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有鬼
“哎呀,会不会出事了?”张琦惶然。
“绝对不会!”我不假思索地摇头。
“咦,你怎么敢这么肯定?”张琦和高燕兰满脸惊讶,异。口同声地问。
“呃,呃,因为饕老师是……男的。”我惊觉失言,忙不迭地。解释,“那些出事的不都是女生吗?而且现在还没到晚上,不是才下午吗?”
这一次,连同旁。边的闵雨和胡霞都一起转头静静地瞅着我。
我的脸不期然地红了红。
“沈纯钧,似乎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噢?”高燕兰似笑非笑地问。
我苦笑:“不要瞎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张琦拍了拍我的肩:“放心吧!我们不会瞎猜的!”
众人跟着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沈钧,如果陶老师一直不来,你要不要去找云老师?”葛虹望着窗外问。
我不语。
虽然心底里,我不认为以饕餮的神力会出什么事,可是这世上的意外太多,也不能太绝对,万一碰上了更狡猾更厉害的对手呢?
但愿不会吧!
因为饕餮迟迟不出现,班级里的同学开始蠢蠢欲动,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来了!来了!”自愿担任放哨员的我们班周召英(绰号八卦周)激动地低声叫起来。
来了吗?
我忍不住再次转头望向窗外。
有条影子掠过。
怔忡间,他已立在我的身前。
“怎么……是你?”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惊异,站了起来。
来的人虽也是一身倨傲的白,但并不是饕餮,而是云腾蛟!
除了白衣,面前的他神情冷然,一扫平日的漫不经心,浑身上下竟透着一股……杀气!
他一言不发地拉起我的手,朝门外走。
“出什么事了?”我的声音干涩。
他偏过身子,微微摇头,示意我不要问,跟他走。
“云……云老师,你要把沈钧带到哪里去?”身后传来葛虹略带惊慌的声音。
“是啊!我们还在上课呢!”高燕兰的声音也紧随其后。
“还有……陶老师呢?他怎么没来?”张琦追问。
云腾蛟停下,冷冷回头:“你们上自修吧!”
语毕,他重新拉着我快步走出了教室门。
我们两个绕过架着“九曲桥”的水池,穿过郁郁葱葱的林荫道,一径向学院的大门口走去。
我默默地走着,不时悄悄瞟他的脸。
收敛起一贯嘲讽神色的他,显得越发冷酷。
难道,真的出事了?
我心里一时间七上八下的,步子也跟着歪歪扭扭起来。
“你在担心?”他侧头瞥了我一眼。
“才不是呢!”我回敬他一个白眼,“以你们的力量,谁能威胁到你们?”
他微微一笑:“天地广博,万物亦相制衡,我们……也不是所向无敌的!”
“难不成鬼魅也能打败你们?”我认真地问。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却答非所问。
“喂,你什么意思?我问冬瓜,你答茄子,我可是认真的,你……”我烦躁地跺了下脚,停住了。
“稍安勿躁。”他淡淡地说,“现在我们就去寻找答案。”
“我们?为什么不是你和饕餮?”我试探着问。
“你不是一直嫌我们隔岸观火吗?”他冷冽的神色里带着点自嘲,“这次恐怕要如你所愿了!”
如我所愿?
嘿嘿!我可从来没指望你们能变成见义勇为的好人啊!我暗暗嘀咕。
嘀咕归嘀咕,我还是很有义气地对他说:“去就去吧!只要你不觉得我是累赘就行!”
他审视着我,冰冷的目光似利剑一般,好像要穿透我的五脏六腑,直看到我的心底去。
“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长花了吗?”我不解其意地问。
他与我对视良久,终于缓缓扭过头去:“走吧!”
他松开了我的手,径直往前走。
奇异的感觉一点点从心里抽出,像发丝一般轻柔,也像发丝一般凌乱。
我挑了挑眉毛,撇了撇嘴,便把这感觉抛在了一边,紧跑几步,追上了他。
“我们现在去哪?”
“前面。”
“前面哪里?再走就要出学院大门了!”
