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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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刘凯越和严苏的心“咯噔”一下,连忙警惕地向四周张望,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状况,方才松了口气。

    “按BETTY姐刚才的说法,神秘人物还有再来的可能……那么,现在这扇窗户依然没有封死,最凑巧的答案应该是……这个家伙已经到了,现在就在寄尸宅里,或是下到‘甘霖眼’中还没来得及出来?!”严苏忽然想到这种可能,紧蹙着眉,一脸凝重的神色。

    BETTY想了想回答道:“依照我们的推论这种情况是成立的……不过要如此凑巧,几率恐怕不大!但话又说回来,既然有这种危险存在的可能性,我们就得做到多加小心,谨慎为上!”

    刘凯越从裤兜里取出黑蟒短棒,振臂一抖,那短棒旋即由曲变直了,周围光线黯淡,短棒上镂刻的蟒蛇双目和鳞纹皆隐现出幽幽荧光,宛若是玉石点缀镶嵌而成的。

    BETTY看着兴趣大增:“之前听严苏说你得了件能屈能伸的好宝贝,还以为只是寻常的塑胶棍子,没想到竟如此精巧神奇,回去后可得借我研究几天!”刘凯越笑道:“行啊,最好是借一支还两支!”说罢小心地用棒梢撩开窗户,对着严苏一努嘴,示意他先进去。

    严苏正了正鼻梁上的“潜望者II”战术眼镜,双手搭在窗台上一纵身,便没入室内。

    刘凯越正待让BETTY继续跟进,忽听严苏充满疑惑地“咦”了一声,忙压着嗓子问道:“老严……没事吧你?”过了会儿工夫,室内传出严苏的低语:“没事,进来吧!”刘凯越一拍BETTY,两人也跟着先后翻入了寄尸宅。

    刚一落脚,四下里就传来一阵“悉悉唆唆”的奇怪声响,虽然微弱,但在这幽闭的环境里却强烈地刺激着三人绷紧的神经,在战术眼镜的辅助下,三人快速地将周围扫视了一番,却没有发现怪声的源头。

    “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刘凯越侧头问道,严苏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老宅子里的蛇虫鼠蚁之类吧,刚才倒没听见有这般动静……”BETTY接口道:“那你刚才进来时,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发现?”严苏还是摇摇头:“也没有,只不过一着地就滑了个趔趄,有点儿讶异这老宅子的地面湿腻之气还挺重的。”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异状,三人便弓着腰,蹑手蹑脚地向前挪进。

    透过战术眼镜,四面墙体下横七竖八堆放的杂物轮廓层次历历在目,看得出是木料,却不知做何以用,皆横牵竖扯着败絮般的蜘蛛丝。每个人的鼻腔里都充满了溷浊酸腐的气味,直熏得BETTY紧蹙双眉,忍不住低骂了一句:“什么味儿啊,快赶上水产批发市场了!”

    刘凯越和严苏倒还能适应,毕竟当年侦察营南下至热带雨林模拟野战训练时,什么腐水烂泽的“香味儿”没试过?听到BETTY的唠叨,仅是一笑置之。

    

    

    

玄异支线…'完结' 020 半阉地

    又往前行进了一段,在寄尸宅右后侧的对门附近,“冷面”所说的那圈围绕“甘霖眼”的环形石槛即在眼前,正上方房梁悬吊的绳索还在,本该缚在绳索末端的“合卺鲎吊坠”已不见了踪影。

    严苏低声自语道:“果然不出所料……”话音未落,忽然脚底踩着一个柱状的凸起,严苏低头一看,竟发现地面上打着根海碗口粗细的木桩,露在地面上的一截缠绕捆扎着枯萎的苦艾草,边上还掉着一块破旧的红布巾,刘凯越和BETTY见严苏止步不前,知道必是有所发现,忙退回到严苏身边。

    严苏没有抬头,依然直勾勾地盯着那木桩,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刘凯越见严苏呆立着不动,便推了他一把问道:“你发什么呆呀?”严苏没有理会,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老刘,你去这宅子的四角看看,是不是还有这样的木桩?”

    刘凯越有点莫名其妙:“你找木桩干什么,要打井取石油吗?”

    “别罗嗦,先去看看再说!”

    刘凯越在室内巡查了一圈又返回严苏身旁:“嘿,还真让你严董事长说中了,这寄尸宅子的四个角落以及正中间儿,共夯了五根这样的大木桩,不过有点奇怪……其中几根木桩上面还嫁姑娘似的顶着红盖头!”

