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有鬼
“什么演出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高燕兰有些不屑地问。
“听说是古时候祭祀的舞蹈,好像叫鬼面舞!”张绮不以为忤,凑近我们鼓动说,“肯定很精彩的!我们一起去吧!”
“主办单位真古怪,祭祀的舞蹈为什么要在晚上跳啊?”闵雨边打开饭盒边问。
“就是!晚上又黑,路都看不清,还看什么演出啊!”胡霞附和道。
“咳,你们真是没有艺术细胞!”张绮瞪了她俩一眼,回头对我们说,“别听她们的!想想看,多难得的机会啊!在那月黑风高之夜,层峦叠嶂,松涛阵阵,摇曳的烛光明灭不定,一群画着鬼面的神秘舞者……”
“行了,行了!你再描述下去,我们的饭都冰掉了!”高燕兰不客气地打断她,“不就是要我们陪你去看演出吗?需要这么又损又骗的嘛!”
“我只是想让大家去见识一下,哪里骗你们了?”张绮不服气地回答。
“这演出具体在虎丘的什么地方?”我问张绮。
“在千人石上。”张绮连忙回答。
又是千人石!
“沈钧,我们要去吗?”葛虹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零二章 剑池传说(三下)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零二章 剑池传说(三下)
“你们要到哪里去?”未等我回答,一个和蔼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我们全都吓了一跳。
“哦,夏、夏副院长,是你啊!”张绮讪讪地说,“我们……哪里也不去!呃,不是。我们在商量晚上去琴房的事情。”
“还要半夜爬起来去练琴?”夏副院长关切地问。
“是啊!是啊!琴要天天练,夜夜练,不抓紧不行的!”张绮索性装成好学生,就差没把“勤奋好学”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其他人赶紧埋下头作吃饭状,唯恐脸上露出的苦笑被夏副院长发现。
“最近天气转冷了,半夜还是少去练琴,要当心身体。”好心肠的夏副院长信以为真,连忙劝阻道。
“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夏院长!”葛虹生怕张绮还要继续瞎掰下去,赶紧替她回答。
“嗯,哦,是的,是的,谢谢夏院长!”张绮接收到高燕兰偷偷投过去的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后,马上明白过来了。
“这样就好,学习要紧,身体更要紧!”夏副院长又絮絮叨叨地关照了一番,才离开我们的桌子。
“我真有点奇怪。”闵雨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地问张绮,“夏副院长确实是个好人,平时就像尊弥勒佛一样。可是,这样关心你,似乎有些过分了!”
“喂,别胡说!他哪里只关心我一个了?”张绮撇撇嘴。
“嗯,我觉得,他是特别关心我们宿舍!”葛虹别有深意地说。
“谁让我们宿舍跟学院的凶杀案特别有缘!”高燕兰叹息,“从本部到虎丘,哪一个案子不和我们有关联?”
“那晚上还是别去了!”胡霞苦笑,“免得到时候,唉,又演变成什么凶……灵异事件!”
我发起了呆,脑子里想的是陈仇的那番关于我体质有异常人的话,看来,真是不无道理。
“沈钧,你怎么了?”葛虹担心地摇了摇我。
“到底去不去啊?”张绮也拉着我乱晃。
“还是……去吧!”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如果真要发生什么,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何况未必会发生什么事。
“怎么去?你们别忘了,今天晚上可是老班值班!”闵雨提醒道。
“没事。老班就熄灯前会来检查一下,演出要9点之后开始呢!”张绮没料到我第一个赞同,十分高兴,说话更是大包大揽,“我们等她走了,打着手电从宿舍边门溜出去,演出一结束再悄悄回来,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
“也好,反正边门的备用钥匙还在我这儿,我们小心点,别惊动别人就行了!”葛虹冷静地说。
高燕兰没说话,她看看我和葛虹,眼里露出深思的神色。
“你们怎么说?”张绮急急催道,“如果再不吭声,我就当是全部赞成了!”
