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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郧炝阃贰?br /> “老虎哥,歇一会儿吧。”
雄大锤忍不住说道:“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你不累,庆娃儿还累呢。”
王正呼出一口气,拍了拍郑言庆的肩膀,“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回去之后,你再好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狮子搏兔……”
郑言庆躬身行谢师礼,然后和王正一起,走了过来。
毛丫……如今应该唤她的大名,毛小念。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连忙迎上前来,把毛巾交到了言庆手中。
“少爷,歇息一下吧。”
要说郑言庆的体格,比同龄人好许多。三年来苦练引导养生术,让他的体力很是充沛。可即便如此,每天随王正练武一趟下来,他仍能感受到一丝丝疲惫。只是越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立刻休息。他慢慢在林中行走,以平息体内气血。
另一边,雄大锤忍不住埋怨道:“老虎哥,至于吗?”
“今日对他严厉一分,他日遇到凶险,他就能多一分安全。这孩子的基础非常出众,如今正是炼气易骨的好时候。当年我是没这个条件,也没有他这种机缘,否则何至于如今的成就?所以,要求高一些没有错……只是有一些可惜了!”
“可惜?”
雄大锤挠挠头,“可惜什么?”
“这十字八法,是大将军于疆场上所创,本身就带着一股子杀戮之气。言庆没有经历过疆场搏杀,终究体会不到什么叫做出刀如同狮子搏兔,务必全力,一击必杀。他招数确已纯熟,然后少了这股子杀气的话,就无法发挥出十字八法的威力。”
郑世安嘴角抽搐两下,轻声道:“我宁可他一辈子都体会不到……我只希望他能快活的过一辈子,能不去疆场,终究是一件好事。疆场搏杀,刀枪无眼啊!”
王正愣了一下,旋即露出苦笑。
是啊,若能平平安安一辈子,上那疆场做什么?
三个老人都曾亲身经历过战场的残酷,郑世安更因此而落得一辈子羞辱的残疾。如今天下太平了,日子也好过了。儿孙们能一辈子平安,对他们已经足够了!
“叔父,叔父!”
就在这时,毛旺带着一个巨汉,从林外匆匆跑来。
“雄威,你怎么来了?”
雄大锤见那巨汉是雄威,便迎上前去,诧异询问。他如今已不怎么插手铁铺的事情了,大都是由雄威来打理。看雄威慌慌张张的模样,雄大锤不由得感觉奇怪。
雄威气喘吁吁上前,“叔父,大事不好,大黑子杀人了!”
“啊?”
这一句话,引得众人吃惊不小。
连带着郑言庆也感觉诧异,连忙上前几步问道:“大黑子杀人?他杀了谁?好端端的,他怎么杀人了?”
大黑子,就是雄大锤子的侄孙雄大海。
雄大海如今在铁铺里帮忙,平时也老实巴交的,很少出去惹是生非。在言庆的印象里,那是个三棍子也打不出屁来的家伙,怎么突然间就敢杀人了呢?莫非,发了癫狂?
雄威喘了口气说:“今天建国门来了一帮子怪人,白脸无眉,还生有一口黑齿。大黑子正好去建国门那边送货,不成想那帮怪人的马匹惊了,撞翻了一个老人。所以大黑子上前拦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动起手来,结果就杀了人……”
白面无眉,还有一口黑色的牙齿?
郑言庆心道:这世上真有这么古怪的人吗?
雄大锤子也急了,“那后来呢?”
“后来,官府中就来了人,把大黑子抓去了……听人说,那些怪物好像是什么使者。大黑子杀的那个是使者随从,弄不好会被处以极刑,被官府砍了脑袋呢。”
“使者?”
郑言庆闻听,心头一震。
怎么着,这要是变成了外交事件的话,那雄大海可就有危险了!
谁都知道,皇帝杨广是个好大喜功之人,自大业以来,征伐西域。今年更击溃了吐谷浑人,使得西域各国都为之恐慌不安。所以这两年,西域时常派遣使者前来。
杨广又爱面子,要讲究天朝上国之风范。
这万一处理不好的话,雄大海真有可能被砍了脑袋。言庆对雄大海的印象不错,挺憨厚的一个大个子。这几年,每逢竹园里有什么活计,雄大海都会过来帮忙。
郑世安说:“那大黑子被抓去了哪里?”