    “没什么好奇怪的……按我的推测,这五根木桩本该都盖着一块方形的红布!”严苏语调低沉地回答。

    BETTY听着觉得有些蹊跷,忙追问道:“严苏你就别卖关子了,按你的意思,这些木桩子可有什么讲究?”

    “当然有讲究!”严苏看了BETTY一眼,压低嗓子说道:“被这样披红戴芒的大木桩钉住的土地,在我老家山村里被称作……半阉地……”

    “半阉地?”刘凯越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怎么听起来和太监公公们有些关系……哎,你小子是什么时候见识过的?咱们从穿开裆裤时就该认识了吧,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BETTY更是满脸茫然之色。

    严苏瞥了眼刘凯越,摇摇头说道:“就知道你小子没记性!还记得我们初一那年,阿顺他爸盖房子盖了一半又拆了的事吗?”刘凯越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阿顺我是记得的,这小子当时正追着(2)班的那个……那个什么嘛,见天就往人家口袋里塞糖!至于他老爹拆房子……还真没印象!”

    “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猪大肠吗?”严苏气得一脚就揣他屁股上了。

    BETTY插口问道:“老严,刚才说你们那同学……阿顺的老爸,为什么房子盖了一半就拆了?这好象不太吉利啊……而且,这和半阉地有什么关系?”

    “这样做确实不吉利,但这房子真要是盖起来了,反而更惨!”严苏慢慢地回忆着:“当时村子里就属阿顺家经济最是宽裕,这小子口袋里成天都装满了零嘴儿,可馋得我们了不得,那年我们才初一,他爸本想在屋后的空地上再起一幢小二层,打算给阿顺过两年讨老婆用。开初时还没事,可建到一半怎么就也砌不上去了,上午还垒了半米来高的砖,下午莫名其妙地‘豁嚓’一声又全塌了下来。邻居的老人说可能是这块地不旺土木,建议就此停手,可阿顺他爸本是屠户出身,性子粗鲁,偏就不信这个邪,于是便叫来几个堂兄弟,亲自动手往上砌墙。这下可好,砖头还没搭上几块,整面墙竟全部坍塌而下,幸好他老爸躲得快,只被砸伤了脚踝骨。后来,阿顺他妈请来隔壁村那个吃‘百家饭’的太婆,拿着扫帚和鞋底子上拂下磕地捣腾了半天,方才说阿顺家屋后的空地是块犯煞的‘半阉地’,阴晦味儿太浓,容易惹来附近的污秽邪异之物,若在这里动土木的话会冲了家宅的运势。阿顺他妈回头想想也是,在那块空地上饲弄什么都死,养鸡鸭撑不到小半个月的就全都得瘟,更别说种些瓜呀豆儿什么的,四下里连孱草都长不出半根。于是忙拽住那太婆求‘破煞’的方法,这太婆便叫了同村几个气血畅旺的小伙子,正午时分在空地的上下左右中五个位置各钉了一枚大木桩,箍上草环,盖上红布,籍五行相克中‘木克土’的说法,给这块‘半阉地’一连娶了五位‘桩娘子’,以图治住凶煞。最后,为保祖脉兴旺,阿顺他爸也只得另置了一块地,将先前盖了一半的小二层全部拆除,当时这件奇事在村子里都传开了。”

    (注:所谓吃“百家饭”的太婆,其实这只是一种雅称,吃“百家饭”,即是乞讨得食的意思。早年间,各地自然村都是同宗族本姓氏群居,不少村落中都有一至两名“家宅乞”,就是村子里供养着的乞丐,他们不必外出行乞,而是由本村的人家提供饮食起居之需。这些“家宅乞”大多懂得巫行异术,一般居住在本村的宗祠族堂之内,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村民会来请求他们帮助和指点。这些“家宅乞”虽然多是挂着幌子吃软饭的宵小骗徒,但也不乏确有奇技神通之人。)

    刘凯越听罢,捏着下巴说道:“听着挺邪乎,仍旧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既然如此……我们脚底下这块也该就是所谓的‘半阉地’了,那这一整间的寄尸宅子又是怎么搭起来的?”

    BETTY也想到了这点,一脸疑惑地看着严苏。

    严苏回答道:“这也是我刚才纳闷了很久的问题……不过,若换个角度来看,还是可以解释的,关键就是……这块‘半阉地’存在于寄尸宅里!”

