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传说 作者:雪冷凝霜(磨铁vip2013.07.23完结)
“任我处置。”
“行,人救出来任你处置。”心里却道,到时候看我不把你扔到河沟里去。
女人‘格格’一笑,“那现在就任我处置吧,好不?”
“那可不行,咱说好了,救出来才可以。”
女人嘴一撅,“好吧,如果你敢赖帐的话,我就在月圆那天把你交给老大…”
我心道,距月圆还有些天的,卢有顺为什么那天要到这里来?干嘛还要去镇东十里外的山里?不妨问一问这女人。一问之下,女人说,那些被拐来的女的之所以被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月圆那天带进山里去,具体做什么,卢有顺却没有告诉她。现在,汽修厂那里已经暴露了,卢有顺只得另找别的地方再去藏匿。
“你说,他这段时间去办事,会去办什么事呢?”我嘟囔道。
“反正不是办床上的事。”女人‘哈哈’大笑。
我脸上一热,眉头一皱,“说正经的!”
“你真以为他去办什么事?”
“怎么?”我一愣。
女人‘哼’了一声,“或许真的有事吧,不过,我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他一看天快亮了,就急匆匆要走,你知道为什么吗?”女人问。
“为什么?”
“叫我好姐姐,再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
(再略去五十字)
“这才乖。”女人笑道,“他一到天亮,功力就会大减,比个平常人厉害不了多少,到时候如果撞到你,可就对付不了了,而且镇上人多,也不方便动手。”
原来是这样,我心道,怪不得他那天对付不了萧山,原来不只是受了伤这么简单。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女人没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脸上一热,知道她要干嘛,心里想,先不忙知道这些,抓紧去看看河里那辆车再说。这女人如果想要出卖我,早就出卖了。还有很多事要着落在她身上,不妨去哪里都带着她。
来到河边,天已经大亮了,下了河堤,来到我昨晚看到那辆面包车的地方,只见那车已经侧倾,沉进了水里。不仔细看,当真难以发现。
“你就这样下去么?不脱衣服?”女人笑道。
我没搭理她,把上衣一脱,迫不及待的跳进了水里。‘嗡’的一声,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
虽然没啥水性,但这河不算很深,再加上我这段时间一直练气,憋个几分钟不成问题。
我睁大眼睛,缓缓的钻进车里,依稀分辨,车门还有车头都有撞过的痕迹,几条受惊的小鱼在里面四处游弋。我迅速搜遍车里的每一个角落,还是一无所获。我肺里的气快用完了,眼前金星乱闪,心里无比忧急,师父,你们到底去哪里了?忽然间,我想到了卢有顺所说的十里外的山里,心中一动,山里有什么?师父他们会不会在那里?
从车里钻出来,我正准备蹬水上岸的时候,突然看到河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我踩着车浮到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离那东西越来越近,依稀感觉好像是一块石碑,钉在河底的。终于来到跟前,用手一摸,果然是一块碑,上面刻的有花纹,纵横交错。摸了片刻,我心里猛然一惊,因为我想到了赵欣在那本子上画的那些凌乱的线条,感觉和这碑上刻的东西差不多!
河底很黑,然而我的头脑中却一片明亮,这些东西像什么?像什么?…一些蝌蚪状的东西,甩着长长的尾巴,从我脑海中爬过。没错,赵欣在纸上画的那些东西,还有这块碑上所刻的花纹,都和纸皮上原来那些纵横交错的长长的蝌蚪符号有些相像!当时我看到赵欣画的那些东西,只是拼命往地理位置和路段上去联想,没有想到纸皮上的那些符号,主要也不是特别的像…
从河里上来,我像瘫痪一样躺在堤上,望着高空层叠的灰云陷入了沉思。赵欣的确告诉了我们师父的位置,不过,她所指的是这辆车,所画的,是河底石碑上刻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像纸皮上的符号?我想,绝对不是偶然的,这个镇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裤子脱了吧,姐给你洗洗,晾干了咱再走。”那女人不知何时蹲在了我旁边。
我‘腾’一下跳了起来,把她吓的差点栽倒。
“走!”
