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欲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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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夜见到他就想起一事，于是问道：“老水，你在魔神陛下身边呆了多久？”
　　“差不多二千多年。”水墨沉回答时的神情有些茫然，事情太过久远，已记不真切。
　　“那魔神陛下可曾说过太古魔界的由来？”
　　“说过，太古魔界乃无上魔神陛下为了让魔人有一片休养生息的净土，施展无上神通破开界障，分化天地五元，土元筑山，水元聚海，木元化林，金元……”水墨沉还想继续唠叨下去，被杨夜比较斯文的打断。
　　“我知道了，也就是说无上魔神陛下乃创界神。行了，魔神真……真伟大啊！”杨夜口是心非地赞叹完，然后随意漫步于卵石小路上。看似悠闲无语，实则心里却在啧啧有声：“嘿嘿，寂若圣佛知道密宗欢喜佛，太合神尊通晓马吊，这魔神陛下擅长胡说八道，有二个家伙是一界之主，有二个家伙与地球古文明有关联，怪哉，难道他们都是从地球来的？”
　　这些话杨夜暂时没有透露给三女知道，现在有时间一个人静静地回想，越来越觉得蹊跷。杨夜并没有去想那些旁支末节，他在考虑这三界是何人所辟，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道典里的史录虽然是伪造的，但有些句子还是值得借鉴。上面称无上道神开辟仙界后指命四大神卫守护仙界安宁，分封为四大仙帝，筑四大帝宫镇守四大洲。抛开数十万年前这句，若真实情况差不太多，那所谓的四大神卫是与创界者同一时间出现在仙界。首任玉清仙帝既然是神卫出身，为何身负百年咒？入驻帝宫没多久，就急急忙忙生孩子解咒，这倒像是来避难的……
　　既然是神卫出身，又身为仙帝，应该神通广大才是，为何来仙界不到五十年，魔仙叛乱时却让太合抢了风头，根据野史传闻，平叛之战时四大仙帝貌似都没有太大的动静，玉清仙帝还小，刚刚寄体重生，想必是不敢出头，但其他三位首任仙帝为何不闻不问，难道他们都在生孩子解咒……
　　杨夜越想越觉得荒唐可笑，暂时抛开这些念头，现在还是应该设法去解除百年轮回咒才是。过去了三万年，施咒的家伙应该呆在神界，得设法生擒了太合，分神与本体心灵相通，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让他本体去寻解咒之法，仿佛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不能在一根绳子上吊死。”杨夜嘀咕了一句，略微想了想，转首见水墨沉不即不离的跟在后面，于是闪身进入万象，见二条神龙依然在纠缠不清，斗得不亦乐乎，不禁鄙夷了一下。随后瞬移至随欲宫内殿中，祭出六界封神图来，召唤出极瑶，堂曜二鬼来。
　　二鬼至从吞噬了大量的佛念之后，这鬼也不太像鬼了，终日缠绕于身的鬼魅雾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乃是灿灿金芒，身躯不仅可大可小，还彷若凝结成实体，无论是远观还是细查，都与生人无异。二鬼给主人躬身施礼后站在一旁，堂曜威猛雄壮，身上变幻出的衣饰居然是天兵统领的玄天金甲，而极瑶亦变化的美艳绝伦，一袭仙界帝妃盛装让杨夜咋舌不已。“这二位还真够……时尚。”
　　杨夜斜靠在从太一帝宫抢劫而来的豪华御座之上，望着‘天兵统领’和‘一代帝妃’，忍着笑意问道：“极瑶，堂曜，你们对封神仙界显然已经比较熟悉了，那封神冥界你们去过没有？”
　　第十一卷　三界至密　第十六章【引鬼缠身】上
　　封神六界除了极其变态的极瑶，堂曜不敢乱逛以外，其余五界早已混得通熟，杨夜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继续问道：“那外面的冥界你们可曾去过？”
　　极瑶，堂曜闻言，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摆动的幅度大了些，两个头颅就这样自由自在旋转了几圈，好似根本没有骨骼肌肉一样。这副场景若是不知情的人见到，一定会骇然大叫：“鬼啊！”……其实也没说错，他们本来就是鬼。
