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官
扬帆感到不好,极力想要挣脱这种束缚,但他越是挣扎,陷进去就越快,女人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不停的吸引他拜倒在她的裙下。
扬帆额头已经冒汗,此时她感觉自己每向后退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女人还在向前走着,他还在一步步后退,奇妙的韵律令他产生了幻觉,此时的他根本不在医院而是在一处山花烂漫的草原,女人微笑着对自己伸出手,他仿佛听到一声声深情的召唤:“来吧,来吧,到我这里来吧,我会让你丢掉人世间所有的烦恼,来吧,在我的身边,我就是你的天堂……”
女人的笑容在他眼前无限扩大,周围的白墙都变成了粉红色,一盏盏闪烁的灯光变得无比暧昧,扬帆开始心跳加速,此时他的眼中女人变得无比妩媚妖娆,他的口中变得很干,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后退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就在他几乎放弃内心最后一点抵抗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声“叮铃铃……”铃声一响,他脑中一片清明,回头一看李晓琪手摇金铃正紧张的看着他。
这时扬帆全身都已经湿透,他暗自庆幸李晓琪铃声响的及时,要是在晚上一点他恐怕就要不管不顾的跑到女人面前,跪倒在她的脚下。
画上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扬帆心中惊疑不定,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快速后退了两步,退到老太太病房门口。此时张西瓜正在四处忙碌,就见他在屋子里快速找了几样东西,然后口中喃喃自语,语速非常快念着什么咒语。
张西瓜手中拿着一本书,一个装着半杯水的水杯,一个小收音机,一个白纸包,一个烟盒,每样东西上面都贴着一张黄符,扬帆看在眼里,也不多说,快速退到了屋子里。张西瓜将这几样东西分别放在楼廊里不同的位置,然后单手捏了一个手诀,高声念诵:“北方玄天。杳杳神君。亿千变化。玄武灵真。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扫荡妖氛。雷公侍从。玉女将军。鬼神降伏。龙虎潜奔。威镇五岳。万灵咸遵。鸣钟击鼓。yx乾坤。收捕逆鬼。破碎魔军。除邪辅正。道无常存。急急如律令。”
张西瓜念完,伸手在四个方向各点了一下,做完这一切,走廊里突然变成一片黑暗,所有的景象都消失,连走廊顶上的顶灯都再也看不见半点光亮,只有一片黑暗,深邃,无尽的黑暗。李晓琪看在眼里惊讶的问:“张西瓜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好厉害啊,用那几样东西就能把走廊变没了,真是厉害。”
“什么几样东西?那几样东西代表了金木水火土,这是阵法,阵法你懂吗?我摆的这个是颠倒奇门阵法,这是阵法中最精奥的一种。这种阵法乃是按照八卦易理和阴阳五行生克之学所设。由于一反常人顺理成章的摆布之法,所以,这种阵法非常奇妙,不懂这种阵法的,走进去后,如入五里动云雾之中,无论怎样运足目力,也看不清左右道路。有这个阵法肯定能够阻挡住那个女鬼,现在已经是深夜,大家只要坚持到天亮就没事了。”
李晓琪嗯嗯的答应着,缠着张西瓜问关于阵法的问题,扬帆却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回身将屋门关死,然后镇定了一下心神才转过身。他一转过身,就见老太太已经醒过来,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们几个,王姐抱着小雅正在低低哭泣。丁羽在旁边一个劲的小声安慰。
扬帆松了口气刚想安慰一下王姐,王姐却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们几个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小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们做了什么?”
此时王姐的语气已经是责问了,眼神中也在没有了以往的那种信任,而是变得怀疑和不安,扬帆被王姐问的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实话怕王姐不相信,说些假话这么短的时间内编都编不出来,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
就在大家都有些尴尬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缓慢的坐起来道:“不要为难这几个孩子,他们是好人,要不是他们几个,小雅恐怕活不下来。”
这时的老太太变得目光炯炯,再没有当初刚来医院时候的衰老的模样,而是变得甚有威严,张西瓜见老太太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道:“不是我们不说,实在是说出来你们也不会信,反而会认为我们说的是假话。”
老太太点点头,突然问:“是不是那个女人逼到医院里来了?”
