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档案
辈砍び星巴尽?br /> 那时她才三十出头,县委书记曾向她透露,她这样年轻又是女同志,县委已把她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她不愿仅为了夫妻团圆就放弃自己已见曙光的前途。
刚结婚时,她把自己定位在贤内助上,全力以赴促成袁可的成功。现在她完全靠自己的努力走上了仕途而且已看到了曙光,再也不愿意成为袁可的附庸成为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因此,她没同意上调。袁可也因刚当上反贪局长,与丁吾法的较量处于白热化,就没有坚持,也不能坚持,因为他也得理解她对事业的追求,否则就太自私太没风度。
……
接下来的这四年,在省委副书记现在的省人大主任秦建忠的特别关照下和海门市长陈家扬的提携下,肖一蕾的职务得到了迅速的提升,先当上了全省惟一的女县长,而且是最年轻的县长,一年后又成为海门市政府秘书长。
……
四年前肖一蕾不同意上调时,袁可就产生了不祥预感,但没多想。肖一蕾不愿意上调的理由太充足,使他没法产生其它联想。
这四年,袁可已隐隐约约意识到与肖一蕾的感情产生了裂痕,他们偶尔的见面已没有当年那种亲密无间的激情,而是礼貌如宾的客气,甚至在床上也找不到感觉,做爱仅在例行公事,双方都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三天前,肖一蕾陪陈家扬来省城开会,他和她终于爆发了一场大战。
那天下午,肖一蕾到饭店报到后,打电话给袁可,两人找了家中档酒楼吃饭。坐在餐厅,两人夫妻不像夫妻,夫妻没有他们那种客套;更不像情人,情人没有他们那种冷淡;也不像关系好的同事,同事没他们那种拘谨。他们那种样子,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把他们当着离异后偶然碰到的男女还有几分相似。
饭吃得没味道,便草草结束,回到袁可那套两室一厅的陋室。
这是袁可还是处长时郑路稼分给他临时居住的房子,郑路稼说待他妻子调来省城后,再重新给他换房。当上局长后,他有条件换上四居室的住房,但觉得一个人,只要能住,大小没什么关系,所以没急于换房。
他早有预感,肖一蕾不可能调来与他同居,除非她职务升到了省城。
……
一个男人独居的房内,特别是袁可这种工作狂似的男人,房内除了床桌椅和书外,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不仅没有半点温馨气息,还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床上连被子都没有叠。肖一蕾一进门就皱了眉头,说道:“给你说过多次,得收拾干净些,自己住着也舒服些,你就是不听,你这房里真不是人住的,简单像个猪窝。”“反正一个人,无所谓,外人又看不见的。”袁可辩解道。
肖一蕾白了他一眼,没有多说,立即动手收拾,屋内很快便变得清爽起来。收拾完后,两人坐着突然找不到话说,也亲热不起来,像两个初次认识的陌生人。
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亲热过了,都没有了当年的激情,长久分居在身体内结聚的能量好像找不到爆发点,都憋闷在心底。
第三十七章 争执
“海门情况怎样?”袁可找话问。
“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发展的速度远超过市委市政府的估计。”肖一蕾有些兴奋地说,一谈起海门的建设和发展,她立即像变了一个人,显得神采飞扬。她已在自己的岗位上干得有滋有味,夫妻感情的平淡,夫妻生活的缺乏,已使她把整个精力投入到事业追求上。“现在看来,建设一个现代化港口大城市的目标将提前实现。”
“但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海门的走私活动异常猖獗,走私的猖獗必定与政府和执法部门的腐败紧密相连。海门的发展是不正常的。种种迹象表明,丁吾法在海门的暴富与走私密切相关,也必定与腐败密切相关。你在那种环境下工作,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同丁吾法这种人保持距离。据说海门的官员们以成为丁吾法座上客为荣,这很不正常。”
