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晓 by 白蛋 幸福结局+番外 完结 (老大和温柔医生,精彩好文!)





  他像个孩子般走近他。
  习清岸拉著他的手,让他坐在床沿。
  「看著我。」
  他抬头看他,清岸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深邃而柔和,「相信我,
我不会轻易死掉的。」
  他凝神看了他一会儿,抚摸他的脸,「我知道了,我会尽一切力
量来守护你,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他执起他的手轻吻,「我对你
发誓。」他像是在对自己发誓。
  他的手在颤抖,习清岸察觉了,他微微一笑,「其实我一点也不
担心,我一直都相信你。」
  他苦笑一声,放开他,「好好睡,我该走了。」
  「云楼。」他叫住他。
  「什麽?」
  「这个房间的床很大,你今天就睡这里吧。」
  他愣了一下,「睡你旁边?」
  「我的睡像是很好的喔。」他拉著他上了床,让出一半的空间。
  「不行,我早上起床上班,会吵醒你的。」他别过眼,刻意忽略
睡衣下露出的雪白颈项,细致锁骨。
  「放心,我每天早上是连铜锣都叫不醒的,忘了我低血压?」
  枕头上馀留著清岸洗发精淡淡的香气,他渐渐放松下来。
  习清岸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感觉到没有?」
  他心跳加速,他在诱惑他?「什麽¨¨没有?」
  「我心脏的跳动?」他努力忽略男人的手自动探入他的睡衣,在
他胸膛上轻轻抚弄。『云楼,请专心听我说话。』
  胸口的手静止了,他平放在他睡衣下裸露胸口的手掌,炙热的像
要烧起来。男人心不在焉的说:『我很专心。」
  围绕著他的身体也忽然炙热起来,滚烫的像是要烧融他。他不自
在的移动了一下身躯,大腿摩擦到云楼,却听见他倒抽一口气。『怎
麽了?』
  李云楼的声音苦涩,想起了唐守中的忠告。『没什麽,你要说什
麽快说。』
  他将手伸到他颈下,搂住他肩膀,让他顺势安心的枕在他胸膛上

  习清岸对这个亲密的姿势觉得有些怪异,但仍顺从的靠著他的肩
膀。他隔
著衣服按住李云楼放在他胸口上的手,柔声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哪里也不去,我的心跳会一直持续,每天都会不断的跳动,你摸著我
的心跳,就不会再做恶梦了。』
  『是吗?』李云楼的声音沙哑,抱著你却不能进一步碰触你,才
是我的恶梦。他苦涩的想。
  习清岸努力安抚他,「我没有死啊,所以不用再担心了。」他拨
拨他汗湿的黑发,「你明天还要上班,不要再担心我了。」
  「¨¨是吗?」这样堂而皇之的吃他豆腐,真的可以吗?
  「我弟弟以前也常作我死了的噩梦,就会跑来和我睡,摸著我胸
口,就不会作那样的梦了。」习清岸一点都不知道他的邪念,努力想
驱除他的不安。
  他怔怔的看著他,渐渐露出微笑,但深沈的暗眸转黑,隐藏了情
绪。「好的,谢谢你。清岸,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习清岸低沈的声音柔软如丝绒,眼神淡淡的抚慰他,
他觉得这个男人运气实在不好,稍有亲近的人就会被敌人拿来攻击他
,怪不得连女朋友都没有,怎麽可以害到女孩子呢?只是,难道他要
孤家寡人一辈子吗?
  李云楼不知道他正在胡思乱想。『你这样随便邀请别人,很容易
让人误会,他说。『除了我,别让任何人上你的床。』他的语气严厉
起来。『太危险了。』
  习清岸脸上一红,『听你在说什麽,好像我是浪荡子。除了孟州
没有别人啦,我们小时候都一起睡的。』
  『现在已经长大了,即使是弟弟也不可以。』他收紧手臂,『答
应我。』
  习清岸被他越来越强的压力禁锢住,忍不住抗议。『他不可以,
难道你就可以?』
  『我是不一样的,我现在是你的保护者。』他的语气霸道。
  习清岸觉得好笑,不再和他争辩。像是对待小孩子般,在他额上
一吻,「睡吧。」
  从此以後,李云楼就几乎天天睡在他房间,拥著他进入梦乡,习
清岸也不以为忤,孟州以前不安的时候,也常常跑到他的房里睡。
  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云楼的怀抱很温暖,宽大的肩膀,厚实
的胸膛,还有那惊人的安定感。只是,在他身边,有时候心跳会莫名
其妙的加速到危险的地步。奇怪,这种感觉是怎麽回事?
  他不解的想。

