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奇案录
于是,心仪被放了下来,并且被人拖了出去,同时两个年轻人架着一唯,不由分说的象刚才心仪的姿势一样,把她的双手拷进了那副古铜环里。
心仪没有挣扎,因为她听得清清楚楚,桑子的命令是说将她和子风关到一起去!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一唯同样没有挣扎,一切来得太突然,她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更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大王会对她有特别的反应?
为什么?
这个问题非常严重,心底有个可怕的想法,自己都不敢去想,难道她体内那个魂魄才是依萝??
难道心仪真的是假的??
不,不可能!
不可能是这样,也不能是这样!
桑子强压住内心不住往上窜的火苗,冷冷的对心仪说:“你不是很在意那小子吗?不好意思的很,让你们同生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很愿意成全你们,让你们共死。”
心仪淡淡的笑了,最初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沉稳、矜持的桑子大人,怎么突然之间如此暴怒,但当她看到桑子看一唯的眼神时……同是女人,她忽然就明白了!她并不想和面前这个妒火中烧的女人趁口舌之快,能离开这里,能和子风在一起,就算是一起死,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她还奢求什么呢?
心仪离去之前,不由得看了一唯一眼,这个女孩子倒底是谁?为什么她一出现,桑子就乱了方寸,这个看起来精明的女人,现在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强大。
桑子深深的吸一口气,脸上迅速换上微笑,面对冰床上的“人”温柔的说:“大王,您这样可不好。再有两天您就可以重获新生,重获自由了,就只等这两天……您可不要过分激动哦。”
说着,她的笑脸转向一唯,马上变成了皮笑肉不笑,阴森的说:“大王您不是想看萝妃娘娘吗?我把她放在这里,您一睁眼就可以看到!”
可怜一唯双手被拉直,拷在墙上的古铜环里,只能脚尖沾地,这样的姿势异常辛苦,而且,这里离冰床很近,被千年寒冰的寒气包裹着,呼吸都感觉很困难。难怪心仪看起来那么疲惫和虚弱,她在这被挂了一天一夜……
一唯平静的看着桑子,这个女人显然被大王的反应激怒了,可是一唯同样被大王对自己的反应吓着了。
倒底为什么会这样?
一唯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可是没有答案。
那个与依萝相似的魂魄,是体内残魂里面最安静的一个,她从来不想自己冒出来,也不打什么鬼主意,只是安静的待着,只有一唯需要资料时,她才会活跃一点。这就是沈博对一唯所做的事,他没有,或者说他没有办法将这些残魂驱逐出一唯的身体,他所做的就是让一唯学会控制它们,需要的时候能随时放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又能随时压制回去。可是,这些残魂并不温驯,它们本来就是执念、贪念、怨念等属于邪恶的魂魄,要随意的控制它们并不容易,所以一唯能自己醒过来就已经很难,根本还不敢随意的放它们出来。
但是那个与依萝相似的魂魄并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待在一个角落,一唯所知道的有关依萝和桑子还有大王的事,都是它告诉她的,可是它倒底是谁?是谁的魂魄?
它是不是也在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半死半活的男人?
没有人来回答。
一唯一低头就能看到冰床上那具诡异的躯体,可是,她居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害怕。
不,不是她不害怕,而是她的意识在渐渐淡去……
大王已经又吃力的将脑袋转过来,那一只眼睛依然定定的看着她,而一唯,居然感觉心里微微的痛!似乎她真的成了依萝,她真的能体会他的眼神,深情、愧疚还有……无奈。
不,一唯在心里挣扎,为什么会这样?
不能这样!不要!
她想叫子风,想叫大叔,想告诉他们现在发生的事,可是,她去只轻轻吐出两个字:“爱……萝……”
然后,一唯便不存在了,消失在她自己的脑海深处。
心仪被扔进了关子风的房间,最初的黑暗让她不能适应,半躺在地上不敢动弹,低低的喊着:“子风,子风……”
“心仪?”
子风忙过来扶她,黑暗中微微皱了下眉头:“他们怎么会把你送来这?”
“子风?真的是你!太好了!”
心仪紧紧搂着他,激动的说。
刚才她还有些担心,怕桑子不会这么好心,真的将她和子风关到一起,直到听到子风的声音,她提着的心才实实在在的落了地。
“真的是你!太好了!”
她再次重复着说。
子风微微笑了,拍拍她的背,又奇怪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送你来这?”
“我们可能是逃不出去了,不过……能和你一起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心仪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子风只好安抚着她,心里却隐隐感觉不安。
也许是心仪感觉到了子风的心不在焉,想起他刚才的问题,也许是她自己也想找个人诉说一下这一夜一天的遭遇,她终于说:“那个女孩子好奇怪,子风,我遇到一个好奇怪的女孩!”
“哦?是谁?怎么奇怪?”
子风忙问道。
他已经知道她所说的应该就是一唯。
“她不怕那个怪物,她说自己才是桑子要找的人,她自己送上门来的,要不是她,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心仪有几分激动的说,想了想又说:“不过,她真的好奇怪,那个怪物居然会动了,就因为她喊了他一声!他就会动了!他们真的相爱?子风,你没见到那个怪物……他……太可怕了!真的真的好可怕!他只有一半是身体,另一半全是骷髅,不止如此,还有大脑内脏器官……所有的一切都能看到,太可怕了!”
她说着双手更紧的抓住子风,现在想来还有几分恐惧。
子风沉默的听着,分析着她没有条理的话,但来一唯成功了,她让桑子将心仪换了下来,那么就算桑子成功举行下一次祭祀,那个怪物也不可能复活。
可是,那个怪物居然会了动了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他以前不会动吗?”