老太太问出这么一句话,听在他们几人耳朵中无疑是一声晴天霹雳,丁羽目瞪口呆的问:“你……你怎么知道?”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过了五六秒才开口道:“你们几个都看到我房间里的那副油画了吧?追你们到医院的也是这个女人是不是?”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下张西瓜也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他一问出口,老太太的神情突然变得凶狠:“我当然知道,因为油画就是被我毁掉的,我知道这个女人在我死之前一定会出现,果然她真的出现了,却是在我这个年纪出现。”
王姐听到老太太的话,惊讶的问:“妈,你在说些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太太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只是闭上眼睛在沉思,王姐见老太太不说话,扭过头哀求的看向扬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别让我蒙在鼓里?”
看到王姐如此凄苦,扬帆再也忍不住,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说到油画上的女人追着他们来到医院,王姐再也忍耐不住问老太太:“妈,你屋子里那副油画一直不让我碰,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太太轻微叹息一声,睁开双眼慈祥的看向王姐:“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事情也该到了一个了结的时候了,孩子我告诉你,那副油画其实是当年我哥哥的新婚油画。”
此时王姐已经被扬帆的叙述吓坏,只是呆呆的看着老太太。
事情的源头果然就在老太太这,扬帆闪现出这个念头后急忙对她道:“这件事到了现在已经越发不可收拾了,如果不制服那个女人,恐怕还会有人不停死去,既然你认识油画上的女人就一定知道她的来历,如果有制服她的办法,请务必告诉我们。”
老太太点点头:“我老了,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以前的恩怨就让它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解决了吧!否则我就是死了,心里也不安啊。孩子,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憋在我心中几十年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现在没有时间听故事,要是有制服女人的方法请你告诉我,等解决了这件事再慢慢的讲给我们听不迟。”
扬帆焦急的说完,老太太摇摇头:“我没有制服她的办法,只有事情的经过,你们要不要听?”
这个时候根本没人有心思去听老太太讲那些陈年往事,但是老太太说没有制服女人的办法,大家都很无奈,只有耐心的听着,或许能从她的讲述中找到制服女人的办法。
扬帆显得很是着急,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张西瓜走过来拍了一下他肩膀沉声道:“耐心点,只要知道了女人的来历,不难找出对付她的办法。”
扬帆楞了一下,点点头问:“你布置的这个阵法能坚持多长时间。”
“颠倒奇门阵法就算是神仙进来也得迷糊一阵子,坚持到天亮不成问题,你放心吧。”
扬帆嗯了一声,想了想,扭头看向老太太:“好,你讲,我们听着。”
正文 四十章 降头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10:04:28 本章字数:3231
老太太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这要从我们家说起,我父亲在民国时是驻扎在宣化部队的师长,所以家境比较殷实,油画上的女人叫刘慧,她父亲是副县长,从小我们两家就是邻居。”
刘慧比我大两岁,我一直管他叫姐姐,小时候刘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丑丫头,身体肥胖,头发焦黄,小眼睛大鼻子,就连牙床都是紫色的。这样的一个女孩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连刘慧自己也知道自己长得丑,性格有些郁郁寡欢。那个时候没有人愿意跟她玩,只有我每天和她在一起,无话不谈。而她告诉我她一直在暗恋我哥哥。
我哥哥周立轩就是油画上的男人,他是我们全家的骄傲,从小学习就好,高中的时候被我父亲送到国外去念书,我还记得哥哥走的那天刘慧在车站的小房子里偷偷看了他半个小时,但那个时候我哥哥根本不会在意刘慧这样的女孩。
