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有鬼
“怎么?”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没什么,只是我不能用这长生玦而已。”
“为什么?”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八度。
“因为——灵魂契约已被毁,我不仅没有了原身,连魂魄也是靠了尸萤的力量才勉强存在的,所以,长生玦无法帮我重生。”她的语调恢复了平静。
“那花妖的真身不是也曾被五雷法毁了吗?它的元神还被封印了,为什么它可以用长生玦?”我不死心。
“它是妖,我不是。”陈仇简单地回答。
“真的不能用?就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会放弃吗?”她轻轻反问。
我垂下头去。
“唉,你这样子看上去比我还难过。”她微微一笑,“既成现实的事,就别再去多想了!”
“这长生玦我用不上,你留着也胆战心惊的,不如把它给你那冒牌的表哥吧!”她淡淡地说。
“嗯。”我点头,心情十分郁闷。
“以后,你更要小心他们!”她的眼睛熠熠闪光,“从灵石开始,九命斛、五色珠、太极图到现在的长生玦,没有一样不是通过你才得到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最终所图谋的是什么,但我想,必然和你有关!”
“可是我身无长物,又没什么特殊的本领,他们还能图谋什么?”我有些茫然。
“可能是……你的体质异于常人。”她思忖了下,“比较容易吸引各种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吧!”
“啊?”我讶然惊呼,“难道他们把我当成了吸妖石或者是妖怪探测器?”
陈仇一怔,随即低笑:“呵呵,这两个名词倒是有趣。”
“你还笑,还说有趣?”我半是恼怒半是撒娇地说,“如果真是这样,怄死人了!待会儿,看我不去找他们算账?”
她慢慢收起笑容:“我的推测十有八九是对的,但你心里明白就好,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想了想:“哦,你怕他们会翻脸?”
“也许。”她不厌其烦地再三叮嘱我,“总之,一定要小心!”
我刚想说两句俏皮话,她突然变色:“嘘,好像追来了!”
我猛地跳起来,差点摔个嘴啃泥。
“是谁?是谁?”我怕是饕餮。
我可再没有第二条符龙可用了!
“放心!是我,你的表哥!”云腾蛟老远就体贴地表明身份。
“你追来干什么?”陈仇冷冷地问。
“善后。”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你准备怎样善后?”她语带嘲讽,“接着打?”
“呵呵!我和你无冤无仇……就不必了!”他似笑非笑地瞟着我,“再说,你也不想我表妹为难吧!”
陈仇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俗话说得好,以和为贵。我想,你和饕餮之间,一时也分不出胜负来,不如暂时休战。你不在他跟前露面,他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你意下如何?”
我颇为诧异,以饕餮睚眦必报的个性,怎么肯答应这样的要求?
“这是你的提议?”陈仇不置可否地反问道。
“谁的提议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可愿答应?”云腾蛟锲而不舍地继续问。
陈仇默然不语。
我有些紧张地望着她,
“你不做声我就当是答应了!”他又转过头来,状似亲切地嘱咐我说,“还有,亲爱的表妹,如果你不想英年早逝的话,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格外低调些!咳咳,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我怎么会不明白?
看饕餮刚才暴跳如雷的样子,估计再遇见我时,会上来拧断我的脖子或者直接把我宰成十七八块!
“嗯,我会非常非常低调地缩在宿舍里,如无必要,决不外出!”我连连点头,傻瓜才想英年早逝呢!
“好!你一向都是识时务的俊杰!”他忽然意义不明地笑了,“她的小命可在你的手里捏着呢!”
笑声中,这俊男的身影开始慢慢变淡。
“哎!哎!别急着走!你把话说清楚再闪人!谁的小命捏在我手里?”我听得莫名其妙,赶紧大叫,“……还有,这块长生玦怎么办?你不拿走?”