“就是要离开这学院。”
“去找饕餮?”
“他会等我们的!”
我暗暗苦笑,今天的云腾蛟说话语焉不详,一副古里古怪的样子,全没有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和潇洒从容,怎么看都像吃错了药一样!
出了大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两旁是一溜儿的青砖小屋,斑驳的墙面充满沧桑,脚下的碎石小路微微起伏,来往的人俱是踱步前行,时不时有人驻足,随后便是照相机的轻微咔嚓声,时间像是凝固在了悠然而古朴的往昔,那个远离了现代喧嚣的年代。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七十二章 香魂(十一下)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七十二章 香魂(十一下)
我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纷繁杂喧是现代社会的写照,物质充裕了,但人的心却疲惫,所以“世外桃源”总是现代人竞相追逐的心灵归属。
有时会兴起回到古代的想法,如果忽略战乱和物质的匮乏,那倒应该是个悠闲的去处。
“你也想去古代一游?”耳边响起的虽是问句却并无询问之意,像是一句轻柔的梦呓,飘浮在空气里,微风一吹,逐渐消弭……
眼前由模糊渐成清晰,一座巍峨的城楼在晨曦中挺立。青条石的城墙,上面有一字排开的垛口、射口、炮口;宽阔的陆城有东西两道城门,墙边有可供上下的厚重石阶。
“这不是盘门城楼吗?”我脱口而出。
身旁无人回答,我忙转头四顾,云腾蛟不见了。
虽然盘门离虎丘是挺远的,不过没出苏州,总能想办法回去的。
一念及此,我便定下心来,慢慢地穿城门而过。
外面很开阔,一个长方形的。瓮城中还有套城和南北两个童梓门。大概是时间尚早,碎石小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出了瓮城,外城是水城门,闸门靠。着放下的吊桥,吊桥下是微波粼粼的水面,水很清,非常清,碧绿得让我感觉像是假的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特意凑近。水面,试着用手去撩拨了一下。一股清凉沁入皮肤,似乎直渗进心里去了。
盘门一直被人叫作是“冷水盘门”,据说极为冷清荒。凉,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我站起身,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突然,僵。住了!
清澈的水面犹如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城楼,可是却独独没有我的身影!
少顷,我猛地蹲下身子,再次盯着水面查看。
没有!
确实没有!
我就像一团空气,无色、无形,无法在镜中成像。
怎么会这样?莫非我……死了?
阵阵软语轻笑。从河上传来。不久,一只只极具苏州特色的小船三三两两地飘过来。船上堆着一筐筐装满白色花朵的柳条筐,那是刚摘下来不久的白兰花,嫩生生、水灵灵的。
船头立着的都是一些俏生生的少女,不时用绵绵软软的方言谈笑着。
我看着言笑晏晏的她们,手脚渐渐冷凉。她们用的是吴方言没错,但许多语音听来耳熟,却全不知其意为何。而且她们的穿着是清一色的襦裙服,虽没有学院那套衣裙那么华美、繁复,可是深红、杏黄、绛紫、月青、青绿,颜色鲜艳,种类亦多,完全是一副姹紫嫣红的景象。
除非是演戏,谁会穿成这个模样?
来往的船只渐渐增多,不但有卖白兰花的,也有卖米、卖柴的,甚至还有一些船上堆满了装着油盐酱醋的瓶瓶罐罐和犹自热气腾腾的点心蒸笼。
陆陆续续有人出现在船头,男女老少,不一而足。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恐惧,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他们的衣着,无一不是各种式样的黑布包着头,圆领的袍衫,腰间束着革带,配着长靿靴。
从记忆中的影视剧里,我找到了类似的打扮。
那是唐朝的装束!
我也穿越了?!
这个时髦的论断随即被我否定了。
这么多的人,不少还离我颇近,却没有一人朝我这个扎着马尾辫、穿着休闲服、牛仔裤的极端怪异人物看上一眼。
怎么办?
这里就算是盘门,倘若真隔着千年的时光,我该如何回到现在的虎丘去呢?