“你有他走私证据吗?你没有。你搞你的反贪得了,还想干涉人家海关的事务,狗咬耗子瞎管闲事。你不调整你的心态,整天疑神疑鬼,你会脱离正常的社会生活。一个天天叫狼来了的人,没人会相信你,也没人会与你打交道。我怕你长此这样下去,说不定神经会出问题。”
见肖一蕾情绪已经很差,袁可怕又是个不欢而散的局面,不想继续同她争论下去,知道再纠缠这个问题,她也不会改变看法。对成见很深的人,除了事实以外,任何理论都苍白无力,任何忠告都如穿耳风。他相信总有一天他将用事实来说话。“好了,不谈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了,我主要是关心你,怕你吃亏。”
袁可没想到这句话终于把肖一蕾积压多年的怨气激发了出来。“你关心我,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肖一蕾眼圈一红,怨气冲天地说。“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我们结婚才几个月你就走了。你为了事业前途,我理解你支持你。我生孩子,你没回来,疼痛难忍,我只好抓住医生的手,同病房的人问我丈夫怎么没来,我说你工作太忙。人家不相信,孩子出世,丈夫不见,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来看看嘛。你知道他们看我的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吗?人家把我当成没有丈夫偷汉子的坏女人。你知道在那种轻蔑鄙视的目光下我是什么感觉吗?你是男人,你不知道,永远都感受不到。我也是要脸的人,只好不顾医生反对,提前出院回家。尽管这样,我没告诉过你也没有埋怨过你。但你怎么样呢?你觉得理所当然,我应该为你作出牺牲。我们已经分开十一年了,十一年四千天,你扳起指头算算,我们在一起究竟有几天?每次见面,你匆匆来匆匆去,有时逢年过节都不回来看看,恐怕儿子长成什么样子你都不记得了。你知道你儿子对我怎么说吗?他说他好像没有爸,他说他已记不起你长得什么样子。我是个女人,我需要的是丈夫,不是匆匆过客。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事业。你没当过家,不知油盐柴米贵,你没搞过经济工作,不知我们基层干部是如何为发展经济耗尽心力。你不要借口国家利益和关心我来干涉我的事业。你已经毁了我的生活,浪费了我的生命浪费了我的青春,你想再毁我的事业,办不到!你对人家丁吾法有成见,疑神疑鬼。为什么?因为人家身立得正,你没抓到把柄,没成为你功劳簿上的一笔,你耿耿于怀,虎视眈眈,恨不得马上把人家投进狱中,了却你多年心愿。你太过分了。告诉你吧,丁吾法你动不了,我们市委市政府决不允许你动!省里领导也决不允许你动,我也决不允许你动!”肖一蕾越说越激动。
“不是谁允不允许的问题,而是他有没有罪,有罪,谁也保不了他!”袁可也有些生气地说。“是的,我没有尽到我做丈夫的责任,我承认,但我关心你是真的。社会很复杂,你又身居要职,一朝失足千古恨,这类教训很多。有不少比你官大比你能干的人被丁吾法这类奸商拉下水,毁了自己,毁了家庭。”
“怎么做人怎么做事,我还把持得住,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毁了家庭?你是什么意思?我是你老婆你感到丢脸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提出离婚!我会成全你的。你要关心就关心关心你的胡小姐吧,她才真正需要你这个男人的关心。你们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帮助她成名发财,她对你以身相报。我只是不想说,给你这个正人君子留点面子罢了。不要把自己装扮得多么高尚。”肖一蕾把郁积多年的气愤发泄出来。
“住口!”袁可大怒,没想到她居然扯上了胡欣红。“越说越不像话。你还是个市政府秘书长,怎么说出这种街头泼妇似的话,我都替你感到丢脸。”
“我是泼妇,你去找姓胡的吧。她比我年轻漂亮,有名气又高雅。你们郎才女貌正好相配。”肖一蕾说完,提起自己的旅行包便冲出门去。
第三十八章 红颜知己
