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有鬼
韩队长也跟着苦笑:“嗯,我糊涂了!她们都是失血过多死地。 那相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清醒的。 ”
“那可奇怪了!时间长的没有挣扎,时间短的反而挣扎得很厉害……这是为什么?”我疑惑道。
韩队长无法解答,一时之间,我们陷入了沉默。
“哦,这次的女生是我们新生吗?几班的?叫什么?”我随口又问。
“是2班的101宿舍成员,姓很少见,名字也奇怪。 她姓火。 ”韩队长说。 “她叫火丰莹。 ”
“火?”我挠了挠头,“百家姓里好像没有这个姓吧?”
“百家姓里没有。 不代表生活里没有。 ”韩队长回答。
“嗯,尽信书不如无书!我有时是转不过弯来。 ”我点头赞同。
“韩队长。 ”旁边有人叫。
我们扭头一看,几个年轻地刑警面沉似水地走了过来。
“怎么样?”韩队长急切地问。
“没有……找到!”其中一个肤色黝黑的小伙子黯然摇头,“围墙上没有绳索、利器、梯子之类地东西留下的任何痕迹!”
“会不会没用东西,单用手脚攀爬进去的?”另一个小伙子假设。
“围墙的实际高度是9米5,上面还插满了又尖又长的碎玻璃片,不用辅助工具。 除非是武侠小说里的轻功高手!”韩队长喟叹,“看来,外人翻墙作案的可能性要排除。 ”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其他刑警问。
“顾文,你找门卫和值班老师再仔细核对一遍,昨晚8点——10点之间,所有进出地情况。 ”韩队长振作起精神,“余建军,你和小马、小王再巡查一遍整个校园。 看看有没有死角。 我不信,会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大家受到鼓舞,斗志昂扬地分头行动了。
“现场勘查结束了吗?”我问。
“法医回去解剖了。 我现在去找你们院长再了解一点情况,你先回去休息吧!”韩队长和蔼地说。
“好的。 ”我也想到宿舍楼外的草丛去看看有没有发现,所以爽快地答应了。
走出几步,韩队长突然叫住了我:“哎。 等等,有样东西给你看。 ”
“什么?”我回头。
“我进107时,在窗框上沾上的。 ”他摊开手,里面是几块手指甲盖大小的黄色纸片。
符纸?!
我的心里暗暗大吃一惊!
我接过纸片,仔细打量:边缘不整齐,而且有些焦黑,是烧过后剩下的。 其中有一块隐隐还有红色朱砂的印记。
“我们问过了,不是107宿舍原有成员地东西。 ”韩队长的眼睛里闪过几丝怅然,“根据纸质,判断可能是道士用的符。 你对这不陌生吧?”
“嗯……这可能是线索。 怎么把它给我?”我不解地问。
“我已经让你们的编外舍监(女警)去了解情况了。 不过,也许你更胜任。 ”韩队长有些犹豫。 “或者,你不想……”
“我会去打听的。 ”我截住了他的话,把纸片小心地放进口袋,挥挥手向宿舍进发。
我知道韩队长为什么犹豫,但我不想给自己犹豫地时间,再说,我已经打算好了,看过草丛后就去打电话,今天务必要让常青来一趟学院!
走进宿舍楼,先回来的一些同学都缩在各自的宿舍里,恐惧紧紧地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所以大家连话也不想说。 或是无声地躺在床上发呆,或是如困兽般在不大的宿舍里转圈,更有一些胆小的同学在低低饮泣,哽哽咽咽的声音使得气氛愈加压抑。
我先走到107门前。 因为三次命案都发生在这里,门上被贴上了封条,还有一位编外舍监站在那儿。
看到我,她摇摇手,神色整肃,示意不要靠近。
我远远地望了望,107室的门底下果然有一大片已经变色的血迹,奇形怪状地渗出来,让人看着心生恻然。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二十四章 鼠怪(十四下)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二十四章 鼠怪(十四下)
我没有回自己宿舍,转身去了楼外。
绕过花坛,我进了草丛。
下午四、五点钟,天色还不算特别昏暗。
我边走边留意着脚下。 我们的这幢宿舍楼在东面,一直很潮湿,楼外的泥土很烂,草长得也比较茂盛。
所以,草丛里有颇多杂乱的脚印。
走着走着,前面有一片草伏倒了,好像是长时间压了重物所致。
到了!