“我听说是谒者台的人陪同洛阳差役,把大黑子带走了。”
谒者台也出面了?
郑言庆一听这话,也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谒者台,专司受诏劳问,出使慰抚,持节察授。说穿了,就和后世的外交部性质相似。看起来,还变成了外交纠纷。
“大锤子爷爷,你先别慌。”
郑言庆看雄大锤有些乱了分寸,连忙上前安慰:“既然是洛阳差役出面,大黑子肯定会被带到洛阳府衙看押。这样吧,你和雄叔叔先别出面,爷爷您脸面熟,和老虎爷爷走一趟,先去洛阳府衙那边打探一下消息,哪怕花些钱帛,莫要让大黑子在牢里受罪,让他安分一些。我这就去找大公子,看看能否打探消息。”
郑世安几人听罢,渐渐稳住了阵脚。
“大锤子,你就在这里等着,哪儿都别去。雄威回家去,看着家里,别起乱事。
听庆娃儿的话,我和大鼻子这就去府衙打听消息,庆娃儿去一趟郑府,看看能否请大公子出面,通融一二。”
第二卷 弥勒净土血莲台 第007章 所谓天朝上国(上)
郑仁基是洛州曹掾,掌仓谷财货。
如今,洛州已纳入河南尹之下,郑仁基的官位和职权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洛阳分治于河南尹,郑仁基想必也能说得上话。
自从三年前,郑仁基在将军堂外为郑言庆说了一句公道话之后,竹园和洛阳郑府之间的关系,也获得了明显的改善。虽说双方在明面上还是一副不相往来的样子,但私下里,徐世绩与郑宏毅经常跑来玩耍,也算是表明了郑仁基的态度。
毕竟公子哥嘛,这脸面拉不下来。
要说起来,应该是郑世安去郑府打听消息。但郑世安也清楚,郑仁基对他不是很感冒。与其跑过来热脸贴冷屁股,倒不如让言庆出面,办理起来更容易一些。
反正郑仁基对言庆的才华,的确是很看重。
郑言庆当下答应,立刻让毛旺牵马过来。
马是白龙马,配有薛举让人从西域送来的银质鞍辔。白马银鞍,倒是极为般配。
郑言庆认镫搬鞍,翻身上马后,往洛阳赶去。
新洛城建好,距离竹园的路程倒是减少了很多。不一会儿的功夫,言庆就来到洛阳长夏门外。守城的门卒,上前拦住了郑言庆,准备检验言庆的身份。不成想门伯上前,一把推开那门卒,笑眯眯的拱手道:“郑公子,怎地这是要进城吗?”
郑言庆连忙在马上拱手,“老门军,可是要下马检验?”
“呵呵,不用了,不用了!”门伯摆手笑道:“旁人的话自然要检验,可郑公子入城,何需检验,请入城吧。”
言庆又一拱手,打马扬鞭进入城门。
“老门军,那是什么人?”有年轻门卒上前询问。
门伯说:“亏你们天天念叨他的文章,怎地当面相见,还要拦他的去路?”
“您是说……”
门伯笑呵呵的说:“刚才过去的就是半缘君。三年前我倒是常与他相见,只是这几年他很少出来,新洛城营造完毕,他也只来过两三次。还是和当年一样,彬彬有礼啊。”
门卒忍不住说:“久闻半缘君乃天纵奇才,年纪不大。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看半缘君的模样,也就十四五岁,怎地会有如此惊人文才?”
“哪有十四五,不过十二三罢了!”
老门伯似乎来了兴趣,“想当年他应对王通之时,年纪更小。那时候,他的才华……”
不管士林中如何评价言庆,在这些普通门卒老军的眼中,半缘君依旧是才华出众。江郎才尽吗?若真是江郎才尽,如何能写得出《三国演义》那么动人的故事?
在普通人眼中,言庆的三国演义,无疑较之颜师古的三国注强百倍。原因无他,故事脉络清晰,引人入胜。比之那三国注的什么本纪世家,更容易被人接受。也许在士林当中,三国演义属于粗鄙的市井俚文,可老百姓喜欢,这就足够了!
郑家坐落于正俗坊,从长夏门进入,临近长夏门大街的第二个里坊。
郑言庆直接进入了正俗坊大门,沿着里坊中的长街一路东去,很快就来到郑府门前。
一辆油篷车停在郑府外,郑宏毅带着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丫头,从府门中走出来。
“言庆哥哥!”
