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歌谣
坊拐碓谖业耐尾嗖浚底帕钗腋械接幸恍┎皇娣N衣仄鹄矗肜衩驳嘏阉崭兆保退呈苹氯チ耍谝巫由稀K谜嫠溃仪崆岬赝仆扑?br /> 先生,先生,醒醒好吗?先生?
不对劲,我将他的头翻过来一看,天啊,不会吧,面色苍白,脖子上还有一点淡淡的斑痕。我扭头向走道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双手捂住脸,泪水已经流下来了,身体在不住地发抖,显然是被吓到了,刚才的叫声也应该是她的。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一会儿人就死了。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样办才好,只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很多人都围了过来,却没有人说话,我感到大家的眼光都是在看我的,难不成他们认为是我杀了这个人?我已经被冤枉够了,上一个还好说,这个我可都不认识的呀,看见他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是尸体了,我为什么要杀他啊,就因为他打扰了我睡觉?片刻的宁静过后,车厢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虽然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是能猜到矛头都是指向我的,这种重复被冤枉感觉真不好受,我甚至想突然站起来对他们说,我就是杀人犯,从现在开始见一个杀一个,把他们都吓走好了。
正当我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把声音大声说:
快去叫车长,我是医生,我来看看情况,大家让一让。
抬头望去,看到一个留短发,皮肤白皙,戴金丝眼镜的高个儿男人从人群中挤出来。
不用害怕,我是医生,我来看看他。
我向他点点头,却依然不敢动一下。只见他戴上了一幅白手套,看了看死者的瞳孔,下巴,脖子,又在小腿处捏了几下,之后对我微笑着说:
瞳孔还很湿润,只有脖子上有一点点尸斑,相信死亡时间不长,应该在半小时以内。从死亡状态来看,应该是死于心肌梗塞。你先别动,他们可能要照相,一会儿车警就会来的。
我傻傻地点了点头,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不敢动。医生站起来回过身对围观的人说:
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是心肌梗塞,不是谋杀案,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吧,一会儿会有人来处理的。
过了一会儿,果然来了几名警察,年轻的医生和他们说了几句,他们又检查了一遍尸体,表示同意医生的看法,然后,就把尸体抬走了。
介意我坐这里吗?
当然不。
我向里面挪了挪,医生在我身边坐下之后伸出手对我说:
你好,我叫泽多,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
正当我打算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抢先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是刘先生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努力回想我在英国遇到的人,可依然没有什么印象。只见他保持微笑,不慌不忙地从随身的皮箱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说:
外科医生只是我当义工时的副业,我主职是律师。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上面写的是泽多律师事务所,看来还真是年轻有为,这个岁数就有了自己冠名的事务所了。可是当下的情况,我是并不愿意看到警察,检察官或律师之类职业的人的,这会使我的心脏加速跳动。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了,他像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拍着我的肩说:
和你在沃金的事情没有关系。
看来还是有关系,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就一直留意能见到的每一份报纸,并没有我逃狱的事情刊登在上面。
那是什么事情?
我找你好几个地方了,可惜都差了一步,最早我去了你住的旅店,老板说被带到警察局了,我又找伦敦的警察局询问,可是他们说没有。没办法,我又通过一个现在在当警官的大学同学询问到你被带到沃金去了,第二天早上就会回伦敦。昨天我在伦敦总部那里等了一上午,最后知道你逃跑了。我知道你有东西寄存在旅店老板那里,可能会回去拿,今早又去了旅店,可老板说你已经走了,我想你或许会去沃金,便决定碰碰运气,没想到总算让我找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坐这班车?
旅店老板说借你钱你不肯接受,坐不起高峰时间的班次。
果然,到底找我什么事呢?
是有关于你的遗产继承权。
我的遗产继承权?
对。
我的遗产继承权?我很小就没有什么亲人了,更不要说还是在英国的。他一定是找错人了,或许有个同名同姓的人也在英国吧。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
他一边从皮箱里向外拿材料,一边对我说:
不是亲人的,是朋友的。
朋友?