闵雨和胡霞对望了一眼,无言地点了点头。
熄灯前,我们宿舍的六个人就把一应用具准备停当,坐在各自的床铺上等待老班来检查。
门一响。
老班当先走了进来,紧跟其后的居然是夏副院长和……厉院长,而最后一个进门的是云腾蛟。
好诡异的组合!
我们齐刷刷地跳了起来。
难道说我们的打算被院领导知道了?还是云腾蛟又在玩什么花样?我不禁色变。
望着我们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诧神色,老班轻咳一声:“咳,今天是院长值班,就顺便来检查一下宿舍。”
“大家别紧张,我们随便看看而已。”夏副院长赶紧安抚我们。
厉院长依旧面无表情,但她锐利的目光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
“哦,哦,我们宿舍的……卫生、卫生都打扫好了。”闵雨有点慌张地别开头,朝四壁、角落张望着。
“嗯,那个……我们已经洗漱好了,准备出……”胡霞一紧张,差点说漏了嘴。
“准备睡觉!”张绮忙大声接下去说。
我一言不发地紧盯着云腾蛟,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来。
云腾蛟迎着我探究的目光,冲我淡淡一笑。
这一笑显得颇为坦然无辜但又带着说不出的狡黠。
这个溜滑、狡猾的家伙!
“今天的虎丘庙会影响你们了吗?”厉院长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呃,有一点,挺吵的!”张绮抢着回答。
“听说,你今天在庙会上看到了别人都看不见的……东西?”厉院长并不理会张绮,一径望着我。
“……可能是我眼花了!”我冷静地回答。
“眼花?不要紧。如果不是幻觉,我倒想听听,你都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不动声色地追问。
“没什么可怕的,只是看见个瘦高的男人罢了!”我尽量轻描淡写地回答。
“他长什么样子?”她的眼里闪过一抹莫名的寒光。
“看不清面目,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我的心突然一沉。
“是距离远吗?”
“不是。很近的距离也看不清。”
“只有你一个看见?”
“不是,还有她。”我指了指葛虹。
厉院长沉默了半晌。虽然她面无表情,但闪动的双眼里似乎深有隐忧。
宿舍里鸦雀无声。
“院长,有什么不妥吗?”老班试探着问。
“暂时没有。”厉院长恢复了常态,挥挥手,“马上熄灯了,你们早点睡!”
眼见她转身将要走出我们宿舍,葛虹忽然扬声问:“院长,是不是以前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她的脚步略为停顿了一下,却没回答,也没回头,径直消失在了门口。
夏副院长和老班不容我们再问,也快步跟了上去。
留下我们几个人,一头雾水地呆在原地。
“厉院长在担心什么?”我问云腾蛟。
“呵呵,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一如既往地打起了哈哈。
“那个瘦高男人是什么?”我又问。
“不知道,没见过。”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无可奈何,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云老师还留在我们宿舍干什么?”高燕兰不咸不淡地问。
“哦,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嘱咐我表妹。”他微笑。
“什么事?”我没好气地问。
“晚上山风大,出去要多添件衣服。”他亲切地叮嘱说,“没事别去剑池那边晃,小心……撞鬼!”
刷刷刷,所有的视线都如利箭般朝他射去!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零三章 剑池传说(四上)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零三章 剑池传说(四上)
“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望着他低低叹息。
“云老师,好端端的,你干嘛咒人啊?”张绮向来对美男另眼相看,所以虽然是质问,但语气还是比较和缓的。
“唉,真是冤枉!”他微皱眉头,故作委屈状,“我这一番话出自肺腑,挚诚可感天地,怎么是咒人呢?”
一缕苦味在舌尖弥漫,慢慢沁入心腑。
“你就那么希望我撞上妖魔鬼怪?”我淡淡地问。
“表妹,你太多心了!”他急急辩解,“我是好意提醒,可不存任何歹心的!”