看见郑言庆,郑宏毅非常惊奇。
他年纪渐渐大了,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郑言庆和自家之间的恩怨。自从言庆在龙门竹园定居之后,就没有来过郑府。今天言庆突然到来,郑宏毅如何不奇怪。
“宏毅公子!”
郑言庆挽住了缰绳,从马上下来。
崔夫人和两个年轻少妇,正从府中往外走。看见郑言庆,崔夫人明显是一怔,脸上流露出尴尬之色。想退,又退不得,好像躲着郑言庆似地;想进,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想当初她处心积虑想要对付言庆,而如今,郑言庆已非她能动摇。
郑言庆一手挽着缰绳,拱手向崔夫人行礼,“婶婶,小侄给您请安了!”
论辈分,郑仁基算是言庆的叔叔,这一声婶婶,倒也不算过分。崔夫人的脸色立刻好多了,露出一抹笑意,“言庆来了……是来找宏毅和世绩吗?”
“哦……小侄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要拜见叔父。”
“原来如此,他倒是在家中。宏毅,你带着言庆去见你父亲吧,就不用陪我去白马寺了。”
郑宏毅大概是本就不愿意去白马寺,闻听连忙答应。
自有郑府下人过来,从郑言庆手中接过马缰绳。言庆拍了拍白龙马的脑袋,和郑宏毅走进府中。
“妹子,刚才那小后生是什么人?怎么没有在你家中见过?”
不知为何,崔夫人一挺高耸酥胸,笑呵呵的说:“哦,那是郑言庆,是夫君的本家族侄。”
“郑言庆?”一个妇人显然知道言庆的名字,“他就是半缘君?”
“是啊!”
“啊呀呀,没想到我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半缘君……可恨,可恼!”
这新洛城兴建以后,长安许多权贵大臣的家眷,都纷纷搬来了洛阳。只是她们搬来的时候,郑言庆已经闭门谢客,很少抛头露面。以至于许多人都知道半缘君的名号,却无缘见到半缘君。即便是有那权贵大臣有心强迫,可裴世矩曾私下里说:半缘君意欲读书,此乃好事情。还请诸君,不要去做那个仲永之父。
伤仲永中,仲永之父贪好财货,令仲永无法读书。
裴世矩的意思很明白:你们别去打搅半缘君。让他好好求学,好好读书,莫将来泯然众人。
杨广登基以来,裴世矩权势日盛。
大业二年,他以黄门侍郎的身份出使西域,作三卷《西域图记》,分化合纵西域诸国,被杨广封爵以光禄大夫,掌府省事务,权利越来越重。只是裴世矩很会做人,不收受贿赂,洁身自好。杨素的儿孙们,封爵的封爵,掌权的掌权。
裴世矩四个儿子,官职最大的,也不过是从五品。
就这一点而言,裴世矩比杨素会做人。他一般不会轻易的说什么狠话,但若要说出口来,那满朝文武大臣,都得要思忖一番。否则,言庆也难落得一个清闲。
越是不容易见到,就越是好奇……
久而久之,这半缘君竟成为许多权贵家中时常谈及的话题。
看着两个妇人一脸羡慕之色,崔夫人心情大好:“咱们先去白马寺,等有机会了,我再让他给你们写两副字。”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可要有劳姐姐。”
崔夫人抱起女儿,登上了马车。言庆和郑宏毅则往后院走,穿过中堂夹道,就到了郑仁基书房门口。
“父亲,言庆哥哥求见。”
郑仁基昨日恰逢酒会,喝得有点高了,正坐在书房里揉脑袋。
“哪个言庆哥哥?”郑仁基昏沉沉的,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竹园的言庆哥哥!”
郑言庆也连忙上前,“小侄冒昧,还请叔父莫要见怪。”
“啊,郑言庆?”
郑仁基蓦地清醒过来,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向外看去。说实话,他也有很久没见过郑言庆了……自从王通事件之后,他也仅仅是在去年郑大士病倒后,在荥阳和郑言庆见了一面。那一次,是郑大士派人,将郑世安祖孙请去荥阳。
第二卷 弥勒净土血莲台 第008章 所谓天朝上国(下)
一晃快一年了,郑言庆比之上一次,个头似乎又长高了些,比郑宏毅高半个脑袋。
许是长年习武的缘故,言庆体态很清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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