对,你看,这是需要你签字的,所有的都写在上面了。
我接过档仔细地看了看,是一个叫彼特? 莱布德斯的人,遗嘱很简短,上面的确是有我的名字,而且还是中英文两种写法,内容则是要我从看到遗嘱的时间起,72小时之内赶到爱丁堡去接受第二份遗嘱,继承人还有他的妻子。真是莫名其妙,竟然会接到一个陌生人的遗产。
我不认识这个人啊。
不可能,我这里还有你们的合影照片呢。
拿过照片一看,我整个人愣住了,照片里的人,不就是贝克街酒吧的老板吗!他死了?这才几天啊,不是说回苏格兰去奔丧的吗?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可就算这样,为什么留遗产给我这个只认识了几天的人啊,更何况他还有妻子。我满脑子的问号,这几天来的事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死了?
是的,彼特已经死了,这遗嘱是在他死之前寄给我的。
啊?这不太奇怪了吗?哪有人会好端端的没事立遗嘱,而且还是寄过去的。你们有核对过笔迹吗?
开始我也感到奇怪,可是核实过笔记了,的确是他本人所写。最后我们推断说可能是因为父亲去世伤心过度,导致了他的自杀行为。
自杀?
是的。
我想起了那几天在贝克街的日子,每天都和酒吧老板谈天,真的是很快乐。那个时候,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个会自杀的人,一转眼的工夫,他的遗嘱已经在我手上了。
他有妻子,是新婚的?
不算吧。结婚五年以上了,只是没有孩子。
那是否夫妻感情不好?
葬礼上夫人哭昏了四次。
那为什么不全部留给妻子,还要分给我一个游客?
他耸了耸肩对我说:
这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按照遗嘱办事。
我来英国的这些天,虽然麻烦不断,但是有两个人我是很感谢的,一个是旅店的老先生,另一个就这酒吧老板。他的去世我感到很遗憾,虽然是很谈得来的朋友,可是他的遗产我不能收。
他的遗产我不要了,都留给他的妻子吧。何况我还要去沃金办我的事情,没时间去爱丁堡了,你帮我向他的妻子表示我的哀悼。
听到我的话,他面显难色,嘟了一下嘴之后又从皮箱里拿出了另一封文件说:
这本来是不应该给你看的,但是既然你决定不去了,就只好让你过目了。
是什么?
这是给他妻子的那份遗嘱,程序上来讲,不应该让你看,可是……
我看到他真的很为难,于是便说:
你说给我听吧,我不看。
好,上面说如果你没有准时出席听遗嘱的话,那么全部的遗产将捐献给非洲医疗福利机构。
就是说如果我不去,那么他妻子也得不到什么?
就是这样,所以您最好还是去一趟。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是我们怎么去呢?
在沃金下车,我借了辆车,已经停在那里的火车站了。
今天的沃金刮着刺骨的北风,坐在停了一整天的汽车里,就像是钻进了一个冰窖,我不时地对着双手哈气,并将大衣裹得紧紧的。
秋天只要一下雨,就是这个样子的了。我们要到爱丁堡去,那是北的方向,会越来越冷的。不过沿途的风景不错,当作一种补偿吧。
大概要开多久?