是吗?我的嘴角微微一扬。
“难道剑池那边会有……有很多……妖魔鬼怪?”胆小的胡霞似乎被吓着了。
“你以为妖怪是宠物狗,遍地都是啊!”张绮白了她一眼。
“别担心,妖怪哪是这么容易就撞到的?”闵雨安慰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高燕兰冷冷地瞟了瞟云腾蛟,“我们都是白璧无瑕、品行端正的好人,怕什么?”
白璧无瑕?我微微苦笑,大约是和张绮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连高燕兰的用词也不知不觉地夸张起来了!
葛虹轻轻咬着嘴唇,背抵着床栏杆,一言不发。
我注意到她一直无意识地在掐自己的手掌,这是她的小毛病,只有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才会出现。
她的眼神四处游离,但始终小心地避开云腾蛟。
为什么,她总是对云腾蛟这样……畏惧?
“表妹,表妹!”云腾蛟解释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却发现我若有所思,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不禁提高声音,“魂——兮——归——来!”
我吓了一大跳。
“干嘛叫的那么大声?”我不悦地皱眉,“我又不是聋子!”
“表妹,你在听我说话吗?”他问,语气颇为无奈。
“听见了!不就是澄清你不是坏人吗?”我叹气,“早听过N次了!”
你当然不是“坏人”!
做坏人可是个既需要头脑又需要力气,还要有胆量、肯担风险的工作,必要时都要用杀人放火来证明自己,而你只要云淡风轻地坐在旁边看就行了,闲得无聊就递把刀、加点火,所有好处就都是你的了!哪个坏人能有你这么好命?我一如既往地腹诽。
“我不是说……”他的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脸上的表情似恼似恨,又像是非常怅惘,透着十分的古怪。
“你还想说什么?”这下换我莫名其妙了。
眼前忽一黑,熄灯了!
“云老师,你不会是想留下来和我们挑灯夜谈吧?”高燕兰敏捷地拿出手电,故意把“挑灯夜谈”这四个字说得很重。
手电光下,云腾蛟的脸上氤氲着一层青色的水汽。
这一刹那,汹涌的寒流包围了我们,空气仿佛都结了冰,冷意直透入肺腑。
连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嘭”一声闷响,高燕兰的手电猝然掉落在地上。
浓重的黑暗立刻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细网把我们紧紧捆住,令我们动弹不得。
“天晚了,你们睡吧!”他的声音冷冷的,好像也结了冰。
我们在黑暗中僵立着,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听见宿舍的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我们才感觉到周围的气场恢复了正常。
“刚才你、你怎么搞的?连小小的一支手电也拿不住?”张绮低声埋怨。
“光会说我,那你怎么不打开你自己的手电?”高燕兰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还要不要去……剑池?”闵雨心有余悸地低声问。
“走吧!”我摸出枕边的手电,“被他这么一拖,现在时间很紧了!我们的动作要快点才行!”
“真的要去?”高燕兰问。
“嗯!”我拉起葛虹,扬了扬手电,“只是去凑凑热闹,不必那么担心。”
“就是!再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绮故作豪迈地拍了拍胸脯,“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们也要去见识一下!”
“呸,乌鸦嘴!”高燕兰朝她翻了个白眼。
闵雨、胡霞手拉着手,默不作声地跟在我们后面,一脸的不安。
于是乎,我们这支小小的队伍,借着手电的微光,蹑手蹑脚地摸下楼去。
今晚天气不错,清辉遍洒,月色怡人。
下楼后,我就关上了手电。
一行人迅速靠近了边门,葛虹紧走一步,拿出备用钥匙,上前开锁。
“咦?”她停住了。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她头也不回,“门没锁。”
果然,门应手而开,冰冷坚硬的青石拱桥在月色下反射着粼粼的波光。
“门怎么会没锁?这可不像陈舍监的作风!”张绮疑惑不解。
“也许是她偶尔的疏忽吧。”闵雨不确定地说。
“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胡霞颤声问。
“到了这时候也顾不得了!”葛虹背对着我们,“难道我们还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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