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鬼血儿





  “开门。”喻机说。 
  房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抖抖的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几个人立刻闻到了一种异样的恶臭。 
  难道寒美和孩子被“它”害死了? 
  卧室的门虚掩着,喻机一脚踢开,卧室里没有看见寒美。但恶臭更浓了,直让人窒息。 
  三个人走进去,立刻就找到了恶臭的来源。 
  小床上,“嗡嗡”的飞舞着数不清的苍蝇,普通的家蝇,但更多的是那种绿头大苍蝇。 
  小床里,寒美的孩子赤身裸体的躺着,身上覆满了苍蝇和蛆虫。眼睛、鼻子、耳朵……都有大大小小的蛆虫爬出来,而眼睛基本已经成了两个窟窿,眼珠已不复存在。 
  受到人的打扰,苍蝇“嗡”的一声四处乱飞,直往人的脸上撞过来。房东和杨三已经不自觉的捂住了口鼻,皱着眉头。 
  苍蝇飞走了,小床上的孩子完全露了出来,小小的尸体颜色已经变暗,腹部都有了一片绿色——尸绿。 
  身上到处是大小蛆虫和苍蝇的卵,也许再经过几个十几个小时他将完全被蛆虫淹没。 
  他的小手还保持着握拳的姿态,但因为尸体肌肉的松弛,小拳头也微微的张开,就像曾经握住一个什么东西。 
  小嘴巴张开着,似乎在最后一刻还在哭喊,很多的蛆虫在他的嘴巴里爬来爬去。 
  因为窗子关得紧,所以腐败的恶臭只在房间里膨胀,并没有散发到外面去。 
  “啊!”喻机狂叫一声,一脚踢到了床上,眼睛红得像一头公牛,“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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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三、     
  “寒美是不是也遇到意外了?”杨三捂着口鼻声音嗡嗡的,听不真切。 
  喻机冲出卧室,一脚踢开客厅的门,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窜到阳台上,也没有寒美的影子。 
  杨三和房东跟在他身后,又转到厨房,一样没有寒美。 
  最后,他们站在了卫生间门外,喻机咬咬牙,猛一脚踢开,房东在一边肉疼的说:“你轻点。” 
  卫生间里一样没有寒美的影子。 
  几个人愣愣的站在过道里,互相看着。 
  “看来,要么是‘它’弄死小孩,并把寒美弄走;要么是‘它’把寒美弄走,小孩饿死了。”杨三冲进卫生间里对着那扇窗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说。 
  房东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在杨三旁边换着气,看着他们,脸上,比恶心更多的是惊恐。喻机拿出电话,拨着寒美的号码,总是关机。他拨通单雨的电话,那边单雨已经忘了他是谁了。 
  “哪位?” 
  “我是喻机,你知不知道寒美的电话?你给告诉她让她马上给我来个电话。有要紧事!” 
  那边单雨答应了一声,挂断了。一会,单雨又打了过来,说:“寒美关机。” 
  “她有没有另外的电话?” 
  “应该没有,有我也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转告我吗?” 
  “让她抓紧时间跟我联系!”喻机咬牙切齿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杨三看着喻机恶狠狠的表情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我想寒美并没有被‘它’弄走,有可能是她自己离开了。”喻机咬着牙说。 
  “那样的话,就比较麻烦了。”杨三边点着头边说。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麻烦,”房东非常不满地看着他们说,“我要你们尽快把那个小东西弄走!否则,我这个房子就没人愿住了。” 
  “弄走?”喻机转脸看着他,“就这么弄走他更不甘心,以后谁也别想在这里住!”说完随手拨出了110。 
  “不要报警!”房东赶紧说,“一报警就人人都知道了啊,小伙子!” 
  “不报警所有的责任你来负担吗?”喻机冷冷的说。     
  警察要十几分钟才能赶到,喻机看看卧室里,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毕竟血浓于水!他是不该来的,因为他的父母。一个受到诅咒的父亲和一个没有责任心的母亲,铸就了他悲惨的命运。这个带着诅咒带着对父母的报应来到世上的小生命,还没有来得及看懂蓝天,也还没有学会欣赏花鸟,就匆匆的去了。带着遗憾,带着留恋,更带着无奈,回到了那个他刚离开不久的世界。 
  你为什么不选择一下父母就来了呢? 
