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见钟情






这次加农带了两个人,夏尔米带了麦金斯和阿米巴,另外两个人则守在门口,六个人围桌坐定,桌面上已经放了几盘寿司和生鱼片,叫来侍者,夏尔米要了几壶清酒和几盘生鱼片。 

“今天夏尔米先生约我们出来是有什么事吗?”男人收到加农的眼神,镇定下心绪又问。 

“加农,你要是想把时间浪费在猜谜上,那我没兴趣!”夏尔米边自己倒了杯清洒,边淡然的说。 

“我只是来吃饭的!”懒散的语气间,加农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夹起几片生鱼片沾上绿色芥未送进嘴里,满脸神色陶醉的品味起来。 

果然狂到目中无人! 

夏尔米忍不住扬起嘴角露出笑,眼角却看见左边麦金斯算计到眼神炯炯发光的神态,以及右手边阿米巴仔细打量,第一枪打在哪才最合适的目光。 

年少轻狂是件好事,人不轻狂枉少年,只可惜加农不懂把握分寸。 

“这里的食物是不错,我以前也很喜欢来这里。”夏尔米品着清酒低语,随意转动视线,看见麦金斯和阿米巴猛然回神瞪着他,夏尔米不由笑出声。 

“噢?是吗?那我以后可以常请你来这吃饭。”加农如恩赏般的笑语。 

从一开始,加农就是以居高临下的态度面对这次见面,先是要求夏尔米附合他们的风俗,随后又让手下去跟夏尔米交谈,仗着手中的那份合同,加农的狂妄更加猖狂。 

“只是请几顿饭也未免太小气了吧?”夏尔米低笑。 

“噢?那你想要什么呢?”加农低沉的问。 

“你不可能不知道。”夏尔米很明确的暗示,对于这种既无聊又幼稚的猜谜游戏完全没兴趣。 

加农送个眼神,身边的两个人一前一后退了出去,夏尔米也让麦金斯和阿米巴先出去。 

“替我倒杯酒不介意吧?”加农用眼神示意前面的酒杯,抱胸坐在坐垫上。 

夏尔米笑了笑,上身横过长桌替加农倒满酒。 

加农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语气轻挑的低语,“好漂亮的一双手。” 

夏尔米也不收回,笑着任他拉住。 

“不知道你脱了衣服是不是一样漂亮。”细长的手指爬上夏尔米的手背,暧昧的缓缓抚弄。 

手指略微移动,如水色的清酒直倒加农身上,夏尔米从容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加农也不惊讶,随手抽过几张纸巾擦了擦衣服,一边笑语,“就是要这样才有味道,不会反搞的男人我早玩腻了。” 

夏尔米改口喝了绿茶,等着加农擦完。 

擦了几下也懒得再弄,加农又夹起几片生鱼片放进口中,一边说,“其实老头子也不想要那份合同,他说只要你们别插手管我们的事,这份合同可以送给你们,我们两家做的本来就不是同一宗的生意,在利义上并没什么冲突,也许还能有合作的机会,只要你们关照一下,这份合同我们随时能还你们。” 

夏尔米只是静静喝着茶。 

看上去越有便宜可占的事越要小心,斐决然就是忘了他的这句忠告而吃了大亏。 

那份合同,初看下,运费比平均价码低了两成,而且由加农付责高额保险费,人手也由他们提供,斐决然只要派人收货就好,的确很省钱省力,但是加农只要走私货成功一次,不管是黑白黄中的任何一种,都能成倍的赚回来。 

现在也一样,表面上他似乎白赚了两千万的违约金,而且又能多个不跟自己抢生意的同伴,但是暗地里,加农他们干的都是赚钱比印钞机还快的生意,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顶掉卡斯特家族的根。 

“其实老头子在亚洲待得挺舒心,只想各个地方能有个打点休息的地方就可以了,而且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没有保障的交易,我们也不能保证你拿回合同后转身就把我们都杀了。” 

老头子安稳你可不安稳啊!夏尔米勾起一边的嘴角,沈天和和加农都不是白痴,没有一点准备就会把合同还给他? 

但是表面上,夏尔米依然不露声色的笑语,“那真是很宽容的条件啊!” 

“那是当然!”加农笑笑,语气又转,“不过那是老头子说的,而那份合同现在却在我手上。” 

夏尔米挑起眉,“那你又要什么呢?” 

加农怪笑声,手中的酒杯边缘缓缓在唇上轻磨着,整个人显得如野兽般充满危险。 

“你知道我要什么,你是聪明人。”放下酒杯,加农又说,“听说你以前是专门侍候斐决然那个傻瓜的,依我看,他在床上也不会聪明到哪去吧!” 