清之晓第七章-眷恋(中篇)1
  日子一天天安然过去,习清岸几乎认为之前的绑架只是一场梦。
  太安静了。
  不只是安静,简直就是无聊。
  自从云楼做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後,他连医院的工作也被迫暂时
停止,每天只能无聊的在花园閒逛。
  并不是他有什麽怨言,毕竟李云楼也尽了心力陪伴著他,几乎变
成两天才去一趟公司,他让习清岸想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那句
诗。
  两人都是男的,他怎麽会有这种想法呢?他摇摇头。
  不想变成云楼的负担,他每天都像赶狗似的,强迫他去公司上班
,然後,韩妈会煮好吃的午餐,盯著他全部吃下去。
  下午他会小憩一番。起床後,到花园閒晃。
  云楼的住屋真是很大,在精华区中,竟可以有一大片空地草皮,
造湖,树目的种类之多,简直像一个迷你森林,他最喜欢散步到树林
中,然後拉几首小提琴自娱。
  这个家共有两幢房子,一幢是他住的白色三层别墅,另一幢在园
子的西边,足足有三十层高,平常守卫森严,有几次他不小心接近了
,马上被有礼的挡驾。
  那里究竟是干什麽的?习清岸不禁奇怪。
  不过那是人家的私事,云楼既然没有主动告诉他,他也就不打算
问。
  过了几天,他认识了一个极有趣的男人,由他那里知道了一切。
  那天是一个大太阳的下午,他躲开韩建国的监视,穿著工作服,
蹲在地上用铲子挖土,打算种几株花苗。
  『喂!』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身後。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用大胡子覆盖住脸庞的男人。这个人的个子
非常高大,起码比云楼还高半个头,几乎有两百公分。身材不能用魁
武来形容,巨大的像一只熊,站在他身後,像一朵巨大的乌云,将太
阳完全遮住。
  看到面前的满脸泥土的园丁怔怔的打量他,那个男人露齿一笑,
显然习惯了初识人的怔愕。被阳光晒的黝黑的脸加上大胡子,只有他
雪白的牙齿闪闪生辉。
  『你家老大在不在?』他背了一个看起来像黑色,不知道原来是
什麽颜色的大背包,漫不经心的问。
  习清岸不能理解他所谓的『老大』是谁,他怔怔的重复,『老大
?』
  『你们家头儿,李云楼啦。他在不在?我大老远从非洲来找他。

  习清岸猛然回过神,『啊,你找云楼。他不在这里,去上班了。

  『我知道,那个工作狂一定在上班,问题是在哪里呢?在忠孝东
路的办公大楼,还是¨¨。』他指指西边三十层楼高的大厦,『在总
部?』
  总部?习清岸跟著他的手,看著那栋高楼。『他不在那里。他今
天和环宙科技的总裁有约,在新竹园区开会,不过他晚上会回来吃饭
,您是他朋友?』
  男人看著他,眯起眼睛,『我以前没有看过你,你是新来的园丁
?连总裁的行踪多摸的一清二楚。』他似笑非笑。
  他的笑容隐含著某种血腥味,习清岸皱了皱眉,小心的说:『请
问你是哪一位?是云¨¨李先生的朋友吗?』他想起了云楼的对头。
  男人审视著他,目光落在他拿铲子的纤细手腕上,眯眯笑的眼中
现出凌厉的锋芒,『我和那个人的关系¨¨非常复杂,有时我想要他
的命,有时他想要我的命,有时候我也会帮帮他,你说我们是不是朋
友?』
  他居高临下,望著蹲在地下的习清岸,给他十分的压迫感,他警
觉起来,『你是谁?怎能侵入这里?请你离开,不然我要叫人了。』
  那人不回答他,『你是潜龙帮的兄弟?』
  『潜龙帮?我不晓得那是什麽,请你快离开。』
  『在这里工作的人不晓得潜龙帮?你也太欲盖弥彰了。』他摸摸
下巴的胡子,『谁派你来的?』
  掩盖在大胡子下的眼神凌厉如刀,习清岸简直惊慌起来,这人是
云楼的对头吗?怎麽会跑到这里来,如果他抓住他,云楼说过,他会
放弃抵抗和攻击,束手就擒。
  他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蹲了太久,一起身便眼前一片昏黑。
  那人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让他免於倒地的危险,他定了定神,『
谢谢你,请你¨¨松手。』
  男人却不理会,另一手握住他拿铲子的手腕,『这麽纤细雪白的
手腕,你不是单纯的园丁。』
  他的手劲大的令他冷汗泌出,『请松手。』
  那人松开他,摸摸下巴,『你是谁派来的?老实告诉我。』
  习清岸握住自己淤血的手腕,挺直背脊,『我是云楼的朋友,暂
时住在这里,你是谁?这麽放肆失礼。』
  『李云楼的朋友不多,我都知道,没有你这一号人物。何况他岂
会让朋友住在他家?你的谎言太无知。』
  习清岸忿然,『我不跟你说话。』他转身要走。
  男人上前一步挡住他,『不交代清楚你别想走。不要逼我动手。

