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号
定是有人提供了暗杀名单给爱尔兰共和军,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这个害群之马。
「肚子里的孩子怎样了?」查维斯问妻子。
「很好,丁;真的,我很好。」佩琪再三保证。
「很好,亲爱的。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先回家吧。」他对一个SAS部队的士兵大声说道:「先把她送回基地,明白吗?」
「是,长官。」那名班长回答,然後带著佩琪一起走到停车场。珊蒂.克拉克和约翰也在那里,他们彼此拥抱著,紧握著双手。这位班长显然准备把珊蒂和佩琪一起带回约翰的营区,而且还有一位SAS部队的军官自愿以机枪护送她们回去。
「现在要去哪里,C先生?」查维斯问。
「我们的朋友都被送到基地医院去了;保罗也在那里。他要见见葛拉帝——那个首领——他做完手术之後。我想我们最好也在场。」
「了解,约翰,那就走吧。」
波卜夫正在回伦敦的路上,边开车边收听车上的广播。在他看来,无论是谁在负责新闻简报,他都知道得太多,也说得太多了。然後他又躲至报导中指出主导这次行动的爱尔兰共和军首领已经被抓到了,这让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心想:如果他们真的逮到了葛拉帝,那他们一定会得知他的身份,也一定会循线找到他,他的化名、银行户头、资金流向,还有很多该死的事都会一一曝光。不过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要采取适当的行动。
波卜夫看了看表,还好这个时候银行还在营业。他用行动电话打到伯恩的银行,没多久就找到一名负责的行员。波卜夫先把银行帐号告诉对方,再报出密码,银行行员立刻用终端机打开波卜夫的帐户,随著指示把帐户内的钱转到另一个户头里。一瞬间,波卜夫的存款更又多了五百万美金,但不幸的是,敌人很快就会知道他的化名及外貌。他必须尽快离开英国。他从高速公路下交流道,抵达了希斯洛国罚Щ。会岚殉底油T谒暮藕秸敬笙谩J种俞幔愎榛沽俗饫吹某底樱蛄艘徽庞⒐娇展痉赏ゼ痈绲耐返炔栈薄U庖欢温烦讨蹈系煤芗保故前斓搅恕T谒凵习踩岵痪茫獍嗥咚钠呖突慊夯旱厥焕肓送;骸?br />
「事情真是一团糟。」约翰.布莱林把办公室里的电视音量调成静音後说。
「他们运气不好,」亨利克森回道,「不过那些突击队倒是表现得非常棒,只要敌人露出破绽,他们就能立刻加以利用。真该死,他们倒下了四、五个人,不过毕竟他们当中没有人曾经面对过这种实力坚强的部队。」
布莱林知道在亨利克森心里,他的立场是十分摇摆不定的,但他又必须多少对自己煽动的攻击行动成员感到一些同情。「一切都成定局了吗?」
「嗯,如果他们真的抓到了首领,那他们就会好好地『侍候』他,不过那些爱尔兰共和军的家伙嘴巴可紧得很;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打死都不会开口的。唯一的例外是迪米区,他是个行家;根据我的了解,他目前应该正在逃亡的途中,或许正坐在飞机上前往某个地方。他身上有所有的伪造证件、身份证、信用卡等等,所以他目前应该是安全的。约翰,波卜夫身为前国安会干员,自有其一套应变措施,相信我。」
「但是如果他们抓到他,他会全盘托出吗?」布莱林问。
「这个我承认会有点风险,他大概会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招出来。」亨利克森承认道,「如果他回来的话,我会把这当成首要危机事件来处理……」
「这……把他除掉……会不会比较好?」