夏尔米还是沉而不乱的浅笑,“你想干我,一夜够吗?” 

“一夜足够你一辈子忘不了了!”加农恶魔般的笑了起来。 

“看来巴洛克的例子没让你记忆深刻啊!” 

“别把我跟那种笨蛋相提并论好吗?”加农脸上的神情依然是异常的狂妄。 

夏尔米不紧不慢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你的条件我听得很明白了,我想没什么好淡的了,再见。” 

“夏尔米。”在夏尔米开门前,加农叫住了他,“你的车似乎挺坚固的,什么牌子的?” 

“BMW!”说完,夏尔米开门离开。 

他当然明白加农的意思,如果谈判拿不到合同,想动暗杀这种念头的话,加农也会让夏尔米甚至更多人一起死。 

以加农这种猖狂的态度,即使是这样的结果,加农也会在地狱狂笑的。 

真不知道沈天和从哪找来这么个棘手的人物。 

走出门,麦金斯扬着灿烂的笑脸迎接他,而加农的人,远远躲在角落,避他如蛇蝎。 

“走了!”夏尔米也懒得问他又做什么了,反正等他替麦金斯控屁股的时候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上了车,阿米巴默默在车里擦枪,但是夏尔米知道,那是阿米巴因为想杀人,太兴奋的表现,这家伙,对于想杀的人有种近似于变态的执着,看看夏尔米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只不过上次偷龚成功后,阿米巴对夏尔米的兴趣就大减了。 

“别太兴奋了,就算要杀他也不会让你去的。”看他这样,夏尔米实在忍不住要泼他冷水。 

阿米巴不由失望的瞪着夏尔米,经过半年的教训,这家伙的劣根性还是一点都没变。 

“先不管他,夏尔米,你怎么会去翻垃圾桶?”很少有麦金斯想不明白的问题。 

阿米巴闻言从副手席上回头看着夏尔米等他回答。 

“当然是找吃的了!”夏尔米在后座伸展开身体,枕起双手轻松的说,“那家的东西还挺不错的,而且老板也不凶,只要别翻乱了,老板就随便我们捡的。” 

“别开玩笑了!”麦金斯放缓了车速低沉的说,这玩笑他一点也不喜欢。 

“没开玩笑,那半年我翻了不少店,差不多附近的店我都翻遍了!” 

“你不是在琐珥那养伤吗?”麦金斯咬着牙问。 

“是啊!不过他也是个穷小子,住在贫民区,帮我买过搞菌素,戒毒药还有绷带衣服之类的东西后就没钱剩了,他又24小时要看着我,不去翻垃圾桶还等着饿死吗?”夏尔米理所当然的解释着。 

“Shit!”麦金斯低咒,“你为什么不回来?” 

“让你们看我流着鼻涕口水到处爬吗?还是给我买毒品当一辈子毒虫?”夏尔米是死也不要这样。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你让琐珥去啊!”麦金斯忍不住低吼,谁都好,反正只要不是夏尔米。 

“本来是他去,后来他被人打过两次后就是我去了,又要找吃的又要不被人发现还真费了我不少功夫。” 

“你过的什么鬼日子!”麦金斯气得满脸涨红,他还奇怪,为什么夏尔米回来后内敛了这么多。 

“其实挺幸福的!”夏尔米怀念似的笑逐颜开望着远方,“我跟琐珥躲在黑漆漆的小房子里,找到顿好的就跟过节似的,那段日子让我想起我跟佐治拉相依为命的日子,这种日子可以教会我很多东西。” 

“穷人的幸福!”麦金斯讽刺的说,反正他是无法理解,他只知道他穷的时候日子就跟地狱一样。 

“拆了那些店吧!”阿米巴突然开口。 

“哈哈,阿米巴,你发发慈悲吧!还有很多很多人靠那些店生活呢!”夏尔米忍不住大笑,这家伙的脑袋里装的是炸药吗?怎么什么都想破坏? 