　　前次杨夜就曾思考过这个问题，道典里并没有太过关于冥界与鬼魂的记载，并且在三界及人间界很少见到真正意义上的鬼，不是失去肉身的元神，元婴体，就是强大神念凝结成的意识体。除了修行者祭炼的魂魄之外，具有独立意识的鬼魂只有站在自己面前的极瑶和堂曜了，而他们是杜光庭苦心祭炼出来的，没有去过冥界倒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们知道怎么去冥界吗？”杨夜最后道出关键，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仙、佛、魔三界是前人施展大神通所辟，而人间界不必多言，惟有传说中不知是否存在的造物主才具有创造广袤宇宙的力量，神界杨夜是没办法去了，况且，寂若圣佛死活不肯飞升，天星也赖着不走，太合拼了老命要下凡，这让杨夜对神界愈加没了兴趣。现在只有冥界，关系着亿万万生灵轮回的冥界，应该存在却又如此神秘莫测，封神图里的冥界也让杨夜有一种疑惑，真实的冥府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二鬼好似遇到难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来看去就是没吭声。
　　“怎么回事，能去不能去，你们自己不知道吗？”杨夜精神一振，二鬼犹犹豫豫地举动，显然是有困惑不解，无法下定论的事情。杨夜只怕他们一口否定，不怕他们有毛病。
　　“主人。”二鬼依然异口同声，彷若男女声二重唱般答道：“极瑶（堂曜）没有去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去，不过，极瑶（堂曜）只要一到外面，就会感觉有一种吸力缠身，若是藏身法宝中却又察觉不到。极瑶（堂曜）还是阴魂阳魄之身的时候就不受其影响，但这吸力不知来自何方，主人说起冥界，我们猜想，会不会是来自冥府的召唤。”
　　“恩，恩。”杨夜连连点头，“很有可能。”
　　外界的魂魄一见天日就消散无踪，显然就是被这种吸力汲走，可惜的是，杨夜没死过，没这种经验，无法亲身体会只能猜想是来自冥界的纳魂之力。看来死一次，就有可能知道冥界的秘密了。
　　望着统领男，帝妃女，杨夜嘿嘿一笑道：“你们既然已经修炼成阴阳圣魂圣魄，看上去……也顺眼许多，想必是不会吓到人，这一次就随我出去逛逛吧。”
　　二鬼由于出身时就阴阳不调，一纯阴一纯阳，在情商方面始终有些欠缺，唯唯诺诺答应之后，也不知主人要干什么，抱着唯命是从的态度，与杨夜一起离开了万象界。
　　笼罩整个太古魔界的黑幕已经降临，天空、大地、万物一片漆黑，对于魔人而言，黑夜并不能阻止他们的生活，天生具有能刺破黑夜的紫眸让魔人在夜幕下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动。但圣谷在黑幕突然降临后，却依然亮若白昼，圣魔大人一丝不苟的作风也应用在照明上，草坪两旁华丽的灯座上嵌满一圈整齐排列的韵光石，每一幢别墅的屋外都挂着一盏制作精巧，光芒耀眼的水晶魔灯，连新建的广场，在设计上也秉承了黑天力求完美无缺的思路，一座座大型的悬浮式水晶基架上挂满布设了聚光法阵的圆罩，当夜幕来临就会大放光明，将偌大的广场映照得纤毫毕现，绚丽光亮。
　　拿圣魔大人的话来说，这是关系到生活品质的问题，绝对不能马虎。当然，黑天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处于执行人道拯救计划当中。
　　二鬼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格外新鲜。在封神图里他们随心所欲四处乱逛，太古魔界早已熟识，却从未曾见到过这般美丽的景色。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吸力缠身？”杨夜迫切想知道结果。
　　“有的，主人。”只要一来到外面，二鬼就会感应到这种无所不在但毫无威胁的吸力，好似想要把他们拽到某处，但二鬼从诞生起就拥有极为凝练的魂魄，这股吸力相对而言就过于微弱了，也让二鬼一直未曾与杨夜提及。
　　这个道理杨夜也明白，修炼到二鬼的境界，冥界的纳魂之力微不足道，可现在偏偏是要去冥界探探虚实，吸不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让二鬼自散魂魄之力？太亏了！就算二鬼愿意，杨夜也不会干。
　　“你们如果全力放松对自身魂魄之力的控制，会不会被吸力汲走？”杨夜试探着问到。
　　统领帝妃对视一眼，这是他们的习惯，不看上一眼就不太会说话。不过，这一次回答的有些慢，二鬼的身影渐渐有些模糊不清，金甲和宫装都扭曲缠搅起来，半晌后才恢复原状，答道：“会。”
　　“哈！”居然这般简单，杨夜大喜，正想说话，却猛然想到：“这要是去了回不来该怎么办……”
