局之前,不方便节外生枝。”假如看戏的变成了演戏的,挤掉了原本应该发生的戏码,那多么的无趣。
司南接过一看,封皮上四个字:基础轻功。
司南想了想,咬牙伸手在封皮上一拍,学了,接着改换轻功来施展,两人以同样丑陋的姿势在镖车后面勉强追着。
司南才改换轻功,跑到了坡底的水无情回头一看,正看见二人丑陋的轻功,也险些吐出血来:他原本并没有指望能从二人的轻功中看出他们的身份,只想多估计一下他们的分量,却不料这两人吝啬得连这点机会都不给他。
希望待会有敌人来先找上他们,看他们还怎么装!
水无情郁闷的想。
水无情开诚布公之后,时间又过了三个小时,队伍中的气氛无比沉闷,原本几个女孩子还说笑几句,渐渐的受影响不开口了,只落在最后的司南和叉烧包两人似乎不受影响,司南想方设法的套问叉烧包的身份,他原本以为叉烧包是随意,但随意的风格似乎没这么无耻,于是他又开始怀疑起自己原来的判断了。
可是不管他问什么说什么,叉烧包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最后司南无可奈何,只能愤愤的翻找一下储物手镯,从里面取出一个叉烧包,泄愤似的,用力的咬了一口。
叉烧包看见他这个举动,只一个劲的闷笑,接着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个莲蓉包,笑嘻嘻的道:“真巧啊。”
司南郁闷的将啃了一口的包子扔掉。
包子丢进旁边的树林中,叉烧包忽然一下子跟着蹿了进去,司南很奇怪,想跟他说一个包子就不要去捡了,耳边却听到飞快的入密传音:“好像有情况,你注意点!”
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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