腕上一阵冰凉,就见裂魂珠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缓缓升起至我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我居然感觉裂魂珠胖了一圈都不止,像一颗颗饱满的桂圆。
它摇摇晃晃的,示意我跟着它,我们便沿着河边向前徐行。
不一会儿,河道显得更为宽阔。河上石桥林立,通过它们与另一侧的街道连接在一起。河边是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商铺、住家鳞次栉比,这里的房屋多为前门沿街,后门临河,有的还建成了极有苏州特色的过街楼,真是“朱栏层楼,柳絮笙歌”。
这些房屋沿河有石级,穿着简便襦裙的妇女们就在河边洗衣洗菜。
住在楼上的人家也不须下楼,只要用绳子把盛东西的篮子吊下来,就自有殷勤的伙计把你需要的东西装上,再吊上去。
来往的船只中,我看到了诸多装饰华丽的游船画舫在河面款款而过,悠闲、慵懒,充满了富贵的味道。
冷水盘门何曾有过这么热闹的气象?我停住了脚,疑惑地想。
珠子在半空闪烁着幽光,似在催促我。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继续跟着它向前走。
越过一座石桥,我们拐进了那条热闹的街道。置身在一堆神情潇洒、襦裙冠服的男女之中,我的恐惧感暂时被新奇所代替。我边走边看,还不忘竖起耳朵来辨别他们的谈话,希望能听懂些内容,以便确定具体的地点和时间。
“哎哟哟!倷来匝!倷里厢庆!”(你来啦!你里面请!)空前热情的话语打断了我的东张西望。
抬起头一看,才发现我跟着珠子来到了一座装饰奇怪的楼里。
稍有点别扭的方言从一个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的女人口中飞出,射向我们。
这女人二十出头,上面是一件桃红色的短襦,极短,肚脐眼都依稀可见,领口开得特别低,露着雪白的前胸,下面是一条桃红的曳地长裙,整个人就像一朵盛开的艳丽无比的桃花!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据说唐代风气开放,观眼前此人打扮,可知传言不假!
身旁有人轻笑。
我一转头,那个擅长“乾坤大挪移”的、外表看来热情但内里实则冷酷的云腾蛟又回来了。
“你刚才跑哪去了?”我问。
“咳,总是这样……轻下论断!”他斜了我一眼,嘴角似笑非笑。
我一怔:“嗯,难道你没跑开过?”
他微微摇头,似乎有点哭笑不得:“罢了!别管这些了!我们去找找饕餮吧!”
“他也在这里吗?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们穿越来到了唐朝吗?现在是唐朝哪一年啊?”我急急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七十三章 香魂(十二上)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七十三章 香魂(十二上)
“……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个?”他微微苦笑。
“呃,那就先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吧!”我随意地说着,左右张望了一下。
“这里是‘乐云楼’!”他意味深长地回答。
乐云楼?
有点耳熟。
我想了想,猛然醒悟:那不就是唐朝山塘街上的……ji院吗?!
也就是真娘沦落的地方。
“衣裙里的女鬼真是真娘?”我低声问。
“也许。”他冷冷点头。
“怎么连你们也不能确定?”我诧异道。
他淡淡一笑,转过头去。
“别搞得神秘兮兮的,告诉我吧!”我连忙拽着他的袖子。
“衣裙里是……”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喂,又卖关子,话说一半要憋死的!”我不悦地皱起眉头。
“真娘!真娘!”一个影视剧里老鸨模样的女人正扯着假嗓,一步三扭地朝楼上走去。
她的身后,一个英俊儒雅的。青年公子,束发革带,翩翩而来。
而在这个公子的身旁,短发直竖,。瞪着一双妖魅桃花眼的不是饕餮是谁?
他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脚上。是一款颇为有型的运动鞋,长身玉立,但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眉目之间杀气扑面,就差脸上没写着“近身者,杀无赦!”了!
我们三个又在这“团聚”了。
只不过,除了我对眼前的处境知之甚少外,那两个。都是面色不善,看来都是来发飙的!
幸好这里的人都看不见我们,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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