    BETTY听到这儿,立即明白了严苏的意思:“你是说这宅子并非搭建在‘半阉地’的范围之内,而是整块‘半阉地’被包含在这宅子里?”

    严苏赞许地点了点头:“BETTY姐说得没错!这样的做法确实是诡异非常……建个大宅子当作容器,将一块凶煞之地包含在内……实在想不通当年搭建寄尸宅的主局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刘凯越旁里插嘴道:“我说严大董事长,当天‘冷面’好象说寄尸宅子是依着‘甘霖眼’而建的,而这‘甘霖眼’正处在‘半阉地’的范围之内……寄尸宅子在郑成功‘反清复明’那阵子又是用于存置遗骸的……我怎么觉着一溜儿的事都让人糁得慌,有点恐怖片现场的意思!”

    

    

    

玄异支线…'完结' 021 巨型湿蛰

    “等等!你刚才说的……让我再想想……”严苏在刘凯越不经意的唠叨下,似乎得到了什么提示,于是又静下心来将这些蛛丝马迹细细地梳理了一遍。

    过了好一阵,严苏才接着说道:“就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事态大致是这样的:明朝年间……或是更早的时候,这个神秘的‘甘霖眼’即已存在,并且正处在我们脚下这块‘半阉地’之中;若干年之后,不知何人在此处搭建了这间大厝,据‘冷面’所说是依‘甘霖眼’而建,当然也不排除建此大厝是为了围住这‘半阉地’,所以暂时不能确定那五枚‘桩娘子’是在什么时段因什么缘由而钉入地下的;再往后就是郑成功白礁抗清时期,这间大厝被当作存放尸骨遗骸的场所,此后方才得名‘寄尸宅’;接着就是民国年间老鲎精出穴杀人事件,泉州方士铸炼暗藏秘匙的“合卺鲎吊坠”来封印‘甘霖眼’;续而是‘冷面’童年时期夜闯‘寄尸宅’中再遇‘鲎仙姑’;最后才是那位‘假想敌’先生和我们先后来到此处……当然,这只是我浅层面上的推断,其间定有什么地方存在疏漏谬误或时序颠倒,甚至整个流程都可能被完全颠覆……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所有谜题的答案……”严苏指了指近在咫尺的“甘霖眼”,续而说道:“应该就在这下面!毕竟这‘甘霖眼’是整个事件的起源,必然也是整个事件的终点!”

    BETTY听罢严苏的推断,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寒:“真没想到你们两个兔崽子招惹了个这么大的麻烦,光是听着就知道再往后也绝不会接着什么善茬儿,按封建迷信的说法,在这寄尸宅子范围之内……可都算是凶中带煞的极恶之地了!”

    话音刚落,刚才“悉悉唆唆”的怪声又再次响起,此次声响更为急促凌乱,直听得令人头皮发麻,宛若千百支无形的利爪好一番抓挠撕扯,心中烦絮焦躁不已。

    三人大惊失色,知是必有异状出现,忙各自作好防御戒备,肩靠着肩呈“品”字型向外,在“潜望者II”战术眼镜的辅助下仓皇地寻找着怪声的源头。

    正当三人紧张地搜寻着,那怪声嘎然而止,室内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不过这样的宁静有若暴风骤雨袭来之前的片刻死寂,那种无以名状的恐惧感和压迫感深深地笼罩于三人心中。虽然没有说话,但大家都很清楚,莫名的危机并没随着怪声的消逝而解除,反而有若满弓饱弦的箭矢,一触即发。

    BETTY反手从严苏的背包侧袋中抽出两把改良过的库克锐弯刀,刀身加喷了哑光黑漆涂料并在近柄处开出锯齿,使整把刀看上去更加凶悍而暴戾。

    只见她一抖手腕,将双刀斜架在胸前,咬牙低声说道:“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窥视着我们……大家要小心了!”

    严苏没出声,只是将颈部扭得“咯叭”作响,刘凯越回头看到BETTY手中的库克锐弯刀,不禁调侃了一句:“从选择的武器就可以看出,BETTY姐你很有丛林战的潜质。”话音刚落,忽然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他的脖领子里,刘凯越浑身一激灵,哑着嗓子叫道:“在上面!”三人同时猛地抬头,六只眼睛齐齐向上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三人立时心跳加速,周身的血液“嗡”地一下冲上脑门,天呐,这是什么鬼东西!?

    三人惊惧得差点叫出声来,赫然暴露在视线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