变淡的影子顿住了。
“你不是要长生玦吗?”已经模糊的面目看不清表情,但语气里透着一贯的揶揄。
“我要它干嘛?既不能吃也不能穿,里面还有个神经短路的妖怪,想想都毛骨悚然的,还是你拿去吧!”我小心地捏住玉玦莹白的一端,送到他面前。
“不要了?”可恶的影子慢吞吞地晃悠了一下问。
“切!从头到尾我就没想过要它!”我白了他一眼。
“既然你不肯要,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有一瞬间,影子清晰起来,劈手拿过了那块玉玦。
咳,这口气倒像是我硬给他似的!我哼了一声,不屑地撇撇嘴。
“呵呵,我走了,你们慢慢聊吧!”一拿到长生玦,此君行动立刻敏捷,话音犹在空中回荡,人却早就无影无踪了!
此后的一段日子,只要一下课,我就乖乖地躲进宿舍里,真的是什么地方也不去。
裂魂珠和那条大牌龙先后无声无息地回到了我手上。不过,感觉都变得老实了些,大概是那天受了池鱼之灾。
直到文艺汇演开始,我才不得不在宿舍以外露面。
从开头到最后,我一直隐隐担心,就怕饕餮突然杀出来。
事实证明我多虑了!
饕餮一直没出现,连云腾蛟也不知道躲到哪里清闲去了。
但是,远远望见那斜斜耸立在虎丘山巅的云岩寺塔,我却无端地感到一阵阵不安。仿佛,宿命里有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即将发生!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九十九章 剑池传说(二上)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九十九章 剑池传说(二上)
文艺汇演结束之后,我们便开始恢复正常的教学。
这天上午第二、三节,都是数学课。给我们上课的是全学院最好说话的数学老师范老头,他卖力地在黑板前又是画图又是讲解,可我们大部分人却还是在周公和他之间摇摆着,进行着艰难的选择。没办法,谁叫我们基本都是偏文科的,数学嘛,感兴趣的很少,听得懂的,也是寥寥无几。
我们宿舍的6个,除了葛虹,其他全都神游太虚了。
“咦,你听,虎丘那边吵吵嚷嚷的,搞什么鬼呀?”张绮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
“是啊!好像还吹吹打打的,真是透着十分的古怪!”闵雨忍不住朝北窗那儿张望着。
“咳咳!同学们,说话的声音稍轻些,等我讲完这一道题目,大家就可以……”范老头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清晰而高亢的唢呐声从远处移了过来,紧跟其后的就是各种锣鼓铙钹的和声,直接把他的声音淹没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虎丘那里听上去热闹得很嘞!”几个靠北窗坐的同学叽叽喳喳地边议论边探头去看。
“又是唢呐又是锣鼓,是不是谁家办喜事啊?”更多的人加入了议论和猜测。
“怎么可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哪家办喜事用唢呐锣鼓的?”有人马上提出异议。
“别争了,你们快看吧!一大队的人,从那边过来了!”张绮眼尖,指着北窗外叫起来,“呵呵!踩高跷的、跳舞的……还有舞龙舞狮的呢!“我们今天上课的教学楼北面隔着一条小河与虎丘后山的那条马道相望,从窗口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络绎不绝的人举着各式牌子、乐器,穿着鲜艳刺目的戏服,热热闹闹、吹吹打打地行进在山道上。
奇怪了,这是干什么?演戏吗?