  习清岸惊慌了,这人真的是坏人,他举起铲子向那人掷去,人向
反方向奔跑。
  那人轻松的躲过铲子,一步跨前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
  习清岸痛的几乎要昏过去,这时,一个人影越过他,挡在他身前
,一掌劈向那人,那人不得不松手,两人交起手来。
  快速的交手几秒,两人打了照面,都向後跃出。
  那人大笑,『小子是你。你们李先生呢?』
  韩建国躬了躬身,『荣爷请高抬贵手,这位是我们李先生的挚友
。』
  他快速回身,扶起了习清岸,『习医生,您没有事吧?』
  习清岸跌的灰头土脸,从两人的对话知道是友非敌,只是实在忍
不住这口气。『这只熊是谁?如此失礼。』
  那人一怔,仰头大笑起来。
  韩建国看他手腕红肿,眼中掠过一丝怒意,『荣爷,你怎的不分
青红皂白,出手伤人?』
  『你不知道,这个小子穿的像个园丁,讲话却斯文不凡,还知道
李云楼行踪,我岂能不怀疑?问他是谁又不说。』
  韩建国冷冷的说:『荣爷,请不要欺侮李先生的贵客。』
  『我只是想弄清楚。』
  习清岸叹口气,『我说了是云楼的朋友,你又不信。』
  男人有些尴尬,搓搓手。『我不认识你啊。』
  韩建国替他推拿腕骨,『习医生是近半年才认识李先生的,荣爷
已经出国长达两年,自然不认识习医生。』
  那叫荣爷的男人自然听出韩建国语气中的怒意,他知道韩建国对
李云楼极忠心,但对任何人都冷峻傲岸,他几乎已被李云楼训练到没
有多馀的情绪,竟然对这个年轻人护惜有加,不禁吃惊。
  『建国,这小子是你什麽人?』
  习清岸这时已经恢复颜色,『我们现在是好朋友,是不是,建国
?』
  韩建国冷著脸,『习医生,你全身都脏了,我带你进房里换衣服
。』
  他不顾习清岸全身污泥灰尘,弄脏了他一丝不苟的西装,便一把
将他抱起。
  习清岸大感尴尬,『请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太阳太大了,我们得尽快回屋里。不然你会头昏。』
  他不看高大的男人一眼,迳自抱著习清岸入屋。
  那姓荣的男人尴尬一笑,跟著两人进屋。
韩建国将他抱入卧房,轻轻将他放在床上。『习医生请更衣,你
今日还没有午睡,我去替你放水,洗过澡以後上床休息一下吧?』
  习清岸脱下脏兮兮的工作服,笑说:『今天真给那人整到了,他
是云楼的朋友?』
  韩建国别开视线,避开那现入眼中美丽至极点的身躯,『是的,
他和李先生是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大学同学。』
  习清岸愕然,『天哪,这麽有缘份啊。』
  韩建国点头,『简直是孽缘,不过,他可说是李先生最好的朋友
。』
  习清岸微微一笑,『那我呢,我不算云楼的朋友?』
  韩建国摇头。『习医生和李先生是超越朋友之上的,李先生从不
曾派令我去保护任何人。』
  『建国对不起,这几日你日夜不离的跟著我,我知道委屈了你。
你很想跟著李先生办事吧?』
  『习医生不要误会,建国能保护习医生,是建国最大的荣幸。』
  习清岸嗤一声笑出来,『建国,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