边喝闷酒边冥思苦想,袁可终于找到了自己同肖一蕾感情出现问题的三个主要原因:一是与胡欣红的经常接触,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语言,日久自然生情。近四年接触虽不频繁,但心理上的相互依赖却反而加强,胡欣红在心中已明确他的地位,他虽没明确意识却潜意识中影响他的行为;二是肖一蕾的变化,在团市委工作时,她活泼热情,纯洁无邪,调到组织部管干部后,开始变得严肃严谨,随着职务的不断高升,她的语音语调语气和说话神态都不自觉发生了变化,官气多了重了,冲淡了她固有的女人味。说话常是一种居高临下教训人的口气。袁可工作对象几乎以贪污受贿的官员为主,对装腔作势装模作样的官员特别反感,肖一蕾的变化使他心理上产生了距离,无法同她亲近亲热。他表面上是个冷静坚强的人,内心却尤其渴望温情;三是对丁吾法认知上的矛盾经常成了他们不和的导火线。丁吾法是他最大一块心病,不绳之以法,他认为是他人生最大的失败。
认识到自己感情的变化,又同肖一蕾撕破了脸,他特别想见到胡欣红,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她。过去他把自己封闭得很严,从不让半点感情变化外露,在他内心深处有两个心结。一是对肖一蕾的内疚和承诺,使他克制自己从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二是胡欣红曾狂热地追求过他的前任又是恩公的郑路稼,使他告诫自己同她保持距离。这两个心结现在都已解开,与肖一蕾虽然是第一次公开破脸,但冷战已持续了几年,处于他和她这种职务,可能会维持婚姻,但感情已很难回复。郑路稼也已不是心理障碍,四年的岁月早把一切冲淡。因此,他想见到胡欣红的愿望异常强烈,但又害怕见到她,害怕自己这种特殊的情感外溢而伤害了她。
刚才胡欣红开车把他送回家在楼下告别时,他冲动地想邀请她上楼坐坐,但仍然没有勇气冲破自己多年来形成的防护网。与她相知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没单独去过她家,也没邀请过她来他家。他们的见面,主要是在莫晓燕的酒吧,而且以不期而遇为主。
按照与郑路稼商量的结果,与丁吾法的较量,将以胡欣红到海门摸情况而再次拉开序幕,结果会怎样,他毫无把握。四年前那次较量,已使他深知丁吾法的心狠手辣和庞大关系网的能量以及他善于伪装的欺骗性。特别是肖一蕾所说,省市两级领导不允许他动丁吾法的话,他相信这话的代表性和真实性,决不是肖一蕾随口说出的,肯定她在多种场合听到过,这使他深感忧虑。他相信这些人中有与丁吾法同流合污者,大多可能还是像肖一蕾这种被他假像迷惑者。怎样才能揭下丁吾法的伪装,得到各级领导的支持,是这次较量的关键,否则,很可能虎没打倒反被虎伤。
躺在床上,袁可无法入睡,脑子里交织出现丁吾法、胡欣红和肖一蕾的形象。胡欣红去海门,很有可能会去找他妻子肖一蕾。胡欣红至今还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已完全站在了丁吾法的立场上。这样他们暗中调查的意图丁吾法很快就会知道而采取各种防范措施。与丁吾法的较量,还不到摊到桌面的时候,必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否则根本难以见效。他相信肖一蕾知道后,不可能告诉丁吾法,但不可能不告诉她的顶头上司市长陈家扬。陈家扬与丁吾法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恐怕只有天知道。对危及自己生存的人,不管是什么人,丁吾法都决不会心慈手软。
必须提醒胡欣红!他拿起电话立即拨通胡欣红的电话,听到铃响两声,他突然意识到现在已是凌晨五点,他们在莫晓燕的酒吧商量后,胡欣红把他送回家后,已是深夜两点左右,她再得花二十来分钟回去,洗漱后休息,也得三点以后,现在可能正入梦乡。他立即挂断电话,不想影响她的休息。肖一蕾说他真正关心的是胡欣红,一点都不错,他常常为她的事设想周全。
电话刚挂断,立即便响了起来。“你给我打电话怎么又挂断了?”胡欣红问。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告诉你,去海门后不要去找肖一蕾。”
“为什么?”胡欣红大惑不解,刚才她还在想,到海门后要去见见肖一蕾。在她心底一直对肖一蕾混杂着敬佩和妒忌。一个能使分居十余年的丈夫严守操节的女人,该是个多么优秀而富有吸引力的女人!尽管袁可从不在她面前谈自己的私事,更没提起妻子肖一蕾,但她却经常听莫晓燕谈起对肖一蕾的感受,经常从报纸上看到海门市府秘书长肖一蕾参加各种活动的报道。她百思不得其解。他在担心什么呢?难道他早就看透了我对他的感情,怕我引起他们家庭纠纷?
第三十九章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