“咳咳咳!同学们,同学们,这是虎丘办的庙会,没什么稀奇的!大家看过就继续听课吧!”范老头不得不提高了声音说。
“庙会?那是什么玩意?”高燕兰转头望着我。
“不知道。”我干脆地摇摇头。
“庙会也称“庙市”。是民间宗教及岁时风俗,也是我国集市贸易形式之一,因为它的形成、发展和地庙的宗教活动有关,所以一般在寺庙的节日或规定的日期举行,而且多设在庙内及其附近。”不知何时,我们的老班居然站在了讲台旁。
“哦,就和集市差不多!”闵雨恍然,其他同学也附和着点头。
“王老师,可是他们这么吵,我们怎么上课啊?”班长略带忧虑地问。
“范老师,今天情况特殊,她们也听不进课了,不如就让她们在这里感受一下庙会的热闹吧!”王老师微笑着与范老头商量,“下午有一节我的美教法,正好让您补上数学课。”
“呵呵,好吧!小孩子嘛,新奇热闹总是喜欢的,让她们感受感受吧!”范老头一口答应了。
“嘻嘻!老班真是英明,范老师也最为我们着想,真是太好了!”底下一片兴奋的声音。
毕竟,肯牺牲早晨宝贵的时间让我们看庙会的老师,不会很多。
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北窗前,兴趣盎然地看着对面山道上的热闹景象。
这是虎丘举办的首次庙会,规模颇大,节目众多,引得附近四乡八镇的人纷纷赶来,所以真是热闹非凡。
现在正是上午九点光景,是庙会的“出会”时间,出会的队伍要沿着虎丘后山转一大圈,一路吹打,一路表演,为的是显一显演出的水平,顺便也聚集更多的人气。
我也凑在窗前。
一群身上穿着出奇宽大的衣服、脸上画得五彩斑斓的人,跳跃着,从我们眼前经过。他们的动作非常简单,姿势却很怪异,仿佛在踩着什么鼓点一般,与前面队伍的锣鼓唢呐一点也不相配。
这奇怪的舞蹈让人想起了先民的祭祀,粗犷而带着些神秘的色彩。
“沈钧,那边有个很诡异的人!”身旁的葛虹突兀地伸出手,直直地指着窗外,“他一直在……盯着你!”
我顺着她的手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人。熙熙攘攘的虎丘山道边,临水站着一个男人。他身材异常瘦高,原本裁剪合体的衣服却显得飘飘荡荡的,好似挂在身上一般,虽然隐在人潮中,依然鹤立鸡群,十分抢眼。他面朝着我们的北窗,眼神古怪而迷惘,好像拼命在寻找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
但这些还不足以让人不安,真正让我心生寒意的是,如此天朗气清的白昼,竟然看不清他的面目!
他站的位置,离我不足5米,中间仅仅隔着一道水面。没有水雾,没有烟霭,可是任我如何努力,就是看不清他的面貌。他的脸上倒像是氤氲着一层水纱,模糊一片,这也就罢了,偏偏他的眼神我却能看得一清二楚,连其中隐藏的焦灼和苦涩也一目了然!
“哪里有什么诡异的人啊?是男是女?”张绮闻声凑过来,张望了半晌,“咳,全是普通乡民,一点出奇的地方也没有!”
“就是……水边那个瘦高瘦高的男人,你没看见吗?”葛虹再次直指着对面,声音微微颤抖。
“水边?哪有男人,我只看见一堆女人啊!”张绮诧异地回答。
“嗯,我们也没看见有什么瘦高的男人。”闵雨和胡霞挤过来看了看窗外,也附和说,“是不是你眼花了?”
葛虹转头望着我,急切地说:“沈钧,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我没回答她,只是问其他人:“你们看见水边都有些什么样的人?告诉我。”
“人太多了。喏,最边上有个矮矮的大娘,头上包着块蓝印的花布。还有挤来挤去的那个黑黑的大婶,手里拿着半个酥饼。”张绮首先描述。
“嗯,有三个挺漂亮的姑娘,大概是一起的,每人手里都捧着一束花。”闵雨接着说道。
“有四五个半大小孩,高矮不一,在那里垫着脚,伸长脖子看。”胡霞说。
“还有六七个穿着打扮都差不多的大娘,手里拿着香烛,很虔诚地在祷告。”高燕兰认真地望着窗外说。
“现在,在那个拿酥饼的大婶后面站着的是谁?”我强压下不安,冷静地问。
除了葛虹,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人!那儿一个人也没有啊!”
我和葛虹对望了一眼,不安像野草一般疯长起来。
那个瘦高的男人明明就站在那里,可为什么大家却说没有人?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章 剑池传说(二下)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章 剑池传说(二下)
“咦,出什么事了?”戴着眼镜的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的身边赫然站着老班,“你们两个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身子一抖,苦笑道:“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呢!你和葛虹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出现……”张绮的话说了一半,高燕兰就机敏地接下去说,“出现失眠,所以脸色那么差,要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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