“去哪里?”女人问。
“镇上。”
虽然是白天,整个镇子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本来居民就不是很多,房子高高低低的,也不怎么规整。
来到一家看起来十分古旧的小店,我抬脚走了进去。店里面阴沉沉的,充斥着一股子酱油的味道。老板是个中年人,正趴在柜台上打算盘。见我们进来抬起了头,看到我身边的女人,吞了口唾沫。
买了一包烟,我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叙起了闲话,那老板不时用贼兮兮的眼神瞄向那女人。
“我刚才去河里洗了个澡,看到那河底有一块碑是怎么回事?”终于,我扯入了正题。
“碑?”那老板一愣,收回了目光。
“嗯。”我点了点头,“貌似上面刻着许多花纹。”
“我天!你怎么去那里洗澡?”老板的脸瞬间白了。
“怎么了?”我疑惑道。
“那是镇邪用的碑,我们镇上以前有小孩儿去那里游泳,上来都会生病,发烧说胡话,所以现在谁都不敢去哪里下水。”
我笑了笑,“是吗?”
“是啊!你抓紧去诊所检查检查吧!”
“哪有那么邪!”我装作漫不在乎的样子,“那碑是什么来头,你知不知道?”
“据说比这个镇年纪还大。”
“比这个镇年纪还大?”
“嗯。”老板说道,“我们这个镇,在晚清的时候据说还只是一片荒地,解放前的时候,有几户东江流域人家搬了过来,在这里建了个村子。解放以后,我爷爷村上的人也搬了过来,组成了一个大村,八十年代的时候,被划成了镇…”
我瞪大了眼睛,“搬来的那些人家,总共是多少户?”
“九户还是十户,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他们的老家原来在珠三角,一个叫临什么村的地方。河里那块碑,据说就是那些人当年钉在里面的。你去问他们的年长一点的后人,应该知道…”
我已经听的呆了,难道说,当年临江村受了诅咒的那些人家,竟然是搬到了这里?!
两百六十七 师父下落(1)
那老板见我呆呆出神,问道:“靓仔,你是不舒服了吗?还是去诊所检查检查吧,那块碑那里很邪的,实在不行,就去找一个阴阳先生看一看…”
“小靓仔,你哪里不舒服了么?”那女人腻声道,伸手就摸我的额头。
我急忙往后一缩身子,“没有,没有…”
那老板直勾勾的看着女人,舔了舔嘴唇。
“对了,当年搬过来的那些人的后人住在哪里,你可以给我指一家吗?”我问那老板。
“啊?当然可以。”老板回过神,‘嘿嘿’一笑,“他们都住在镇南那一带,平常和镇上的其他人来往不多,有几十户人家吧,很容易找的。靠街那里有一个祠堂,祠堂后面不远有一个破院子,里面住着一个收废品的老头子,大概七十多岁吧,应该知道一些当年的内情…”
“好的,那谢谢你了。”
“你问这些干嘛?”那老板疑惑道。
“没什么。”我笑了笑,“好奇而已…”
从小店出来,女人在我胳膊上捏了一下,“小靓仔,还是回去把衣服先换了吧,裤子那么湿,别真的生病了。”
“不用。”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一路向南,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条街上,放眼四望,只见右边远处有一座房子,很突兀地建靠在街边,看起来古里古气的,应该是祠堂。我心头一喜,急忙奔了过去。
“唉呀,等等我呀,走那么快干嘛…”女人娇嗔的道。
来到近前一看,果然便是祠堂,两扇黑油油的木门紧闭着,门口的两边插的有燃香,烟气荡来荡去,看样子不久以前有人来过。祠堂的旁边有一条窄巷子,我估计,那店老板所说的老头子,应该就住在这巷子里了。
刚要往巷子里走时,我忽然发觉那女人没有跟过来,回头一看,只见她正双手抱胸,蹲在路上撅嘴。
“你干嘛?”