哥哥走之后刘慧像是丢了魂一样,更加不爱说话,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当时的她已经十六岁是个大姑娘了,而我也感觉她很可怜,经常去找她谈谈心。然而怪事就在她十六岁那年的秋天发生,原本是个丑姑娘的刘慧,竟然一天比一天漂亮起来。
这种变化并不是十分明显,而是一点点的变化,她的身材渐渐不在肥胖,头发也变得乌黑顺滑,眼睛变大,鼻梁也高了起来,就连紫色的牙床也慢慢消失不见,个子也变高了,但当时我几乎每天和她在一起并没有感觉特别的明显,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我也没有在意。但是一年之后,刘慧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美丽,高挑,性感,迷人,全身上下充斥着知性女人的魅力。
我那个时候也不小了,但是却没什么变化跟小时候的样子相差不大。你们也知道女孩子很爱美,我也不例外,有一天我去她家里玩,忍不住问她怎么会变得这么漂亮,刘慧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她说,一年前的冬天在她家门前救了一个快要被冻死的老人,老人很感激他问她有什么要完成的心愿,而她向老人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希望自己能变得漂亮,能配得上我哥哥。
老人听了她的要求给了她一本书,就是靠着这本书刘慧才变得越来越漂亮。我那时候还小,觉得很稀奇,就缠着她教我这个办法。
但我没想到刘慧竟然说出那么吓人的办法。老太太说道这里,身体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看来当初刘慧所说的至今对她还有影响。张西瓜怕她不说下去,急忙问:“到底是什么办法?”
刘慧说,必须先找寻一具刚下葬没多久的女性屍体,而且该女性必须刚好年满四十九岁。掘出屍体之後,人必须待在屍体身边,念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咒语,不可中断。到了第四十九天,降头师扶起屍体,用容器去接它下巴流下来的尸油,然后用这种死人的尸油均匀的涂抹到全身,渐渐就会变得漂亮。
老太太说到这里,丁羽立刻流露出恶心的模样,就连扬帆和张西瓜都觉得胃部一阵不适,而李晓琪却皱眉道:“这是邪降的一种,刘慧身上涂抹的降头油。”
“降头,你怎么知道是降头?”张西瓜好奇的问。
“西瓜,你忘了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吗?我是从南洋回来的,南洋一带的降头术,家传户晓,不论层次、阶级、仕女,无不惊奇其术其事的。因此,举凡孩子啼笑反常,夫妇口角反目,丈夫别恋,家庭骨肉不睦,老幼奇异病痛,精神病狂,财运停滞,事业不振等,无不显降头扯上关系,甚至要求降头师作法医治。你说我为什么知道?”
“降头是邪术吧,我只是听说过,有没有你们说的这么厉害啊?”
李晓琪见张西瓜半信半疑,沉声道:“其实所谓降头,很像过去苗疆的蛊术,不过主要是在东南亚地区流传罢了。南洋的降头术,据民间传说,是从印度教传来,当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当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渡船至半边潜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经」,另部份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逻,为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李晓琪说到这里,扬帆一皱眉,对张西瓜道:“西瓜,我在师傅的典籍中也曾看到过关于降头的记载,根据书上面说,这部“谶”的正本,流入云南道教的道士手中,遂创立茅山道,茅山的法术和降头术因此而来,而手段比较高强,所以有人说,暹逻的降头术,是从中国的云南传来的。这当然只是传说,可真要是按照李晓琪的说法,难道我们三茅山还跟降头有什么关联吗?”
“不对吧。”张西瓜想了一下道:“道教也分南北两派,北方道教为“符箓派”,符、箓都是写着神的名字的牌子,北方道教认为人生病是因为鬼魂附体所致,所以要拿符、箓来镇鬼,用剑来除妖;而南方道教却认为人生病是由于阴阳不和,要想长生需要用丹补之,所以南方道教被称为“丹鼎派”。捉鬼道士一般是北方道士,炼丹道士一般是南方道士。我是北方道教,所以会符咒之术,你们三茅山虽然也会,但却还是差了点。这跟降头没什么关系啊。”
李晓琪摇摇头:“有人说:茅山术是张天师五雷正法以外的道家另一支派,亦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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