亨利克森看得出来他的老板对此深感困扰,所以他准备小心但诚实地回答这个问题:「严格说来,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好,不过会有其他的风险。约翰,他可是个行家;他可能早就设了一个安全信箱以防万一了。」看著布莱林满脸不解的神色,亨利克森解释道:「当你警觉到自身安全受到威胁时,就可以先写好一些高度机密,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你没有定期到信箱去作重新设定之类的动作,那么这些情报就会按照原订计画送到某人手中。只要请个律师,就可以帮你把这个事情办妥。总之,这对我们来说有极大的风险。无论是死是活,他都可以整死我们,而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来,让他死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危险。」亨利克森停顿了一会儿又道:「约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最好留他活口,这样才好控制他的一举一动。」
「好吧,比尔,那这件事就由你来接手。」布莱林说完便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们差一点就要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风险之中。现在的确应该要牢牢地控制住那个俄国佬波卜夫,甚至要去救他一命——该死!他想,自己竟然要救他一命;他希望波卜夫能感激这一切,因为布莱林自己就感激这一切——虹彩部队目前应该是受到了重创。波卜夫先前完成的两次任务,引起了全世界对恐怖主义的重视,也使得全球保全公司因而得到雪梨奥运会的保全合约,之後他又找人重创了虹彩这支新成立的反恐怖部队。一切都如他当初所设想的进行著。
然而就在此刻,布莱林却感到一丝丝的焦虑。这应该是正常的,他心想;自信这种东西是会变化的,当你距离目标愈远时,便愈会觉得自己是无敌的,但随著计画的推展,各种客观条件及危机慢慢涌现时,你就会开始心生怀疑。不过这并没有造成任何改变,不是吗?计画本身是完美无缺的,他们只需要执行它就可以了。
在三个半小时的手术过後,葛拉帝於晚上八点被从手术室中推了出来。贝娄看著监视仪器上的读数,上面显示葛拉帝的情况良好。他们用碳钢合金钉固定住他的肱骨,而且可能会永远留在他的体内,这或许会让他将来在通过国际机场的金属探测器时很不方便——他可能要在金属探测器前脱光衣服才能证明自己没带枪。幸运的是,他手臂的神经组织并没有因为被子弹打中而受损,因此日後应该还可以使用。另外,胸部的伤是小事,所以他将会完全康复,而且将以这副健康的身躯迎接未来一辈子的牢狱生活——这是英国军医的结论。
贝娄坐在恢复室里,看著生命迹象监视器,等待著葛拉帝苏醒;这不是最重要的工作,但却是最耗时的。
门口同时有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员看守著,克拉克和查维斯也在场。贝娄特别提醒自己,这个人无耻地发动攻击,袭击他们的弟兄以及妻儿。查维斯的表情虽然很冷静,但眼神如电,既深沈又冷酷。贝娄认为自己熟知虹彩部队里的上层人物,毫无疑问的,他们十分专业;以克拉克和查维斯为例,他们生活在不为人知的世界里,从事不为人知的事情,而这些事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不过贝娄很清楚,他们两人都是奉命行事;说他们的工作性质与警察相近也不为过,因为他们都是维护秩序的人。或许他们有时也会违反规定,不过那也是为了要坚守理念。他们和恐怖份子一样,都是浪漫主义者,而两者之间最大的差别就在於理由的选择上;他们选择保护其他人,而葛拉帝这类人则是心怀不满。就是这个不同的选择使他们成为不同的人。现在,无论克拉克和查维斯多么憎恨这个沈睡中的男人,他们都不会伤害他,因为他们会把葛拉帝留给社会来审判,用他们矢志维护的制度来惩罚他的暴力攻击行为。
「可以开始了。」贝娄看著葛拉帝的生理指标回到正常读数,身体开始微微抖动;这显示大脑已开始重新运作,但似乎还无法完全控制自己。过了一会儿,葛拉帝的头部就开始缓慢地向两边转动,再来……
他的眼廉开始微微抖动。贝娄把相关的证明文件看了一遍,暗自希望这些由英国警方及MI—五提供的情报的确有用。
「西恩?」贝娄说,「西恩,你醒过来了吗?」
「谁?……」
「是我,吉米.卡尔,西恩。你现在回来跟我们在一起了,西恩?」
「我……我在哪……里?」从葛拉帝嘴里传出来的声音既微弱又模糊。