“我走不动了。”女人哼唧道。
我气急败坏的走过去,恨不得将她一脚踹翻在地。
“怎么了?”我强抑住怒火。
“你只顾自己,根本就没把人家当一回事么,让你等我一下都不等,哼!”
我呼出一口气,强颜笑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女人嘴一撅,“一点都不诚恳。”
“那要怎样?”
“哄我一下,然后扶我起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什么人嘛!
“对,对不起,姐姐,是我错了,不应该不等你…”
我红着脸将她扶起来,她突然一跃,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哈哈’笑道:“这样还差不多,乖。”随后,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吞了口唾沫,朝巷子里走去。
两边的房子看起来都很简陋,门户紧闭着,似乎感觉不到一点人气。一直越过了七八家,来到一座破破烂烂的宅院前,我停了下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推开虚掩的破栅门,我们走进院子里,放眼全是垃圾和废品,破盆烂罐,应有尽有,散发着难闻的怪味儿,女人捂住了鼻子。
“有人在家吗?”
我叫了一声,没人答应。于是放轻脚步,朝屋子走去。
进屋一看,这里面也到处都是杂物,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了靠墙的一只神台上,那神台上供个一个女人的塑像,冷不丁一看很像观音菩萨,仔细看却不是。塑像所描绘的这个女人,五官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眉梢眼角间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邪气…
“你们…找谁呀?”
一个鬼一样的声音钻进了我耳朵里,那女人吓得尖叫一声躲在了我身后。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老头儿鬼一样站在隔间的门口,老头儿灰黑枯瘦的脸膛,头上稀稀拉拉的全是白发,腰弓的就像一只瘦虾,看起来快死一样。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开门见山道出了来意。
那老头儿的眼睛本来浑浊的像一潭死水,听完我的话,突然充了电似了,腰也一挺,往上直了一些。我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势。
“什么诅咒?!我不知道!”老头儿吼道。
我冷冷的看着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皮,抖了几下,“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老头儿盯着我手里的纸皮,片刻,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了一阵,‘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喂,你没事吧?”
我急忙冲过去将他扶了起来,那女人一直抓着我的胳膊,差点没被我拽倒。
“啊嘿嘿嘿…”老头儿嘴一咧,哭了起来,感觉跟笑差不多。
好一阵子,老头儿止住哭,终于向我道出了实情。原来,他们正是当年临江村中了诅咒搬过来的那些人家的后人,这老头子当年还只是个小孩子。晨星的祖父纳兰仁义告诉他们中了诅咒以后,这些人就不敢在临江村住了,他们认为只要远远的躲开,六十年后女尸复生就找不到他们,可以躲过一劫。
本来他们是躲藏在山里的,后来听信了一个云游道人的话,搬到了这里,靠着河组建了一个村子。那道人命他们每家弄一尊塑像供奉那女尸,按照那些‘鬼请柬’上的符号雕一块碑,钉在河里,到时就会躲过一劫…
我听的眉头直皱,“那道人是什么来头?他所谓的把石碑钉在河里,这其中有什么说法?”
老头儿摇了摇头,说过去这么些年,他已经记不很清了,当时都是大人们和那道人交涉的,那道人好像是说,天下水脉,出于同源,钉一块碑在河里,可以连带着镇住东江里的女尸。只要世代居住在这里,就可以驱灾免祸。
我心道,不管风水还是道术里,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说法,那道人肯定有别的目的。忽然间,我想到了‘死人沟’里消失的那个村子,据说,当年也是一个道人让把村子建在那里的…
那老头儿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们这些后人全部都做同样的一个梦。”
我一愣,“什么梦?”
“梦到江里的女尸跑了出来,把我们一个个都给咬死了。”
“每天都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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