  喻机站在门口看着几乎完全被苍蝇遮盖住的小床,鼻头通红。杨三站在喻机旁边,面露戚戚之色。那个前几天他们还帮他洗澡,帮他擦屁股的小东西,现在,突然间就换了副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再也不怕感染了,也不会再发烧了! 
  警察来了,在楼下转,房东到阳台上招呼他们,并把他们带进来。喻机机械地让开,让警察进到卧室里。 
  因为喻机在报案时就说了有个小孩死在了房间里,所以警察直接带了法医过来。 
  小床太小,不方便验尸,法医想把它抱出来,但因为尸僵已经缓解,肌肉也完全松弛并开始腐化,无法把它抱出来,只好抓住它下面的小被子把它抬了出来,放在地上。 
  小尸体已经腐烂了,似乎用手抓住某一处用力一握,它就可以变成粥一样的粘稠流质。 
  喻机眼前一阵眩晕,身子摇晃了一下,旁边的杨三和一个警察赶紧扶住他,把他搀到了客厅里。 
  客厅里什么也没有,杨三到厨房里拿来几只小凳子给他们坐。警察把房东也喊了过来,挨个查问。 
  房东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但因为怕警察把事情怪到他的头上,所以把仅知的一点情况添由加醋的渲染了一番。 
  杨三就自己所知道的基本都说了,喻机有所保留,但警察也听得明白了。 
  “那个寒美,有重大嫌疑。”警察要了单雨的电话,到阳台上去跟他联系了 
'93 楼' | Posted:2006…08…11 21:52|   
   
        九十四、     
  杨三搀着喻机的肩,轻声地安慰着他。 
  “我真的相信是寒美扔下孩子自己跑掉了,那天她曾经和我说过,要我们帮她带孩子,但是,我们怎么养啊?我和我妈都没时间,再说,我妈对她已经够好了,还不行吗?我说让她先自己带着,等我有钱了帮她找个保姆。我想的是她现在又没有工作,也没有钱,就自己带好了,谁知道她……她竟然这么没有责任心呢?!” 
  “我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杨三表示赞同。 
  “暂时联系不上寒美。”那个打电话的警察回来了,说。 
  “我想,”喻机迟疑着说,“我想那个单雨应该知道寒美在哪里,你们给他点压力,估计他会联系上她的。” 
  法医走了进来,说:“小孩没有体外伤,没有掐痕,没有各种淤血,可以排除暴力致死。另外,尸体没有中毒迹象,也可以排除毒药致死。一般死亡后因为膀胱、肛门括约肌的松弛可出现大小便排出,但他没有,有一点点粪便的痕迹,也不像是死后排出的,所以初步估计他有可能是饿死的。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左右,但因为这个房间门窗紧闭,室温较高,有可能会加速它的腐烂,所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约六十至七十个小时。具体情况要等解剖后才能确定。” 
  “可怜的孩子!”房东感叹了一句。 
  “我想,”喻机抬头对警察说,“可能是寒美扔下他跑了,然后他就饿死了。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上寒美了。” 
  “那样的话,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寒美。”一个警察说。 
  小小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就用他的小被子抬着。一些液体把被子浸透,被子下面,一些粘稠的、浑浊的水迹在晃动,随着那两个抬尸的警察的步伐,晃来晃去,终于,有一滴在出门前落了下来,“噗”一声轻响,粘到了地上。     
  萌还在为血儿头疼不已,如果说血儿不是女巫的亲骨肉,那它是女巫从哪里弄来的呢?她把它弄来的时候是死是活呢?残杀一个小孩来炼小鬼,可是不一般的残忍啊。 
  如果是熟人的死婴,就不太好办了,上哪儿去找几十年前死去的小孩啊?! 