我快步走过去,这里正对着101宿舍的窗户。 那个临时舍监就是倒在离窗子不远的地方,看来是在这儿遭到……攻击的。
所谓攻击,也有可能是……
我弯下腰,在那片伏倒的草里发现了一个爪印!
老鼠!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它!
调虎离山,再暗算,然后对付真正的目标,这老鼠恐怕真的是五通之类的精怪。 我暗暗忖道。
不过,107窗框上留下的符纸却令人奇怪。 而且不是一张完整的,只留下几块残片,还是烧剩下的。
谁用的?难道我们学院还有会法术的人?
我想了一会没结果,便退出草丛,到传达室打了个电话。
今天是星期天,常青放假在家。 接到我的电话,他没一点犹豫,就说一个小时后准时到。
我挂了电话,心想还有一个小时。 先去宿舍休息一下吧!
走了几步,一个怪念头无端涌起:放假前,饕餮莫名其妙地夺了……猫魅的九命斛,不知道和学院地这几起凶杀案有没有关系?
想起猫魅,我心里就隐隐难受,连忙甩甩头,把这感伤的情绪暂时抛开。
“表妹。 回来了?玩得尽兴否?”一听称呼就知道来的是谁。
“很开心。 ”我脚步不停地回答。
“那……浪漫郊游收获如何?”他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的偷笑。
“哼!浪漫?”我停下,冷冷地睨着他。 “以后找个你认为是丑男的陪我就行了!”
“咳咳!丑男?这又是为何呢?”他饶有趣味地追问。
“很简单,你的审美观与正常人不同!”我撇下这句话,径自走了。
身后,他展开了暧昧不明地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
意料之中的反应换来了意料之中地笑容,不过,得意的深处为什么总夹杂着几丝微微苦涩的遗憾?
他决定忽视。
因为。 无论是饕餮还是他,命中注定只是一个可以隔岸观火的旁观者,就算从中推波助澜,也是高高在上的,靠得太近,容易引火上身!
我回到宿舍,一推门,葛虹就急切地问:“沈钧。 你可回来了!知道107的事了吗?”
“知道了。 我在大门口就遇见韩队长了!”
我关上门,发现桌子上留着一份饭菜。
“这么好,给我留的?”我勉强一笑。
“现在怎么办?又是一个?”张绮垂头丧气地问。
我抬起头,发现其余人地表情十分沮丧,胡霞的眼睛都是红红的。
“韩队长他们已经尽力在查了,别过分担心!”我劝慰道。
“你真认为他们能抓到凶手?”高燕兰把“凶手”这个词说得格外重。
我默然了一会:“如果凶手是人。 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抓到的!”
“如果不是呢?”闵雨追问。
“……这世上总是一物降一物,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含糊地回答。
“你想到办法了?”高燕兰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突然问道。
“等一会儿我有个朋友来。 ”我答非所问,“我陪他到学院各处转转,你们先睡吧!”
“朋友?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地?干什么的?”张绮的眼睛里全是问号。
“我以前的同学,男的。 ”我见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很古怪,想了想模仿张绮地方言补充,“就是俺的铁哥们!”
葛虹的神色一动,大概是猜到来的是谁了。
“哥们?不会吧?”张绮立刻恢复了八卦本性,神秘地凑上来。 “说说。 长得怎么样?高大英俊?风度翩翩?”
“还潇洒倜傥呢!这么多形容词,你以为是写小说啊!”我无奈地推开她。 “他长得很普通,我们纯粹是合得来的朋友,你们别瞎想了!”
“咳咳!不是那么简单吧?”闵雨故意调侃,“不然,你的脸怎么红了?”