“不会,昨天夜里我一个人和他在那个房间,而且我还被拷起来,动弹不得,他一直一直的怪叫,很可怕,但是幸好他不会动,就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心仪肯定的说。
“他刚才动了?”
子风追问道。
“嗯嗯。那个叫一唯的女孩子叫了他一声大王,他居然会转动脑袋去看她!当时吓死了,真怕她会把他叫醒了。”
心仪说起来还有几分后怕。
“哦?真的是很奇怪。”
子风淡淡的说。
心里却已经升起浓浓的不安。
一唯成功的把心仪换下来,这应该是对他们很有利的事!
可是,为什么心底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呢?
或许只是因为太过担心一唯吧,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那样可怕的怪物,让她独自面对……这次小丫头真的吃苦头了!
车里一直监听着一唯那边谈话的头儿和何俊他们,在听到桑子终于下命令将一唯留下,而将心仪换走时,心里禁悄悄松了口气。一唯的计划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这孩子做得很好,也很努力,后面的一半,就看他们的了。
第三十二章 前世恩怨(1)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唯忽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小姐,您快走,我来替您挡着!”
“不,伊水哥,一起走!”
“快……走!”
一唯不明所以,努力睁开眼睛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兵荒马乱!
到处是互相撕杀的士兵,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而那个被称为小姐和伊水哥的人就在她眼前晃动……不!
确切的说,自己的视线一直跟着那个女孩子移动,自己在哪里?
一唯这次是真的真的被吓住了。
没有自己!
或者说自己没有身体……
“不!伊水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个女孩子一声尖叫,而本来挡在她面前的伊水哥的脑袋被结结实实的一刀砍下……这极度残忍的场面突如其来,一唯和女孩子都被惊得魂飞魄散,女孩下一个动作是直接晕倒,然而一唯却无法晕倒,眼睁睁看着倒在面前血淋淋的半截身子……然后,她清清楚楚看到依萝晕倒的身子被飞奔而来的一个男人抄住。
“她是谁?”
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不经意的问。
“这是依萝姑娘,大王,这赢州城里有名的美人!”
他身后的人恭敬的说。
依萝?!
这个女孩子是当年还活着的依萝?
然而她没来得及看到更多,场景已经转换……
外面歌舞升平,似乎是战争之后的庆功宴之类的,而依萝独自安静的坐在一间华丽的卧室里,粉色的红纱帐,笼罩着一张大床,一旁是古色古香的书桌,和一溜边的大小不一形状各一但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古书……
一唯开始渐渐明白了。
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依萝生前的场景……也就是说,自己体内那个残魂真的是依萝的,而不是象依萝的。
她心里冰凉冰凉的。
自己都做了什么啊!?巴巴的赶着将真的依萝之魂送过去,而换下了假的心仪!
现在怎么办?
现在自己的身体在哪?是被依萝控制了吗?那“自己”现在又是在哪?
她隐约觉得自己又并不是象那些小说电影里一样,穿越时空来到依萝活着的时候,更象是……她努力的思索了一下,还没想得太清楚,门上的珠帘被掀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显然刚才在外面喝了不少酒,醉眼朦胧的看着依萝,嘻皮笑脸的就靠过来。
“不要过来!”
柔弱的依萝突然厉声说,而同时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依萝姑娘果然明不虚传,如此美丽的容颜,寡人后宫真无人能及!”
这个年轻的男人居然就是那个躺在冰床上的大王么?
眼前这个眉目清秀但又不失英气的男人,和冰床上那个怪物的形象,实在相差太远!
大王一边说着一边向依萝走去,但依萝却丝毫不为他的赞美所动,手里的匕首唰的直逼自己雪白的脖子。
“大王若再近前一步,小女子只好自刎以保清白之身。”
依萝美丽的瞳孔直直的盯着他,里面有太多的恨。
城亡、父亡,连自己从小亲如兄长的伊水哥也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死得如此惨烈,惹不是家中还有孤苦伶仃的母亲大人,她依萝又怎么会忍辱偷生?
年轻的大王微微一笑,酒意正浓的他,没有看到面前这个女孩子眼里的坚定,而是继续举步向前……
依萝绝望的闭上眼睛,本来就比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用力一拉,雪白的脖子顿时喷出鲜红鲜红的热血……
“依萝!”
大王和一唯同时惊呼。
只是大王的惊呼声早惊动了外面的侍卫,而一唯的惊呼只是在她心里,她现在没有身体,只是灵魂。
“大王,有没受伤!”
侍卫长进来看到如此场面脸色早吓得苍白,忙来搀扶大王。
“混帐!快传随军御医……快……”
大王一边恼怒的命令道,一边就要去搀扶倒在地上的依萝,但略一迟疑又停住了。
此时的他酒已经醒了大半,深悔自己卤莽,也不想这美丽娇弱的女子,居然如此贞烈,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敬意。
御医匆忙赶来为依萝止血疗伤,大王即没有离去,也不再靠近她,只是在房子里来回焦急的走动着,见她已经慢慢醒转来,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你恨寡人,这寡人能理解!但是两国相争,胜者为王,败者寇,你冰雪聪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仗打了不是一次两次,多少年来这座小小的赢洲城一直是战火连连,不仅你们厌恶战争,寡人又何尝不是在平息这场战争?你们为何会败,寡人又为何能赢?寡人率兵亲征,而你们的大王在哪里?他躲在后宫歌舞升平!都是寡人的错吗?”
年轻的大王显然有些激动,他这一身鲜少尝到被拒绝的滋味,何况还是一个弱女子。
但是依萝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仍由御医摆弄,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如雪的脸上,没有一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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