如果雨一直下的话,最少要七个小时。放心吧,我上大学的时候做过运输司机的兼职,对长途很有信心。
其实我并不是不放心他的驾驶技术,而是想到七个小时的长途,我必须放弃原本上车就睡一觉的计划,而保持和司机的谈话状态,不然在这又湿又冷的环境下,他很容易就会感到困的。
车子发动,空调里的热气渐渐地渗透出来,身子稍稍有些暖和了,我将下车时买的两杯热咖啡捧在手里取暖,并准备找一个话题开始与泽多交谈,谁知话还没出口,他便先开腔了:
我跑惯了长途,你不必与我攀谈,帮我打开收音机,三字键是新闻台,你留意听是否有你的通缉令颁布出来。
不愧是律师,对于这方面就是比我有经验。
一路上我都是强打着精神在收听新闻,油价上涨,中东某地暴乱,伦敦又为12年奥运动了什么什么工程。貌似现在的世界格局真的是乱七八糟,新闻根本就没有时间播放像我这种杀人犯逃逸的小事。我们在A 级路上孤单地行驶着,英国的高速路往往修得像铁轨一样笔直,稍稍抬头就可以看到道路慢慢缩成一个小点。两旁的树丛因为长年无人砍伐的关系,茂密的几乎透不过光来。偶尔经过农场,视野变得开阔起来,现在已经是秋天的季节了,大片的农场中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今年的收获,牛羊都躺在圈里打盹,小牧场里只有几匹已穿上冬衣的农家马在悠闲地啃着草根。天上的白云飘得很慢,像是舍不得离开这和谐的景象。
看来我是幸免了。
我别过头对泽多说着。
看样子是这样的。
英国警察也怕丢人?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在商议通缉范围和悬赏。逃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是在死刑废除之前,这是要上绞刑架的。
这么严重?
当然,我们达到爱丁堡之后也要加倍小心,苏格兰警场应该已经收到你的照片了。
我需要在那里逗留很久吗?
嗯……这要看情况了,如果双方都对遗嘱没有疑问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程序。
真是麻烦你了。
不要紧,我给莱布德斯家当律师已经有五年了,是我毕业后到第一份合同,这像是最后一件工作了。
我是今天上午才知道他姓莱布德斯的,现在就要去接受他的遗产了,你说这多传奇。
是啊,不过像这样的有趣遗产案例在英国是很多的,前些年有一位老太太去世,非要把遗产留给王子殿下,而经律师最后核实之后,所有财产加在一起只有九英镑。
看来还真是有趣。
我感到同这位年轻的律师说话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刚想要继续什么话题,却见泽多指了指路边的牌子说:
我们在利物浦停一下介意吗?
当然不。
车子在利物浦市停了下来,泽多熄火拿起大衣对我说:
还有三个小时就可以到了,我们在这里吃晚饭,利物浦是港口城市,我们可以把你的手铐处理掉。来吧!
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长途,我终于有机会下车伸展一下手脚了。
这里是海边城市,连迎面吹过来的风都夹杂着一股浓烈的海腥味。从英国开始有历史记载的时候起,利物浦就是一个重要的港口。尤其是大航海时代,英国的海军,商船,海贼几乎都是从这里出发,为英国的历史写上了充满霸气的辉煌一笔。
我走到一个离港口较远的峭壁上,将口袋里的手铐拿出来,用尽全力抛向大海,希望我的霉运也可以随之而去。之后便回到酒吧与泽多会合。
分开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内,泽多去了一家服饰小店帮我买了一件厚实的外套,并为汽车加满了汽油。我穿上衣服表示谢意,心里想这一路从火车上的死人事件到现在真的多亏了有泽多的帮忙,等到遗产的问题解决了,一定要好好地答谢他。
这是一间很有复古风格的酒吧,整间建筑都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最深处的地方还燃着一个大大的火炉,像这种海边的水手酒吧大多数是这样的结构,如果是木头搭的,用不了多久就会腐烂掉。酒吧的老板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老人,一点也看不出由于岁月所造成的精神败像,我猜想这可能是一位退了休的老船员了。
我吃了整整两人份的套餐,从逃跑至今,这是我吃的最满足的一顿了。饭后的泽多点了一支烟,又叫了两杯啤酒,指着手表对我说:
时间很充裕,不用着急,就算是在深夜,遗嘱宣读仪式也可以举行,一路上你也累了,我们休息一个小时再走。
我不想让一个刚刚丧夫的女人等待,可是辛苦开车的人并不是我,况且说实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