谈笑间,远处有什么银光一闪,夏尔米直觉的卧倒在后座。 

耳边瞬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撞击声、喊叫声……混乱得像经历了一个生死轮回,却只有短短两秒的时间。 

卧倒前,夏尔米有看到阿米巴也往旁边倒过去,可能急刹车时撞到了头,经时正咒骂着坐起来,麦金斯坐在驾驶位,子弹离他有点距离,只是太意外,所以踩了急刹车,于是就造成了夏尔米所听到的撞击声,不过因为他们的车太坚固,所以倒霉的是后面撞上来的车,尤其是当中一辆,成了夹心饼。 

“该死的!麦金斯,你该重新去考驾照!”阿米巴咒骂着走出车门。 

“当心他再补上一枪!”麦金斯也被撞车时的冲击弄得头晕目眩的,晃着脑袋下了车。 

夏尔米也撞得混身痛,坚难的爬下车,后一辆车的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靠紧了夏尔米。 

“好壮观得交通事故啊!”夏尔米望着双行四排车道停着十多辆的车,尤其是保镖车后几辆百目全飞的车忍不住赞叹起来,看来那杀手不是想杀他,而是想给他点警告,顺便给他找点麻烦。 

这时,从后面的车里已经横七竖八的爬出不少人,一旁围观的人也不少。 

“考!麦金斯,你这吝啬鬼,就不舍得装块防弹玻璃?”看到前后都穿了孔的前后窗,阿米巴再次咒骂起来。 

“你这笨猪!看看玻璃裂的纹理,这是最好的防弹玻璃!”麦金斯理直气壮的回骂。 

夏尔米望了眼,确实是防弹玻璃没错,示意身边的一个保镖去找弹头。 

听到这,四周无关的人全都散走,生怕沾上麻烦,只留下车祸中受牵连的人。 

过了约十分钟,保镖找到了弹头,交给夏尔米。 

一群人也无意多逗留,合并了一辆车离开现场,至于现场受伤的人,夏尔米留了名片让他们来索赔。 



从那夜分开后,斐决然已经有六、七天没见到夏尔米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一时一刻就会突然想起夏尔米,分开的这几天,让斐决然坐立不安,总是会升起一股想见夏尔米的念头,可是见了之后又不知道要做什么。 

所以当奥维尔打电话要他过去趟时,斐决然发现自己心中从示有过的兴奋。 

夏尔米在吗?那份合同处理好了吗? 

每当想起那份合同,斐决然就会像被人当头泼了桶冷水般泣丧。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想见夏尔米。 

刚走进客厅,斐决然就被夏尔米的装扮吓住了。 

夏尔米穿着一身阿曼尼的条纹西装,正正的坐在一边的地上,面前摊着许多部件,手上正在摆弄把WSG2000的远程步枪,身边除了子弹还有小型的最新式手榴弹,还有一付红外线眼镜,带目标锁定的那咱。 

“嗯?决然,你怎么来了?”夏尔米抬头看到斐决然时愣了愣。 

“我让他过来的。”坐在一边的奥维尔低声道,轻轻抚弄费林靠在他身上的头发。 

“你要干什么去?”斐决然虽然这样问,心里却有答案。 

“放心吧!我能搞定他!”夏尔米从容的回他个笑容。 

“别开玩笑了,你这样怎么去?就算要杀也该是我去!”斐决然心里没来由的就恐惧。 

“报歉!我有非亲手杀他的理由!”夏尔米嘴角挂起冷酷的笑。 

“有什么理由要你这样去冒险?”斐决然想吼,出口的却是汪然浴泣的低语。 

夏尔米忽得抬头,惊讶的看见斐决然总是冷漠的脸现在却浮现出似被抛弃的神情,夏尔米笑不出来,低头静静擦着枪。 

“夏尔米,把子弹给决然看看。”奥维尔低声提醒他。 

夏尔米从口袋里摸出粒弹头递给斐决然。 

斐决然接过子弹,下一秒脸上血色尽失。 

三个人都不出声,等斐决然开口,从他的脸色看就知道他看出了些什么。 

“这是AK最得意的杰作,五公分以内厚度的金属都能打穿,更别说防弹衣跟防弹玻璃了。”到最后,斐决然的声音忍不住有点发抖。 

“难怪能连着打穿前后两场防弹车窗!”夏尔米一付原来如此的口气。 

“你正劲点好不好?”斐决然气急败坏的干脆坐到夏尔米对面,拿着弹头说,“AK的子弹都是特制的,弹头是圆锥形,配上他改造的枪,最远可以在100米的距离打穿五公分的铁板,子弹在高速飞行生热时为了保持硬度,特意在最前面加了钻石和一种只有他知道的东西,总之,他要杀的人,就算套上十件防弹衣都没用!” 

“你怎么这么清楚?”夏尔米反而气定神闲的问,就算斐决然是这方面的行家,但是别人私造的东西他还知道的这么清楚,真历害。 

“有次走货的时候我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