　　“靠！”杨夜暗地里咒骂一声，怎么忘了这个关节，去了回不来还不是白去，不仅无法反馈冥界的情况，连二鬼也赔了进去。想不到忙乎了半天，原来是白费力气。扭头看了一眼满头雾水的水墨沉，遭遇挫折的杨夜一肚子郁闷朝三女租用的别墅走去。
　　水墨沉习惯性的随身跟上，谁知道二鬼比他还快，瞬间就漂移到杨夜身后，如两个无比诡异，也极其华丽的影子般，飘飘荡荡紧身跟随。这让水墨沉也很郁闷，不仅仅是因为二鬼抢了他的位置，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极瑶和堂曜他本就认识，以前怎么看怎么顺眼，今天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望着前面二个鬼影幻变出来的玄天金甲和绚彩宫装，水墨沉暗想：“变什么不好看，居然变出这么丑陋不堪的衣饰来，真是活见鬼了。”
　　……
　　“哇！哇！”小仙女一见到极瑶和堂曜，顿时把手中由杨夜亲手炼制的御用麻将牌给扔了，冲上前去睁大双眼看来看去。秦筱宛见杨夜脸色不佳，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杨夜也不隐瞒，一一说明后，秦、姚二女始终无法理解杨夜为什么想去冥界，在她们看来，冥界里除了死人魂魄，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探察。
　　杨夜见小仙女注意力全在二鬼身上，于是对二女传音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百年轮回咒发作时，魂魄自行消散，但百年时间的修炼，本命魂魄应该足够强大，完全可以抵御来自冥府的纳魂之力，但事情却偏偏相反。按我家乡的传说，冥府里有阎王，判官，鬼差，负责勾魂纳魄，投胎转世，掌控生死。若这里的冥界也是如此，也许能查清百年咒的根源，说不定还能与阎王沟通沟通，免了天若的轮回之苦。”
　　“阎王…判官…鬼差，杨郎家乡的传说真奇怪。”秦筱宛一脸困惑。姚窕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说道：“杨郎刚刚颠覆了三界，现在又想折腾冥界了。这传说毕竟是传说，人间界辽阔无边，生灵无限，若是靠阎王来掌控生死，那他的法力岂不是近乎无限。”
　　“哼，在我家乡有句俗话，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他的法力应该……不算差的。”杨夜仗着二女不熟悉古华夏的神话传说，强撑着回嘴到。
　　正说着，小仙女已经跑到三人跟前，拉着杨夜说道：“哥哥原来也有二个宠物啊，竟然还是鬼宠，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呢？”
　　“哦！”小仙女未等杨夜说话，就恍然大悟般说道：“原来你还藏着许多我不知道的宝贝呀，不行，我要看，给我看嘛。”小仙女又开始施展她的缠人大法，拉着杨夜不依不饶。
　　“没有，真的没有。”杨夜辩解道：“我现在身上的宝贝少的可怜，抢来的九阳忘情燈给了杨火，那件吞天印你也见过了，本来上面的那柄苍穹刀是件宝贝，可惜取不下来，剩下的就只有麒麟白天棒和夜阳剑了。”
　　小仙女一脸不信的噘嘴轻哼了一声，也就没在追究，接着问道：“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太懂，阎王是谁？”
　　杨夜正想支吾过去，姚窕却抢先说道：“你哥哥想去冥界，正愁没办法呢。”
　　“去冥界很难吗？”小仙女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说道：“哥哥要是真想去冥界的话，直接叫海九开一个门户不就行了吗。”说完，她又小声嘀咕道：“冥界里面除了鬼，还是鬼，一点都不好玩。
　　第十一卷　三界至密　第十六章【引鬼缠身】二
　　杨夜急忙问道：“你去过冥界？海九带你去的？你去那里干什么？”
　　“哥哥难道忘记了吗？在你陪我回玉清帝宫的时候，你说，你说要为了我拆掉冥界，好让大街上到处都飘着鬼，所以，我就让海九带我去了一次。”接着，小仙女不以为然地说道：“本来还想去见识一下，谁知道里面和封神冥界一模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今天要不是哥哥说起，我早就忘记了。”
　　“天若……你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