  如果是其他陌生人的,那,什么地方会有死小孩呢?想想当初在月影湖边见到血儿的时候,它完全是个胎儿的样子。 
  如果它是死胎,女巫更不可以弄到它了,除非女巫做过妇科医生。     
  周洲估计是对萌死心了,见了也不理不睬的,萌觉得这些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心胸狭窄得不可思议。幸好对他没感觉,不然,嫁了这么个男人,一辈子有的头疼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男人越来越不像男人,倒是很多女人,比男人光明磊落。那个露露乖乖,简直就是个变态狂!赢了他也实在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喻机给萌打了电话来,告知了寒美的事情。 
  “那个小孩,死得好惨啊!简直无法想象。”喻机长叹一声。 
  萌突然明白了什么,说:“对了,我知道血儿在哪儿了!” 
  喻机一愣:“在哪儿?” 
  萌觉得自己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了:“血儿和小孩子在一起,未必就是害他们,也许是和他们在一起玩呢!如果真的是和他们在一起玩的话,那我可以肯定它在哪儿,至少,我知道那些和它在一起的小孩,都是死去的小孩,不是我们认为的幼儿园或者游乐场!也只有死去的小孩,才没有父母或大人陪同!” 
  “对呀!”喻机也觉得有道理,“它是个小鬼,应该是找小鬼玩才对。那我们去哪儿找?” 
  “去月影湖!”萌果断地说;“我从那里发现它的,我想女巫也是在那附近找到它并把它炼成小鬼的。我明天请假,一定要找到它!” 
  “好,我陪你一起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对了,萌,关于我的事情,我想,有可能是那个骨灰坛子在作怪。我们问王影影了,她说是她家祖上的一个夭折的孩子,他的父母舍不得埋葬,就把他火化了装在坛子里,然后一辈一辈的传了下来。我想有可能它带点什么诅咒吧?” 
  “恩,也有可能。”萌点点头。 
'94 楼' | Posted:2006…08…13 12:14|   
   
     九十五、     
  “如果是它的问题的话,就好办了,现在已经把坛子还给王影影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喻机的口气似乎很是松了一口气。 
  “也不能这么说,我想另外那些古董,有可能是他的陪葬,你们把它们全都分开了,它才生气。至少,你爸爸拿的那匹金子做的小马肯定是它的玩具。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太乐观。” 
  “是啊,也对。但那匹小马我爸爸早卖掉了,我上哪儿找去啊?唉!我如果有钱,就给它重新用金子做一匹。可我没有。”喻机郁闷地嘟哝着。 
  萌哈哈一笑:“这个也好办啊,帮它做场法事超度一下吧。” 
  “也是个主意。你什么时候去月影湖?” 
  “不知道,我得先请假。这次请假估计时间比较长,要看老板什么时候能腾出我的空来了。” 
  “哦,好,那明天再联系?!” 
  “好的,明天联系。8。” 
  如果喻机的事情是因为那个骨灰坛子引起的,那么,女巫又到底是诅咒谁呢?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诅咒一个人吧? 
  什么样的仇恨才能促使她不惜一切代价来诅咒呢?应该不是一般的仇恨了吧? 
  萌想象不出有什么样的仇恨会值得自己倾一生的精力去诅咒。     
  萌在临下班的时候找到了老板,那个做了一对双胞胎的爷爷的人,整天高兴地合不拢嘴。萌一说要请一个星期假,他愣了: 
  “怎么要那么长时间?” 
  萌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撒谎吧,她不想,说实话吧,更不行。便说: 
  “有点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请假,而且,我也不确定这些时间够不够,也许用不了,也许不够。如果你觉得很为难的话,我就辞职好了。反正,那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了。” 
  “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他一边欣赏着手里的几张相片,是那两个双胞胎小孙子的。 
  “这个,是我的私事,暂时我谁也不想告诉。请原谅。” 
  老头心情很好,想了想,便说:“行,给你一个星期。但这个星期没有工资的。否则别人那里我也不好说。” 
  “可以,谢谢老板!”萌没想到这么痛快。 
  老头笑了笑。 
  “这两个小家伙,倒很像你呢。”萌看了一眼相片说。 
  老头笑得更醉了:“呵呵,都这么说。他爸爸就很像我呢。”     
  爸爸又给她打来了电话,说起沈运来直夸他是个好孩子。萌也不说话,听他说。爸爸说了半天,小心地问:“你现在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