大家看看我的脸,哦的一声都意味深长地笑了。
愁云惨雾被冲淡了,看得出众人努力想振作起精神来。
我配合着举起手做投降状:“各位女侠饶了我吧!让我先吃饭,等一会他来了,你们自己看!”
吃完饭,我去洗饭盒和菜盆。 葛虹忙说:“我陪你去吧!”
其余人一致点头:“非常时期,不要单独行动。 ”
盥洗室离107不远,此时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两个打开水龙头一边冲洗着手里的盆子一边小声对话。
“沈钧,是常青吗?”
“是啊!我担心凶手真地不是人,所以打了电话让他亲自来一趟。 ”
“常道长不在吗?”
“嗯,真不巧,他最近回老家探亲去了!”
“如果真是老鼠……我地意思是,如果真是怪物。 常青应付得来吗?”
“死马当活马吧!反正,眼前也没别地人可以胜过他!”
“要不要我们帮忙?”
“不要了。 我都未必有用,何况你们呢?”我把盆子甩了甩,几滴水珠溅到了脖子上,凉飕飕地。
“咦,你的领子上怎么沾上这么多颜料?”葛虹边说边用手帮我擦了擦。
“呃,沈……钧。 是是血!你流血了!”她惊惧地摊开手,手指上正在往下滴着血。
我忙用手一摸脖子。 真的有血!
可我没感觉受伤,怎么会流血?
一声似有若无的冷笑从窗口飘来。
是她!我不假思索地冲到窗边,草丛里隐着一个枯瘦的背影,乱发飘扬,凄迷而森冷。
仿佛感觉到我灼灼的目光,她转过身来,狰狞地脸上。 呈现出得意却无声的冷笑。
一边笑,她一边举起了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也算是人地手吗?毛茸茸的覆盖着一层粗黑的毛,指甲又长又尖,闪着寒光,手指缩在一起,活像一只鸡爪子。
难道她就是……老鼠?
只见她缓慢地伸出了两个手指,然后示威似的。 又用乌黑的手指朝我勾了勾。
“是那个疤面女生!她要干什么?”葛虹挨近我问。
“你没发现她的异常?”我有些诧异葛虹的镇定。
“什么异常?她站在草丛里向你招手?”葛虹反问。
“她地手,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和我们一样啊!有什么不对?”
“……”
为什么我们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呢?
“我反而担心你有没有受伤。 ”葛虹摸了摸我的脖子,心有余悸地说。
“没有,这不是我的血!”我决定近距离去查看一下,“你先回宿舍。 我到草丛里去一趟。 ”
“别去!”葛虹一把抓住我的手,“常青还没来,太危险!”
我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常青就要到了。
“那……这样吧,你替我到传达室去接常青,他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 然后和他一起到外面的草丛来找我,好不好?”我犹豫了一下问。
“不好,干脆等他来了再说。 ”葛虹摇头。
“没事,我只是去看看。 我会很小心的!”我安慰她。
她见拗不过我,无奈地松开了手:“你自己要小心啊!我去接常青。 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 别逞强。 一定要等我们来!”
“明白。 你快去吧!”我们两个一起走出宿舍楼,我往左。 拐进了草丛,她则往右,急急跑向大门口。
再度进入草丛,我的心情莫名紧张起来。 也许是刚才看见地那只不似人类的手(手?),也许是本能地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
我并不是在逞强。 因为根据以前的经历,我得出了一点结论,那就是,如果它或是它们要找上你,那么随便你怎样小心谨慎,总是避无可避的。 既然如此,我便顺其自然。
草丛里突然蹿起几只虫子,把我吓了一跳。
我放慢了速度,边走边凝神倾听着周围的声响。
微风阵阵,草叶簌簌,好像有人在踮着脚走路,衣服地边缘掠过草尖一般。
“在找我吗?”有人揶揄地问。
一股怪怪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面前的草丛倏地朝两旁分开,意料中的人物登场了!
“你是凶手?”我直截了当地问。
“我?”她扯了扯嘴角,“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我一眼瞥过,发现她的手上并没有刚才的黑毛,指甲也不特别尖。
“我以为你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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