「你现在在都柏林大学附属医院,西恩。麦考斯塞医生刚帮你把断掉的臂膀接回来。你现在在恢复室里,不过,天啊,要把你弄进来还真是不容易。你的手臂还会痛吗?西恩。」
「不,不痛了,吉米。有多少?……」
「我们有多少人在吗?十个人,一共有十个人逃离现场。他们目前都藏匿在安全的地方。」
「很好。」西恩开始张开眼睛,看到房间里有几个穿著手术袍、戴著手术帽的人,但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房间……看来的确是医院……天花板、金属架、长方形的瓷砖……还有日光灯的灯光。他觉得自己的喉咙乾得要命,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他正在梦中,他所经历的和看到的一切,实际上并没有发生。现在的他飘浮在一朵又白又柔软的云上,而且至少吉米,卡尔还在他身边。
「罗迪呢,罗迪在哪里?」
「罗迪死了,西恩。」贝娄回道,「我也很难过,但是他并没有撑过来。」
「噢!该死……」葛拉帝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他……」
「西恩,我们需要你提供一些情报,愈快愈好。」
「什么……情报?」
「那个提供情报给我们的家伙,我们要找他,但却不知道怎么跟他连络。」
「你是指艾欧谢夫?」
宾果!贝娄心想。「对,就是艾欧谢夫,西恩。我们要找他……」
「是关於钱的事吗?资料都放在我的皮夹里。」
克拉克转过身去。比尔.陶尼把葛拉帝的东西都放在一张桌子上。克拉克打开皮夹,发现里面有二百一十英磅、一百七十爱尔兰磅,还有几张纸。其中一张黄色便利贴上为了两组六位数字,但除了这些数字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说明文字。这是瑞士的银行户头还是什么帐号代码?
「西恩,我们要怎样才能跟他连络上呢?我们需要一次搞定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伯恩的瑞士商业银行……银行户头和密码都在……皮夹里面。」
「谢谢你,西恩……那个叫艾欧谢夫的全名是什么……要怎样才能跟他连络上?西恩,拜托,这件事很急。」贝娄装出来的爱尔兰口音连醉鬼都唬不了,但是葛拉帝现在的意识不清程度却更甚於酒醉。
「不晓……得……每次都是他主动连络我的,啊,我记得了,是艾欧谢夫.安德烈叶维奇。他是透过罗伯特连络我的……透过组织网路……不过他从来不让我知道如何连络他。」
「他的姓呢?西恩,你还没跟我说过。」
「塞洛夫,艾欧谢夫.安德烈叶维奇.塞洛夫……俄国人……前国安会干员……几年前……在贝卡山谷。」
「是他提供我们关於虹彩部队的正确情报,是吗,西恩?」
「我们……多少人……有多少人……?」
「十人,西恩,我们干掉了他们十个人,而且成功撤离了。不过你在驾车逃离时被射中了,这你还记得吗?我们重创他们了,西恩。」贝娄向他保证。
「很好……很好……重创他们……杀光他们……」葛拉帝自言自语道。
「还不一定呢,浑球。」查维斯在离葛拉帝几尺以外的地方暗暗说道。
「我们有干掉那两个女人吗?吉米,有没有?」
「噢,有,西恩,是我亲自射杀她们的。不过听我说,西恩,关於这个俄国人,我需要多知道一些他的底细。」
「艾欧谢夫吗?他是个好人,是前国安会特务,提供我们钱和毒品。很大的一笔钱……
六百万……六……还有古柯硷,」葛拉帝继续说道,他并不知道床边放了一部迷你摄影机,已经把他的一言一语都录了下来,「也是他提供给我们的,在夏侬,记得吗?从美国用小飞机把钱和古柯硷运送进来……应该是美国吧……一定是……他说话的方式很像……很像美国电视节目上的口音,俄国人有美国口音,这倒是很有趣,吉米……」
「你是说艾欧谢夫.安德烈叶维奇.塞洛夫吗?」
躺在林上的葛拉帝勉强点了点头,「他们就是这样取名字的,吉米。乔瑟夫,安德鲁的儿子。」
「他长得什么样子呢?西恩。」
「跟我差不多高……褐色的头发和眼睛……脸圆圆的,能说多国语言……一九八六年……在贝卡山谷……好人一个,帮我们很大的忙……」
「进行得怎样,比尔?」克拉克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